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何不秉烛游》無歡_

2、第一章.

　　是走上了蜿蜒曲折的走廊，才没有听见弗兰佩今日格外刺耳的声音。其实我很不喜欢这样，做个文静的女孩可多好，也不用所有都去求一个是是非非。手中的篮子似乎格外的沉重，其实里面也没有装多少东西，更何况卡塔库栗的身子还差着，也不太适合食用太多的食物。而脚下走的路，却也额外的漫长，是走了好久，才回到卧室。

　　推开房门，也多多少少猜到了几分里面的场景。他安安分分的坐在床上，但身旁的椅子上坐着个人。那人背对着我，一头乌黑的短发，颇为熟悉，我试着喊了喊猜测中那人的名字，只看见他蓦然回首，下一秒就没了影，眨眼间已不知道为何被抱在怀里。

　　“母亲......好久不见。”是我离家多年的儿子。这儿子不太喜欢家里的行事风格，因此在六年前他十四岁时候一个人去外面打拼，到后来也算争气，虽然在报纸上看见他通缉令上末尾的零的个数时，稍稍有些担心，更多的其实还是感慨。我的目光偷偷瞟向卡塔库栗，他装作不经意地避开目光，我发现，他刚刚看着儿子皱着眉头。

　　勉强算他吃了个醋，也算开心的。

　　没有提着篮子的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背，我同他说，放开吧，你父亲也是要吃饭的。他慢慢松开我，搬了个椅子给我坐，我打开篮子的盖子，里面是一些普通的小菜，还有一碗白粥。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到，家里还会准备白粥这东西，但当我在拿菜时，不经意间对上佩罗斯佩罗大哥的眼神，我一切就都懂了，是他特意吩咐的。

　　我轻拿起勺子，在碗的边缘舀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递到卡塔库栗的嘴前，我看着他霎是愣了那么一下，才反应过来，慢慢张嘴。动作反复，形成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这里的菜，有什么想吃的就说，我给你搛。”“有甜甜圈吗？”“没有。”

　　真的是......有那么点莫名其妙，饭吃的好好的突然来一句有没有甜甜圈。“可我很久没吃了。”好像只有这种时候他的语气才会像一个普通中年男人。脾气有那么一点倔强，但对家人是真的很温柔。

　　“好好吃饭，回头再吃甜甜圈。”卸下身上的战斗服，放下手中的武器，面对着自己的家人，也只有这种时候，被歌颂得和神明一样的人，才会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你们真秀，都老夫老妻了。”被冷落的儿子突然插上一句话，语气中是调侃和稍微不满的意思。我稍是惊了惊，回过头对他浅笑。他叫莱安，对于他的取名，我和卡塔库栗决定不沿用夏洛特家的传统风格，而是选择自己定名字。平日里对儿子也是百般宠爱的，但还好他是从小离家，否则怕不是要在我和卡塔库栗的意见相左之下讨日子过，虽然在莱安面前我们很少拌嘴，态度和心情也额外的好。反正我是这样的，不知道他怎么样。

　　我回过头去看卡塔库栗，他什么都没有说，此刻的眼神给我的感觉不知怎的是格外的柔和。有那么一瞬间我为我在晚饭前说的话感到后悔，是我看不透他没错，但是他看我看的是清清楚楚，有时候比我还了解我接下来应该去干些什么。也许是因为他的见闻色，谁知道呢。

　　现在想想，过过拌拌嘴的风轻云淡的日子，拌完嘴后还是拥有细水长流的感情，做这样的夫妻也不错。对于别人对他的看法，我觉得没有什么，做人要学会感激对吧，联姻是后期培养感情，不巧好巧嫁进一个海贼世家，自己对于各种海战根本出不了什么力，还被人家一直保护着，到最后用二十多年的时间萌发出感情什么的，我觉得.......只需要把他披上战甲的那幕在心里给抹去就行了。那时候，他在我的心里也就只是普通人而已，是一位普通的丈夫，无其余更多的包袱。

　　晚饭差不多喂完了，我抽了几张餐巾纸给卡塔库栗擦嘴，他似乎挺不情愿的，我听见他小声说，这种事他自己来就好。我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果然其实他还是大男子主义的心理，其实我觉得被妻子照顾也没什么不好的，多恩爱啊是吧。后来我听见儿子在喊我，他说有事想找我谈谈，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卡塔库栗，起身跟着他走出了房门。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我是这样问他的。他张了张口，琢磨着想说些什么，犹豫了好久，才开口，您也知道父亲让你远离战争的目的，您还记得他同您说的是为了散散心的这个理由吗？我愣了愣，点点头。

　　“这些年来，父亲也曾多次在电话虫里同我沟通，讨论关于您经常犯头疼晕倒的事情。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这个，但是您最近体质并不像父亲描述的那样，颇好。”我摸着下巴寻思着这事情，心中起一丝波澜。接着，莱安和我说，检查报告的结果出来了，问我要不要知道自己的情况。

　　我能理解他在犹豫些什么，如果我健康，他根本不用犹豫，不用满面愁容。头疼病是顽疾，家里祖传的，说实在的我根本上也没在意些什么，而且家里的长辈也没有怎么提及到这一点，也就淡忘了，谁知几年前又犯起这毛病来，确实苦恼，族书里也没太多的记载，只知道，这玩意儿，会死人。

　　我点点头，示意他说出情况。答案没有太出乎我的意料，的确是种病，病症的名字很复杂繁琐，我不太想记，便勉强称之为头疼病。

　　莱安告诉我，这病症，发病时间是随机的，但是似乎和个人情绪稍搭那么点边，他也不确定。莱安在海上号称“鬼医”，是极其有名的医者，但我估计，再怎么厉害的医者，也对这祖传的顽疾无可奈何。说实话我也没想太多，甚至他没给我提起前我甚至都没想到，对吧，谁有事没事往不好的地方想，有病吧。

　　谁管这些啊。咳咳，要文明一点，不能失了气质。

　　我对着莱安挥挥手，有一丝无奈，随之走进卧室去陪着卡塔库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