《黑暗中的一缕曙光》沐渺薰

2、我好像有点心动了?

　　这几天，齐好强忍着不跟叶霖说话，两人进行了长达几天的冷战，最终以齐好失败告终。月考试卷发了下来，叶霖是年级第一，齐好惊讶地看着他手上的试卷，内心挣扎了好久，鼓起勇气对他说：“叶霖，你叫我离你远点，可我们是同学又是同桌，怎么可能呢！”叶霖没说话，放下卷子，趴在桌上补觉。齐好鼓着两个腮帮子，气死了，推了推他，又说：“我有道题不会，你教教我吧，我们可是同桌，要互帮互助。”少女的尾音带着一丝上扬。
　　趴在桌上的叶霖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随即抬头，又变成冷漠的模样，仿佛那微笑从未出现。
　　“法律有规定我必须教同桌作业吗？”
　　“呃......没有。”
　　“老师有规定我必须教同桌作业吗？”
　　“呃......没有。”
　　“所以，我有什么义务教你作业呢。”说完起身出了门。一旁座位上的齐欢石化了，想了想他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默默地放下自己的试卷。
　　突然窗户边出现了一个人，齐欢一回头，看到一张脸，吓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虽然那张脸很帅。苏凌尘温柔地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
　　“你好，我找叶霖。”
　　“他刚刚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传达。”
　　“好，那你帮我告诉他，时间到了，他出来了，在我家，谢谢。”齐欢听得愣头愣脑的。上课铃响了，有过了20分钟，叶霖出现在教室门口，他走到齐好身旁坐下，齐好闻到他身上有烟味，不经皱了皱眉头。
　　“刚有个人来找你，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特别帅，要是我们学校的帅哥，早火了。他叫我跟你说，他出来了，在他家，我也不懂什么意思，你听见了吗？”身旁的叶霖像变了一个人，脸色阴沉，嘴角挂着一丝嗜血的弧度，齐好害怕地不敢说话，缩在窗边，愣愣地看着叶霖拿着包嚣张地走出了教室，从头到尾没给讲台上激情并茂的老师一个眼神，而老师也全当没看见，毕竟是一个年级第一，又听说是道上混的，就这么过去了。
　　齐好坐在位置上不知所措，好奇究竟为什么叶霖发这么大的火，想跟着出去，瞄到老师的眼神，只能坐正好好听课。
　　叶霖打了辆车到苏凌尘的家，踹开大门，看到那个男子捧着杯水坐在沙发上。“你来了。”苏凌尘看着他，他走到那男子身边，抱住了他，呢喃道，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男子抬头看着他。
　　以前，他跟苏凌尘都是叶霖的好兄弟，他是单亲家庭，跟妈妈一起生活，他很爱她，在她面前扮演着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私下跟着叶霖一起出去打架，他需要发泄，他不想母亲担心所以瞒着，可是还是被她知道了。那是三个人的噩梦，那天血染红了母亲的黄色连衣裙，也染红了他的双眼。苏凌尘找不到他，便去了他家，遇到了他母亲在收拾东西，便问她去哪，说是带他出国，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他在外打架，惹事生非，母亲气急，当场就要去找他，苏凌尘忙拉住她，告诉她他有多么压抑，多么痛苦，他需要发泄。可母亲却不这么想，一直以来的孝顺乖巧的儿子竟然骗了自己，跟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一边气一边哭。这时，有电话打来了，苏凌尘跑到一边接听，说是在巷子打架，叫他快带人去，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听到了，冲出了门。母亲跑到巷子口，看到一群人在打一个人，以为是儿子，冲了上去，拨开人群挡在叶霖的面前，嘴里喊着儿子的名字，那群混混有人带了刀，就直接扎进了母亲的身体里，叶霖呆呆地看着那抹鹅黄色的身影滑落。混混一见杀了人四处散了，叶霖抱着她，血慢慢沁出来，染红了裙摆，眼睛看着叶霖不断说道，“你不是他，他不会打架的，不会的.......”苏凌尘也来了，开车将她送往医院，鲜血染红了车座，染红了每一双眼。急诊室的灯亮起。
　　“她怎么会来，你不是去找他的吗？”叶霖质问道。“我...她知道了他的事情，又听到电话里在打架以为是他就跑了过来。”“你是傻子吗？平时那么聪明，怎么今天就这样，你是想弄死他吗？混蛋！”他来了，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妈呢？不会在里面吧！”他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们。两人沉默，三个人在走廊里站着，害怕消息的到来。
　　灯灭了，医生出来了，说送来的太晚，叫准备后事。他冲了进去，看着那白布，不忍揭开，仿佛母亲还在家等着他。他伸出手，轻轻地掀开，母亲安静地睡着，脸色苍白，“妈，起来了...我们回家...妈，别睡了，太阳晒屁股了...妈——妈——”那个身影趴在病床上痛哭，显得落寞寂寥，两人不忍再看，走过去将他拉起，他爸也来了，帮着处理了后事。
　　当天晚上，他拿着把刀就去找了混混的头目，叶霖也跟着，见人就往死里打，叶霖杀红了眼，夺了他的刀扎进一人身体里，鲜血溅了一脸，嗜血的双眸充满狠戾，活像地狱走出的魔鬼。他看着叶霖手里的刀，拼命夺了过来，“这人我杀的，与你无关，你若对不起我就别拦我。”没多久，警察来了，把两个人带走了，最终他被判刑三年。
　　初中，最美好的青春时光，就这样在牢里度过，带着绝望悲痛，向着充满荆棘的未来走去。
　　回忆真的好漫长，叶霖痛苦地闭上眼。“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跟我爸走，回老家？去哪无所谓。”又是沉默。“我爸来了，我走了......再见。”他说着往外走，叶霖起身用力抱住他，红了眼眶，“再见，保重！”苏凌尘也与他拥抱了，两人目送着他走出他们的世界。
　　事情发生后，叶霖很恨苏凌尘，若不是他，母亲不会来，就不会死，可更恨自己，为什么要惹事。青春是场跌跌撞撞地成长，谁都没有错，只是世事难测。
　　叶霖回到家，看到有个小人缩在家门口，抬起手指轻敲小人的脑袋，眯眼笑着。齐好困倦地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就这么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到了叶霖的心里。
　　“你在这干嘛？”
　　“我...我在这干嘛？”小迷糊的模样不经让叶霖嘴角的弧度又大了几分。“进来。”齐欢傻乎乎地跟着他进了屋。简单的黑白色，桌上还堆着泡面、外卖盒子，黑色的沙发上散落着衣服，电视桌上放着游戏机，一副邋遢的模样。现在齐好已经清醒了，接过叶霖递给他的水，“我是看你上午听了那话状态不太好，怕你出事，便来找你。我只是...万一，你受了伤到时候赖在我头上...”齐好心虚地低头默默喝水。叶霖忍不住了，笑了，嘴角的梨涡跳了出来，齐好看着笑得如此好看的少年，竟忘了眨眼，叶霖害羞地转过了头
　　“你笑起来真好看，你竟然有梨涡欸！”女孩娇俏的说道。“你吃饭了吗？”男孩害羞地转移话题。齐好心想这种时候有也得说没有，更何况自己是真没吃，肚子这时候配合地叫了一声，齐好的头是越埋越低，恨不得地上有缝让她钻进去。叶霖笑着往厨房走。常年的一个人生活，让叶霖早早地学会了做饭，只是懒得做。齐欢吃惊地看着叶霖娴熟的动作，惊呼：“你会做饭？”“当然，一个人总得学会养活自己吧。”齐欢有点心疼这样的他。
　　“进来。”齐欢听到在叫她，走进了厨房，站在叶霖背后，他一回头被她吓了一跳，撞的齐欢往后退，忙搂住她的腰，女孩在男孩怀中羞红了一张脸。
　　“你在这干嘛？”
　　“不是你叫我进来的吗？”齐欢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叶霖一笑，“我是叫你把面端出去，真笨！”齐欢尴尬地看了看那碗面，对着叶霖做了个鬼脸然后端着面出去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么笨以后可怎么办呢！”
　　两人坐在桌子上吃着面，齐欢悄悄地抬头小心翼翼地说：“你事情处理好了吗，就是上午那个人来找你？”叶霖点头。“哦。”继续这无声地吃面。突然一首于文文的体面响了起来，齐欢忙去接电话，“欢欢，我在酒吧玩，喝醉了，棠源要补课不来接我，你快来，就是那个星光酒吧。”舒欣明媚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齐欢满脸黑线，真是交友不慎啊！她回头看向叶霖，他自顾自地吃着面，“那什么，我先走了。”齐欢无奈地说道。“不急，吃完面，我陪你去。”叶霖抬头看她。齐欢与他对视着，剑眉，丹凤眼，却格外好看，眼里像是有漩涡吸的人不想移开视线，脑海里又回忆起之前看到他的身体，瞬间脑袋像爆炸了，脸红心跳，捂着一张脸坐到他对面，快速地吃起了面。她没看到他眼底的笑意，特别迷人。
　　叶霖，你知道吗？你长得特别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哦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