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20 寿司换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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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程立晴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昨天又接到了小宇的电话。
小宇八卦兮兮地问程立晴那天游乐园的事情。
打电话的时候，程立晴的脑子里马上像放幻灯片一样，出现了一张又一张“幸福”生气的脸。
哎，其实，看起来，“幸福”应该不怎么幸福吧。
程立晴开始咬嘴唇。
也开始怀疑，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幸福的人。
其实，幸福是什么呢……
……
应该是，得到就是幸福吧。
也是哦，想要的东西终于要到了，应该是很幸福的呀。
就像大灰狼在小白兔后面追呀追，追呀追，终于追上了一样。
那时的大灰狼一定是很幸福的啊。
不知道大灰狼在幸福的时候，会不会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一样，把小白兔抱起来，在不停飘下的花瓣中转圈圈呢。
嗯，打住花痴想法。
要正常地思考……程立晴警告自己。
她努力让脑子回到正常轨道，继续思考大大的人生问题。
什么是幸福啊。
得到就是幸福么。
这样的幸福，真的是幸福吗……
就像那只不停追着小白兔跑的大灰狼。
当大灰狼终于逮到小白兔，一口把它吞进肚子里之后，他就真的幸福了吗。
当大灰狼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发现没东西可以去追了的时候，他会不会也有那么一点失落呢。
当大灰狼下次肚子饿了，习惯性地要追小白兔，却发现没有追的必要了，他应该会很沮丧吧。
……
这是程立晴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心情来想象大灰狼与小白兔之间的故事。
突然，程立晴正想继续下去的严肃却被一阵强悍的铃声打断了。
程立晴端着满满的快要洒出来的咖啡，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老板正站在办公桌的旁边，看着自己的位置，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老板真是会使唤人。
明明自己那么有空，还要打电话叫别人冲咖啡。
不过，谁叫人家是老板呢。
哎……
幸福是什么……
程立晴的脑子仍然贼心不改地悄悄绕回了关于幸福的问题。
一个不留神，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眼看着程立晴就要连人带咖啡摔下去的时候，老板把手稍微往前了一点，稳稳地接住了程立晴。
哇。
程立晴用看电视剧里的大侠的眼神看着老板。
现实里的大侠啊。
眼睛顺着老板依旧平板的脸慢慢下移到他身上的时候，程立晴眼中的羡慕也慢慢变成了尴尬。
……
老板那看上去好像质量很好的西装上面，被涂上了新鲜的颜料……
程立晴虽然迟钝，但是，再怎么迟钝的人，也知道那颜料是来源……
啊。
程立晴的心开始哀嚎。
为什么……
为什么……是老板……
为什么……是她……
啊。
……
程立晴的眼神开始向惊恐靠拢。
如果，假装没有看到的话……
是不是……可以不承认呢……
心里在纠结着解决的办法的时候，程立晴没有发现，她的脸也开始纠结。
她更加没有看到的是，老板脸上此时出现的微笑……
等程立晴站稳，老板的手也回到了桌上。
他背对着程立晴，好像在看外面的风景。
手指还是继续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
老板敲得很轻，也很干脆。
手下的声音也带着缓慢又有序的节奏。
一下。又一下。
加上一点想象力的话，可以把它当做很多东西。
比如一位钢琴家正在演奏的抒情的曲子。
比如绿绿的山上，叮咚叮咚的水滴声。
又比如，一个人走在乡间小路上的步伐声。
……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在程立晴想要想象的时候。
而现在，她完全没有想象的心情。
只是呆呆地看着老板的手在的方向。
老板轻轻地敲桌子。
却好像也重重地敲在她心上。
桌面上清脆又柔和的“叮叮”声。
也好像变成了程立晴心里像被鼓棒敲打的“咚咚”声。
咚。咚。
……
周围的空气好像慢慢地，也跟着老板敲桌子的声音流走。
程立晴小心地呼吸着。
生怕一不小心呼吸大口一点，就会把办公室里最后的空气抽光。
突然，老板收起手，慢慢走到位置上坐下。
他看了程立晴一眼，然后抬起手。
惨了。
程立晴在心里为自己哀叹的同时，也做好了迎接老板的狂风暴雨的准备。
哎。
认命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老板骂了。
就当是复习……
想到这里的时候，好像耳边已经出现了老板冷冰冰又很够中气的骂人的声音。
程立晴马上抬起头。
却发现老板只是伸手，在桌上拿了支笔。
……
深吸一口气。
程立晴决定拼了。
死就死吧。
“老板，没事我就出去了。”
“嗯。”老板看着桌上的文件，头也没抬。
咦。
神奇哦。
竟然就这样成功脱身。
程立晴开始觉得自己刚才的惊恐都白费了。
嗯，早知道就不要这么害怕嘛。
其实老板也没有那么无良啦。
而且，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也不会在乎这么一两件漂亮衣服啦。
哈哈。
程立晴哼着歌。
觉得自己像被警察抓起来，又因为证据不足而释放的人。
心里好高兴。
不过，这样的高兴，并没能持续多久。
程立晴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接到了老板的又一个电话。
下班时间。
程立晴抬头看看对面的大钟。
又扭头看看老板紧闭的办公室门。
上午，老板打电话说，晚上请她吃饭。
本来，吃饭是没什么啦。
谁叫老板在游乐园的时候要输给她。
可是，为什么。
要挑在她把咖啡泼到他身上的时候呢。
难道，老板要趁机报复。
想到这里，程立晴的太阳穴很合时宜地跳了一下。
惨了。
不祥的预感……
正想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
老板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他看了程立晴一眼，也没说什么，就径直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
程立晴赶紧跟在他后面，也进了电梯。
5、4、3……
电梯在不停地下沉。
噔。噔。噔。
程立晴的心也在不停地下沉。
……
“不用紧张。”老板突然开口了。
“啊？”
“我不会吃人。”
“哦。”
程立晴低下头，一只脚在地上画圈圈。
……
林邵致乐看着前面小小的背影，无奈地耸了耸肩。
老板带程立晴去了上次去的那家回转寿司店。
上次和老板“过招”的那个男人也在。
“来了？”男人问。
“嗯。”老板答。
程立晴看着他们，觉得好像看到了以前地下组织的接头人。
……
男人把菜单拿过来，往桌上一扔，笑嘻嘻：“吃什么？”
老板好像习惯了他这种随便的动作，没说什么就拿起了菜单。
老板没有说话，男人也没有说话。
随着老板的翻页和手指的移动，男人不停地记录。
终于，老板把菜单合上：“点完了。”
“好，马上来。”男人转身就要走。
却被老板不大的声音拉了回来。
“鳗鱼。”
男人楞了一下，很快，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程立晴好像在看哑剧，一脸的迷雾。
然后老板对她说了句什么，她就跟着那个男人一起走进了做寿司的地方。
……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立晴端着一碟鳗鱼寿司回到那张桌。
老板正在悠闲地翻看着报纸：“做好了？”
“嗯。”
程立晴看看一脸波澜不惊的老板，心里的问号又咕噜咕噜地冒了出来。
“致、致乐。”
好像知道程立晴要问什么一样，老板夹起一个寿司，说：“当你赔我衣服。”然后就优雅地咬了一口寿司。
？
几块寿司换贵价衣服……
老板脑袋里的东西，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吃到一半的时候，程立晴的电话突然响了。
是赵思归。
讲了几句，当赵思归知道程立晴在和谁吃饭的时候，就让程立晴把电话给老板。
不知道赵思归跟老板讲了什么。
只知道，老板基本没怎么讲话。
基本都是，赵思归讲一句，老板“嗯”一下。
通话结束之前，电话又回到了程立晴手里。
赵思归说：“我跟林邵致乐说了，要是他敢凶你，只管告诉我。”、
然后，电话就挂了。
……
程立晴听着“嘟嘟”的忙音，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很快，欣喜代替了困惑。
哇。
程立晴抬头看向老板，好像刚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
原来，老板怕赵思归呀。
原来，强悍的老板，也有这么听话的时候呀。
难道……
赵思归以前教训过他，所以老板这么听话？
冰山小姐果然还是最强悍的那个人啊。
无所不能的赵思归，此时在程立晴心中达到了最高地位。
趁着老板的锐气刚被挫了下的时候，程立晴抓紧时间八卦。
“老板，赵思归是不是很厉害啊。”
“不厉害。”老板明显非常不爽。
“那……为什么你好像……”
“你想问什么。”
“为什么你好像……有点怕她啊。”
“我什么时候怕过她。”老板讲得很快，然后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老板……竟然有点……心虚？
哈哈。
程立晴夹起一个寿司，一口吞了进去。
真好吃啊。
……其实，幸灾乐祸的时候，吃什么都是好吃的啊。
程立晴这么想着的时候，又津津有味地吃下了另一个。
啊。
美味的寿司。
强悍的赵思归。
无语的老板。
啊。
真是一次愉快的晚餐啊。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Chapter20 寿司换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