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相携》渺渺烟波一叶舟

12、第 12 章

　　胡松和何挺见火势渐小，忍不住便冲了进去，只见满地白骨。挥散开眼前烟雾，靠近秦王，却见他怀中抱着一人。
　　胡松一见到秦王便急急开口道：“将军，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无事，何军师，此人身怀蛊术，身为南疆圣女却暗自潜伏在京。暗中开设群芳阁，将阁中女子送入各部官员后宅，意图不轨，先将人关入暗牢。”
　　“是，将军 ”
　　将事情交代完毕后，秦王抱着伊天晴向外走去。
　　胡松紧跟着秦王，照着火光，胡松才发现秦王手臂受伤了。
　　不由急道：“将军，你手臂受伤了，将怀中的小公子给我吧。”
　　说罢就要去接，秦王避了避道：“无妨，你让人通知王府，让陆叔派辆马车和府医过来。”
　　“是。”
　　秦王见胡松还要跟随，摆摆手让人退下，自己则抱着伊天晴去了厢房，将人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后，吩咐人守在厢房门口，才去找京兆尹议事。
　　胡松见状，忍不住拉着路过的何挺道：“嘿嘿，何军师，你在京城比较熟，你可知将军刚刚抱着的小公子是谁？”
　　何挺挑眉道：“胡副将，我倒不知，你何时口舌也长了起来？”
　　“去去去，我这不是好奇吗？感觉将军对那小公子挺奇怪的！”
　　“哦！有何奇怪？”
　　“就感觉，感觉将军刚刚怀里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宝贝一样的，还没见过将军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
　　何挺见这万年不开花的铁树都察觉到了不同，不由的笑道：“胡副将，我还是挺看好你和崔三娘子的，原本我打算买你俩不成的，现在我决定买你俩能成。”
　　闻言，胡松疑惑道：“什么成与不成？这事儿和崔慧有什么关系？”
　　何挺摇摇头走了，叹息道：“神女落花有此意，奈何襄王不解情呀！”
　　胡松见何挺边叹边走，不由嘀咕道：“文人脾气，闲来无事就说几句酸诗。”
　　秦王处理好群芳阁一事后，才发现府医已经为伊天晴诊断过了，秦王唤来府医，询问伊天晴身体状况。
　　“禀王爷，伊小姐并无大碍，只是体力不支，才导致昏睡不醒。休息够了，人自然会清醒过来的。”
　　“嗯。”
　　得知伊天晴并无大碍后，秦王将人用斗篷掩盖好，再抱上马车，返回秦王府。
　　安置好伊天晴后，秦王直接赶到东宫，商量余下事宜。
　　庆元二十年秋末，随着天蒙蒙亮，秦王起身，让内侍侍奉着穿上了朝服。
　　吃早膳之前，询问伊天晴，得知她还在昏睡，不由皱了皱眉道：“陆叔，让似锦注意照看伊姑娘，我下朝之后让陆院判再过来瞧瞧。”
　　“诺。”
　　秦王吃过早膳，收拾妥当之后，便骑马上朝去了。
　　秦王到达太极宫后，与相熟之人寒暄几句后，就听一道尖锐的男声道：“皇上到！”
　　“吾皇万岁万万岁！”
　　朝堂中人均叩首下拜，山呼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
　　见众大臣起身站好后，大太监福全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随着大太监话音刚落，御史中丞急忙起身道：“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准！”
　　“禀皇上，臣要参秦王公然违背楚律，身为秦王却出入烟花之地，有好色失德之嫌，更有损皇室名声。”
　　闻言，秦王沉声道：“禀父皇，儿臣出入群芳阁是为查案。”
　　“敢问王爷，查案一事自有大理寺，何须王爷亲自查案？”
　　“因此事涉及大理寺卿和忠勇伯府的琅璍郡主，于公于私本王都有权探查。”
　　秦王说完，向前一步，递上奏折道：“还望父皇明察。”
　　这时，孙正也跪伏于地道：“微臣教女无方，致使逆女受奸人蛊惑，胆敢谋害郡主，请吾皇降罪。”
　　闻言，德宗扫了一眼跪伏在地的大理寺卿，然后打开奏折细细思量了起来，霎时，大殿内一片寂静。
　　良久，德宗合上折子道：“子瑜，此案牵扯南疆前圣女，又涉及朝中大臣，此案由你负责可行？”
　　“禀父皇，此案太子殿下指点儿臣众多，还望父皇让太子主审，儿臣陪审。”
　　“禀皇上，此事不可！”忠义伯突然道。
　　随着忠义伯的话落下，御史中丞也道：“皇上，天下皆知太子识人不明，导致山东赈灾银被贪一案，此案若交由太子殿下主审，万一造成误判，这。。。”
　　不等御史中丞说完，御史大夫打断道：“禀皇上，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太子殿下贵为大楚储君，怎可一直困于东宫，不问朝政？且皇上身强体壮，春秋鼎盛，正是教导太子之时。若太子偶有错漏，自当有皇上加以教导改正，还望皇上允许太子重入朝堂。”
　　“禀（父皇）皇上，（儿臣）臣等附议！”
　　见此，德宗抬手，制止了忠义伯的话语，道：“既如此，此案就由太子和秦王主审，大理寺刘少卿陪审。”
　　“诺，儿臣领命。”
　　随着太子重入朝堂一事落定，朝会上又开始了新的朝政议论，朝会结束之时，已经是午时末了。
　　秦王正准备去太医院时，只见福全走了过来道：“王爷，万岁爷让您去太和殿用膳。”
　　“嗯，李总管，本王府中有一病人，你着人通知陆院判前往本王府中诊治。”
　　“诺。”
　　福全将秦王引入太和殿大门就退下了，独让秦王一人入殿。
　　德宗见秦王进殿，对着他招招手道：“小五，快来，父皇让御膳房准备了你爱吃的锅子，这几年京畿出了几种新吃法，父皇教你，你快来试试合不合胃口。”
　　“诺。”
　　“行了，现今只有我们父子俩在，就别那么多礼了。”
　　闻言，秦王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
　　德宗一边帮儿子夹菜，一边道：“小五，这几年你受苦了。”
　　“父皇，儿臣不辛苦，保家卫国，我辈理当如此。”
　　“好，不愧是我裴家儿郎，小五长大了。”
　　在太和殿一片温情之时，秦王府的伊天晴也清醒了过来。
　　伊天晴揉着脑袋道：“似锦，我这是睡了多久？”
　　“姑娘，你已经快要昏睡一天一夜了，这是刚熬好的药，是陆院判开的方子，姑娘先喝药吧。”
　　伊天晴看着乌黑浓稠的中药，皱着脸想要拒绝，但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似锦，只能咬牙将又苦又涩的中药喝下随即眼疾手快的塞了颗糖到嘴里，才感觉自己已经麻木的味觉恢复了点儿。
　　伊天晴抓了抓头，才发现自己头上都是灰，也才感觉自己浑身腻歪，想着自己昨夜在火场呆了大半天，恐怕全身都是灰尘，忙道：“似锦，麻烦你帮我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同时心里在狂喊：‘啊啊啊，救命，我昨天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就被秦王抱在怀中。’
　　“诺。”
　　等伊天晴收拾完自己，准备吃晚膳的时候才发现秦王好像还没回府，便问道：“似锦，秦王还没下朝吗？朝会要开这么久吗？”
　　“回姑娘，朝会午膳就结束了，只是中午皇上留王爷一同用膳，听闻王爷喝多了，直接歇在宫中了。”
　　“。。。这爹同儿子吃饭，接过把儿子喝趴下了吗？”
　　伊天晴暗暗吐槽了一句，然后才道：“那似锦，我们一起吃饭吧。”
　　“姑娘，奴婢不敢。”
　　眼见似锦就要跪下，伊天晴一脸茫然，连忙将人拉了起来，道：“没事儿，没事儿，你先起来。只是你不同我吃的话，这些菜我也吃不完，要不我先分你一半吧。”
　　似锦见伊天晴一脸茫然，忙解释道：“姑娘，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在宫中，主子让宫女同桌吃饭，是告诫宫女僭越，是说宫女不分尊卑，冒犯了主子。”
　　伊天晴见似锦又要跪下磕头，忙抓紧似锦道：“好，我知道了，这怨我不懂宫规，你快起来吧。我没说你不敬，再说了，我也只算是这秦王府的客人，你不用如此多礼的。”
　　“姑娘不知道吗？姑娘是伊相家的小姐吧？”
　　似锦见伊天晴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自从王爷击败漠北，生擒漠北王室，得胜归来之后，皇上便下旨让王爷在伊相府中择一女为妻。奴婢本以为会是才名满京城的伊家大小姐的，可是见着姑娘，奴婢才知道王妃之位应当是姑娘的。”
　　听似锦如此说，伊天晴都要惊呆了，她回想与秦王的击掌为盟，不由红了脸，扶额喃喃道：“不是吧！那上次我请求王爷帮我脱离相府，他不会以为我是在求嫁吧？怪不得他上次神情看着别有深意，我还以为是古人对发誓比较慎重！”
　　随即伊天晴抓紧了似锦的手臂，急切问道：“似锦，王爷今日会出宫回府吗？”
　　“姑娘，宫中才传了信来，说王爷今日夜宿宫中了。”
　　“行，那似锦，王爷回府之后，你一定要先通知下我，我有事情要和王爷说。”
　　“诺！”
　　见伊天晴神情急切，似锦慎重的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