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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北平 ...

  •   1913年10月10日,袁世凯正式就任中华民国大总统,曹云作为直系军阀来到北平参加典礼。中华民国开国两周年和正式大总统的就职典礼,就在太和殿举行。文武官员立于太和殿东侧,各国公使、前清代表、记者等位于太和殿西侧,南侧居中的位置则是国会议员。
      袁世凯身着大元帅服,意气风发的面对着人群发表演讲。曹云作为湖北江西督军,属于地方官员,身着军礼服站在太和殿东侧,有些心不在焉。她听着上面袁世凯半真半假的精彩演讲,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该提防。自回国以来,她就深深领教到了中国特有的表面文章和人情世故,有袁世凯的儿子袁克定天天在耳边煽风点火,正式就任总统的袁世凯会不会因为大权在握就犯了糊涂呢?
      下午3点,袁世凯到达天安门举行阅兵仪式,颁发各种勋章给有功民国的人物授勋。
      “接下来我要颁发的这枚勋章价值两千五百万英镑,这个年轻人和他的父亲一同为国家减少了两千五百万英镑的损失,他的父亲为国牺牲,而她拼死保住了这份文件。这枚勋章我要颁发给我的挚友曹嵘的儿子,曹云!”
      台下一片掌声,但真心祝福的却没有多少。曹云想起父亲的死,心中就像一把刀子在来回的划,但依然要上台。此时的曹云感觉就像鞋里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回到住处,曹云一把拽下别在胸前的勋章,扔到了垃圾桶里。天空很阴郁,就像曹云现在的心情。
      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曹少帅?您在吗?”曹云不想开门,安静地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发呆。不一会儿,敲门的人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隔壁的房间传来了枪声,曹云警觉地拿出枪小心翼翼的听着动静。曹云现在的住处是袁世凯为前来参加典礼的将军们准备的,四周戒备森严,但是还是出了乱子。不一会就传来消息,一位姓薛的将军被杀了。杀手与这位薛将军同时毙命。
      于是整栋楼的将军们都人心惶惶,曹云也不例外,仔细检查了一下门锁并拉开了枪栓以防不测。
      湘红和白妞在春和班一个唱戏一个看戏,虽然曹云临走前叮嘱湘红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她督军夫人的身份,让她出门多带些警卫,但湘红觉得很不方便就偷偷溜出来看白妞唱戏了。
      在北平的曹云心中不免挂记远在湖南的湘红白妞,现在这么乱可别遇到什么危险,没有她们两个人在身边曹云感觉空落落的,天渐渐黑了下来,但整栋楼的人约好了似的没有人开灯,曹云点起了一支蜡烛放在桌上找出了一本法国诗集看了起来。
      所幸两人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白妞唱完戏便与湘红回到了督军府。
      “白妞,你说曹云得去几天啊?”
      “我也说不准啊,希望她在那边别在遇到什么危险。”
      “唉,我好想她,早知道偷偷跟去好了。”
      “我也好想她,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
      北平
      夜深了,曹云看了看窗外,昏暗的灯光下街道空空荡荡,想到明天还有舞会需要耗费精神,便熄了蜡烛准备上床睡觉了。然而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曹少帅,您回来了吗?”曹云不敢掉以轻心,拿着手枪悄悄移动到门边,然后默不作声的等着,她也不知道那人耍什么把戏。
      门外那人说完那句话后便不再出声,但曹云并没有听到那人离去的脚步声,于是依然静候在门边。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撬锁的声音,曹云不禁暗叹这么明目张胆的刺杀也太没技术含量了,但还是有些紧张,攥着□□手一直向外冒汗。不一会儿,咔的一声,门开了,曹云躲在门后看见三个人进了房间,心中一沉。一两个人还好,三个人的话还真是不太好对付。于是趁着那些不速之客还没有开灯,悄悄的溜出房间通知警卫。
      督军府
      “我们这么担心也没用啊,不如我们带上钱一起去北平吧!”湘红一脸期待的看着白妞。
      “北平那么大,我们上哪里去找曹云啊?”白妞的内心也是很想去的,但她并不知道曹云的具体位置。
      “嘿嘿,我知道。”湘红一脸得意。
      “啊?你怎么知道的?”白妞很惊讶。
      “虽然咱们怎么问曹云她都不说,但我偷听到了。”
      “哇,这也行,你也太鬼头啦。”
      “那你跟不跟我去呢?”
      “当然要去,你一个人去多危险。”
      “好,那我们明天就让司机开车送我们去吧。”
      北平
      曹云穿着一身薄薄的睡衣下楼,看见楼梯口的警卫已经被抹脖子了,不禁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作为医生的她对血腥味及其敏感,她感觉到整个走廊都充斥着血腥的气味,不祥的预感。此时她的神经紧绷,小心翼翼的下楼,果然,看到的一然是几个警卫的尸首。全部都是中弹而死,看来那伙人用的是安了消音器的手枪。可是为什么没有自卫的枪声?看来这伙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太危险了,曹云准备离开。十月份的北京晚上还是有些凉,曹云换上了一个警卫的衣服,找了一双合适的鞋,又拿了一支警卫的步枪走到了楼下的街道。
      在屋子里坐久了,一出来竟也感到了些神清气爽,曹云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把步枪跨在了肩上准备找一个旅店住下,却忽然想起来自己没有把钱带出来。虽然曹云知道大部分的军人钱是放在贴身的衣服里,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曹云还是摸了摸新换上的军服,果然,口袋里除了一个打火机和一包烟外空空如也。
      督军府
      湘红和白妞确定好明天去北平找曹云的计划后便开始收拾东西,把旅行的衣物和钱财备好,一切准备好后便翻身上床脱衣睡觉了。
      两人开始了熄灯之后的悄悄话,白妞躺在床上两眼看着天花板问道“你说曹云现在睡了没?”
      “平时这个时候她还在忙工作,估计到了北平会更忙吧。”湘红也睡不着,把脸转向白妞“你说她在北平突然看到咱们会是什么反应?”
      “嗯……不知道,其实我怕咱们去会给她添乱。”白妞内心很纠结,她既想去看曹云,又怕给曹云添麻烦。
      “怎么会嘛,咱们又不打扰她工作,而且咱们带点警卫保护咱们,一定不会给她添麻烦的!”
      “嗯,早点睡吧,明天要赶路。”
      “好”
      北平
      曹云走在北平的街道上,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去处,于是挎着枪一边想一边散步,走着走着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曹云的神经又紧绷起来,端起了枪,以防有什么危险。循声走去,声音越来越清晰,是女子的惨叫声和男子的叫骂声,估计是个家暴现场,曹云见没有什么危险便把枪收了起来。
      在旧社会,男子打骂妻子是常有的事,左邻右舍也不会管,更不算触犯法律。曹云也知道,但她还是看不惯这种行为。曹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那女子叫得十分凄惨,男子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搞不好会出人命。犹豫了一阵,曹云还是准备敲开房门帮助那个女人。
      曹云刚要敲门,门突然一下子开了,吓得曹云向后一退,一个小孩从门里被推了出来,曹云看见推小孩的是一个头发蓬乱血迹斑斑的女人,男子拿着刀想要向小孩冲过来,女子拼命地保护小孩。曹云一看,这不是家暴现场,这是谋杀现场啊,立刻举起枪对着男人“把你手里的刀放下!”
      那男人一愣,没想到一开门门口居然有一个穿军装的人举着枪指着自己。女子看那个男人被牵制住了,连忙跑到门外抱着孩子默默的哭了起来。
      “快点放下,要不然我开枪了!”曹云声色俱厉,无比威严。但那人并没有被镇住,似是疯了一般挥刀便砍向曹云,曹云并不想开枪杀人,只是想用枪阻止,谁料这人竟不吃这套。曹云连忙后退一步让这男人扎了个空,那男人又挥刀砍来,曹云用枪格挡,那人又没有砍中。
      曹云见那人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执意要取自己的性命,便起了杀心,照着男子就是一枪。那男子瘫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
      曹云回头看了看门外的女人,她依然在抱着孩子哭泣。曹云看着这个女人,她的衣服被划破了,露出被刀划伤的皮肉,有些地方伤口很深。显然,这个女子需要治疗。她怀里的小孩也是满脸血污,眼睛好奇地看着曹云。
      估计这个女人是吓坏了,完全忽视了曹云的存在。曹云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缓缓地走到那人的身边,蹲下柔声说“你们现在已经安全了,你伤的很重,我是一名医生,我可以帮助你。”
      那女人冷哼一声“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我不会因为感激你的搭救就相信你的鬼话。”
      “……姑娘,你听不出来吗?我是个女人啊,怎么会对你有非分之想?”
      那女子抬起头瞟了曹云一眼“哼,怎么会有女人当警卫,你分明是个带把儿的娘娘腔!”
      “我……”这女人好生厉害,曹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好气又好笑。但看这女人的惨状又软下心来“我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想告诉你如何处理,烧开水后放凉,用水清洗伤口,然后如果你家有烧酒,就用酒来给伤口消毒,明天到西药店买些碘伏和纱布。我看到你有的地方伤的特别严重,这种伤口是需要缝针的,今晚得不到正确处理明天一定会感染,发烧,会有生命危险。你一定要照我说的做,不然你病了你的孩子一样没人照顾。”说完,曹云挎上枪,向街道的另一头走去。
      “等等,对不起,我……确实需要您的帮助。我现在真的是强撑着了,为了盛儿我不能死啊。”曹云停下了脚步摇了摇头,回到了那女子的近前。
      曹云扶女子进屋,盛儿脆生生的说“谢谢叔叔。”曹云看这小孩可爱,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笑了一下说“我是姐姐,不是叔叔。”
      曹云点亮油灯,查看女子的伤势,从衣服上的血迹来看并没有伤到内脏等要害部分,只是后背和四肢有几处很严重。曹云端着油灯离女子非常的近,女子在油灯的映照下看清了曹云的脸,此时的曹云正仔细地检查她的伤势,女子的眼睛怎么也移不开了,盯着曹云的脸怎么看也看不够。
      曹云检查完伤势,走到柴房生火烧水。曹云没有住过这种房子,不会使用灶炉,忽然想起身上有打火机,便用打火机引燃了灶坑里的余柴,在炉上的锅中添上水,盖上锅盖等待水烧开。
      “你们家有没有毛巾?”
      “盛儿,去拿毛巾。”
      盛儿从墙上拿下一块挂着的破布“姐姐,给你。”
      曹云接过不禁眉头一皱,这破布实在不能算得上毛巾,不过消毒之后效果都差不多,水开后她把毛巾浸泡在开水中,过一会儿拧干,然后那到房间给女子擦拭伤口。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那你后背的伤怎么办?”
      “男女授受不亲。”
      “我是女人。”
      “怎么可能有如此俊俏的女人。”
      曹云满脑黑线,长得帅也有错?不过对于人的身体来说,不管哪个部位受伤了不及时处理都有可能感染,所以想要避免感染必须所有伤口都处理好才行。曹云见那女子不相信自己的话,索性脱了军装。然而她的动作却吓得女人一阵尖叫,然后拼命地向远离她的方向移动。
      “别误会,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真的是女人。”曹云脱掉军装里面是一套睡衣,睡衣很薄,可以轻易分辨出她是个女人。女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不起,我刚才被那男人吓坏了,他想qiang jian我要杀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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