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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农场春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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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旧的房车在空荡荡的公路上晃荡着。街道和房屋渐渐被灌木和草丛所替代，太阳也由早晨的微凉变得越来越炽热。
一行五个人在路边的休息区解决了午饭后，又踏上了旅程。金还在睡觉，他们就没有去打扰他。
旅行的兴奋已经渐渐消退，车厢里变的有些沉闷。每个人都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有收音机里的沙哑的女声还在不知疲倦的唱着。
开车的人已经由马丁换成了艾伦。马丁和黛安窝在车尾休息，艾丽坐在窗边看着书，金依旧在呼呼大睡。而郑蔚呢，他坐在桌子边，眼睛看着窗外飞驰的景物，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自己胸前的哨子。
这是他唯一的依仗了，虽然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但是握着它，还是让郑蔚感觉稍稍有些安心。
“啊~”躺那里的金发出一声嘟囔，然后慢慢坐了起来。
金一头齐肩卷发已经被他睡成了杂草。他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坐在哪儿呆愣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问道：“到哪里了？”
“还有3个多小时才能到目的地。”正在开车的艾伦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金：“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一路呢。”
金没有回答。他伸了个揉着肚子问：“有什么吃的东西吗？我觉得我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之前吃饭的时候给你打包了汉堡，放在那边的柜子上。”艾丽说：“不过现在应该已经凉了，你要把它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
金站了起来，不过却没有去拿汉堡，而是走到冰箱那里，打开了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罐啤酒。
“啊，活过来了。”一大口冰啤酒下肚，金这才眯着眼晴露出了笑容。
“你们要吗？”他举着啤酒问坐在旁边的艾丽和郑蔚。
“不了。”艾莉亚摇着头拒绝了。
“我也不需要。”郑蔚看着他，忍不住劝道：“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再喝吧，这样对身体不好。”
金耸了耸肩，走到柜子前拿起了汉堡，也没有热就大口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金走到了座位上坐了下来，懒洋洋的瘫坐在座位上。
“艾丽，你该放下你的书本了。”金的手里拿着一罐啤酒，腿翘得高高的，对艾丽说·：“这可是旅行，我们应该放下学校里的一切，尽情的享乐。”
“对我来说这就是我的乐趣。”艾丽朝他扬了扬手里的书：“而且这只是本小说而已。”
“反正我现在是不想碰任何有字的纸了，我已经看得够多了。”金耸了耸肩。
“这本小说叫什么名字？”郑蔚随口问了一下。
“农场围猎。”艾丽说着，给郑蔚看了一下封面。黑色的封面上印着红色的字，背景是一个被浓雾包围的农场。
郑蔚“..............”仿佛看到了迎风招展的旗帜。
“这个封面看起来可不是那么美好。”郑蔚干笑着说：“它讲的是一个什么故事？”
“讲的是几个大学生在一个农场借宿，结果被农场主抓住，准备献给邪神的故事。”说到这，艾丽忽然笑了一下：“说起来，这本书的开篇倒是和我们挺像的呢。”
郑蔚：“............”求姐姐闭嘴！Flag立的飞起好吗？
“怎么，你在害怕吗？”艾丽说完，发现郑蔚表情古怪，忍不住笑了：“放心吧，只是本小说而已，现实世界并没有邪神恶魔。”
“嗤.....”坐在旁边喝啤酒的金发出了不赞同的嗤笑。他斜着眼睛看着艾丽，说：“你怎么知道没有？”
金的话让艾丽和郑蔚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不过艾丽的眼里是惊讶和好笑，而郑蔚的眼里则带着一些探究。
“哦，金，你不要告诉我你信这个，你可是连神都不信的。”艾丽笑着对金说道：“我以为你会更相信科学。”
“我当然是相信科学的。”金喝了口啤酒。
“不过这个世界上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太多了，而且，不信神和相信这世界有非人的存在是不矛盾的。”
“但是并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的存在不是吗？”艾丽并不信这些：“迄今为止发生的所有灵异事件，最后发现都是精神类疾病和人为因素而已，如果这些些东西真的存在的话，人类不会到现在还没发现。”
“因为有证据的都死了啦，那些非人类可不是那么友好，人类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金金挑了挑眉：“而且，政府也会帮忙掩盖真相，他们不会让事实暴露的。”
“又要拿阴谋论那一套来吓唬人吗？”艾丽嗤笑了一声，丢下了手中的书：“如果真有这种东西，你让它出现在我面前，只有亲眼见到了我才会相信。”
郑蔚：“......................”你马上就能亲眼看到了。
“随你喽。”金耸了耸肩：“希望你见到了以后不要想电影里的无脑大胸女一样只会尖叫逃跑，要知道那些东西可不会因为你是美女就对你宽容。”
“谢谢你的夸奖。”艾丽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郑蔚在一边看着两个人一来一去，flag满天飞，越来越觉得这一行凶多吉少。
不过金这个人挺有意思的，看来就像恐怖片里经常出现的设定一样，越是看起来不清醒的人反而是最清醒。
“郑。”就在郑蔚思索着面对恶灵该怎么办的时候，艾丽转向了郑蔚。
“怎么了。”对上艾丽的浅色眼睛，郑蔚一脸茫然。
“你信吗？”艾丽问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金所说的那种非人的存在吗？”
“嗯.........”我当然信，我前不久还遇到了一个呢。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说了也没人信。
“我觉得一切皆有可能。”郑蔚回答的模棱两可：“虽然我相信科学，但是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是有一些科学也无法触及的力量的，就像金所说的，确实是有一些现象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
“哈哈哈”听到郑蔚这么说，金笑了起来。他朝郑蔚举了举手中的啤酒，做出一个碰杯的动作。
“好兄弟”
艾丽看着两个人撇了撇嘴，继续看书，不再理他们了。看着这样的艾丽，郑蔚和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摊了摊手。
汽车离开了宽阔的大路，转进了一个扭曲蜿蜒的小路。车窗被一望无际的绿野占据，文明世界的痕迹开始慢慢在郑蔚的眼前消失。
“前面有个加油站。”正在开车的艾伦说：“我们需要给车子加点油。”说话间，他减缓了车速，将车子停在了一栋房子前。
“我先过去看看老板在不在，你们可以呆在车里，或是下去上个洗手间什么的。”艾伦说完，跳下了车。
“我要下去活动一下。”艾丽站起来伸个懒腰：“再坐下去我的关节都要生锈了。”
“你们要下去吗？”艾丽看着郑蔚和金。
“不。”金往椅子上一躺，干脆的拒绝了她：“我哪儿也不想去。”
“好吧。”艾莉亚看着金挑了挑眉，然后又将目光投向郑蔚。
“你呢，郑？”
郑蔚透过窗子看了一会儿外面的加油站。在荒郊野岭，这个加油站的存在十分的突兀。在恐怖片里，这样的小加油站都会有一个知道内情的古怪老板。自己或许可以从他嘴里打探一点恶灵的消息。
“我也想下去走走。”郑蔚看着艾丽点了点头。
黛安和马丁还在车尾休息，他们不想打扰那对小情侣。所以最后下车的只有艾丽和郑蔚。
“这简直就像个废品回收站。”一下车，艾丽就轻声惊呼起来：“这里真的能加到油吗？”
艾丽的话并非夸张。这个加油站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铁皮和塑料，还有一些折断的木板。两个外壳斑驳的加油机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垃圾堆里，看起来就像是它们中的一员。
“下午好，小姑娘。”
就在两个人观察这个加油站的时候，一个白人大叔走了过来。他笑容可掬的跟郑蔚和艾丽打着招呼。
“我是这个加油站的老板，我叫兰登。”大叔笑眯眯地说。然后，他对着艾丽调皮皮的眨了下右眼。
“虽然这里比较像垃圾堆，但是我保证每一升油都是货真价实的。”
明白自己刚刚的话被兰登听见了。艾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去下洗手间。”有些尴尬的艾丽找个借口离开了。留下郑蔚面对着这个名为兰登的加油站老板。
“去吧，洗手间在拐角处。”看着落荒而逃的艾丽，兰登乐呵呵的说着。然后他转过头来看着站在一旁的郑蔚。
“你好，小伙子。”他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郑蔚。但是并不让人感觉冒犯。
“你好，兰登先生。”
“我听那位叫艾伦的小伙子，说你们是来度假的是吗？”兰登打完招呼后就去拿油枪，准备给车子加油。
“是的，我们要去赫斯曼农场，您知道那个地方吗？”郑蔚看着兰登的背影问道。赫斯曼就是马丁外祖母的姓氏。
“赫斯曼农场啊，我当然知道，那可是个大农场，你们已经接近它了。”兰登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去赫斯曼农场干什么？赫斯曼女士已经死了，那里没人了。”
“而且，就算赫斯曼女士没有死，那里也已经荒废了，自从十一年前，她大病了一场以后，就再也没精力打理农场了。”兰登的声音里带这些感慨，似乎是为被荒废的农场惋惜。
“赫斯曼女士是我朋友的外祖母，我们想在它被卖掉之前去看一下那个地方。”郑蔚回答道。
“赫斯曼女士竟然有女儿？”兰登一脸惊讶。
“她当然有女儿。”郑蔚对兰登的反应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哦，我没有别的意思。”兰登挠了挠头，说道：“自从四十年前那件事后，赫斯曼女士再也没踏出过农场一步，除了在播种和收获时会有些工人进出农场，我再也没见过有谁进去过了，也没有听说过她有丈夫或家庭，所以，我们一直都以为她是单身。”
“四十年年前的事？”郑蔚抓住了重点，问道：“四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你们不知道吗？”兰登先生不解的看着郑蔚。
“我不怎么关注朋友的家事。”郑蔚半真半假的说。其实在此之前，他们所有人，包括马丁自己，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外祖母。
“但是既然您提起来了，我肯定也是有好奇心的，现在您告诉我也一样。”好不容易有了线索，郑蔚自然不肯放过。
兰登倒也没有遮掩，直接开始说了：“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当时也算是轰动全州的大事，上过新闻的呢。”
“四十年前，赫斯曼女士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农场里发生过一些事情。”兰登斟酌着用词：“一些不好的事情。”
“什么事？”
“四十年前的一个夜晚，有人闯入赫斯曼先生的家，残忍的杀害了赫斯曼夫妇和他的三个孩子，双胞胎儿子杰米和保罗，还有三女儿科琳，只有17岁的小女儿罗兰.赫斯曼，也就是现在的赫斯曼女士，她躲在了地下室，逃过了一劫。”
兰登的话虽然简单，但是内容却让人震惊。
“是谁干得？”郑蔚立刻追问道。凶灵的产生往往和血腥的谋杀脱不了干系，看来这次也一样。
“不知道，警察没有找到凶手。”兰登耸了耸肩：“你知道的，他们什么都干不成，只会到处开罚单。”
“难道一个嫌疑人都没有吗？”郑蔚不死心的追问道：“比如有谁和他们家闹过矛盾之类的。”
“没有，赫斯曼一家都是好人。”兰登皱起了眉：“赫斯曼先生是个有学识的体面人，他在大城市念过书，读的医科，后来因为自己的父亲去世了才回来继承农场，他和自己的妻子米兰达对人很慷慨，帮助过这里不少人。”
“他们的几个孩子也都很优秀，虽然都不太爱说话，但是都是懂礼貌的好孩子。”兰登说：“不会有人讨厌这样一家人的，如果有，我肯定会知道。”
他补充道：“我们这里人不多，邻居之间都是互相照料的，如果哪两家人产生了矛盾，我们都会知道的。”
兰登的话让郑蔚皱起了眉头。难道是杀死赫斯曼一家的是恶灵吗？那也就是说自己这次要对付的恶灵在赫斯曼一家发生惨案之前就存在的？
“赫斯曼农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吗？”郑蔚问道：“我是说在赫斯曼一家的悲剧发生之前，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比如屠杀，谋杀之类的？”
“没有，你怎么会这样么想。”兰登瞪大了眼睛：“我们这种小地方从来都没发生过这么可怕的事。”
“真的没有吗？”郑蔚追问道：“几百年前呢？你们的祖辈那时候也没有吗？”
“我不知道你在暗示什么？”兰登的表情变的不悦起来：“我们这个地方之前是片荒地，直到一百年前，我爷爷那辈到了这里，用自己的手开垦了田地，我们才在这里扎了根。”
“我可以保证，我们的土地是干干净净的，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你。”郑蔚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面红耳赤的向兰登道歉。兰登的话让他又开始迷惑起来。兰登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但是那样的话恶灵是从哪里来的呢？难道赫斯曼一家的惨剧真的是人为的？
郑蔚突然想起了朱利安.科尔，他就是就是邪教造就的恶灵。所以这个世界是不是也和这些东西有关呢？
“赫斯曼一家有参加什么古怪的宗教吗，我是说那种不合法的宗教。”郑蔚问道。
“不可能。”兰登一口否定了郑蔚的猜想：“赫斯曼一家都是虔诚的教徒，他们不会和什么稀奇古怪的宗教扯上关系的。”
“这件事在我们这边一直算是个谜团。”兰登叹息道：“可怜的赫斯曼一家，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们经历了什么。”
“那件事情发生后，赫斯曼女士就改装了自己的房子，她把自己的家武装的跟个堡垒一样。”兰登说。“她拉了电网，养了猎犬，据说还买了很多武器，请工人的时候也不会让他们踏进自己家一步，可怜的人，她的下半辈子活的非常艰辛。”
“你说你的朋友是赫斯曼女士女儿的孩子？”兰登转头看着郑蔚问道。
“是的。”郑蔚点点头，不清楚兰登为什么问这个。
“那他会回来继承赫斯曼农场吗？”兰登问道。
“应该不会吧。”郑蔚记得之前马丁好像说过这个农场是要卖掉的。
“也是。”兰登点点头，看起来有些失落：“你们一直生活在大城市，肯定不会留下来的。”
“转眼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40年了，时间可过得真快。”说着，兰登叹了口气：“现在，唯一活下来的赫斯曼女士也死了，赫斯曼一家算是彻底从这里消失了。”
兰登这个年纪的男人人总会不分时间的生出一些关于生活的感慨，尤其是在回忆往事以后。
“不过消失了也好，哪怕对我们这些邻居来说，赫斯曼农场也是一道可怕的伤疤，希望这道伤疤能够随着赫斯曼农场的消失而消失吧。”
郑蔚看着情绪低落的兰登，也觉得心情有些沉重。这一切就算是毫不相干的人听了也要唏嘘的。
“嗨，郑。”就在郑蔚和兰登各自感慨的时候，艾伦从加油站的房子里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过来。
“嗨，兰登先生”艾伦和站在一边的兰登打招呼：“我们的油加好了吗？”
“早就已经好了。”兰登已经从沉重的回忆中恢复过来，乐呵呵地说。
“好的，谢谢您，钱已经在里面付过了。”
“不客气。”兰登冲他摆了摆手“祝你们一路顺风，玩的开心点。”
“郑，你站在这干什么？”兰登离开后，艾伦看向郑：“怎么只有你一个，他们呢？”
“只有我和艾丽下来了。”郑蔚回答道“：艾丽刚刚去了洗手间，我没事干，在这里和兰登先生聊了会儿天，问了他一些事情。”
“问了些什么？”艾伦好奇。
“一些关于赫斯曼农场的事。”郑蔚想了一下说道。这些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们早一点知道还好一些。
“赫斯曼农场？”艾伦皱起了眉：“马丁外祖母的农场？那里怎么了吗？”
“这个我们上去再说。”郑蔚看了看身边的房车：“我想他们也很想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