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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吴王赵橚 ...

  •   皇家仪仗果然是与众不同,效率也是非常人家中所及。从选秀到今日,不过短短十几日,大礼之中的前四项都已完毕,就连平日里最为难做的请期如今也已提上日程。纳采时除了应送过来的下聘之礼,皇家还派人送来了两只大雁,只言是燕王征讨大元时特意从燕北大漠旁射中的两只白头雁,取白头偕老,来去有时,信守不渝之意。那两只大雁只是射伤并未射死,如今正剪了飞羽,好好地在魏国公府的内院池塘里游泳。
      徐仪华歪在在池边的梨木贵妃躺椅上,手里还拿着喂那两只大雁的吃食,看着那两只字送来以后,便从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养成如今这般霸占整个池塘的大爷模样,心中有些发笑。独自想了一会,心思又转了起来,不知这第五礼“请期”又该请的是哪月哪天的黄道吉日。
      这几天,她冷眼看着皇家的公公,锦衣卫从家中来来去去,各类道贺之人不断。三十六台聘礼堆的库房满满,其中不乏上品,即使她近些年也见过不少珍奇古,也不免咋舌,如此厚礼,当属亲王中最重的大礼了。
      如今年纪稍长的两位王爷宁王燕王同年大婚,也不知宫内是不是也忙成热锅上的蚂蚁。左想想右想想,觉得十分好笑,不觉时面上便浮了几分笑。跟在她身边的流裳,偷偷瞄了她几眼才轻声道:“姑娘此番婚事可是大好,姑娘总是一副笑模样也是对未来夫君满意吧,最近就连老爷和夫人开怀许多呢。”
      听了流裳这话,徐仪华愣了愣,这些天她思虑事情不少,但从没那么一点想过她未来夫婿燕王。她脑海中这个人的印象模糊到不行,她入宫次数不少,竟然也从未近处见过他一面,就算看见也是往年宫宴上远远的,隔着几十人的那种,现在想来竟想不清那人究竟长的什么模样?只偶尔从永宁口中听他四哥几句流言。深宫公主,心中向往战场,自然把他出兵伐征的四哥说的犹如天兵下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仔细想来也不知到底是几分真几分假。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扶额,果然世间至疏夫妻,对对做夫妻的尽是陌生人,能不相敬如冰吗?长吁一口气,徐仪华也无意跟他的丫鬟多说什么,不为别的,只是怕她们担心。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这几个人的性格,不说十分,八分她是了解的。流裳多思,怕她再忧虑了自己的婚事,索性什么都不说来的更轻松些。
      想了这许多,兜兜转转,心思又飘回婚事上,婚娶操办的事,她也经历过,早些年大哥娶妻时自己也跟着娘亲出了不少主意,那时请期这一项便托了贵人,寻了得道高人算了几日才定下来,距请期之日又过去了月余,不知此次轮到自己又是些什么光景。
      将手中的吃食一股脑抛到湖里,净了手,她眼光扫到旁边的红云锦缎,俯身绣了几针,左看右看,心思还是散乱,无论是谁,只要嫁作新妇,别的不提,头上喜帕终究是要自己绣成的。按着自己的身份,怎么说也该绣个双面绣,可真到了手头上,她就是有些犯懒,不知是为了什么,明明是此生顶顶重要的大事她的兴致却也是缺了几分。
      正琢磨着是要绣最不易出错的戏水鸳鸯还是别出些心裁时,看远处塘边小径上疾跑来一个人,口里咋咋呼呼的说个不停,,近了一看正是清衣,她边跑边打手势,直到近了眼前,才听见她喘着气道“姑娘,夫人叫你去前院,说是府上来了传旨的大人!教您快些!”
      徐仪华看着她一路跑到跟前,弯了弯唇:“大人?往日里宗亲指婚来传旨的莫过于御前的公公,再越不过这个的,哪来的什么大人?休得胡说。”说着站起身来,理理衣摆,一路悠悠的转过角廊,穿过池塘后院的月亮门,朝前院走。
      进了前院,在稍远些的地方,徐仪华没见到半个人影。这前院,往日里她来的少,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这么冷清是平日里的常态,还是因为有人来传旨。清衣跟在她身后,一面嘴里嘟嘟囔囔“姑娘,你看啊,这前院的人都去前头跪着等接旨了,怎么就不是大人了,奴婢脑袋再笨,公公什么样,大人什么样,还是分得清的。”徐仪华也没理她,只是走到前头,刚踏进门,便怔了一下,院里门口,背立着一个少年,好像听见了她的声音,转过身来,笑着看她。
      徐仪华有点发愣,心里想着,这少年怎么看,都笑的泛着点傻气。
      她在脑中把人选都筛了一遍,眼垂时,见到少年腰间悬着一块团龙黄脂玉佩,心下有了计较,也不开口。默默移到父亲身边,一同跪下,那少年看她的动作,脸上居然有些局促,一晃而过,展开圣旨,开口念到,“魏国公有长女徐氏仪华,贞静纯明,淑娴有礼,博通载籍,仪容有度,着赐婚燕王赵沥,连理同枝,望不负朕托,钦此。”,徐仪华刚想抬头接旨叩恩,只听那少年又接着说“大婚之期已定于半月后,比之宁王,晚上三日,正是良辰。”
      徐仪华低着头,旁人看不清她表情,只她自己皱了皱眉:从来请期都时间甚久,选日也极为谨慎,大哥成婚那年,算了好久,最近的黄道吉日也等了月余,怎么如今好日子扎着堆赶在一起。如此仓促,难不成陛下对徐家,对父亲,起了疑?还是因着别的什么缘故?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那少年低头伸手将圣旨递给她,耳语般咬着牙在她旁边挤了几个字“嫂嫂不必多虑,不过是赶得巧,天公作美,吉日稍紧了些,父皇也是想着没出正月,趁着年节,好好热闹热闹。”徐仪华抬手接旨,轻轻点点头。起身时,也小声回了话“如今臣女还未曾大婚,吴王殿下称呼上还是谨慎些才好罢。”
      少年听了她这话,半点不悦也没露,还顿时喜上眉梢,等周围下人散了,只余徐家众人时,方眉飞色舞“本王打生下,就一直在北漠养着,后来随着四哥到处跑,嫂嫂该没见过我才是啊,你怎知道我是吴王?”说话间,离他们不远的徐家二姑娘徐妙青甩着手走过来,“殿下身上玉佩,明显是皇家规制,再考虑到年岁,想来想去也只有吴王一个人选。”说完朝徐仪华眯眯眼,“长姐,你说是不是?”
      徐仪华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再拂了吴王面子。徐妙青扯了扯她袖子,到底没再说什么。吴王听了也没恼,只揪了揪头发,差点将发上缠的穗子扯下来,见此又笑了笑“到底是金陵城里讲究些,往日我向来是不注意这个的。最近回京才知道王爷发上都该带这穗子,往日里还以为四哥一个大男人不会篦头,头上缠了帐帘的穗子呢。”又向着徐妙青眨眨眼“二姑娘也是好见识!说话也爽快,跟咱们北漠的姑娘一个样。”
      徐仪华尴尬的笑笑,一面打着圆场,心里更加同情每日里和吴王一起共事的未来的夫君,“二妹向来不拘小节,还望吴王殿下不要介意。”一面心里想着,果然北漠“养人”,将吴王养成了如此好说话的模样。因他讲话太过随意,还不经意间透这些亲昵,徐仪华也不再纠正他的称呼,只把妹妹安排到一边,对他说“吴王殿下亲自过来,可是陛下有什么要嘱托的?”她想了好久,到底也觉得他来算是违制,不甚妥当,只当是陛下有什么要交代的,不放心下面人,便托这个刚打道回朝的儿子走一遭,也算是,让他认认这京中的权贵。
      吴王错了错眼珠,嘴边存了几分玩笑:“嫂嫂,我今儿个是特意求了父皇要来的差使,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他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轻佻的痞子模样“我想抢在四哥前面看看四嫂长什么样子。这下四哥要气死啦!我猜他还没见过呢,我回去就告诉他。”说到这,又咧了咧嘴,“嫂嫂大婚以后进宫要是看不见我,那准是四哥生气打发我去打仗了,到时候可别忘了给臣弟求求情啊!”
      徐仪华看他这个笑出一嘴白牙的样子,头有些疼,也彻底说不出话来。明知道要挨打,还这么到处挑事,漠北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从那出来的人可别都这个心性才好,否则,燕王在她心里的战神模样只怕要打折:笑的傻乎乎的燕王,上战场打仗,有人怕他吗?
      她心底一抖,只冲着吴王点点头。“吴王殿下还真是率真,”还带点傻气。吴王摆摆手“嫂嫂,别叫我吴王啦,以后跟着四哥叫我阿橚就行,咱们漠北人,都抱团亲近。大婚以前,缺什么告诉我就行,我特意求了父皇做迎亲使,所以不必客气哈。”徐仪华笑笑,她现在觉得她担心的事跟吴王殿下比起来,都不必担心,吴王摆明了就是最大的变数。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收藏的两个小天使,给我心灵慰藉!
    今天更文前一直在看柒小柳大大的文,是写弗雷德的hp同人文,写的太棒了,特别的轻松,所以吴王殿下不知不觉就写成这样了,希望他别入梦打我。
    还有打字的时候总把吴王打成污王,吴王一点都不污,他就是傻而已!
    总感觉除了我自己,没人再看我的文了,一如既往的伤心
    大家晚安,以后不出意外,大概都是八点到九点更文la!?(?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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