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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二只小可怜 ...

  •   回到原身屋内的阮轻低咳一声,抑制不住喉间腥甜,遮住唇的手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抽取他人灵根的秘法其实还是原身还处于结丹期时外出历练,无意中得到的,那时候她也只是稍感兴趣,却没有什么想法。直到那个名为白芨的少女出现在商藜的生命中,她才想到自己曾经得到过的这个秘法。

      原身修炼许久,才选择在今日抽取谢蝉衣的天木灵根。毕竟这种秘法有伤天和,成功还好,一旦失败,施法者本身就会受到严重反噬。

      这种反噬伤及根源,失败后,不仅将日日受烈火灼烧之苦,严重者从此一生修为都难以再进一步。

      阮轻盘膝而坐,引动灵气调息自身,脑海中也在快速寻找着压制这种秘法反噬的方式。

      将近两个时辰,阮轻才睁开双眸,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白玉瓶,拔出瓶盖,倒出一粒丹药吃了进去。

      五脏六腑内那如烈火灼烧般的疼痛才彻底被压制下去。

      阮轻轻轻阖眸,还是修炼的姿势,实则却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记忆中,商藜在察觉到谢蝉衣爱慕她时,她便也透露出对谢蝉衣的好感,这才让谢蝉衣误以为商藜也是喜欢自己的。

      可实际上,在一开始的时候,商藜就在利用谢蝉衣。虽然在与谢蝉衣相处之时,商藜有过心动,但之所以会和谢蝉衣结契为道侣,大部分的原因,只不过是想要为自己将来争夺清玄宗宗主之位能有更多的助力。

      只是即使如此,当初的商藜也没有想过要害谢蝉衣,更没有想过和谢蝉衣解除道侣契约。

      但在那个名为白芨的少女出现之后,商藜的想法就开始改变了,她对这个在自己外出历练重伤时救了自己的凡人少女动心了。

      然而白芨灵根驳杂,即使步入修行,终其一生怕是也只能徘徊在筑基期。

      更何况,那个时候,谢蝉衣还是商藜的道侣。

      这样一来,在商藜眼中,谢蝉衣也就成了妨碍她与白芨在一起的人。

      且修仙界皆知,商藜与谢蝉衣恩爱情深,一向注重名声,又想要成为下一任清玄宗宗主的商藜不可能在这时主动提出和谢蝉衣解除道侣契约,然后和白芨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所以,既然不能是她的错,那就只能是谢蝉衣的错了。于是商藜谋划三年,使谢蝉衣被逐出宗门,背负恶行,堕为“魔修”,顺利成章的解除了道侣契约,并且抽取了谢蝉衣的天木灵根渡给白芨。

      想到白芨,阮轻眸光更加冰冷,那个少女明明知道商藜有道侣,却依旧和她在一起,明明知道商藜渡给她的天木灵根是从谢蝉衣身上抽取出来的,却只不过是看似心软不愿的推辞几句,然后毫无愧疚,甚至是非常坦然的将这当做是自己的灵根,拜入清玄宗,享受众人夸耀,然后与商藜结契为道侣。

      那个少女真的如商藜心中那般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吗?

      阮轻可不信。

      不过白芨如今还待在她原本的村子里,暂时没有什么威胁。

      而阮轻现在最需要想的是该怎么洗清谢蝉衣身上的罪名,让清玄宗放了谢蝉衣。

      然而原身做事谨慎细心,几乎没有留下任何陷害谢蝉衣的把柄。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找出证据证明谢蝉衣的清白。

      虽然谢蝉衣堕魔是假的,但如今她修为已废,不论她当初修行的是灵气或是魔气,都难以查出她当初是否没有堕魔。

      阮轻自己倒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原身设计,但她总不可能自己说出去。这样不说崩了原身人设,也难有人相信。

      然而已谢蝉衣现在的身体状况,阮轻完全放心不下。

      她微微叹气,看来要先想办法把谢蝉衣救出来,然后再想办法找出证据证明谢蝉衣是被陷害的。

      阮轻抿唇,忽然间睁开了双眸。

      商藜伪善,重名声,性情睚眦必报,想要做成的事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阮轻现在就是商藜,她不能轻易改变商藜的性格,但......如果她不是商藜呢?

      阮轻眼眸微亮,她敲醒辅助系统,把心中的想法问了出来。

      辅助系统沉默一阵,回答道:“可行。”

      阮轻微微弯唇。

      确定了心中的想法,阮轻走出屋内,在宗门内接了一个需要外出时间较长的任务,然后告知师尊,便离开了清玄宗。

      ......

      两日后。

      阴凉,潮湿的地牢之内,谢蝉衣睫羽轻颤,缓缓睁开了双眸,身下虽然冰冷,却感觉不到寒潭中阴冷的水流,她恍惚了一瞬,才发现自己没有在寒潭内,而是被锁链锁在了一个冰冷石床之上。

      就连身体上的伤痛,都仿佛减弱了些。

      她双手微动,有些颤抖结出一个法术印诀,然而没有任何反应。谢蝉衣垂下手,长长的睫羽遮住了墨眸中的所有情绪。

      半响后,她苍白的唇扯出一抹冰凉的笑。

      丹田被废,数十年修炼的灵气一朝散尽,即使没有被抽离灵根,又能怎么样呢?

      然而,谢蝉衣即使是死,也不愿意自己的灵根被商藜抽取。可即便是自杀,她现在都难以做到。

      商藜说过的话如同梦魇一般深深的印刻在脑海之中,时刻提醒着她究竟是为什么才会落到这种地步。

      谢蝉衣神情麻木,一滴泪蓦地从眼眶中砸落在冰冷的石床上。

      “醒了?”一个空灵陌生的女声忽然自耳畔响起。

      下一刻,谢蝉衣就感觉绑在身上的锁链皆被解开,身体腾空,被人抱在了怀中。

      谢蝉衣惨白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阮轻心中微堵,她空灵的嗓音轻柔温软:“别怕,我带你走。”

      谢蝉衣终于动了动眸,她睫羽微颤,睁开了那双蒙了一层粼粼水光的墨眸。

      视线所及,只能看到阮轻白皙如玉的脖颈以及半截下巴。

      救她?

      谢蝉衣心中漠然,如今修仙界内,还有谁会来救她?还有谁会相信她?

      现在的谢蝉衣,可是一个犯下累累恶行,人人得而诛之的魔修啊。

      谢蝉衣意识昏沉,轻轻阖上了双眸。

      阮轻心中微叹,抱紧了谢蝉衣,施展法术离开了这个地牢。

      而在阮轻带着谢蝉衣离开地牢的那一瞬,守在外面的弟子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进来查看的弟子只看到四散在石床上的锁链,而本该被锁链锁在石床上的人早已经消失不见。

      而消失的谢蝉衣,已经被阮轻带到了清玄宗山下的凡人城镇中的一处家宅之内。

      这是原身曾经买下的家宅。隐蔽在闹市之中,而除了原身自己,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短期内,清玄宗应该不会发现谢蝉衣的踪迹,毕竟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连普通凡人都不如。

      谢蝉衣还昏迷着,她身上破碎的长袍上面满是血污,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阮轻心中发涩,她动作轻柔的为谢蝉衣褪去破碎不堪的衣服,才发现谢蝉衣不仅是脸色惨白,只除去那些泛着红色血迹的伤痕,连身上的肌肤也冰凉惨白,若不是还存着微弱的呼吸,更像是一个死人。

      谢蝉衣的身体太过虚弱,根本承受不住丹药的药性,阮轻找出之前喂过谢蝉衣的灵药,再次掰碎喂给了她。然后调动灵气在谢蝉衣体内过了一遍。

      原身是变异冰灵根,虽然冰水同源,却依旧不适合给他人疗伤。

      她给谢蝉衣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阮轻眉头微蹙,谢蝉衣身上的外伤容易治好,然而内伤却很严重,尤其是谢蝉衣修为被废,丹田破碎,即使内伤痊愈之后,寿命也同样大幅度缩减。

      阮轻是可以像原身那样以灵药延长谢蝉衣的寿命,然而那样不生不死的活着,真的是在拯救谢蝉衣么?

      但谢蝉衣的丹田被毁的太过彻底,根本难以修补,又何论重新修行。

      原身的记忆中倒是有关于修复破损丹田的方式,然而那些方式对于谢蝉衣现在的丹田状况来说却并不适用。

      阮轻抿紧唇,墨眸阴沉,再一次生出了恨不得打死商藜的心思。

      储物戒内的通讯玉符忽然亮起,阮轻拿起玉符,只见空中浮现一行字。

      谢蝉衣潜逃,疑似被魔修救走,外出历练弟子速回。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么?阮轻抿唇,回复知晓二字。

      按理说谢蝉衣一个已废之人,不值得宗门大动干戈,然而当初谢蝉衣堕魔时所作之事修仙界的人还历历在目,可以说是罪孽深重。

      而谢蝉衣一个已废之人,自然不可能自己逃出清玄宗。那么必然是有人救她。

      那如今,救她的人,除了魔修,还会有什么人呢?

      阮轻无言。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定为魔修了。

      宗门传讯,让外出历练的弟子暂时回宗,恐怕也是担忧魔修会有什么动作。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有人怀疑到商藜身上。

      毕竟修仙界内,知道商藜真面目的也只有被她害得如此之惨的谢蝉衣一个人了。在其他人眼中,商藜还是一个分明大义,心地慈善的正人君子呢。

      阮轻微微低头,看着还在昏睡的谢蝉衣,轻声道:“我一定会找到办法,让你能够重新修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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