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yers同人]Isabella》舍其光

3、3rd.

　　第二天，Lina一行四人在后花园的凉亭里找到正在喝茶的Isabella。
　　“早啊！各位。”Isabella笑吟吟地道。
　　Lina挥了挥手直接坐下来，Ameria犹豫着，Gourry没有察觉任何异常，大大咧咧地坐下便开始与早点奋斗，Zelgadiss微微弯腰行了礼，最后在Isabella的左手边坐下来。
　　“Ameria公主……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疑问？”Isabella直接地问。
　　Ameria怔了怔，连忙摆手。
　　“是吗。”Isabella也没追究，拿起茶杯。
　　“Xelloss呢？”Lina也不再糊弄。
　　“唔！”Isabella抿了抿嘴，“昨天晚上走了。”放下茶杯，“估计是回去了吧。”
　　“你和Xelloss真的就只是认识这么简单？”Zelgadiss喝了一口茶，问道。
　　Isabella看了看四人，笑了笑，“要真的计较，的确不只认识这么简单。”
　　“你们……你们，”Ameria惊恐地看着Isabella，“是那种关系？！”
　　Isabella、Lina还有Zelgadiss疑惑地看着Ameria。
　　“努在书啥么？”Gourry一边继续对付着早点，一边口齿不清地问Ameria。
　　“就，就是……”Ameria却是红着脸低下头。
　　Isabella倒是明白了过来，摇了摇头。
　　“可是昨天晚上你们……”Ameria的话没说话，便被Lina和Zelgadiss捂住嘴，两人尴尬地笑着。
　　Isabella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记错，那大概是一千一十一年前的事……”

　　一千一十一年前的伽泰图山脉，那时侯大概是冬末春初，山麓上依然铺着白花花的冰雪，只是在缓缓地融化，汇成涓涓的细流，露出青绿的新芽。灰白的烟从山脉下沿稀疏的村落里缓缓溢升，在蔚蓝的天空里消散无踪，一切是如此的安宁。
　　而当时已经十八岁的Isabella离开家乡塞拉格，独自来到伽泰图山脉做女巫修炼的最后阶段。只要山上的雪全都化了，Isabella便能离开伽泰图山脉。
　　那天的傍晚，天边是鲜红的晚霞，像血一样的颜色，也落在冰雪上，一颤一颤的。Isabella挽着盛满了蔬菜的竹篮，站在半山腰上，看着夕阳留下余晖。Isabella拢了拢围巾，又继续上山的路。
　　独自修炼的房子几乎立在海拔二千米之上，山路并不难走，也不远，毕竟山下的村庄也有海拔一千多米。房子并不大，房子外面围了一圈不大的栅栏，砌了一张桌子在那里。晚霞还在与繁星挣辉的时候，Isabella如往常一般站在栅栏的外面。
　　而那时候，栅栏里的桌子上却趴了一个人。
　　年轻的Isabella犹豫着，自小的女巫训练让她很容易地便发现那个趴在桌子上的，确切的说，并不是人，而是一个魔族，道行很高的魔族。
　　Isabella走到桌子旁边，内心依旧没有一个定数。Isabella心里其实是害怕的，即便她是一个女巫，但实际上却可以说是不堪一击。但Isabella移不开自己的视线，紧紧地看着魔族柔顺光泽的紫色及肩长发，那是一种多么魅惑人的色彩。Isabella这么想，不禁对被头发掩盖住面容的魔族产生好奇，便在竹篮里拿了一根红萝卜，一边犹疑着一边撩开那有着神秘色泽的发丝。
　　发丝的后面，是一张娃娃脸，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
　　Isabella怔了怔，却立即被那主人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手里的红萝卜在缩手的时候放开，生生地砸到对方腿上。
　　他皱了皱眉头，撑起身子，看着Isabella。
　　两人只有不及一步之遥。
　　Isabella被他那双如猫瞳一般的紫色眼眸看得浑身不自在，别开脸。

　　后来他就这么住了下来。
　　撇开他是魔族这个问题，其实世上的所有生物都是平等的。Isabella从小被这么教导。
　　Isabella把房间四个角落里的蜡烛都点亮，再点亮了中央桌子上的蜡烛，便拿起银制的茶壶，看了看坐在自己床上皱紧了眉头却在笑的魔族一眼，离开房间。
　　回来的时候，银制茶壶里装满了山涧里结在松枝上的冰雪。Isabella推开门，离开时点亮的蜡烛，现在剩下三根，另外两根是被人为熄灭的，Isabella不禁皱皱眉，却又想起那五根蜡烛是一个简单的驱魔法阵，虽然平时对已经睡在床上的魔族并没有威胁。
　　Isabella把茶壶放到炉子上，当里面的冰雪都融化的时候，Isabella熄了火，倒了一杯放到桌子上。
　　Isabella想着，要不要把他叫醒，毕竟自己的床被占的，至少叫他喝口清水吧。Isabella犹豫着，看向微微蜷缩着躺在床上的魔族，用深蓝色的斗篷紧紧地把自己裹起来，深褐色的权杖斜斜地靠在床头的墙上，血红的玉石映着摇曳的烛火。
　　看了看窗外开始西斜的月亮，Isabella没有叫醒床上的魔族，从柜子里拿了一件鲜红的斗篷披在身上，靠着墙角睡了过去。

　　第二天，Xelloss是被异常清脆的鸟鸣声叫醒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窗子外面的天空在深蓝上渲上一层淡淡的黄。
　　从床这边看过去，刚刚好看得见靠着墙角睡觉的女巫。女巫披了一件鲜红的斗篷在身上，昨天束着的头发披散在斗篷上，竟长长得落到地上，是比黎明前更加黑暗的颜色，却有着辰星一样的光泽。
　　安静的，只有屋外的鸟鸣声。
　　接着女巫便毫无预警地睁开眼睛，那是和她的头发一样让人迷惑的眼睛，看着Xelloss。
　　女巫站起来，把披在身上的斗篷叠好放进柜子里，对着Xelloss指了指桌上的清水，再披上挂在门边的另一件斗篷，打开门。
　　Xelloss第一次感觉到寒冷，伽泰图山脉的晨风把女巫的白色斗篷吹得直响，穿过门口落在Xelloss脸上的晨风竟不可思议地带着一鼓幽幽的香气。Xelloss赶紧闭住呼吸。
　　那是福拉菇神树的花香。
　　女巫回头看了Xelloss一眼，微颔着首，把门关上。
　　这一天，房子只剩下Xelloss一个，还有桌子上银制的水壶，还有盛着清水的玻璃杯。Xelloss一口一口地喝着玻璃杯里融化的伽泰图山脉冰雪，尽管这房子加上这银制的茶壶，让里面水有着强烈的净化作用。
　　而晚上，女巫却是比昨天回来得晚，Xelloss想着大概我一睡下她便会推开门进来这种可笑的可能，并付诸实践。
　　不过事实却让他笑不出来。
　　女巫真的是在他躺下之后便推门进来，就像预谋一样，一分不差。Xelloss背上冒了些冷汗出来。
　　晚上女巫还是披了那一件鲜红的斗篷，不过今夜精神稍微好了那么一点，Xelloss才看清，那是火一般的颜色。Xelloss笑着闭上眼，就说怪不得女巫不介意自己的床被占了，原来是有秘密武器。
　　女巫早出晚归，总是在Xelloss起来之前，在Xelloss睡下之后，这样子过了五天，还有每天更新的伽泰图山脉冰雪。
　　Xelloss越发觉得这神族的女巫有趣。
　　虽然冥王的阴谋还没有摆上桌面，即便神族一直以来看似不谙世事，可事实没有人说的准，何况神魔人三大族之间能和平相处的向来只有神与人，魔族则是一直处在一个尴尬又有趣的位置。
　　这位侍奉神族的女巫竟对自己如此周到，着实让他意外。
　　“你不担心吗？”终于在第六天的早上，Xelloss忍不住唤住正要离开的女巫。
　　女巫定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担心什么？”反问道。
　　女巫的声音不似传闻里即将十八岁的少女一般娇柔如水，有些低沉，有些冰冷，像十二月的伽泰图山脉。Xelloss坐起来，笑眯眯地指着自己，“例如，我。”
　　女巫不解地回过头来，略微背着光的脸上泛起一丝困惑，“因为你是魔族？”
　　“嗯嗯。”Xelloss忙应声，“不应该吗？”
　　“反正也只是疗伤嘛，让你呆着也无妨。”女巫笑了起来，黑亮的眼睛也布满了笑意。
　　疗伤……Xelloss冷静下来，微微睁开眼。
　　女巫看见了那薄薄的眼帘后方紫色的眼眸，不禁愣住，便指了指自己的左侧腹部，问道：“难道不是吗？”
　　Xelloss看着一脸无辜的女巫，忍不住又露出笑脸，“这么确定？”不着痕迹地诱导。
　　“啊。”女巫懵懵地点了点头，“那里的魔力浓度很高。”
　　Xelloss拉了拉斗篷，“Xelloss。”
　　女巫似乎没想到Xelloss会把名字告诉自己，有一瞬的愣神，“Isabel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