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
两人吃完饭，邢芃昊回陆宇泽房间继续打游戏。
“你作业不写了吗？”陆宇泽忽然在身后问。
“嗯？”邢芃昊手一停，回头看陆宇泽，“不有你了吗？”
陆宇泽顿了顿，这句话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那你考试怎么办？”
邢芃昊爽快多了，“随便考就行。”
陆宇泽没说话，从眼睛到嘴角都没什么表情，偏偏邢芃昊看出了不赞同的意思。
来自学霸的无声质疑。
邢芃昊一下玩游戏的劲头小了不少。不过，他说，“我不是你，闭着眼睛考都是满分……”
陆宇泽的眼睛还看着他，要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邢芃昊就从这扇窗户上看到了自己的堕落……也没那么严重，邢芃昊为自己“挽救”了一下。
“行，先写作业。”邢芃昊叹口气。
今天是个认真学习的邢芃昊。
昨天写的试卷基本都是抄陆宇泽的，今天，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陆宇泽不想给他抄了，还撂下话，“你自己写写看，不懂的，我可以讲给你听。”
十分钟后。
邢芃昊磕磕绊绊写了四道数学填空题，他抬头看看陆宇泽，又看看自己的手下的笔，还真不信邪，他居然在写作业。
邢妈邢爸看了得感动得流下眼泪。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邢芃昊忽然拿笔戳了戳陆宇泽的胳膊。
两人并排坐着，中间隔了一臂距离。
陆宇泽抬头，“什么？”
“直播。”邢芃昊往桌子上看了下，“把手机放那里，能拍到我写作业的全景吗？”
陆宇泽：“……”
“你好好写吧。”陆宇泽认真地说。
邢芃昊对上陆宇泽视线，和学霸同处一个屋檐下面，唉，这才是真的堕落了。
“我和你说，在家我都没这么听我爸的话。”邢芃昊重新低下头，随意唏嘘了一句，没多久，“操，这题目什么鬼意思。”
陆宇泽看了好久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书。
“数列……”
“太难了，这题放过吧。”
“不难，裂相求和就可以。”
“什么东西？”邢芃昊发出土拨鼠般的疑惑，半歪着身体靠在桌子边，笔戳戳戳点在试卷上，眉毛挑高了，“你确定这个什么裂相求和上课讲了？”
“讲了。”陆宇泽语气都没有变化，“你没听。”
是啊，没听。
邢芃昊心虚地把目光放在下面一题上，他整张试卷花了一个小时写完，拿了陆宇泽的试卷对，一半不一样！
他不会膨胀到质疑陆宇泽的题目全写错了。
“那就下一题吧，这个我也不会。”邢芃昊试图各种蒙混过关。
“我给你整理一下知识点，公式会用题目就简单了。”陆宇泽拿起笔，找了张空白纸，把公式挨个罗列下来。
邢芃昊一手撑着脸，歪着头看，陆宇泽字很漂亮，英语的作文都当模板在班级里传阅。
好学生每天都是这么过的？
我这图什么啊。
“晚上带你去打球吧。”邢芃昊不甘寂寞地提议，“去理工。”
“试卷写完就去。”陆宇泽把纸往邢芃昊面前一推。
邢芃昊抓了抓头发，很抓狂，身上像是被放了一只虱子，咬得他坐立难安，把笔往桌子上一拍，“商量一下吧陆宇泽，宇泽，小泽，我已经学了一个小时，不，现在是八十分钟了，休息一下？”
“真的，我这块海绵已经吸收不下任何知识点了。”邢芃昊循循善诱，眼神认真，“听过吗小泽，劳逸结合，游戏是知识的生产力。”
“……”陆宇泽对上邢芃昊的眼睛，片刻错开，“那你，别喊我小泽。”
“妥！”邢芃昊见陆宇泽有了退让，秉着不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念头，想着贺鹏妹妹平时是怎么磨人的，邢芃昊抓起陆宇泽的手摇了摇，情真意切：“小泽，你真好。”
……
陆宇泽现在就该有感想，能让邢芃昊安静且不任何附加条件地写作业是场艰难的仗。
五点，邢芃昊像个从笼子被放飞的鸟一样，拿着陆宇泽的球，穿着陆宇泽的衣服，带着陆宇泽出去打球了。
两人搭了地铁。
地铁里人出奇的多，邢芃昊背着书包，里面装着球，一手搭着栏杆，一手玩手机。
陆宇泽站他旁边，耳朵里插着耳机，白色的耳机线弯弯曲曲顺着卫衣滑进衣袖里，手机被他握在手里，带着整只手都缩进袖子里。
邢芃昊看陆宇泽安静地盯着窗外，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事情。
“好帅啊。”
“穿卫衣那个好白啊，嘴巴还是粉色的。”
“太受了，看着好乖啊。”
“什么眼神，明明是冷。”
有人在窃窃私语，还偷偷拿起手机。
邢芃昊听了会儿，借着身高优势轻而易举的把陆宇泽搁在自己胸前，然后，他听见一个女声说小气。
又过了一站。
邢芃昊低头，下巴一动就能碰到陆宇泽的后脑勺，他一只手腾出来拿了陆宇泽一只耳机放进自己耳朵里，“在听什么？”
一路上不和自己说话。
陆宇泽透过对面的玻璃把邢芃昊的一举一动都看着很清楚，他眼睛轻轻眨了眨，还没来得及阻止邢芃昊的动作，邢芃昊就在他头顶小声又疑惑地嗯了一声。
耳机里放的是，“新东方大学英语丛书六级词汇词根联想记忆法乱序版……”
“这是什么东西？”邢芃昊睁大眼睛，声音起伏毫无波澜的女声男声开始了中英文混合“攻击”。
陆宇泽偏了偏头，小声地说，“六级词汇。”
邢芃昊嘴角抽动，感觉自己和陆宇泽就是活在两个星球的人，他垂眼看着陆宇泽的侧脸。
再往下，卫衣领口露出一截锁骨，皮肤白皙，泛着光泽，看着就很好摸。
……
两人走出地铁站，邢芃昊轻车熟路带着陆宇泽去了理工大的球场。
假期里，球场的人比以往少了不少，多是外校人过来打球。
邢芃昊在旁边热了热身，就拿着球进场了。
一开始，邢芃昊和陆宇泽在一个篮筐下面一对一，没多久就有人过来问，“兄弟，一起吗？我们这边刚好缺两人。”
邢芃昊停下动作，对面松松散散站了七八个人，个个手长腿长，估摸着应该是什么校队的，“行啊。”
“不过，”邢芃昊回头指了指陆宇泽，“我得和他一起。”
那人看了看陆宇泽，显然陆宇泽并不是他们过来邀请的原因，不过还是点头，“来吧。”
一场球下来，邢芃昊已经和这群人混熟了。
在知道邢芃昊还是高二学生的时候，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可以啊，看着真不像。”
“你这个可以走特招了。”
“准备呢。”邢芃昊笑笑，一手拿着球，抬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打了接近两个小时，陆宇泽体力跟不上，休息的时候腿脚都是木的。
邢芃昊身体早就适应了这种高强度运动，坐到陆宇泽旁边，拧开水，递到陆宇泽面前，“累了？”
陆宇泽抬头接过水，满脸汗津津的，顺着下巴往下滴，说话声音很低，“有点。”
“你这……”邢芃昊很惊奇陆宇泽这体质，场上他就偷偷跟陆宇泽说别全场跑，结果还是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陆宇泽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滚动，汗珠沿着下颌滑进衣服里。
邢芃昊看得差点移不开眼睛，他回神盯着地面，优秀的同性也会吸引人？
两人从理工大离开，天已经擦黑，找了家火锅店吃了晚饭。
邢芃昊又跟着陆宇泽回家了，非常理所当然。
晚上的安排依旧是作业，游戏，作业。
最后，邢芃昊盖好笔套，大功告成，伸了懒腰，脚一蹬，椅子滑到陆宇泽旁边，“在做什么？”
陆宇泽低着头，在画画。
邢芃昊手撑着腿趴后面看了会儿，“那我去洗澡了？”
“嗯。”陆宇泽在上色，头也没抬。
邢芃昊踩着拖鞋走了，陆宇泽这才抬手揉了揉发红的耳朵。
没多久，邢芃昊出来，“有创口贴吗？”
陆宇泽闻声回头，发现邢芃昊膝盖流血了。
“本来结痂了，给我洗掉了。”邢芃昊抽了两张纸盖住流血的口子。
陆宇泽急忙放下笔，出去找了医药箱回来。
邢芃昊坐在椅子上，看着陆宇泽兴师动众的，“你给我个创口贴就行了，口子不大，估计是打球时候动作太大弄破的。”
陆宇泽半蹲在邢芃昊腿边，打开医药箱找出纱布和碘酒，平声说：“先消毒吧。”
邢芃昊看陆宇泽那样子，脸绷得像个冰块，头顶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心想怎么比我还上心。
陆宇泽拿棉球蘸着碘酒擦了擦伤口，确实像邢芃昊说的那样，很小，但也不是一个创口贴就可以的事。
而且，陆宇泽嘴抿成一条直线，邢芃昊好像没涂他的药。
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把药提前给了，现在反而没法下口。
“别碰水了。”陆宇泽垂着眼睛收拾医药箱。
邢芃昊在上面应了一声，伸手要捞陆宇泽起来，蹲这么久，腿该麻了。
一只大手伸到眼前，陆宇泽看了眼，自己站起来手里提着医药箱。
邢芃昊假装无事收回自己的手。
奶包生气了，别问为什么，他就是知道。
邢芃昊在陆宇泽家又睡了一晚，第二天下午回家了，连带着还有一份陆宇泽给的笔记。
知识的力量压得邢芃昊晚上都没睡好。
梦里，陆宇泽拿着教鞭让他不停地写试卷，写了一夜。
假期过后第一天，邢芃昊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到了教室，第一节课就趴下了。
下课了。
胡一凡探过头去，怎么第一节课就开始睡觉啊，“昊哥，你怎么弄的？很虚啊。”
邢芃昊一只手撑着额头，半眯着眼睛，“我说我熬夜写作业来着，你信吗？”
胡一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哈笑起来，“别逗了，昊哥，你还不如说你是撸成这样的。”
路过的陆宇泽手里抱着一摞作业，要送去办公室。
邢芃昊余光看见一双鞋，是陆宇泽的，他把搁在走道上碍事的脚收回来，抬了抬眼，注意到陆宇泽朝他脸上看，眼角一抽，“别听他胡说。”
陆宇泽收回视线，抱着作业没说话，走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