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包租婆白莲花02 ...
-
高媛哪里见过原身用这个语气和态度跟她说话,当即脸一垮,就想关门。
瞧原身把她们给惯的!
林纾好歹是“万人斩”成就达成者,怎么会怵她这种小伎俩,快她一步伸手将门挡住,把门最大程度往里抻开,高媛那细胳膊细腿哪里敌得过她的腕力,瞬间防盗锁链就被她推至绷直了。
高媛脸都急红了,还不死心背靠着门用力往前推。
门外林纾不屑轻笑一声,清冷的声音传了进去,“要是我的手被门夹到了,加上医药费,可不止那点房租钱了。”
林纾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高媛被她唬住,一时也六神无主,脊背连忙离开门板,推着门的手也不敢使力了。
林纾得了机会,又将门往里推了推,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情形。
屋里凌乱不堪,床上椅子上到处都是没有收拾的衣服和生活垃圾,偏偏床边的柜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很多名牌包,可见屋主对这些包的爱惜程度。
林纾眼睛一亮,脸上挂起了笑。
高媛终于明白面对林纾时那股怪异感从何而来了,原身每次过来讨要房租时,哪次不是对她和和气气说话,笑脸相迎的?
问题就出在今天的林纾,从她开门起,就没见林纾笑过,一直板着一张上门要债的棺材脸。
就像她高媛不是欠了她一千八的房租,而是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她现在可算是笑了,可那笑容并没有让高媛轻松下来,总觉得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算计,眼里也似乎藏着刀。
高媛本能地意识到不对劲,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面前的林纾就笑盈盈开了口。
“你名牌包倒是不少,实在缺钱,可以卖几个。”
高媛右眼皮猛地一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用力挤出一个假笑,脸上的硅胶假体绷得更明显,“那些都是A货,我哪儿买得起名牌包啊。”
撒谎精。
跟无耻的人斗,就不能给她留脸面,比她更无耻才行,不然她只会蹬鼻子上脸。
更何况林纾原本就打算从这些房客开始,一一整治。
林纾不怀好意地笑了,“那要不卖给我吧,我不嫌弃你买的都是A货,正好你不是没钱交房租,就折给我抵房租好了,A货一千来块一个,你用过了就是二手的,我也不占你便宜,二手价折给我就六百块一个吧。”
一顿话麻溜说完都不带喘气的,高媛反应归来后,脸都白了。
林纾假装没看到她难看的脸色,嘴上说着“我也不要贵的”,装作不懂,手上偏偏反其道而行,在柜子上陈列整理的包里,故意指了三个最贵的。
“就第一排第二个,第二排第四个,第三排第一吧,凑三个正好抵三个月房租。”
爱马仕、古驰、香奈儿。
一般人只认识大牌,很少会对具体哪一款价格多少有研究,而眼前的林姐眼光毒辣,盲选都能选出三个名牌中价格最贵的那一款。
要不是看她这副寒碜的大妈模样,高媛自己肯定认为她很懂名牌,故意挑着最贵的选。
却不知林纾确实是故意的。
而高媛现在的脸已经比她化完妆之后还要惨白了,看不出一丝血色。
林纾一贯喜欢赶尽杀绝,怎么会给她留退路,像是终于注意到高媛的不适,故意补了一刀,“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怎么?舍不得?”
高媛脸上的假笑快要绷不住,讪讪笑着:“不是。”
林纾眼底带着笑意,语气咄咄逼人,手心朝上,朝她伸出手,“包。”
高媛不服输,还在强撑笑意,用出浑身力气尬笑,脸上山根高耸,苹果肌卧蚕凸起,眼睛瞪得吓人,脸都变了形,看起来着实有些惊悚,“林姐,这三个包我刚买,我过两天活动还得用呢。”
林纾也假笑,“那我换两个?”
高媛见赔笑脸不奏效,改为嗲声嗲气哀求,“林姐……”
撒娇对她可不管用,林纾最烦的就是这种做作的女人了,当即也没给她好脸色,“那就给钱。”
高媛见她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模样,铁了心要跟她要钱,纳闷这林纾纾到底怎么了,今天脑子抽风了不成?平时不是很好糊弄的吗?
早知道她今天这么缠人,应该出门躲着才是,点背!
林纾软硬不吃柴油不进,高媛没辙,转身回房拿了钱包,走到门口,抽出几张人民币从门缝里递了出去。
林纾当着她的面数了数,六百,“这是一个月的,剩下两个月的呢?”
高媛咬牙切齿,脸上还得笑嘻嘻,把钱包朝下翻给她看,“你看我钱包里总共也才600,都给你了,我真没钱了。”
林纾将钱揣进口袋里,“要不拿两个包抵?”
高媛正要变脸,房里传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可算救了她的命。
她笑起来,打算关门回屋接电话,“林姐,我忙着接活呢,先进去了,挣了钱才有钱交房租对吧?”
她说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忽悠以前的原身林纾纾还管用,林纾可不信她的鬼话。
但林纾并没阻止高媛关门,而是看了眼陈列包的柜架,提醒她,“两个包。”
高媛忙不迭想关门送走这尊大佛,她说什么都是好,“好好好,两个包。”
门快合上之前,林纾的脸又出现在门缝里,嘱咐她:“说好了啊,明天给我送上去。”
高媛敷衍她,“行,林姐,我明天一大早就给你送上去。”
关上门后,骂了句脏话。
林纾揣着六百块,接下来敲响了102的门。
她在门口站了会儿,没人应声。
按照原主的记忆,还是老规矩,自己拿钥匙开门进去拿房租。
102的房客是四个房客里最让人省心的一个。
房客是个单身男性,一个月只有几天的时间是呆在这里的,大部分时间是不住在这里的。
只要他在这里的时间,基本上闭门不出,有时很晚也能看他房间亮着灯。
相比住房,这里更像他的工作室,就连家居摆设也十分简洁,维持着最基本的原始状态。
一床、一桌、一椅、一柜。
除了床单,这间房较之最开始也没多出来什么东西。
家具是白色的,床单也是白色的。
地面和桌面上沾着一层薄灰,林纾推门进去时也嗅到一股淡淡灰尘味,显得没有什么人气。
显然这间房的房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了。
每逢交房租那月,他在这里呆够四五天,离开前总会把钱装在白信封里,放在桌上。
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原身每次都是自觉进房间拿租金,对方也从来没拖过她的房租钱。
对于这种不来事不添麻烦还自觉的房客,林纾表示非常欣赏。
林纾拿起信封瞧了眼,注意到右下角标了个简写的英文字母“J”,墨水写上去的,应该是房客姓名的缩写。
倒挺讲究。
她点了下钱,数目分毫不差,把信封揣进了口袋里,出门去了103。
103住着一对小情侣,不分昼夜,动静闹得挺大,白天打游戏喷来喷去,晚上也闹得噼里啪啦的响,经常影响旁边人休息,原身敲打他们好多次了,就是不改,原身也拿他们没辙。
敲了门没过一会儿,是女孩子开的门。
是个短头发的女孩子,个子小小,长得很清秀。
跟高媛一样,也是只打开了条缝,那缝就比高媛大那么一丁点,就是没锁防盗锁链。
她没像高媛一样防贼似的防着林纾,捂着脸有些遮遮掩掩。
她个子比林纾矮,林纾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脸上的伤。
林纾越过她肩头,看到她衣领出也露出一块淤青,眉头一皱,视线往里看,桌子椅子横七竖八倒着,没看到那男生的影子。
林纾问:“你的脸怎么回事?”
女生捂着脸,眼神躲闪,“没事,躺着玩手机,手机掉下来,被砸了一下。”
声音细如蚊蝇,明显是在忌惮什么。
每天动静闹得那么大,明显就是家暴,女生每次说没事,编出一些蹩脚的借口,原身竟然也信了,真是天然无心机的白莲花。
女生不想说,林纾也不再逼着问。
感情这事不比别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管不了,劝也没用,非得当事人自己清醒了。
看她这副遮遮掩掩的样子,分明就是还没对渣男死心的,林纾现在贸然现在出手,恐怕这女生也不会感激她,反而会嫌她多管闲事。
林纾说了正事,那女生早有准备,从兜里搜出皱巴巴的几张一百元递了过来。
林纾一眼瞧过去,就知道钱不够。
女生也很难为情,“我昨天刚跟我爸要了一千块钱,现在只剩几百了,我能不能先交一个月的房租,剩下的等过几天再拿给你。”
感情那男生天天在家打游戏不工作,还靠女朋友养?那么大的脸,谁给他的啊?
林纾看她可怜,也不为难她,收了钱一张张褥整齐,“那我再宽限你几天,记得自己早点找我补齐,不要等到我上门来催。”
女生连连称是,林纾又转战104。
如果说前面几个都是小菜一碟,那104可谓是极品里面的战斗机。
104的房客是一个独自带着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居住的母亲。
丈夫是个海员,半年才回来一次。
这母亲每到交房租的时候总呆在家里装不在,要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跟原身打同情牌,原身又是个母性泛滥的,一看她独自带这么多孩子确实可怜,孩子们也可怜,就任她把房租一拖再拖。
这眼看都半年过去了,一分钱房租都没交过,要说这半年她老公都没寄钱回来,林纾肯定不信,只不过她看原身好糊弄,一直赖着不给罢了。
敲门,果不其然,没人开门。
林纾再敲,还是没人应。
还跟她整这套呢?
不知道这身体芯子已经换了,还以为她林纾是那个原身白莲花?
抢着送人头可以啊,林姐教你们做人!
林纾索性也不敲了,抄起门口的凳子往门上砸。
门里传来几声女人们尖细而又短促的尖叫后,一记中气十足的男婴啼哭声贯穿这个屋子。
林纾冲着门里喊话,“方小茹在吗?”
伴随着低哄声后,男婴的啼哭声被渐渐压制了下去。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有人开了门。
又是条门缝。
林纾低头,是个小不点,个头才到林纾的腰。
林纾认得她,是方小茹的二女儿,比较木讷,远不及大女儿机灵狡猾。
见是个小孩子,林纾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二囡,你妈在家吗?”
二囡回头往屋里望了一眼,确认什么后,冲林纾摇了摇头。
门打开后,男婴的哭声听得更加清晰,嗡嗡作响,含糊不清,像是隔了层什么传过来,应该是方小茹怕露馅,用手阻住了孩子的嘴。
恐怕方小茹此刻就躲在门后面,刚刚二囡摇头,就是按照她的指示做的。
林纾对二囡说:“给你弟弟喂点吃的,我都听到他在哭了,你妈不在,他应该是饿了。”
她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为了说给躲在屋里的方小茹听。
二囡又回头望了一眼,当着林纾的面点了点头。
林纾便离开了。
姑且先让她们偷着乐一下吧。
不慌,肚子饿了,先回楼上吃饭。
好戏才刚开始。
林纾上楼,客厅里坐着一桌子人,菜都上齐了,还等着人给他们添饭,筷子都不动一下。
见她上来,目光齐齐望向她,像是一群等着母亲喂食嗷嗷待哺的小鸡崽。
得,又是一群闹心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难混,球大家多收藏多评论,感激不尽。
林纾:方小茹你开门呀!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