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几许》花颜·幻雪

4、4，解心结

　　“绿意，不用你！”我看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不由的烦躁。

　　“是！奴婢遵命！”依然毫无波澜，眼神空洞得犹如一个破败的瓷娃娃。可是，我却觉得异常的刺目。或许，向来优秀的我，不允许这样的自暴自弃。又或者，我算是真的当她是自己人了。只是，我无法忍受，她如此自暴自弃的态度。“叫盈轩进来！”我端着茶，平下心来，吩咐着即将走出房门的绿意。

　　“小姐，有何事吩咐盈轩？”不知道为何，当惯了小姐的盈轩做起婢女来很有一套。

　　“去将绿意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傍晚将她带到这里来，本小姐受不了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所以，一定要想办法解决！”我放下了茶，嘱咐道。

　　“小姐，我们来了！”盈轩与绿意一同入了门。在我的示意下，盈轩拉着绿意坐了下来。说实话，绿意的确是个美人，只可惜被家族连累，又遭受了那样的对待，才会如此。只是，既然到了如今的地步，若不能走出如此境地，我必舍弃。“绿意，你觉得自己美么？”

　　“小姐更美！”淡漠疏离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毫无波澜。

　　“快天黑了，绿意推我去一个地方！至于盈轩你，就留在客栈里休息吧！”安顿好盈轩他们，让绿意推着我出门。一路默然，直到进了那花街之处。而绿意一看到，便掉头走开。

　　“推我进去！”我指着其中最大的一家花楼，道。

　　“带我去见你们妈妈！”无视两旁女子的惊愕，也无视身后绿意的颤抖，我朗声道。

　　“我说姑娘，你们两跑到我这胭脂楼做什么！如果是卖身接客的话，我们倒可以考虑，若是找碴砸场子的，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当了二十年的老鸨，见惯了来青楼的女子，不是生活落魄到卖身就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来找碴，看眼前的两名女子，衣着不俗，又怎会是那落魄之人。

　　“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绿意小声地在我耳边求道。她在害怕，害怕我会将她卖入这青楼之中吧。能够害怕，会有担心，这样还有办法相救。

　　我从腰间拿出一张银票，“妈妈，我们虽为女子，却也想来见识这花楼。当然，银子是不会少给的！”说着，将银票递给了满脸脂粉的老鸨。老鸨看了看银票的面额，一百两足够包下楼中最红的红牌了。而此时，绿意已然明白，我没有将她卖入青楼的意思，自然放心下来，也就安分踏实了许多。

　　“给我在楼下准备一间好的厢房！”老鸨似有所悟地看了看我的腿。便吩咐下去，为我准备好厢房。跟着老鸨一路往厢房去，引来很多嫖客的注目与闲言碎语。无意识地抬了下头，正好看到楼上走廊上一名男子，很是眼熟。若我没认错，他便是那日茗香楼中的华衣男子。只是，我对他并无好感，也无兴趣。而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

　　“你给我去安排一男一女过来，该做什么的任凭我吩咐。当然，我会重金打赏！记住，人找漂亮点的！”绿意推着我入了厢房，我便吩咐到随行进来的老鸨。老鸨随即叫来了一男一女，长相也还过得去。

　　“你们二人，脱光衣服到床上去，该做什么，应该清楚！”身处这样的地方，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我看着他们迟疑地将衣服慢慢脱掉，有点不耐烦，“做就做，别这么墨迹！你们干这事又不是头一次了！”青楼的阴晦与□□，向来便是如此。能进得了这地方，谁又能担上这清白二字。所谓的卖艺不卖身的才女又有几人，多的是出卖□□的女子。“绿意，你睁大眼睛看着！一点也不准放过！”我命令道。从来，我都未曾用这样的语调与他们说过。

　　绿意满脸挣扎的看着眼前的活春宫，神识渐渐地游离。而我很满意这个效果，加把火，“女子，别那么享受，表现地象被强迫的样子！”既然她对这个有反应，那么越接近当时的状况，她的反应该愈加剧烈。那么，更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绿意很明显得有很很到的改变。尤其是她的双手，指甲竟然嵌入了我轮椅上方的硬木之中。要知道，我轮椅上的木头，可是非常上乘且质地坚硬的楠木。这种木头，只在迷荒森林里才拥有。

　　“不……”绿意终于爆发了，拼命地跑到门口想开门逃离。只是，我怎会如她所愿，我早就叫老鸨将房门锁上了。无处可逃的绿意瑟瑟地躲在角落瘫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叫“求求你……求……”

　　我将两张银票放在桌上，你们做好了穿上衣服就出去吧。记得将门带上。待他们离开后，我推着轮椅，一巴掌打在绿意的脸上。因惊吓过度苍白的脸，顿时有了几分血色，隐隐出现了五个手指印。“你清醒点，这里是胭脂楼，不是那个阴暗的杂物房！”

　　“对……对不起！我……我失态了！”绿意似乎被我打醒了，不停的道歉。

　　“从今天起，将那件事情忘掉。若忘不掉，那么就努力使自己变强，强到那些让欺辱过你的人都付出代价！”我看着满脸泪痕与满身疲惫的绿意，心里很不是滋味。单是想想，便已如此，当时的境况肯定很是凄惨。“你要记住，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利；只有强者，才有横行的权利！弱者，注定只能被欺凌！”强弱之分，便是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

　　绿意摸索着我的话，细细地思量了许久，坚定的声音终于响起。“是的！因为势弱，所以整个家族遭受了毁灭。因为弱小，所以才会被人欺负。小姐，你的话很对，被人轻贱，自己不能轻贱自己。而是要让那些曾经轻贱过我们的人，都不得好死！”绿意忿忿道，眼睛里不再是一潭死水，而是闪烁着复仇的光芒。

　　“我知道，你喜欢跳舞。这本秘籍，想必你会喜欢！”她喜欢跳舞，是我无意中听盈轩提起的。“这本秘籍你若能假以时日，相信一定有所成就!”将破旧的秘籍递给绿意。这是我从那无良的师父那顺手牵羊拿的。“倾国飞流舞”是一种很美的舞蹈，也是一种很高深的武功。当初因为它的图片很是漂亮，所以顺手放在了轮椅中的暗格里带了出来。

　　绿意颤抖着接过秘籍，跪在地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瞬间便是一道红红的印，“小姐，今日多亏了您的点拨，您就是绿意的再生父母。以后，绿意的命就是你的了！若有二心，天诛地灭，人神共弃！”接着用是重重地磕头之声。看着她如此，我说不出的心疼，想立即制止，奈何自身的残疾。伸过双手，却无法将她扶起，甚至连她的手的无法碰到。此时此刻，我真的怨恨，来到这个地方，虽有了绝世的容颜，可是身体的残缺，依然是我心中的一片伤痛。再坚强的人，当自己的短处曝露时，怎能不有所惆怅。

　　“绿意，你快起来！”出声制止，我继续道，“有空多加练习。今夜，到此为止！”转头，推着轮椅出了房门。绿意立即爬起来，手搭上了我的轮椅。我放手，任由她推着。

　　“没想到，你也不过是这胭脂楼这等污秽之地的女子！”高傲的人，不屑的话语，我听的很不舒服。原来，他看到了呢。想必，那日自己的话让他印象深刻。若然，为何今日会出言相讽。

　　“胭脂楼中戏胭脂，戏与被戏，又有何差别？公子高贵，又怎生站在了这污浊之地？”既然污秽，又何必前来，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夜色正深，该回去了。若然，那几个孩子，怕会担心。

　　是夜，月正当空，灯红酒绿，欢意甚浓的花街之角，一人一椅，消失在盈盈地月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