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以身相许行吗？》不二大王

5、第五章斯文男出现

　　张小兵蹲在纸醉金迷的胡同里，看着旁边的李铭在黑暗里吞云吐雾，忍不住开口说，“一会儿让熊哥看到你在这里抽烟，咱们两个会挨骂的。”
　　像他们这种负责看场子的人要时刻保持警惕，抽烟更是不被允许的。
　　“哎呀，没事儿的，今天晚上据说有大人物要驾临，想必熊哥他们都忙着接待大人物呢，哪有空儿管咱们两个，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喏这是哥哥给你准备卤鸭腿，可别说哥哥小气哦。”李铭吐了一个烟圈，不甚在意的说道。
　　“嘿嘿，谢谢铭哥。”接过男人扔过来的塑料袋，解开封口，张小兵一口叮了上去，卤鸭的香味瞬间溢满整个口腔，让他忍不住喟叹起来，“唔，真好吃。”
　　“就知道你小子喜欢吃。”李铭笑了笑，“哎，话说你小子这几天跑哪去了？你没来上工，要不是我好说歹说，熊哥早就开除你了”。
　　“唔唔，谢谢铭哥。”大口大口地嚼着嘴里的鸭肉，张小兵谄媚地说道，“这不那天晚上下雨着了凉，在家拉肚子，你没看我这眼窝子乌青乌青的嘛。”
　　“你这弱鸡的身体真是够呛。”李铭把吸剩下的烟头扔到地上，然后用脚尖碾了碾，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在胡同里走了两圈，突然胡同口传来一束手电筒的光线，紧接着一道盛气凌人的声音响起，“李铭，带着张小兵去店里一趟，黑猫哥要见你们。”
　　“嗄？”李铭愕然的站在原地，黑猫哥要见他们？！他没有听错吧，黑猫可是他们夜猫的老大，怎么会突然想要见他们这样的小喽啰？
　　“愣着干什么！麻溜的快点！”熊三不耐烦的朝里面的两人吼了起来，今天晚上的大人物可不是他们小小的夜猫帮能够惹得起的，这两个家伙再磨蹭下去，若是里面的人等着急了，他们整个夜猫帮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啊！哦。”李铭如梦初醒般地连忙点头，踢了一脚还在啃的张小兵，“快点儿，别吃了，黑猫哥要见咱们。”
　　“可，可是。”
　　“可是什么？”
　　“我的鸭腿……”张小兵看了看手里的鸭腿，意犹未尽地说道。鸭腿他才啃了三分之二而已啊，难道就不能等他吃完了再去啊。
　　“这个时候，还鸭什么腿啊，赶紧扔了跟我走。”李铭对他那副吃货的样子简直无语，他冲着他低吼了一声，上前拽着他细小的胳膊两人朝着站在胡同口的熊三走去，“告诉你，一会儿见到黑猫哥一定要懂礼貌知道吗？有什么事情看我的眼色行事，别到时候惹出什么乱子，可别怪我不帮你。”
　　“哦，知道了。”用手抹了一下自己油乎乎的嘴，张小兵跟着李铭一路进了纸醉金迷，平日里像他们这样的外场喽啰是很难进入里面的。
　　站在贵宾室里，张小兵紧紧站在李铭的身旁头都不敢抬，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然后像电视里演的一样被人装进麻袋里扔进大海。
　　“黑猫哥，这就是看后面巷子的两个小子，年长的叫李铭，他身边的这个是他的小兄弟。”此刻，就连平日里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熊三也一副夹着尾巴的样子，让本来就胆小的张小兵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向李铭那边挪了挪。
　　“嗯。”黑猫嘴里叼着雪茄，颇有威严的嗯了一声。转头，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朝屋子正中央的方向笑呵呵地说道，“嘿嘿，杰哥，人我给您找过来了。”
　　黑猫一边说一边抬眼悄悄观察此刻坐在正中央的男人，男人脸色苍白地坐在轮椅上，眼睛上戴着一副无框的金丝眼镜，目光微凝。
　　林杰恭敬地站在男人身边，轻声说道，“浩哥，人带到了。”
　　他跟在男人身边快十年了，从来没见男人这么狼狈过。
　　三天前，男人拖着受伤的腿回来，嘴里失魂落魄地念叨着他错了，无论自己怎么问，他只会重复他错了，最后没办法，他只能先找人来给他治腿。
　　而如今，他本来应该躺在病床上休息的，可是，他却说什么也不休息，非要跟他一起出来找老板。
　　张猛那边，因为老板失踪，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把所有的罪责都怪在男人身上，而男人竟像一只木偶一样，任由张猛骂爹操娘，没有任何反击。
　　看见男人冲他微微点了下头，他转头看向站在前面的两个人，沉声开口，“三天前，下雨的那个晚上，是不是你们两个在巷子里看场子？”
　　听了他的话，张小兵的身子一哆嗦，靠他最近的李铭以为他是在害怕，连忙暗中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低着头恭敬地开口，“回杰哥，那天确实是我们兄弟两个值班。”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听黑猫哥都恭敬地叫他一声杰哥，李铭当然也不敢怠慢。
　　“那你们两个值班的时候，可遇到过什么特别的情况？”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林杰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对面的两人，不放过他们脸上任何细小表情。
　　李铭被男人锐利的视线看得冷汗涔涔，但他不敢低头，因为，身后的张小兵的身子在不停发抖。看来这个小子被吓坏了，真是没见过大场面。
　　“呃，那天雨下得太大，场子里的生意不是很好，所以熊哥体恤我们兄弟两个，老早就让我们兄弟两个回去了，所，所以，小的并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李铭缓缓地说着，一边说，一边做出一副老实害怕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兄弟两个没怎么见过世面，根本不敢在黑猫面前撒谎。
　　李铭说完还不忘抬眼看了一眼那边的熊三，眼里闪烁着求救的目光，更加让人确信，就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说谎。
　　“哦？真的吗？那个躲在你身后的小子怎么一直在发抖？”见身旁的男人用探寻的目光，扫向李铭身后的少年，林杰转而把视线放到张小兵身上，问出的话，声音虽然轻柔可是却让人听起来不寒而栗。
　　李铭担心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张小兵，他刚想张口替他说话，可是却让那个叫做杰哥的男人一个眼神制止住了，男人幽黑的眸子紧紧凝视住他的，让他几次张了张口，可是却不敢发出半个字来。
　　张小兵一直咬着下嘴唇，被人点了名字，他先是缩了缩了肩膀，可是，在全场的视线都聚焦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知道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他低着头，额头上的汗水像下雨似的，顺着脸颊直淌，垂在身侧的两只怎么攥也攥不上，因为，手心全都是汗，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要镇定。
　　“杰哥问你话呢，死人啊，还不赶紧回话！”见张小兵还不开，黑猫厉声开口，朝着张小兵大声吼道，表情狰狞。
　　“噗通”一声，张小兵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右手紧紧捂着裤兜，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一旁的熊三，一双大眼里全是泪水，“呜呜熊哥，小兵该死，小兵不该偷吃东西，小兵下次不敢了，熊哥放过我这一次吧。”
　　“什，什么？”熊三看着突然哭着求饶的少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杰哥他们明明是在问另一件事，这小子怎么突然扯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张小兵在众人的注视下，瑟瑟缩缩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只用塑料袋装着的油乎乎的鸭腿，低着头不敢去看上面的黑猫，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我再也不敢在值班的时候去买鸭腿吃了，熊哥，黑猫哥饶了我吧。”
　　“你？！”黑猫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快要被这个家伙给气吐血了，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少年，大声骂道，“你那耳朵长着是用来干什么的？没听到杰哥的问题吗？”
　　“啊？那个问题铭哥不是回答过了吗？”傻兮兮的抬起头，少年哭得好不可怜，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仿佛被眼泪洗过了似的，不明所以地看着快要被他气得昏死过去的黑猫。
　　“你！……”伸手指了指少年的鼻端，黑猫觉得自己再跟他说下去，他一定会被气成胃出血的。
　　“混账！”熊三一看猫哥被气快断气的样子，连忙走上前，一脚踹在张小兵的胸口上。
　　“唔。”张小兵匍匐地倒在地上，一脸痛苦地蜷缩着。
　　见状，李铭连忙跪在地上，朝着前面的人说道，“杰哥，我这小兄弟天生胆小，他偷吃鸭腿，害怕熊哥发现所以才会躲在我身后不敢出来。”
　　林杰站在男人身边，看见男人一向过分秀气的眉，此时微微凝皱，他知道男人这是不耐烦了。
　　瞥了眼趴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少年，林杰不禁皱了皱眉，像夜猫帮这样不入流的小帮派，想来也不会有人敢私自留下那个人的，看来这，次他们仍旧没有任何收获了。
　　“量你们也不敢撒谎。”
　　“是是是，杰哥，就算这两个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撒谎的。”见林杰的脸色略有缓和，黑猫赶忙谄媚地说道。“不知杰哥要查什么？你告诉小弟，小弟定当竭尽全力。”
　　“黑猫，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瞥了黑猫一眼，林杰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