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缘圆遇玉

3、第 3 章

　　“哈……”纳威忽然垂头喘了口气，一溜细小的鳞片出现在了骨感的脚腕上。细细的，小小的鳞片在脚腕上无比贴合，宛如生来如此。
　　“……怎么回事？”里德尔看到这一幕有些悚然。
　　“不是说了吗，血系传承。”纳威又喘了一下，里德尔清晰的看到他吐出的冰雾。
　　“正常的传承都是10岁就开始了，我灵魂缺失了那么久，所以现在才这么剧烈。”说着，纳威的头发又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说实在的，纳威并不喜欢这种头发疯长的感觉，就像是无数的瓢虫在头皮上攀爬、撕咬一样的令人头皮发麻。伴随着那细细碎碎的细微声音，纳威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此时，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伴随着寒气袭来。让正处于非常时期，而异常敏感的纳威皱起了眉头。
　　“一股令人作呕的魔力波动。”他看向列车窗外。
　　窗外的天色昏沉，一个个灰色人形物体从远处目标明确的飞向这辆列车。过分虚化的身体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又一道如同墨水逸散的痕迹，飘逸而又诡异。随着它们，不，他们的靠近，寒气又一次席卷而来，映衬着窗外之景，纳威想起了东方的一个词——山雨欲来。
　　“摄魂怪？”里德尔颇有些惊讶的同纳威一起看列车外正在逼近的东西，惊讶出声。
　　“他们不是守卫在阿兹卡班吗？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阿兹卡班里有人逃出来了呗。啧啧啧，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胆量啊，逃到霍格沃茨。”
　　“……布莱克。”纳威想起在九又四分之三车站的墙壁上的通知，上面是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
　　“什么？”
　　“西里斯·布莱克，那个满脸胡子的男人。”纳威紧紧的盯着窗外的摄魂怪，只是嘴唇动了动，“或者是说，小天狼星。他逃出来了。”
　　“哇哦，是那只黑漆漆的蠢狗啊……当年他可是坏了我不少的事呢。”里德尔回想起了那只只知道闯祸的蠢狗。
　　“那肯定是因为你干的不是什么好事。”纳威十分确定的说。
　　飒————
　　一阵刺骨的寒风凭空吹来，带来了摄魂怪身上令人作呕的气息。纳威感到四周的空气愈发寒冷，冷的似乎生气都会被冰冻。
　　——摄魂怪进车厢了
　　“这种几近不死依靠负面情绪存活的怪物，他们还能有理智？ ”
　　“不知道。不过我更倾向于是没有，只是依靠本能行事，魔法部用某种魔咒束缚了他们，让他们有限度获取食物保持平静的同时成为魔法部的力量。”里德尔看着从车厢底部逐渐蔓延上来的冰晶说道。
　　“让这种东西在满是学生的列车穿行就不怕出什么事吗？ ”纳威身上的魔力又平静了下来，非人的感知度也在自己的有意控制下慢慢回到正常水平。
　　“你还有心担心别人？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摄魂怪对于邪_恶气息尤为喜爱，你融合了我的灵魂碎片就沾了我的气息，摄魂怪一定会来找你的。”里德尔回头瞄了一眼纳威，却被那一头耀眼银发晃了眼。啧，还别说这小子一头银发还挺好看的，像变了个人似的。
　　在日记里的时候，里德尔曾被金妮·韦斯莱拿着。也就是那个时候，里德尔看到过纳威以前的样子。小小的团子脸上有些微雀斑，五官都皱成一团，那双如同浩瀚星空的眼睛美则美矣，却没有一点灵动感，呆滞的像精美的玻璃珠，空洞又沉寂。脸胖胖的，手胖胖的，整个人都是胖胖的，不是面无表情就是傻傻的笑，就好像只会这两种表情一样……平凡的甚至可以说是平庸。一点都不像现在这个光芒四射的孩子。
　　……灵魂啊，真让人琢磨不透。

　　“里德尔，摄魂怪朝这里来了。”纳威的话让里德尔回过神来。
　　“expecto patronum(呼神护卫)，”一个纳威从未听过的咒语被里德尔念出来，“驱散摄魂怪的咒语，念的时候想你开心的事情。”
　　“这是个高级咒语，我不可能一次就成功。”纳威皱着眉说。
　　“不成功就会被这群恶心的摄魂怪接近，你还可以亲身体验一下威名赫赫的‘摄魂怪之吻’。”里德尔语气轻飘飘的说，带着斯莱特林特有的华丽到高傲的腔调，丝毫没有自己是和他对面的男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自觉。“哇哦，这是个好机会呢。”
　　“里德尔先生，您要明白一个真相，”纳威微仰起头，艳丽的红在唇上肆意妄为，“我如果受了伤，您也是不会好过的。作为您的灵魂的魔力供给者，我要是发生了什么事，魔力供给可都是会受到影响的。”
　　毕竟只是“那个人”在霍格沃茨的灵魂碎片，拥有的也不过是他十八岁前的一切。里德尔的思维方式还是多多少少有着少年人特有的冲动和傲慢。
　　里德尔低咒一声，措辞不是很斯莱特林式的优雅。
　　哦豁，原来“那个人”以前和其他巫师一样嘛，都还是会生气和恼怒的。纳威心大的想。
　　“expecto patronum(呼神护卫)，在第三个音结束时开始集聚魔力，最后一个音节结束时回忆快乐，然后当最后一个音结束时将魔力凝聚在魔杖尖端，对准目标。”脸很黑的汤姆·少年人·里德尔一句一句的把咒语保姆式解析了一遍，期间一双美丽的墨绿色眼睛狠狠的盯着纳威。
　　倏地，一只摄魂怪一改缓慢的移动方式，快速向纳威这边袭来。与之相伴的是浓重的绝望感和寒气。
　　“念!”
　　“expecto patronum(呼神护卫)!”纳威念出这个咒语，每一个步骤都竭尽全力的完美。
　　纳威看着摄魂怪越来越近，丑陋的五官因为兴奋而扭曲着。而自己手上的魔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摄魂怪之吻”不出所料的降临，一幕幕过往画面像幻灯片一样在纳威眼前闪过。
　　其他家族的人看着自己隐晦的嘲笑，无知孩子们面向自己的直白鄙-夷，在学校被有意无意的孤立……最后的最后，是奶奶落下的干枯的毫无生机的手。
　　一幕一幕，就像是不久前发生的一样。传闻经历“摄魂怪之吻”就是再经历一次最恐惧最痛苦的事。可纳威看着自己眼前的、脑海中的画面，只是觉得空，很空很空，空到无力。
　　也许这是恐惧，是痛苦，而纳威的灵魂才补完不久，一切都是空白的。痛苦也好，恐惧也好，幸福也好纳威以前都是感受不到的。就算自己是中心人物，纳威也如同一个旁观者，冷_眼看待自己经历的一切，心里没有半点波澜起伏，就像没有心一样。
　　一切的情感，都是从里德尔的灵魂碎片补完他的灵魂的那一刻开始的。
　　幼嫩的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