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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剑坪授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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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课都在剑坪进行,今日玉沧溟来的出奇地早,往日里弟子们已经习惯了和他一样晚来,所以剑坪上来上课的弟子还未来全。
“玉仙尊好。”
“怎么今天仙尊来的这么早?”
“快传讯给三师兄让他快起床,晚了要没空地了。”
“仙尊身后跟着的少年是谁啊?看着好眼生。”女弟子们眼尖地注意到了玉沧溟身后的英俊少年,一个个眼冒绿光地盯过去。
“咳咳~”玉沧溟在剑坪前站定了,清了清嗓子,剑坪顷刻间鸦雀无声。
“有人向掌门告状,说本尊怠惰课业,所以以后我们还是按时上课,今日晚到的暂且不计迟到。”
“啊?”
“怎么会这样?”
“谁这么没良心啊,居然去掌门那里告小状。”
“要是让我知道了非得痛揍他一顿。”
……
玉沧溟抬手让众人收声,“安静,此事不必再议,开始今日的早课吧。”
“上次学到逐浪剑法第六式,我抽几个人上来检验一下。”
在场来得早的弟子,都是颇有上进心的,听到玉沧溟要抽查,不但不胆怯躲闪,反而一个个都将期待地目光投向了玉沧溟,不少人都跃跃欲试,想将自己的练习的成果在师兄弟面前展现一番,要是能得到玉沧溟的肯定就更好了。
“第一列第七个,你来。”
那被点名的弟子,昂首阔步地走到众人之前,拉开架子将逐浪剑法第六式演练了一遍,过程行云流水一点儿也没停顿,可见已经将所有招式熟记于心。
玉沧溟在一旁看着不住地点头,待那弟子演示完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宋晓。”他兴奋地回答,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玉沧溟这样级别的仙尊记住名字。
“宋晓,”玉沧溟重复了一遍,点头道:“本尊记住你了,你学得很不错,日后继续努力,必有小成。”
“是!”
玉沧溟又点了几个人,大家都完成的不错,他看得十分满意。
检查完了上次的学习情况,那些迟到的弟子也纷纷接到消息赶来了,见人都到齐了,玉沧溟把逐浪剑法的第七式迅速演练了一遍。演练完了自然有许多人是记不住的,他又把每一招拆分出来详解,最后又连贯起来演示一遍,然后才让弟子们自行练习。
“大家先练着,若有疑惑本尊一会儿集中解答。”
“师尊累不累?”趁着玉沧溟空闲下来,景淮才插空和他说话。
“不累,就是起太早了有些困。”
“师尊讲课果然别开生面,怪不得弟子间都流传着师尊的课生动有趣的说法。”
这种教授内门弟子的大课,容量能达到数百人,很少有人这么耐心地讲解。大多数讲师都是匆匆地串一遍,就让弟子们自行领悟练习,至于记住多少领悟多少,则全然不管。
所以才有那么多人,都争着抢着进入内门,成为亲传弟子,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更多的资源,更好的教导。
“职责所在而已。”
不是每个人都像主角一样天赋异禀,大部分人都需要耐心对待。要是这套基础剑法拿来教景淮的话,恐怕只用快速演练一遍他就能记住九成了,他实在没必要过来听课。
玉沧溟隐隐察觉到了些什么,景淮似乎在有意讨好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刻意的冷淡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了。自己本不愿收徒,却被老天尊强行塞了一个景淮做徒弟,所以心怀不满。可是景淮也是被安排的一方,说不定要是有得选人家还不想当自己的徒弟呢?
玉沧溟休息了一会儿,又集中解答了弟子们的疑问,景淮自始至终像影子一样跟在他身边,虽然无声无息,但英俊的外貌和出众的气质都很难让人忽略,因此也吸引了一部分人的好奇。
“好了,没有疑问就下课休息一刻钟。”
话音落地,整齐的队伍很快散开了,弟子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休息或说话,有一部分人上前来围住了玉沧溟。
“仙尊,弟子不明第七……”
“仙尊……”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围着玉沧溟问问题,倒把影子景淮给挤了出去。景淮站在外围,看着众弟子没上没下地围着玉沧溟,玉沧溟也和大家打成一片,不由地心头火起,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赶走。但骨子里的教养还是让他克制住了自己,他相信迟早有一天与师尊并肩而立,让所有人都无法再忽视他。
玉沧溟被围着答疑,虽然有些疲倦但还是耐心地一一解答,只是口渴得厉害,后悔没带壶水来。
景淮看玉沧溟艳红的唇干得起皮,就推开围着的人挤了进去。
“师尊歇息一会儿吧,我来替师尊答疑。”
众人被景淮的出现吸引,纷纷静了下来看着他。
“啊!这是本尊新收的弟子景淮,你们叫他……”
说到称呼玉沧溟犯了难,按理说内门弟子对亲传弟子该称呼师兄,可景淮年纪太小了,感觉这么叫怪怪的。
“景淮师兄。”有两名女剑修率先开口称呼,众人也都跟着喊了师兄。
“你行吗?”玉沧溟以秘法传音给景淮,他可没教过他逐浪剑法呢。
“师尊放心。”
玉沧溟见景淮自信满满,就由他去了,他乐得清闲。
景淮一直看着玉沧溟授课,又听他给弟子们一遍又一遍地答疑解惑,早就把这简单的基础剑法摸透了。
“景淮师兄,我不懂……”那名女弟子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里很简单,只要……”
景淮面无表情地解释,称不上不耐心也称不上有耐心,像个毫无感情的答疑机器。在他看来这些问题都太过愚蠢了,师尊讲了许多遍,这些人都没带脑子听吗?真不知道师尊是怎么忍受他们的。
“哇,师兄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女弟子说罢对上景淮冷酷的俊脸,不由地红了脸。
“敢问师兄贵庚?”
“十三,这和剑法有什么关系吗?”景淮丝毫没有察觉到女弟子对他萌动的芳心。
“啊?才十三岁。”女弟子听到回答吓了一跳,把悸动的芳心差点儿跳出来。
她实在是没想到,景淮才十三岁,居然比她还小五岁,他长得可真高,和许多成年的师兄都差不多了。
想到自己刚刚对一个小少年动心,女弟子羞得红霞满面,很快跑出人群去找自己的姐妹了。
“有什么牛的,还不是仗着家世好,走后门直接拜入玉仙尊门下。”
“师兄你别酸了,有些人生来就站在我们一辈子达不到的顶峰,你酸也没用啊。”
女剑修是修真界十分稀缺的资源,有些男弟子见自己平时追捧讨好的师妹们都对景淮有好感,忍不住损上两句。
景淮耳力过人,人群中小声的议论也尽收耳中,但是与这种人计较,只会失了他的身份。这些嘲讽他什么都是凭借家世的话,他从小到大不知道听了多少,很多人背后议论他,当面还谄媚恭敬,更是恶心。
如果可以选,他宁愿不要家世的光环。所有人都只看到他人前的风光,从来没人了解他从小学习百家法术、刻苦修行,时时刻刻维持朱雀府少主的骄傲与风度有多累。
景淮一如既往地选择了忽略,只当作什么都没听见,继续给提问的弟子解答。可那两个弟子见他没有发火,以为景淮心虚,更加得意张扬起来,连音量都拔高了。
“我是酸了,我要是有个好爹,也能拜入玉仙尊门下当亲传弟子。”
“也是,让我们管一个十三岁的毛头小子叫师兄,真是笑掉大牙。”
景淮听着那两人的高声议论,面上不动声色,可身侧垂下的双拳却缓缓攥紧了。
“是啊,也不知道玉仙尊怎么想的。”
“说不定玉仙尊根本不想收他为徒,他来头这么大,打不得骂不得的,肯定很难管教。”
这句无心的猜测一下子触到了景淮的逆鳞,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曾怀疑玉沧溟根本不像收他为徒,但更多的时候他都说服自己那只是自己的无端揣测,可今天这两人的议论,一下子戳破了景淮的自我安慰。
他感到愤怒,无尽的怒火在他的心口燃烧起来,叫嚣着要冲破桎梏。景淮攥紧的拳头用力到指节发白,才克制着自己没有推开重重人群一拳砸到那两个嚼舌根的弟子脸上。
“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