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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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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秋瑾来到督军府时并不见康梓卿，姚副官将人送到之后便带着手下离开了，由管家许伯带着她进了府邸。
此时康紫婷和老督军并不在府上，听许伯说是去医院问了治头疼的药。
督军府占地十分广，估摸着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前厅里有东西方向四个厢房，是主子住的地方，后院也不小，隔了一个小花园和一个大厨房，丫鬟长随都是住在下人房里。
这督军府一看就是前清时期建造的，保留着传统的建筑风格，只是从老督军搬来住的时候将前院装修成了西洋格调，只保留后院传统的旧宅风格。
老督军住在东厢房，另外两间自然是兄妹俩住着，而顾秋瑾毕竟不是府里的下人，许伯思考再三将她带去西厢房的屋子。
灰白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从大门口延伸至西厢房内室。
顾秋瑾看到熟悉的地方，不由地愣了一下，这不是康梓卿的书房吗？那他住的地方应该也在隔壁了……
只等许伯将她带到她住的地方时，顾秋瑾目瞪口呆，许伯给她安排住的地方，仅仅与康梓卿的寝室相隔一堵墙！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要她羊入虎口吗！
她朝许伯看了一眼，斟酌着道：“许伯，我看您还是让我和紫婷一起住吧，我和紫婷是同学，她一定会答应的……”
只话还没说完，就听许伯幽幽说道：“这是少爷决定的，顾小姐就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
说完他抱歉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只留顾秋瑾一人看着偌大的居室发呆。
将行李收拾好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顾秋瑾坐在茶桌旁，摇着摇扇吹凉，这时候才是八月，动几下就热得不行。
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细细的的柳叶眉顿时皱成一团，红唇吐出干涩的茶叶，她将茶杯放下，掀开茶盖，鼻子凑过去闻了闻。
她老爹从事茶叶这么多年，自小耳濡目染的顾秋瑾对茶叶也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些茶叶明显价值不菲，只是泡茶的功夫欠了火候，当真是暴殄天物。
她端起茶壶走了出去，遇见康紫婷身边的小丫头，便叫她带她去后厨。
小丫头认识她，也知道她是府中的客人，也没觉得什么便带着顾秋瑾去了后厨。
此时不到做饭时间，后厨并没几个人，只有两个老妈子正在择菜砍柴，见顾秋瑾一个陌生人过来起身去询问。
等小丫头介绍了后俩人才没有阻止，任由她进了厨房。
厨房不大不小，二十四平方的大小，墙上挂着各种干货，两个大灶台微微冒着烟，才刚走进屋里，鼻尖充斥着满满的药材味道。
走进灶台，正巧旁边放着一个煲中药的炉子，此刻水开了，咕噜咕噜的冒着烟儿，细闻之下中药的苦涩味道直让人皱眉头。
顾秋瑾手扇了扇风，驱走鼻尖的苦涩，问小丫头道：“这药是煲给谁喝的啊？”
小丫头一直都是在前院做事，自然也不清楚这后厨的事情，便摇了摇头。
“二丫也不知道。”
见如此顾秋瑾也没说什么，走到外头问了李妈：“请问您知道茶叶都放哪里吗？”
李妈是个随和的人，站起身，双手在仆裙上擦了擦，热情道：“您要茶叶呢？我这就给您拿去……”
“谢谢李妈。”顾秋瑾礼貌应道，便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见李妈从一个一人半高的柜子拿了一大包东西出来，她上前捧起茶叶一看。
好家伙，竟然都是武夷山大红袍，这些可是价值千金呢，没想到竟然被这么粗暴地放在一个麻布包里。
督军府里的人都不识货啊，不过没关系，现在她来了，指定让这些茶叶发挥它们该有的价值。
让小丫头帮忙烧了水，她将茶叶放进水壶中，先用冷水洗干净过滤，再用开水烫一会儿，如此循环了两次，她才终于停下工序，拿着水壶轻轻摇晃着，让茶叶的味道更加均匀分散。
李妈第一次见人这么洗茶，稀奇道：“顾小姐果然不愧是盛州城茶叶大王顾老爷子的闺女儿，连这沏茶的功夫也跟平常人不一样……”
顾秋瑾笑而不言，叫来小丫头拿了几个碗过来，让她们尝尝自己的茶艺。
李妈啧啧道：“嗯……先苦后甜，本来在舌头觉得干涩，但是啧了几下就觉得特别香特别甜……真的与平常我泡的很不一样。”
顾秋瑾道：“其实不一样的茶，泡法也是不一样的，如果都统一以同样的泡茶方法泡不同的茶，那这茶叶也无须分好茶了。”
众人是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时候，听到炉盖晃哒的声音，李妈才记起来，忙一拍手：“遭了，六姨娘的药汤！”
原来是六姨娘要喝的，顾秋瑾疑惑了，难道六姨娘生病了？
只还没等她问出口，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六姨娘的声音：“李妈，药熬好了没？”
李妈大声回道：“药好了，您稍等，我等下给您送过去……”
毕竟之前也见过六姨娘，顾秋瑾大方地端着茶壶走出去与她打招呼。
一见顾秋瑾，六姨娘愣了一下，随后热情道：“哎呀，这不是顾小姐吗？这么快就来了，快，去我房里坐会儿……”
顾秋瑾觉着也是闲打发时间，便点头去了。
因为老督军生病的缘故，六姨娘也从自己寝居搬来与他同住并照顾他。
因为喝药的缘故，六姨娘的卧室里放着各种可口的蜜饯和甜点，她大方地拿出来催着顾秋瑾吃，她不好婉拒便拿了一些吃了起来。
这时候的蜜饯糖果真材实料，果真甜腻得很，她舔了舔唇，突然想起自己端着的茶，便也与她一起分享。
李妈很快就端了一碗药过来，六姨娘伸手接过，看着乌黑浓郁的汤药，柳叶眉皱得死紧，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还是一口喝光光。
药碗刚放下，有些干呕，六姨娘忙拿起蜜饯果子吃进去，这才稍微缓过劲儿来。
顾秋瑾问道：“六姨娘是生病了吗？”但瞧着她微施粉黛红润的脸也不像啊。
听她这么问，六姨娘摸了摸脸，苦笑了一下：“这是民间医生给我开的养宫寒的药，我自进府以来已有十载，但至今仍无所出，虽老督军从不曾怨我，但我心里也是愧疚……”
老督军能生下少爷小姐，那证明问题就是出在她自己身上，原本她也有意要好好调养身体，好为老督军传宗接代，可不仅她的肚子不争气，后来几年老督军连碰都没碰过她了。
本来她也对自己怀子嗣不再抱有期待，但意外的是，自老督军遇刺后，每每夜里老督军都会来她屋里，这么下去，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顾秋瑾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拍了拍她的手说：“迟早会有的，放宽心。”
知她是安慰自己，六姨娘点点头。
恰在这时，许伯敲门进了屋，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就听许伯道：“六姨娘，这是林北街布店的店老板，少爷给您买的锦缎已经到了。”
听到说自己中意许久的锦缎，六姨娘立马起身从店老板手里接过来，满心欢喜地说了声：“少爷有心了。”
见屋里二人在闲聊，许伯也不便打扰，领了店老板去拿账房拿银元。
这锦缎真的是价值可观，又丝滑柔软，这穿在身上确实会很舒服。
只康梓卿这么舍得给他姨娘买？
好似瞧出了她的疑惑，六姨娘放下锦缎，也有些受宠若惊道：“我听许伯说少爷心疼我没日没夜地一直照顾老督军这才给我的谢礼，但归根来说，少爷确实很孝顺，自我进府这么多年以来，他都会时不时地尽尽晚辈的义务……”
康梓卿是个孝子！顾秋瑾有些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心中某个念头油然而生，猝不及防让她激动起来。
又听六姨娘道：“但毕竟老督军只有书伯这么一个独子，到底人丁单薄啊，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怀上一个……”
后面顾秋瑾不知道六姨娘说了什么，她云里雾里跑回去的时候，内心一阵狂欢乱炸！
她终于找到康梓卿的弱点了！他是个孝子！他是个孝子！
她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如果，如果她成为了他的长辈，是不是说他就不能对她这个长辈为所欲为了？
而这个长辈的身份大概是……姨娘……
顾秋瑾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大概是真的会与康梓卿有牵扯，她是逃不过这个宿命了，但如果是以姨娘的身份的话，她是不是会活得久一些？
顾秋瑾走到鲤鱼池旁忽然停下脚步，想来想去，好像真的只有这么一条出路了。
想到老督军的年纪，她有些犹豫，但她记得，书里的老督军命不长，也就是说，如果她做了老督军的姨娘，也就忍忍几年好了，等老督军离开后她再恢复自由身，到时候她早就做好逃跑计划了，压根儿就不用怕康梓卿。
做康梓卿的姨娘，让他喊自己姨娘……这感觉想想就刺激得很！
“喊声姨娘给我听听……”顾秋瑾冷不防嘿嘿笑出声，却不知池里的鱼儿被她这笑声吓得四处奔逃。
“你说什么？”
身后传来清冷平静的声音，霎时打断顾秋瑾的无限遐想，她机械地转动脖子朝后看去……
才看清人顾秋瑾立马就哭了，为什么康梓卿这么阴魂不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