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无词》橘西子

13、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第二天早上，阳光有点刺眼，七言被光线刺激醒，试着动弹了一下，四肢酸痛，努力撑着身子坐起来
　　洗漱完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像一夜突然变苍老的大妈，自己都要不认识白七言了！
　　在这片居民区，空气里都弥漫着浓厚的忧伤，一直说有事走不开的武城，在这时出现了。
　　他站在门外一直敲着白七言的房门，里面没有动静，但是手机振动传来她的消息
　　“对不起，我不想开门听你的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会幼稚玩自杀，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武城深深叹气一声，敲打着手机屏幕：“你要好好的！我随传随到！”
　　“嗯嗯！谢谢你！”
　　武城望着屏幕那两个谢字，有是一番沉默。
　　叶子也知道了挺多，也在路过小商店时，看到了新闻。
　　她大清早就寻找着众人的身影，虽然没有把握，还是拿起手机试着打电话
　　严尘电话一个又一个没有响应
　　他可能想一个人静一静吧，我还是不打扰好了。
　　叶子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刚想挂断，一个沙哑的声音给了回应
　　“严尘学长！你终于接电话了。”
　　“叶子？”
　　“你在哪儿？”
　　“C区医院二楼走廊”
　　叶子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严尘学长一定很难受吧
　　七言学姐也。。。

　　叶子在快到的时候，提前把钱给了司机，下车立刻狂奔向医院楼梯口
　　到了。。。二楼
　　阳光透过窗户把走廊找的温暖明亮，座椅上低着头的少年感觉到了叶子的轻声靠近
　　叶子看到抬头的严尘一脸疲倦，双眼没有往日的有神，头发乱糟糟的，沧桑了好多的感觉
　　“严尘学。。。”
　　他突然站起的拥抱，叶子僵硬着身体不知道如何应对，感觉得到他手臂的力度，感觉到了他情绪不能自控的颤抖，感觉到了他的体温，身上的味道。。。
　　叶子心里洋溢着他的温暖，又心疼他不该遭遇
　　“妈看到了新闻就昏了过去，那一刻真的好无助啊，赶紧送来医院后，听她喊了一夜哥的名字。。。”
　　严尘声音沙哑，他没有强大到可以随时接受亲人有事的消息，他真的很怕母亲和哥哥一样突然离开他
　　叶子不宽阔的肩膀却支撑着他的强忍眼泪，手慢慢抬起，像安慰幼童一样耐心着，指尖穿过他的头发，轻轻抚慰，顺便替他整理着
　　我欢喜的少年啊，别皱眉。。。
　　你最珍贵
　　叶子温柔言语：
　　“别担心，叶子会陪着你的。”

　　电视上的新闻还在复播，仿佛世界都想让这段插曲告一个段落，新年的欢笑笑语和鞭炮声，夜晚可以听到烟花燃烧着的兹兹声，一切继续着。
　　案子画上句号，给了所有人交代，白七言待在房间里颓废了很多天，人不人鬼不鬼的，呆呆看着床上乱糟糟铺着的报纸，上面图画里的那具焦尸被打上了马赛克。
　　贝小媛拿着食谱的书，认真的煲汤，这是七言拜托的事情。严尘收到消息回来取，他最近来回奔走医院、药房之间，人消瘦了很多。
　　窗外放着的烟火热闹，都与病房里的单调世界无关，母亲面色苍白，好不容易才睡着，严尘只能疲惫的小眠
　　手机收到小媛消息：“今天我送过去吧！你也挺累的！”
　　贝小媛拿围巾在脖子饶了几圈，手拿保温盒，刚一开门，冷风刮在脸上，贝小媛吸了一口气：嘶～爽！
　　齐枫的手机是周雪发过来的约会消息，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去了咖啡馆
　　还是去和周雪说清楚吧
　　贝小媛站在街口等红绿灯
　　恰巧看的远远的两人，透明玻璃窗里的她们交谈着，低头看着手的伤
　　贝小媛闭眼深呼吸一口气
　　算啦。。。过去了
　　“贝小媛你别伤心了，自己还有好久车要坐呢！”
　　抱着保温饭盒走向车站
　　她没有看下去。
　　在她走后不久，咖啡馆里的那个女生边哭边死拽着站起少年的手
　　“原谅我！”
　　少年只是面无表情的留下了一句：好自为之，他把手抽回，转身就走
　　齐枫走出咖啡馆，自嘲着
　　“呵！心机玩不过初恋系列！”
　　他低着头，突然想起了。。。
　　走到垃圾桶旁边，把珠子扔了进去。

　　C区医院，严尘喂完最后一口汤，洗好了饭盒还给贝小媛：“厨艺不错！”
　　贝小媛笑笑：“多亏七言特意给我的书。”
　　“她。。。最近怎么样？”
　　“很不好！虽然凶手归西是高兴事，但是没有道歉交代，他连认罪的证词都没有，我觉得并不算吧！只是表面走程序的结束。人心的话。。。”
　　“妈现在好了很多，吵着要出院，到时候回去，我会开导七言。对了，齐枫那天。。。”
　　贝小媛脸色渐渐变的忧郁
　　“他不明真相，那天冲动的确是他的不对，但他也是被周雪欺骗的一份子。”
　　“爱情里，是我先越了界！同罪，所以现在好好做我自己才是第一。”
　　“照顾好自己和七言。”
　　“会的，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
　　贝小媛拿着饭盒返途，却看到前方汽车站的长龙，等了挺久，队伍挪动的速度真是让人焦急。
　　还是拿出手机叫车吧！
　　走到好搭车的路边
　　不久，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身前，车窗摇下来，是一个面容和蔼的大叔
　　“同学，是你叫的车吗？快上来吧！”寒风吹过，贝小媛瑟瑟发抖着
　　想想车里一定温暖的不得了，迫不及待打开车门，刚想弯腰钻进去的时候，看到齐枫坐在那里，发现他也是惊讶着看向自己，眼神相撞的瞬间，贝小媛眼底仍残存着那天的哀伤。她开始纠结要不要坐这趟车，身体僵硬着
　　“丫头，别傻愣着呀，快关门！”
　　贝小媛回过神来，看看司机有些不悦的神情
　　“哦。。。好！”
　　抱着饭盒坐下，听到司机说：
　　“小伙子，你刚刚一直催我开快点，要到**街，是不是很紧急的事情，好像前面有点堵车诶！”
　　**街不就是我家吗？难道他是来找。。。对了，还记得他那天厌恶我的表情，可能是想去安慰失恋的七言吧
　　齐枫回复司机：“无所谓了！”
　　他看了看贝小媛，她坐立不安，表情为难的样子，一直扭头看向窗外，什么时候连一起坐个车都会别扭了！？
　　贝小媛戴着耳机听歌，没有听到司机那句急拐弯的提醒
　　只身体猛的向齐枫的方向倾斜过去，感觉心脏猛地被提起，瞬间瞪大眼睛
　　我是谁！？
　　我在哪儿？！
　　刚刚发生了什么？！
　　该死！！！我居然忘记系安全带了
　　她就这样意外的斜靠到他的身上。
　　贝小媛面包服鼓鼓的，又抱着个大饭盒还有包，很吃力的想坐起来，发现还真是艰难啊。
　　齐枫看她为难，想伸手帮她，但没想到刚碰到她，贝小媛和触电一样，抵触至极。
　　齐枫看着跌到自己怀里的贝小媛，她为了坐直，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在为拉开距离努力着。
　　贝小媛坐直，扭过头，看着脸都憋红的她在整理自己的发型，发觉了从前没去仔细发现的可爱。
　　“不好意思同学！刚刚抱歉！”
　　她话一出，齐枫的脸色瞬间变了，“同学”两字看得出来她的有意疏离，还有抱歉。。。
　　想起以前的她，只会毫无形象的边追边喊着：“臭齐枫！看我流星火焰拳把你打到对我唱征服！”
　　贝小媛现在冷漠的陌生
　　即使车里开着暖气，齐枫感觉到身边坐着的她这次的态度有多冷
　　齐枫尬笑：“嗷。。。没事！”
　　心里突然很不好受
　　堵车许久
　　她小腹突然的抽痛，不禁弓着身子，努力调整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齐枫瞟见她肩膀微微颤动着，她捂着小腹在隐忍着什么
　　“司机，找最近的厕所停一下！”
　　齐枫的开口让贝小媛意外的看过来了一眼。
　　贝小媛额头开始冒出细汗，眉头紧锁，感叹自己倒霉：姨妈期＋出门前喝了太多水
　　居然还TM堵车（掀桌）
　　司机不得已在分岔路口改路线
　　“地方偏，厕所真不好找，这里进去是林子，有茅棚，运气好点的话可以找到农庄。”
　　贝小媛难为情，痛苦已经让她的表情扭曲，说了句谢谢就打开车门
　　齐枫同时另一侧下车
　　贝小媛腿坐的本来就有点麻，小腹的一个猛击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实在强忍不住的半跪到在满是石子的地上
　　“贝小媛你。。。”
　　伸出去要扶她的手被甩开
　　“不用了，谢谢！”
　　贝小媛腾出一手，用力撑地站起来
　　好痛。。。
　　她扶着一颗颗树，慢慢的往前艰难走着，齐枫愣在原地，看自己被甩开的手，再抬头看看跌跌撞撞的她
　　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样的？
　　贝小媛满额头汗珠，拦下路人
　　“您好大爷，请问附近有厕所吗？”
　　“那个两层的房子是农庄，里面有”
　　“谢谢！”
　　贝小媛咬着牙
　　快到了。。。
　　散步的老板娘看她艰难走着，赶紧扶她到里面，还援助了她正需要的东西
　　在农庄里的大堂区，坐着一位焦急等待的少年，老板娘在前台羡慕的笑着
　　“放心吧小伙子，我刚煮好的红枣枸杞红糖水可以分这姑娘一碗。”
　　贝小媛出来的时候，手心都是汗，她只感觉疼的有点发软
　　面色苍白，发凉的手指扶着墙，另一手始终没有离开小腹的位置，眼睛似乎没有聚焦，感觉腿踩着棉花
　　“我带你过去！”
　　肩膀被一个人搂住，头顶上方传来他的声音，齐枫的手很有力度，也很温暖的靠近着。
　　以前那么不敢想的东西，此刻得到了，却并不想要了，他喜欢的那个女生叫周雪啊！
　　“给我松手！请你自重！”
　　贝小媛还是挣扎着推开他
　　老板娘端着碗出来：“小姑娘，站住，喝了再走！”
　　女人扶着她坐下到桌边
　　“来，张口。”
　　像是和蔼的母亲在照顾女儿
　　贝小媛出奇的听话，一口接一口喝完了全部，她感觉身体暖暖的，不再冒虚汗，真的缓和了很多
　　“谢谢您！麻烦了。”
　　“举手之劳，我也懂这种痛。”
　　告别农庄后，齐枫扶着走出去一段时间，贝小媛还是倔强的试图摆脱他：“我自己可以走！”
　　齐枫像没有听到一样
　　“放手！”
　　贝小媛语气坚定，决然
　　齐枫偏对着干，就是不放手，他转过来和她对视着，这是他记忆里唯一的吵架自己低了头！
　　“我知道那天我说的话太混蛋，我没有搞清楚事实就否定你，这是大错特错，我真的后悔煎熬了很多天，我想去找你就是想恳求你能原谅我，这整件事情下来，你又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
　　呵！我的话你会信吗？
　　齐枫看她依然抵触，拒绝对视
　　“你别这么抗拒我好不好。。。”
　　齐枫懊悔的这几天
　　想起曾经操场的追逐打闹
　　想起拌嘴时她气鼓鼓的嚣张表情
　　想起互相早早到学校就为了补作业
　　曾经在生日会上，互相往对方脸上抹奶油
　　曾经写悔过书时，抄的奋笔疾书
　　各自互损的角色，真的已经很特别的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平日里相处觉得家常便饭的人，如果真的关系决裂，心里的空落感会影响巨大，这种后悔的后劲儿真的蛮大的，不论是友谊还是爱情
　　旁观者清的舍友告诉齐枫，有些人明明在身边，因为习惯的原因，不会有太多关注和细心的观察，因为彼此熟悉的可怕。而那些新认识的人都还彼此不相知，那是一种好奇。自以为的一时好感根本不是喜欢。
　　真正的喜欢就是千方百计不想失去，失去了也会不顾一切的想挽回，那个TA会是全世界最珍贵。。。
　　对不起
　　错怪你
　　别离开
　　想补偿。。。
　　只见贝小媛眼里蒙着水雾，释然一笑对自己说：
　　“同学，我们又不熟，你不需要道歉的！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她用力想要掰开他的手，力气却敌不过，反而下一秒被猛地拉入怀里
　　“贝小媛，祝贺你，你得逞了，我现在被你报复成功并且很后悔很难受！目的已经达成。所以你能不能别再这样了？”
　　贝小媛一把推开了齐枫
　　“呵！你后悔什么？去保护你的小公主吧！来招惹我这个混世魔王干嘛？你不是觉得我没教养吗？我现在对你这么客气，谢谢抱歉该说的一样不少，怎么？受不了？你说你难受！我告诉你齐。。。唔”
　　贝小媛一下被按到后面的树干上
　　嘴唇上突然覆盖着两片柔软微凉的东西
　　等等，他在。。。！！！
　　齐枫被她突然的反击，真是气的脑子都快炸掉，很想堵住她语言攻击的嘴巴，虽然自身也被突然的举动吓到
　　齐枫反应过来的时候，感觉的到嘴唇的柔软触感，心里居然升起一片愉悦，这种感觉。。。很美好
　　贝小媛用力拉开两人的距离
　　分离的瞬间，齐枫还没从沉浸的感觉里自拔，眼前的她泪眼哭腔责怪着
　　“你干嘛！！！这是我初吻啊！”

　　贝小媛用手背反复揉擦着自己的嘴巴，齐枫抓住她的手腕，还想装作一脸得逞气气她：
　　“你擦了也没用，这就是你被我夺了的初吻！你要是想要回去，现在我还你！”
　　“滚！混蛋，你。。。”
　　齐枫紧抓着她不安分的手，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她颤动的嘴唇，下一秒又重重覆上，她因为吃惊而微微打开的牙关被自己趁虚而入
　　齐枫霸道探入她温热的口腔，一直寻索着她躲闪的小舌，轻轻的舔舐着，贝小媛开始全身发软，他一手环住她的腰，紧紧的抱着让她向自己贴近
　　贝小媛心脏立马有了强烈反应，感觉到脸特别的涨热不适
　　好想呼吸。。。
　　齐枫看她坚持不住才慢慢放开她，贝小媛捂着胸口大喘气着
　　齐枫上前，手臂很温柔的环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脖颈上，轻柔言语道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周雪也坦荡承认了，我已经和她划清了界限。
　　我从来没敢直视和重视对你的感情，我以为和周雪那样聊得来就是喜欢了，但我错了。
　　我一直想找你，那天确实是我太过分，我也找机会道歉，今天你的态度很冷漠，我情愿你接着上一次和我继续吵个天翻地覆，反正我已经想好了认输
　　结果你连开局的机会也没有给我，你装作不认识我疏远我的时候，我心里真的真的特别难受！
　　这几天脑子里一直回放我们以前吵吵闹闹的样子，突然就很想你啊
　　贝小媛，你说，我是不是自己都没发觉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