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牵绊一生》陌上茗

4、第 4 章

　　这算在一起了吗？算吧。反正两人都没有正式说过什么。
　　其实“在一起了”的日子，和之前也没什么两样，只是两人互相之间的关心变得明显，变得不那么尴尬。

　　“你是不是什么事情没交代？”林婧拉着肖叶，不满地问。
　　“什么事？”肖叶装不懂。
　　“你说呢？”林婧“恶狠狠”地反问。
　　“这个...我，可以回答不知道吗？”肖叶继续装。
　　“不行！你赶紧给我交代，不然绝交。绝交！”林婧看似被逼急了。
　　“好啦好啦，”肖叶笑着扯了一把林婧，“我交代，我交代就是了。”
　　“快说。”
　　“就，就是你知道的那样啊。”肖叶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我知道的那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两个过河拆桥的家伙，用完我这大媒人就一脚踢开，竟然连最新进展都不汇报了。”林婧一脸的不高兴。
　　“好啦，好婧儿。没有不汇报，是，是我不好意思说。没把你踢开，你看你这么大一坨，我踢你，一会儿把我自己脚踢坏了，多不值当啊。对吧。”肖叶故意气林婧。
　　“你真是...不理你了。哼。”说着，甩开肖叶急急往前走去。
　　肖叶笑着追了上去。“好啦好啦，我真的错了。好婧儿不生气了啊，一会儿放学请你吃冰去。”
　　“一份冰就想哄好我啊？没门。”林婧故意不看肖叶，气鼓鼓地说。
　　“那不然，周末再请你吃汉堡？”肖叶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哼。冰我要吃新开的那家的。”
　　“好的，姑奶奶，您爱吃哪家咱就去吃哪家。”

　　“走吧。”魏君站在旁边。肖叶有点搞不懂，为什么每次他都收拾得比自己快。
　　“你先走吧，我和林婧有点事。”肖叶说着，眼里的余光看见林婧正凶巴巴地朝他们走过来。“快走快走，你先走。我明天再跟你说。”边说边推了魏君一把，示意他快先走。
　　魏君被推得不知所以，又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先走了。
　　“干嘛不让他一起？”林婧问。
　　“不是咱们俩去吃冰嘛，干嘛叫他。”肖叶背起书包，挽着林婧也往教室外走。
　　“让他一起啊，正好我得跟他算下账。”林婧盯着魏君走远的方向说。
　　“别了别了，他来了我不还得请他，没钱了，还得留着周末再请你吃汉堡呢。他的账你算我头上吧，啊，乖。”肖叶安抚说。
　　“呦，这么快胳膊肘就往外拐了，连他的账都算你的头上了。啊？”林婧转过头看着肖叶。
　　“不是不是，林大小姐，我说错了。你改天再找他算账，好好算，他的账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一点都没有。好吧。”肖叶赶紧补救。
　　“你一会儿给我好好交代清楚。”林婧拖着自行车和肖叶一起出了校门。
　　“知道了，大小姐。小的遵命。”肖叶吐了吐舌头。

　　其实林婧说是让肖叶交代，也没什么好交代的。肖叶只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然后两人就开始八卦班级里的新闻，讨论这家新开的冰店的口味，顺便交流下有没有发现新帅哥之类的。也许那个时候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纯粹又美好吧。

　　“林飞说去他家打乒乓球。”魏君边帮肖叶收拾边说。
　　“我说，你怎么每次都收得那么快，我总是桌上一大堆东西啊？”肖叶像没听见一样，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魏君愣了一下，笑笑，“因为你是学霸，学的东西比我多。”
　　“少来。你刚说什么来着？”肖叶背上书包，轻轻拍了魏君一下。
　　“哦，林飞说今天去他家打球。”魏君重复了下刚才的事情。
　　“小抠飞今天怎么了？操场没桌了吗？”肖叶笑着问。
　　“肖大班长，你这样讲我就伤心了，竟然叫我小抠飞。”林飞从最角落一组一路挤了过来。“我不是想着去我家打，两人打，两人做作业，不影响学习嘛。”
　　“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奋了，还在打球间隙不忘学习呀？”三人一起走出教室，肖叶调侃道。
　　“那你就不懂了吧，这叫统筹安排。即锻炼又学习，还有免费的讲题老师，多划算。”林飞得意地说。
　　“嗯？免费的讲题老师是在说我吗？”肖叶眯缝了一下眼。
　　“难不成叫魏君给我讲题啊。”林飞说。
　　“哎不是，你不是说两人打，两人做题，人呢？就三个啊。”肖叶问。
　　“路贤一会儿去，说是先去隔壁班找下谁谁谁，我们先走。”说着三人已经骑车出了校门。

　　林飞家的乒乓球室在老街中心，听老一辈说，那儿原来可是整个县城最繁华的地方。肖叶他们那的县城小小的，除了学校里设有乒乓球桌，估计全县找不出第二家像林飞家这种对外经营的乒乓球室了。球室在一个商场旧址的二楼，一楼是林飞家经营家纺店的场地。

　　“你先上去，我去买瓶水。”肖叶在店门口对魏君说。
　　魏君点点头，先上了二楼。
　　肖叶从对面买来两瓶冰矿泉水，上了二楼，只有魏君一个人坐在旁边早期的石乒乓球桌上。
　　“他们呢？”肖叶边靠近魏君边问。
　　“还没上来啊。”魏君盘腿坐在石桌上，侧着身看着是肖叶，笑着答道。
　　肖叶走到魏君身边，把水放在旁边，“你上午说手有点疼，现在还疼吗？能打球吗？”
　　魏君把手翻过来看了一下，“不肿了，应该没事。感觉也不太疼了。”
　　肖叶伸手抓住魏君的手，抬起来看了一下。“要不别打了吧，别严重了。”说完抬头看魏君。而魏君正笑着看着自己。肖叶想把手收回去，却被魏君反手拉住。
　　魏君慢慢靠近，肖叶觉得心跳加快了很多。两个人都没说话，越来越近的距离，两个人的呼吸打在彼此脸上。肖叶突然觉得有个柔软的东西轻轻地碰上了自己的嘴唇，只一下，轻轻一下就离开。肖叶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接着又是轻轻一下，然后是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
　　“你们开打没？”林飞的声音突然无限大地出现在楼梯口。肖叶一下醒了，伸手推了魏君一下，提起旁边的水，往休息区走去。
　　“你们怎么还没打啊，我以为你们杀几局了呢。”路贤的声音和身影同时出现。
　　“等你们啊。”魏君的声音还算镇定。
　　肖叶打开冰水喝了好几口，才勉强冷静了一点。
　　“魏君来，我们先打。”路贤招呼魏君。
　　“行。”魏君从桌上跳下来，走到了旁边的球桌，拿过球拍开始和路贤对打。
　　林飞则走到肖叶身边，“你买冰水了啊？给我一瓶。”
　　肖叶脑袋还是有点懵，愣愣地把另外一瓶水递给了林飞。
　　“嗳，你们俩上来那么久不打球，干嘛呢在？”林飞坏坏地笑。
　　肖叶看了林飞一眼，又看了场上的魏君一眼，有点心虚地说：“哪有上来很久，就，就等你们啊，能干嘛。”
　　“好吧，那，你为什么只买魏君的水，不帮我和路贤买。”林飞晃了晃手里的水又问。
　　“我...”肖叶也想，为什么只买了两瓶水，“我没钱了。只够买两瓶。你们三个人分着喝呗。”没等林飞再说什么，肖叶又说了，“你们打，我要先回去了。”
　　“别啊，这还没打呢，怎么就要走了。”林飞喊了起来。
　　旁边的魏君和路贤也看了过来，肖叶有点不敢看魏君，所以只盯着球桌中间的网看。“我太晚回去等下又得挨骂。”肖叶编了个很烂的理由。
　　其实肖叶的爸妈在做生意，平时没那么早回去，肖叶就算早回家了，要么在邻居家待会儿，要么自己在家做作业。
　　魏君跟路贤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走了过来，蹲在肖叶面前，“等我和路贤打完这局，一起走好不好？”
　　肖叶抿抿嘴唇，点了点头。
　　两人又回去打球，林飞在旁边拿出作业本，“来来来，趁你还没走，给我说说这个题，晚上我妈又要抽我题，我要不会又是一顿骂。”
　　肖叶笑笑，转过身，专心帮林飞讲题。

　　“谢谢班长大人。”肖叶在嗒嗒嗒的拍球声中帮林飞讲完了题，正好那边也打完了。
　　魏君朝肖叶走了过来，肖叶顺手把手边刚才喝了一半的水瓶递给他。
　　魏君一点犹豫没有，直接打开喝了，只是旁边那俩看得有点愣住了。
　　“你...你们俩...”林飞刚要吞吞吐吐地说点什么，就看见魏君一手拎起自己和肖叶的书包，一手牵起肖叶的手，跟他们说：“你们打，我先送她回去。”
　　说着，魏君就牵着满脸红晕的肖叶往楼梯走去。只留下后面两人一阵阵的起哄声。

　　“怎么着急走？林飞说什么了吗？”路上魏君问。
　　“没。他没说什么。”肖叶盯着前面的路回答。
　　魏君可能也想到了什么，不再说话。

　　“你怎么不往那边走？”到了他们平常分道的那个岔路口，魏君却没有往回家的路上走，而是跟着肖叶一起继续往前走。
　　“我送你到家。”魏君笑着说。
　　“不用啊，不远，就要到了。不用送。”肖叶也怕他太晚回去会挨说。
　　“你都说不远了，送送也没关系的。”魏君还是不急不缓地和肖叶往前骑着。
　　肖叶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到了。”肖叶在家楼下的空地上下了车。
　　肖叶家住的是她爸以前单位的套房，只有两幢，并排立着，楼前是一大块空地，空地上有四分之一的空间有遮阳棚，那是大家集资弄的，用来停放自行车什么的。然后是一排柴草间。
　　“嗯。”魏君也下了车，把车架在一边。“你家柴草间哪间，我帮你把车放进去。”
　　“哦。这间。”说着，肖叶拿出钥匙，打开了其中一间柴草间的门。然后进去打开了灯，站在里面等魏君。
　　魏君提着肖叶的自行车也进了柴草间。架好后，转身关了门。
　　肖叶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魏君。魏君把她逼到门后，左手垫在肖叶头和门板之间，右手顺手把门边的灯开关按灭了。
　　黑暗中，肖叶觉得只剩下自己和魏君的心跳声音，而魏君的呼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刚才在球室一瞬即逝的体验又袭来。软软的嘴唇覆了上来，一下，两下，像在试探，也像在挑逗，然后就压实了。一只右手抚在了肖叶后腰上。肖叶觉得腿有点软。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感觉自己的唇缝被轻轻舔了一下。肖叶伸手抓住了魏君的衣侧。接着，她的牙关被开启，魏君把舌头伸了过来。肖叶小心地躲着，怕自己的舌头碰到魏君的。但还是被魏君抓住，舌尖被轻轻一挑。肖叶差点用力掐住魏君的腰。幸好，这个时候，魏君松开了肖叶。两人均是大口喘着气。不用开灯，肖叶都知道现在脸上绝对红成了苹果。
　　“你...”肖叶发现自己声音都哑了，她清了下嗓子，继续说，“你，还不回去？”
　　“嗯。回。”魏君好像也是哑着嗓子。
　　肖叶刚想松开抓着魏君的手，而魏君却把她抱得更紧。
　　“抱会儿。”魏君轻声说。
　　“嗯。”肖叶伸手环住魏君的腰。

　　肖叶开了一缝的门，悄悄往外看了一眼，“没人，走吧。”肖叶心虚地打开了门。小院里住的都是老爸以前的老同事，都是看着肖叶长大的，所以肖叶在打开门的瞬间突然后背一凉，这要是被哪个叔叔阿姨看见了，可怎么办。
　　两人一起出了柴草间，肖叶关好门，魏君还坐在自行车上支着腿等她。
　　“回去吧。路上小心点。”肖叶微微低着头，不太敢看魏君。
　　魏君侧过头，伸手摸摸肖叶的头，轻声说，“快上去吧。明天见。”
　　肖叶红着脸抿着嘴抬头看了看他，点点头，“嗯。”

　　怎么走上楼的，肖叶记不清了，只记得在家门口站了很久，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伸手碰了碰嘴唇，轻轻勾了勾嘴角，才拿出钥匙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