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二章 迷糊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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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香幽幽从后院飘来，满溢了整个医馆，驱淡了些许药味，让停留在此的人们陶醉不已。更有甚者意迈开脚步心怀渴望地往后院而去，想一窥其真面目。
洪大夫无奈地停下看诊，喊了一句：“尚黎。”
只见对方很干脆地放下手里的活，直奔后院。
这种宛如例行公事的麻烦让尚黎皱紧了眉头。先拦住几个意欲擅闯后院的家伙，然后一口气冲到后院花园中。
威风带着凉意轻拂过花丛，那微微摇动的花枝愉快地舒展欢唱，蝴蝶翩翩起舞，鸟儿也放声高唱，令人心情舒畅。再看那被生气环绕着的石桌上，搁着一个精致的陶瓷酒壶，上面绘有花鸟图，出自当代名家之手。而吸引人的香气便是来自壶中之酒。简单的石桌旁坐着一个人，卷曲长发披盖下，若隐若现的匀称身材让人又羡又恨，厚厚嘴唇透着性感，美玉手指优雅地托起酒杯，悠然浅尝玉酿。如此美景配着如此人物，直教人以为此处乃人间仙境。当然，除却那煞风景怒气暴涨走过来的人。
说起来，人家生气就让他生气吧，憋着也对身体不好，只当没见着就行。所以，华卿只瞄了一眼，就继续优哉游哉地喝起酒来。
这可让尚黎气得只差连胡子都翘起来（他就没有胡子）。想自己任劳任怨在医馆忙活了三年，才能被收为学徒，勉强不愁吃穿，而这个据说白吃白住了十年的家伙却能坐在后花园喝着一滴贵如金的纯酿一副闲云野鹤的模样，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平日里有别人在一旁劝，气也能消个七七八八，但今天不同，一瞅四周没有别人，上前就抢了华卿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闭上眼享受酒水缠绕在唇舌不停流转的感觉，仿佛一段丝绸飘过，刺激着口腔，让人兴奋不已。酒水滑下喉咙，一股香气上冲，使得尚黎在微妙的香气中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看着华卿的八字眉，那叫一个痛快，嘴角不由得意地往上勾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我的……”华卿委屈地看着尚黎，像个小孩被大人抢去了心爱的东西一般。
尚黎斜斜瞪了他一眼，拿起了酒壶，见他立即紧张又可怜兮兮地用眼睛恳求自己归还，开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适才一杯饮完，舌头与喉咙就沉浸在那醉人的香气与滑润的口感中，回味无穷，诱得他想一尝再尝，这可不是经常能喝到的东西呀。昂贵的酒在临夜小镇并不少见，但手中的这一壶却是稀罕之物。这是可以充当治病药物的药酒，是医馆中最贵的药。试想，如果有一种药不需费精力熬煮，只要稍稍温热即可服用；不需忍受糟糕的口味，而像品尝美味佳肴；只花费与宫廷御酒一般的金钱，就可瞬间治愈疾病，那么所有有钱人都会喜欢它，不辞辛苦地从远方驱车前来。没有人知道如何酿这种酒，因为连酿酒的本人都不知道。
尚黎又瞪了华卿一下。没错，会出现这种状况的，除了眼前这个没记性的家伙外，再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其实，听洪大夫说，华卿应该是传说中的药人。什么是药人？就是从小用各种药物泡着，泡到最后那人能当药用，好像药人能让人延年益寿，死而复生，所以特别珍贵。能让洪大夫碰上这么一个，那是三生有幸，还不好生伺候了。至于药酒怎么来的，反正不是泡药材泡的，而是泡华卿泡的。让华卿身体的一部分浸入夜光山流出的泉水（不知道为什么别的水就不行）中就能酿出药酒，酒的药性根据其浸入部位的不同而进行改变，简直全身都能酿酒了。直到现在还有人深夜跑来医馆偷华卿的洗澡水存着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药人这事算是全镇的秘密，知道的人都缝紧了嘴巴，生怕一个不小心弄丢了财神爷兼药王爷。
“这香味很特别，我怎么从没闻过？”尚黎取下壶盖，奇怪地看着酒壶，凑近闻了闻，不由皱起眉头，心里冒起一丝不安。这壶里根本什么味道也没有，只有干净得见底的水，怎么会……一瞬间瞪圆了震惊的眼睛，僵硬地转头，满心希望华卿开口否认，可惜对方保持着自己不挑明了就不清楚的傻样，只得艰难地询问：“你……什么都……没加？”
华卿依然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害得尚黎火大地吼了起来：“你没有用手，或脚，或毛发……总之你直接碰过这些水吗？”
华卿委屈地缩着身子，不过那份量极大的个头怎么也缩不小：“我……不洗澡，口渴，喝水。”华卿当酿酒就是洗澡，反正这么说跟事实也没差。
尚黎开始厌恶自己的聪明。真他妈的开玩笑，那杯酒是碰过华卿嘴巴和口水的夜光山水。为什么自己就是能第一时间猜到这个恶心的答案。喝男人的口水呀，这跟同他接……有什么不同！立时天旋地转，快要昏死过去。
身后一把传递着喜悦的嗓子挽救了这个濒临昏阙的可怜人：“华卿，你在喝什么酒呀？我也要！”
眼珠子只那么一转就在急切渴望的眼皮底下将甘露浇了花。
尚黎放下酒壶，转身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对远远走来的陈杏说：“没有了。”
陈杏皱着眉一跺脚，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尚黎的鼻子：“哼，准是你喝光的，看我待会儿怎么告你的状！”
直让尚黎抱着头喊着冤枉。他哪里敢喝光呀，加了那种东西的水，碰一点都觉得恶心……
医馆大厅一阵骚动吸引了后院三个人的主意。
“馨……”华卿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朝大厅走去，口中那声低语把尚黎吓了一跳。
看着越来越快的脚步，尚黎赶紧拉上陈杏向大厅奔去。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二章 迷糊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