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殿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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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眼就是莘莘学子最紧张的时刻。不少考生早已到了京都汇集，想要在这繁华地段大展宏图。
只有柳絮，在耳朵被胡云尔磨的长了茧子的情况下，才慢腾腾的简单收拾了行囊，跟在自己名义上娘子的身后，踏上了让自己进退维谷的征途。
究竟还是忘不了，柳絮苦笑的失神了，若是她执意不去，即使胡云尔怎么着也是不可能逼她去的的。拿她的身份做文章也不可能逼她就范，偌大的王府，她都能逃出，就算再次进去了，金钟又能耐她和？可是要说放下，岂又不是自欺欺人。胡云尔的话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也真的很想用另外的身份去关注金钟，默默的注视着她，也许能缓解她的相思之苦吧。毕竟心中有疙瘩，真要去的时候，柳絮又忸怩迟疑起来，若不是胡云尔，软磨硬踹，柳絮也许就错过了这次最佳机会了。
很顺利的，柳絮和胡云尔到了京都。京都的繁华程度让胡云尔瞠目结舌，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在京都安家。
“东庙的毒鱼神佛很灵验的，据说钟王妃想要为金钟小王爷生下王子。都是去求拜的它。我们此次想要及第，去拜拜，高中机会更大些。”客栈一旁的书生议论着，胡云尔耳朵灵，胳膊肘碰了碰又在走神的柳絮“听说了么？连钟王妃都要拜的佛，我们还是拜托它，好让你高中”柳絮被拉回心智，也听明白她的话，只是她从来就不相信什么神佛，很淡漠道：“只要有实力，又何必拜神佛，况就这毒鱼二字来看，这所谓的神佛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无良作者飘过，你不拜我，我虐死你。）胡云尔朝着柳絮翻了翻白眼“你就这臭脾气，你不拜，我去，反正拜了也不会缺块肉。”
“王爷，我们的叶儿也已经快两岁了，您在柳王妃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和臣妾同床过了，父王母妃都希望我们除了叶儿再多要几个孩子，王爷，就让臣妾爱您，好吗？”钟情想要抓住金钟，无止尽的等待，她还是被迫要求开口了。她知道自己现在爱惨眼前这个人，她什么都不想要，她想为她留下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仅此而已。
这么长的时间，金钟对钟情的感情是有所感应的，母妃也告诉了自己有让女人怀孕的体质，寰叶是自己的孩子是不会错的，她也很想回应钟情，可是每次要和她发生些什么，脑海里却不断闪现夫子幽怨的脸，便再也继续不下去，也许上苍注定了她今生要负两个女人。金钟长叹一口气，将肩上的披风拴在钟情身上，温言细语安抚道“情儿，你的心意我懂，马上就要殿试了，本王真的没有心思想这些，等殿试过了，你要几个孩子，本王都配合，好吗？”钟情得了金钟的承诺，虽有不满，但还是体贴的离去，这么多天都等过去了，她不在乎再多等几日。
静寂的夜色很是祥和，莹白的月华撒播在茫茫大地，秋蝉也懒得不愿高歌，除了少数几个很是紧张的考生屋里依旧灯火阑珊，其他都早已梦会周公，柳絮虽已躺下，然内心却如火炉一般煎熬，睡的及不踏实，不是担心明日的初试，而是在想以后怎么在大殿上面对那个最爱的人 ，却被伤害最深的人。
睡在另一边的胡云尔倒是比较自在，作息很是规律，很早就已是鼾声一片。连被子滑落在地也没有注意。柳絮轻柔的走下床，捡起地上的被子的一角，温柔的给胡云尔搭上，胡云尔闭着的眼睑动了动，嘴角歪着一个似乎有些邪恶又有些顽皮的笑容，折转个身，拉了拉被子。又睡了过去。
柳絮痴痴的看着眼前狡黠的女子出神，这场景好像当年的金钟和自己，只是颠倒了角色而已。原来心已被虏获，想要放下，何其艰难，不如一切顺其自然，随遇而安。想通之后，柳絮顿感豁然开朗。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倒在床上，蒙头便睡，不消一会，也入梦境。
夜在睡梦中总是过的很快，当金色的阳光晃悠悠的在胡云尔眼前摇曳时，胡云尔才懒洋洋的从床上爬坐起来，在被子里半舒展了下四肢，狐狸脑袋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柳絮的影子，想到今日是她的初试，整日不会在室，甚感无所事事。俄而脑袋灵光一闪，套上衣衫，带了些许碎银，便出门去了。
几番讨价还价，胡云尔显占上风，满意的拿了上好的香，蜡，很顺利的进入毒鱼神庙的范围。或许是因为今日是考试的日子，神庙周边的路道早已挤满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贫穷的，富贵的，都很是虔诚的人手一只香，一串纸钱,甚至有些从一到那几十米高的阶梯就三步一叩首的爬上毒鱼神庙。胡云儿绕过周边的人群，快步越过那些爬跪的人们，目的明确的朝毒鱼佛像前去，一到神殿，胡云尔就要从正门踏进去，敲木鱼的大和尚瞪了胡云尔一眼，胡云尔才发现周边的人没有一个是从正殿进入的，进入神堂的方式很是讲究，他们缘左右两侧而入，不行走正中央，。若靠门左侧行，先以左脚入，右侧行的则右脚先入。胡云尔依葫芦画瓢，先净身洗手，接着从左侧进入大殿，胡云尔抬头仰望这传说的毒鱼神佛，很和蔼的一坐神像。胡云尔顿感亲切，很虔诚的跪下身，拜了两拜，默念心中所想。无意识侧过头，熟悉的人又再次闪现在眼前，内心风起云涌，压抑的泪水汹涌而出，忘了这是在庄重的神殿，忘了自己所处的时段，一声嘶哑的“情姐”破口而出。
可是细如蚊叡的声线实在难以引起专注拜佛的钟情的注意，钟情平静的站起身，头也没抬的左转离开。
胡云尔，傻傻呆愣了几秒，才回过神，可等到追上去，只看到那远远的身影已然坐上华贵的轿子，离开，好在那大大的旗帜让胡云尔明白她的情姐应该住在金钟王爷府上，也许是金钟的贵客。也许是金寰叶的夫子，胡云尔胡乱猜测着，只是她再怎么猜也没有想到她心心念的情姐是金钟王爷的钟王妃。
“王爷，您回来了。”刚回到府上的钟情见金钟回府，习惯性走上前，泡上一杯香醇的铁观音。金钟也不客气的接过喝了，眼光却死死瞪着手里的被批命出来的试卷，这文采，这娟秀的字形，太像那个人了。毫不犹豫批了个头名，她要好好看看这个柳风究竟是何许人。
蓬莱客栈一间上好厢房内，胡云尔反常的发呆几个时辰了，回来就发现不对的柳絮调皮的打了个响指总算换回胡云尔的魂来，胡云尔惊得撑着的头反跳似得弹起来，见是柳絮，嗔怪的向下摆了下手：“我以为是谁，你招魂啊。”
“哟，咱们胡大小姐的魂被哪个青年才俊勾走了？为夫这绿帽子可绿的发亮了啊”经历过感情的柳絮当然明白胡云尔是怎么了，坏笑着将明晃晃的笑脸放大在胡云尔面前，挪揄道。胡云尔再是狡黠也毕竟是个女子，皮薄，背过身，哼哼两声，俏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初试完了，考生们一半是紧张结果，一半要准备着殿试的，只有柳絮跟个闲人一般，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没有一点考生的自觉，然就是这样，几日后放榜，柳絮还得了头名，嫉妒的某些老考生差点哪跟面条吊死。甚至有老考生蔑视的狠狠瞪了不自觉的柳絮，怪里怪气道：“别以为初试得了头名就是状元，路还长着呢。”
柳絮倒也不介意，反正状元三甲之一有她就成，她也不是非状元不可。也许在玩乐中时间总是过的太快，转瞬便是金殿大考之日。
“今日可是咱们女人证明比男人强的最好机会，相公你可要好好争气。”胡云儿芊芊玉指撩起柳絮三千青丝，手握一端，自己都觉得紧张的心能跳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逼着柳絮考官，为了那堪，证明那句女人比男人强，证明女人也能给女人安全。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柳絮身上，也许成功了就能转变情姐的看法，自己早已听说情姐在她爱的那个人那里过的不好，那么是不是她有机会进入情姐的世界，只要柳絮当了官。
“好了”柳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高高束起的黑发，满意的笑道。很潇洒的拍了拍胡云尔缩窄的削肩，自信的走上考场。
今时的考察与往常很不一样。所有考生都要到金殿去殿试、一来考的是大气的文章，见地，而来考的便是心理素质。虽早已知道会是这样，但没见过大世面的人，一进金銮殿就四肢战栗，腿发软，不少考生还没真正坐到位置上就或是应激呕吐，或是眼皮发黑被人抬了出去。剩下的考生安抚内心的不平，静心坐了下去。柳絮盘腿而坐，展平桌上的考卷，葱白素手提起狼毫毛笔，笔下生风的疾驰在雪白的丝绢上，考时过半，金钟才刚刚从太书房过来监场。
考时过半，金钟才刚刚从太书房过来监场。鹰隼的目光扫过全场，金銮殿正中那熟悉的身影再次浮现在眼前时。原来她真的来了，这么多年的相处，她真的以为她的易容能骗过她么？为什么离开了还要回来，金钟心里充满了好奇，又充满了期待。也许她还是牵挂着自己的吧，金钟双肩不经意的稍微抖动了下，有一种想将那熟悉的人狠狠拥入怀抱的冲动，然则真正想要有所行动却发觉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怎么也迈不开，眼眸升腾一层莫名的水雾，汹涌的感情在心中翻滚，喉口怎么也爆破不出那声“絮儿”来。就这般静默的看着，深情复杂的注视，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沙砾沙沙的声响，久经官场的文武百官，见着金钟这般失态的盯着考场的一人，心里也揣摩着，那人多半被内定成状元，而且不出意外，那人多半会成为红人。官员们心中思索着估测着未来形势的发展，想着怎样去抓好这个潜力股。
专心攻克题目分析天下形势的柳絮，很自然地忽略了考场来自四面八方的眼光，包括金钟那道饱含深情发杂的眼光。直到考题作完，柳絮才停笔放好，双手拿着书写的题卷，满意的看了一次，小心的轻轻吹了一下未干的墨汁，将其放在收卷小太监双手托着的金盘，双手按着案桌，借力站起身。金钟刚好从金盘取走柳絮的试卷，站在柳絮身边托着看，柳絮一抬首，金钟也正巧侧过头与柳絮双目对接，柳絮没来由的心开始无节律的乱跳，不能自己的脸红。柳絮的举措被金钟全部收入眼底，心情大好，对着柳絮拉出一个充满爱意的笑容“你的文笔和策略还是那样的完美，真的是状元之才。”柳絮诧异的望着金钟，金钟招人取来金典，接过毛笔，亲笔题柳絮为状元。
“小王爷还未阅过其他试卷，这般贸然题名状元，未免太过激进？”二皇爷逮着如此机会怎能不给金钟一个钉子，金钟蔑视的扫了二皇爷一眼，冷笑的坐上主考的座位，双袖向后一展，手肘搁在膝上“本王在过往已看过所有考生的试卷，唯柳风之卷深入孤心，针砭时政，论点新奇，策略巧妙，实乃状元之才，二皇叔刚才言语，是怀疑孤的辩才能力还是对怀疑皇爷爷对孤的任命？”
“本王只是觉得小王爷太快决定，怕你做决定太过草率，故而稍作提醒，既然小王爷心意已定，本王也不便说些什么。”二皇爷虽然嘴皮稍输一凑，但气场还是没有被压下去。既然局势已成，多说无益，二皇叔适时闭了口，不再多说什么。
金钟又仔细看了所有卷子，当场提点了榜眼和探花，包括二皇爷的得意门生和另外一个没有背景的中年人。金钟别有深意的打量了柳絮一眼，将柳絮安排成内阁大学士，并负责自己大王子的教育工作。榜眼探花都被安排当地方官员。百官虽有意见，但看金钟那一副不可有任何异议的气势，没一个敢直言，均纷纷向三甲和金钟朝贺。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殿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