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仰望明日

28、番外之燕归来七

　　“可以进去么？”
　　傍晚的时候，弄月看着那落日，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敲开赛华佗的房门。
　　赛华佗让过身子，弄月进屋，眼光不经意间扫见卧室中的卧榻，再瞧赛华佗的眼神里不由得了又多了一丝温柔。
　　赛华佗知他想起了那日两人的狂放，脸上微微有些发红，“有事？”
　　“嗯，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上官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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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密林里的两人都沉默着，只有偶尔枯枝断裂的声音显得格外寂寥。
　　“你早知道她的行踪。”赛华佗淡淡的开口，没有疑问没有责备。
　　“是，长风过世的时候，我不放心她，因而派了辰儿跟在她身边。”
　　“女神龙倘若想消失，不是辰儿能找得到的。”
　　“我让辰儿在她身上下了追踪散。”
　　赛华佗眯起眼睛，停了脚步。
　　弄月也不回头，只慢慢的踱着脚步，在赛华佗看不到的地方涩涩一笑。
　　“我承认我没有相信你。”弄月低声道：“当初女神龙确实消失了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就被辰儿找到了，我没有告诉你，因为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去找她。”
　　“找到她又如何？她的幸福不在我身上。”
　　弄月回头一笑，“你早知道她的幸福不在你身上，可也默默守了她那么久，她一直在你心里。”
　　赛华佗定定的看着他，并不言语。
　　弄月苦笑：“你也知道我原本就不是君子，只能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你对她的感情让我没有把握。”
　　赛华佗看着他，看着弄月脸上一闪而过的悲伤和不甘心，依然沉默。
　　弄月紧了紧手中的折扇，偏过头去。
　　赛华佗却忽然出声，“你是我认识弄月公子么？”
　　弄月一怔，摇头，“不是。你认识的弄月公子不该这么患得患失，不该这么没有把握。”
　　“你不是我认识的弄月公子，我也不再是你认识的赛华佗，我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迷恋着女神龙，迷恋着过往的赛华佗，现在，我只是欧阳明日而已。”

　　二人穿过密林，来到位于一片农家庄园之间的农舍之内。
　　灯光很暗，辰儿刚要出来倒药，看到两人不禁一怔，再看向弄月公子，又默默低头让开一条路来。
　　赛华佗径自走了进去，弄月和辰儿却留在了门外。
　　“公子……”
　　弄月只撑开折扇，轻轻摇了两下，“她怎么样？”
　　“情况不好，昨晚又叫了鬼见愁，今天昏睡了一天，”辰儿犹豫道，“公子，你说爷会救女神龙么？”
　　弄月摇着扇子，并没有作答。

　　赛华佗出来的时候，弄月正端着辰儿刚沏的花茶点头称赞。
　　“来尝尝辰儿的花茶，许久不喝了，真有些怀念。”
　　赛华佗向辰儿点头微微一笑。
　　花茶送了上来，辰儿又默默的退了下去。
　　“今天真是难得啊，竟然看得见星星。”弄月忽然道。
　　赛华佗抬头看那寥落的星子，微弱的光芒被那圆月一映衬，便显得有些寒酸。
　　“倘若不是冬夜星空晦暗，让你察觉不到星象变化，你该早就发现女神龙的病情。”
　　赛华佗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骄傲，“难道阁下以为在下的五行之术只有这星象灵验么？”
　　弄月心中一惊，“你早已知道？”
　　赛华佗微微叹息，“你说的不错，女神龙一直在我心中，即便不是我的爱人，她还是在下的朋友，当初听到鬼见愁过世的消息，我便卜了一挂，女神龙心魂早已与鬼见愁相连，鬼见愁一死，她也心魂具逝，她能撑到今天，恐怕你也费了不少心血。”
　　弄月惊讶之后又释然，“我又小瞧你了。”
　　赛华佗不语。
　　弄月道：“不救她么？”
　　“她的心已跟着鬼见愁走了，我救她又如何？”
　　弄月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
　　赛华佗低声道：“你寒毒发作的比预想的厉害，也是因为要助上官燕治病。”
　　弄月状似轻松的摇了摇扇子，“她毕竟是我嫂子。”
　　半晌，赛华佗微笑，“当日在舞楼，一曲未尽，今日良辰佳月，不知公子可有雅兴？”
　　弄月看他眉眼间的笑意，心中忽然释怀，让辰儿取了瑶琴出来。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毕竟现在，在他身边的是自己。

作者有话说

　　我承认我偷懒了，（被pia……），对不起大家，我一定要尽快让它完结，囧，番外都快占原文的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