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上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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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默斯拨了拨额前有些过长的碎发，转过头照了照嵌在墙上的镜子。镜子里的他戴着一对黑色美瞳。
“似乎……长得有些快了？”谢默斯大手一抓，拢了拢自己及肩的黑色长发，用手腕上的头绳将头发扎起。耳上的金色树叶形耳骨夹十分招眼，给他本就中性的脸增添了一份柔美。
貌美不是女性的专有名词。但当美貌到了一定的境界，是可以跨越性别的。
最近提姆不怎么来店里了。少了一个可以陪自己打发时间的人，谢默斯觉得有些无聊。
他坐在收银台后面，电脑是打开的，面前的白瓷杯里是特浓黑咖啡。很苦。
谢默斯其实很喜欢甜，但这不意味着他不喜欢苦的。就比如说，他可以面不改色地一边吃着苦瓜一边吃棉花糖。
令人窒息的口味，他一样可以面不改色的吃下去，然后与人谈笑风生。
单是从这一点来看，这个男人就变态得让人害怕了。
不过，可以是可以，但并不意味着他喜欢。同样，谢默斯虽然喜欢甜，但有时也不是什么都非要甜不可。
就比如现，在咖啡很苦，店里也有白砂糖，甚至就在手边，但他宁愿喝苦咖啡。
至于提姆为什么最近不来了。谢默斯眯了眯眼。其实最近他听到了一点风声，关于德雷克的。
德里克夫妇不幸遇难，然后哥谭有名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对德雷克一家的遭遇感到同情，并决定收养得德雷克遗子，提摩西·德雷克。
“咖啡果然有点苦了。”谢默斯一口饮尽杯中的咖啡。
谢默斯关掉电脑，将白瓷杯带到店里面的洗手间冲洗干净，搁回台面上就关店出门了。
谢默斯决定前往公墓看看。
从这里前往公墓的话，一定会经过一家花店。
花店的老板娘很漂亮。那是一个年轻的20多岁的青年女子，拥有一头漂亮的金发和一双温暖的褐色眼睛，脸上有一些可爱的雀斑。
总而言之，那是位非常迷人的女性，身材高挑，身体曲线玲珑有致。追求她的人很多，但老板娘从不曾答应过其中任何一人，对任何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谢默斯除外。
谢默斯走进花店时，老板娘正在修剪花枝。店内的花束都还十分新鲜，还带着水珠。
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在挑选花束，准备作为他们婚礼上的花饰。
女人喜欢象征爱情的玫瑰，但男人更希望婚礼上的花品种多一些。单一的玫瑰哪及姹紫嫣红的花海好看。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换了一个热情的法式湿吻。
谢默斯选了两束洁白的白百合和马蹄莲，然后刷卡。老板娘笑容满面地接过花店的会员卡。将卡递回的时候，老板娘轻轻地在谢默斯脸上留下一个吻，然后像是娇羞的女友和自己男友的耳语，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谢默斯甚至还给了她一个笑容。
“琳达，晚上需要我来接你下班吗？”
“哦，达令，我又不是小姑娘了。”
“那好吧。”谢默斯将卡揣回口袋，挥了挥手，走出花店。
谢默斯将其中一束花放在杰森的墓碑前。
娇嫩的花束还带着水珠，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石碑前。一个充斥着生命的活力，另一个却是象征着死亡的冰冷。
谢默斯将手指抚上冰凉的墓碑，白玉一样的手指下面，是一个早已逝去的少年的名字，那原本鲜活的生命，化作一行冷硬的文字，印刻在石碑之上。就像是它的主人一样，本该安详的躺在这其下黑冷的地下。
本该。
谢默斯缓缓的提起唇角。
墓地的天总是看上去十分阴沉吓人。
几只黑色的影子掠过墓地的半空，发出几声凄冷吓人的叫声。
那是一群乌鸦，在墓地附近筑巢的乌鸦。
谢默斯的手指在墓碑上轻轻点了几下，然后他收回手指，在碑前坐下，背倚墓碑，身侧是那两束鲜花。
当亡者未亡，墓里安放的只是一口空棺，这样的墓碑不过是一个该死的笑话。
……仅仅相当于一个让人倚靠的石碑罢了。
谢默斯坐了很久，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了，乌鸦归巢，才准备离开。
哪怕不知道那不过是一个空棺，他也没有兴趣陪一个空棺在坟地过夜。
他抱起一束鲜花，将一束留在墓碑前，另一束揽在自己怀里。
谢默斯原路返回，身上只有一个钱包和手机。
花店依然开着灯，花店老板娘依然坐在店内。
……在等他。
谢默斯手里捧着那束花，站在花店外面，屈起手指敲了敲玻璃门。花店老板娘琳达立即挂断电话起身，关灯，关店。
两个人彼此之间没有交流，一前一后地离开花店。
谢默斯和花店老板娘立在偏僻的贫民区街头，一门之隔的贫民的房屋内，断断续续的传来病痛者和瘾君子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妓|女咿咿呀呀的吟叫。
谢默斯和化名琳达的花店老板娘的刺客联盟的人上了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然后驶离哥谭，前往纽约，再从纽约转飞中东。
当然不是搭乘纽约的航班。
只不过这条航线是谢默斯亲选。
他身处几千米的高空，身上仅披着一条薄毯，正侧着脑袋看着飞机外高空的景象。
群星闪烁，云层渺茫。其下是万家灯火。景象壮阔至极。他着迷的看着这副壮丽之景，脸上露出一模若有若无的笑。
纽约是一座非常繁华的城市，灯火凄迷。离他很远。也没有人知道这其上有一架飞机从他们头上飞过。
就像他一如既往被人遗忘。
刺客联盟的人推着推车过来，沉默地给他上了一整份四寸的红丝绒慕斯蛋糕，和一份红茶。
谢默斯吃掉了一整份蛋糕，没动红茶。
琳达提示他最好早一点休息，塔利亚希望他能一下飞机就去见她。
谢默斯不语，那一双幽深的黑色眼睛冷冷的看着她，犹如一潭死水。
琳达感觉自己就像被一头野兽盯上了一样，脊背生寒。
所幸谢默斯很快又将头转向了窗外。他冷冷地说：“我还轮不到你来指使。”
良久，谢默斯的声音柔和得仿佛像是情人般的呢喃：“告诉塔利亚，我需要倒时差，等我睡醒了再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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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默斯看着星星和灯火，眯了眯眼睛。
花店里琳达附在他耳边说的，是：“他想见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上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