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世界的尽头》七里马

13、第 13 章

　　“对不起，杜晨！”我猛然扔下这一句话跑了出去，杜晨在身后喊着：“喂，小西，出了什么事？！”
　　我回过身看着他，郑重地说道：“我要去处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必须马上回去，你——对不起！”
　　转身拿起包的坚决和果敢，似乎是一如既往的自己，杜晨站在我身后拉住了我的手说道：“我送你过去。”
　　我无言的摇了摇头，看着餐厅里明亮如同有形的线条，提起包对着他一笑：“下次再补偿你，但是这件事我一定要去完成。”我看了看表，正是七点半，焦急地说道：“我要先走了，你先买单吧啊，拜拜！”
　　没等他说话我已经掉头跑了出去。
　　回到了顾宇轩的家里，立刻就冲进了楼下姐姐的房间，竟然是漆黑的一片，心中无限的危机感和不安全感背着黑暗的房间无限的扩大，我猛地把包扔在了沙发上，顾不得换鞋，穿着高跟鞋就往楼上跑去。
　　果然，等我有些气喘嘘嘘的跑到楼梯口的时候，顾宇轩的房门是紧关着的，而且里面有着明显的光良。
　　我难以分辨自己心中的感觉是愤怒多一些，还是伤心多一些，明明是自己曾经说过叫他去找一个女人，但是当这件事真正发生的时候，而且那个人是自己的姐姐，我完全描述不出来自己的心里的愤怒是由何而来，忧伤又是哪里催生出来了。
　　我抿着唇缓步的靠近，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心里似乎在做着极大的准备，然而我在准备着什么，自己却并不清楚。
　　提了提手，顿立了一会儿，哽咽了一口唾沫，我终于敲了敲门。
　　寂静空旷的声音像是蚕丝一般的收裹着，渐渐会当成为可以隔断咽喉，缠绕心扉的弦丝，给予我最痛最锐利的触感。
　　手指上敲着冰冷的房门的触感又一次被加大，他还是没有开门，心中火烧般的愤怒正以不可遏制的速度增长了起来，简直都要把那门都燃烧了起来。
　　我把敲手的姿势改为了拍门，并且十分大胆而直白的喊起了他的名字：“顾宇轩，顾宇轩！！你给我出来！顾宇轩！！”
　　此刻我已让瞬间忘却了他一直幽深而沉冗的眼神，烈焰似乎在灼烧着，似乎只要他下一刻不开门，我就会一脚踹了房门冲进去。
　　就在我思索着这个举动可不可行的时候，房门忽然开了，手扑空的力气的瞬时流失，我微微前倾了一下，他单手扶住了我，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阻挡了我下滑的趋势，“什么事？”
　　低沉而缓慢的语气带着淡淡的不耐，似乎错的那个人是我，我气不打一处来，猛然直起身子抬起头来直视着他：“你说什么事？！”
　　他幽深的瞳孔中露出了些许了讶异，没等他开口问出来，我已经怒气冲冲的推开了他的手，跑进了房里。
　　只见的是他一如既往的整洁而古朴庄重的房间，棕色的大床上铺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我迅速的扫了一眼，似乎没有藏人的迹象，又往洗手间里走去，里面有着淡淡的湿热之气，浴盆上还漂浮着白色的泡沫，旁边的沐浴露之类的也有开动的痕迹。
　　他一直在旁边抱拳默不作声的看着我，直到我在里面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女人的痕迹，回过头来没好气的看着他时，我才忽然发现，此刻的他正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头发乌黑水亮，整个人身上都是莹润的光泽，睫毛也似乎被水聚拢成了小丛的草簇，鼻尖弧度是光圈般的耀眼。
　　他微微眯了眯眼，半靠在深棕色的桌子上，水珠沿着他的脖颈慢慢的滑下了领口，我才蓦然发现他那么晚出来，是为了什么！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兰草的气息，静谧的空气来流动着不安的情愫，我顿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在找什么？”他莫名的问我一句话，我低下头手足无措得像个小孩子，想着也许跟以前一样撒泼或者随便说句谎话就可以过关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心情却是异常的复杂。
　　我舔了舔唇，抬起头时，对上的正是他近距离乌黑的眸子，我不自觉地微微后退了几步，刚刚想好的说辞又在一瞬间灰飞烟灭了，零零碎碎的东西无意识的被吐了出来：“我……我……找……”
　　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在一步一步逼近。
　　“你以为发生了什么？有人在这里？”深黑的眸子发着噬人的光芒，仿佛是宇宙间巨大的黑洞，我慢慢往后退着，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说辞，手指捏了一下衣角，又瞬间放开，直觉得就想逃避。
　　但是在我刚走到门口边缘上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推上了门，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把我逼近在了门的背面。
　　我只大约在了他鼻子的地方，微热的气流流窜在我的额头，低下头的眼睑正好可以看见他露出白色浴衣的光滑而莹润的脖颈，似乎还有着水滴滑下。
　　我手指捻紧了微微颤抖着避过了眼睛。
　　他却微微凑近了一点，居高零下的看着我，香味和热气一时间浓烈了起来，我似乎都想屏住呼吸，再次舔了舔唇，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沉默的看着我良久，说道：“你这么急，到底是在找什么？”
　　正对着我的眼的是他床脚的棕色花雕，我再次往左移了一点，看到了他床头的台灯和叠得整齐的方块的丝质薄被，脸不禁有些发热起来，把视线沉默的放在了地上褐红色的地毯。
　　“那个……那个……姐姐不在……还有……你这灯亮着……姐姐一般很早回来……你一向很晚回来……呃……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空白流不出思绪更别说字句，忽然顿住的余音，让我觉得自己就像傻瓜一样语无伦次。
　　“所以你是说，你以为你姐姐在我这里？”
　　我不禁感叹他的思维能力真的太好了，空空眨了眨眼，不知道是应该肯定还是否定的，有些不安的吸了几口气，他嘴角若有若无的弯了一下。
　　盯着我良久却不说话，我不自在极了，这么近的距离，这么暧昧的气氛，把我的心就跟鼓皮似的被敲得一阵一阵的。
　　我终于按耐不住，喊了出来：“好了！是我错了，好吧？！”
　　他微微挑眉，热气喷在了我的脸上：“你知道你错了？！”口气带些调笑和嗔怪，仿佛还有些煽情和宠溺，而他嘴角微微的笑意正以不可抑制的速度加深。
　　“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低下头说道：“我没想到……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又会再次语无伦次起来，不由得暗骂自己真的是猪脑子，本以为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好，谁知道一个稍近的距离就把我轰得语无伦次起来了！
　　“你姐姐在我这里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跑来干什么？”
　　“我……”我抬起头瞪着他，怎么会跟我没关系！但是接触到他眼神的时候，又忽然觉得心虚起来，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天天挂在嘴边说不介意的人，真正发生的时候，自己还不是就像一个傻子一样，无理取闹。
　　我吸了吸鼻翼说道：“是跟我没关系，我……我就是来看看！”
　　“你想看什么？”
　　看什么！还能看什么！
　　蓦然我脸又红了，发觉自己脑子里的思绪正往一个不健康的方向发展，我把已经捻得湿湿的手心，贴在了门背上，冰冷的触感让我有着一瞬间的清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鼓起勇气推了推他：“……我先走了。”
　　只是轻微的力气，胸前浴袍暖绒绒的触感，在将离开的时候，忽然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握住了，我再次诧异的抬起眼，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乌黑的眸子里有着我看不懂得微光，似乎是从他瞳孔的深处深深地冒出来的，他微微侧着头吻了过来，轻柔而浅淡，但是那个温度，却忽然把我的心烫烧了一次。
　　他撑在门上的双手把我的双扣压在了他的心口上，手指碰上了他领口间敞开的肌肤，还是微热的，带着淡淡的湿气，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指冰凉得厉害，微微蜷了起来，然而他胸口的肌肤似乎被我这蜷起来半滑的圈烫烧了，手带着更大的力气握紧了我的手。
　　贴上他的唇，并不是第一次，但是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次还要慌乱和不知所措，他头慢慢的移开，看了看我，眼睛里是我看不清楚的克制和挣扎。
　　我有些“惊魂未定”的看着他，即使那吻又轻又浅，但是这一次，心跳的感觉却太强烈了些，似乎那种难以抑制的火热的不知名的东西就要蹦出来一般。
　　手指温热的感觉越来越深，只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越来越冰凉，似乎是害怕，似乎是紧张，似乎是羞涩，似乎还是一种深沉的不安。
　　他似乎感觉到了，手微近一步的包完着我，吻了吻我颤抖的手指，忽然就被抱了起来，在我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并且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我的后背已经陷入了一个柔软的弧度。
　　温暖的，轻柔的，又陌生的，带着熟悉而安定的气味的弧度里。
　　顾宇轩只是坐在床边看着我，灯光流转在眸子上是不知名的幽深，一种深深的恐慌攫住了我，关系到床，总有不安的感觉，虽然我曾主动过，可是对于这件人生中的大事，我的的确确的是带着两分掩藏在心底的微妙的好奇和八分深深地深深的恐惧。
　　我不自觉的抓紧了身下的床单，两个小小的皱起被抱在手心里。
　　顾宇轩看着我这个动作眼里露出了一抹微妙的笑意，脸上也似乎也放松很多，然后他慢慢的俯下身来，温柔的吻我的唇。
　　似乎害怕，似乎小心，然而没过多久，就变成了沉溺的温柔和享受。
　　即便是淡淡的轻轻的亲吻，他也似乎是在品味美酒一般的细腻温存起来。
　　身上似乎有些反应了，这让我害怕，不由得微微绷直了身子，连动也不敢动，心就被放在热水中颤抖一般的，身体里都是充塞的热气，顾宇轩的手也开始放在了我的小腿上，突然起来的温热感忽然像电流一般的流窜到了全身，整个身子都敏感而纤细了起来。
　　温热的感觉慢慢的往上摸索过去。我被这一种敏感而触电似的触摸冻住了手脚，直到那种感觉渐渐滑过了膝盖，心头的恐慌被一次性的加重了，好像有一个心中一个充了气的气球忽然达到了什么样的极限，爆炸了起来，我突然伸手捉住了他的手。
　　是的，我制止住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我们好像还不能到这一步，我们好像还不能这样，他离开了我的唇，也没有挣扎。依旧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只能带着惊恐而莫名的眼神看着他，然而我止住他的那只手却一直都没有放下。
　　他的眼神瞬间冷却，但我已经看不出任何的东西，我的另一只手再次抓紧了被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楼下突然传来了姐姐伴随着哽咽的叫唤声，我如同遇到救星一般，立刻翻身下床，看也不敢看他的脸色，就猛地冲了出去。
　　我一下楼看见的是姐姐哭泣的脸，还未等我问出什么来，姐姐便已经一把上前抱住了我，泪水蹭在我身上带着委屈和愤怒的说道：“小西，姐姐被人非礼了！”
　　回到了姐姐的房间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我倒了一杯暖热的咖啡给她，她捧在手心里，未喝，氤氲的雾气模糊了满是泪痕的脸，我在她面前晃了晃，终又无奈的重新坐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其时，月光正从窗口满撒了下来，爬山虎的叶子银光的边缘处锯齿形状的颤抖着，流泻进房里被白炽灯的灯光稀释称为含混的一片温度。
　　姐姐的面容苍白得像个无错的小孩子，就像回到了当初我和姐姐一同住的那个小房子里，姐妹有什么心事，都是在月圆夜深的时候两个姐妹带着小心翼翼的口气和心中按捺不住的酸甜青涩的滋味流出。
　　被人欺负了，喜欢上某一个男孩子了，与女生朋友的一些小小矛盾，受到了老师的惩罚等等等等，微甜的往事，都是我们两个人靠在一起温暖的述说着。
　　所以这一次，即便我已经都够得上大人的资格了，还是依旧把对方看成最亲密最亲密的自己，一个懂得自己的自己，会同样为自己伤心和痛苦的自己。
　　“那个……经理……说……”她吸了吸鼻翼，语气带着哽咽和沙哑的开始述说了起来：“叫我晚上加班……到了八点多的时候……他忽然就从身后抱住了我，我……”
　　我看着她，头发凌乱，衣衫也有被撕破的痕迹，可以看得见青紫色的掐狠，眼眶中蓦然被一种痛心和愤怒充满。
　　“他对你做了什么？！”我抓紧了她的手，心中有火焰在喷出。
　　姐姐抿了抿唇，摇了摇头，我这次舒了一口气，听她慢慢说道：“当时我真的怕极了，那个经理是出了名的大色狼，以前一直被他占小便宜，这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她再次喝了一口咖啡，脸上反倒露出了一种倔强的神色：“我不是那种轻易就会屈服的女人，所以我一直打他咬他，但是他力气真的太大了，我真的……完全动都动不了……”
　　我看着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动了动唇，忽如其来的发现自己的语言丝毫不能表达出自己此刻为她的担心和痛惜的心潮起来，她的泪痕弯弯曲曲的像是刻在我心口的小路，从划痕的地方涌出了鲜明的血迹。
　　从小我和姐姐的关系就很好，两个人虽然也会吵闹和争夺，但更多是一种惺惺相惜相互理解的知己感，特别是在这个大城市里，顾宇轩和杜晨的感情让我犹如悬在了半空之中不上不下，但是只有姐姐会一如既往的站在我背后。
　　虽然，姐姐有时候爱慕虚荣一些，但她的本质上其实是单纯又质朴的，甚至带着些胆小和怯弱，在我的心中，她是一个和我一样复杂的综合体，明明内心害怕得要死，却依旧想要给给人坚强而果决的形象。
　　即便我是妹妹，我和她都有着想要保护对方的欲望。
　　我咬着唇半晌看她不说话，我无法身临其境的体会到她的感觉，只是那一次和许飞飞在酒吧外被人堵住路途的那种心慌无力的感觉再次重现了起来。
　　姐姐忽然对我像是舒了一口气的一笑：“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正好路小东出现了，真的，幸亏是他，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路小东？”我怀疑的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为什么他会在那里？”
　　“他是丢了东西在办公室，折回来拿，正好碰到了……”她舒了一口气，沉下头眨了眨眼睛：“真的多亏了他……”
　　我拍了拍她的背说道：“没事了，都过去了。”姐姐朝着我点了点头，眼神里的惊慌依旧未消失，只是脸色平静了很多，咖啡暖热的温度和我在她的身边让她感觉到了依靠，毕竟在这个城市里面，我们才是彼此最亲最亲的依靠，即使她在别人的面前一直笑靥如花，大方得体，在我的面前也只是一个和我一样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而已，也会害怕和感到受伤。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我再次温柔的说道。
　　姐姐点了点头却并不答话。
　　沉默了一下，我问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呢？”
　　她摇了摇头，我猛然间拉住了她的手：“走，我带你去找顾宇轩！”
　　姐姐坐在床上，慌忙的放下咖啡反扯着我的手说道：“别去！”
　　我诧异的转过了头，看着她：“为什么？！”
　　“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姐姐从我的手中脱出手，再次沉默的坐在了软床上。
　　我无言的看着姐姐，重新坐到了她的身边半晌又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去告诉顾宇轩？”
　　“你不懂。”她顿了顿又说道：“小西，这件事不能告诉顾总，那个潘经理是有来头的人，而且，顾总不可能为了我得罪他，而且现在只是我的一面之词，我们完全没有任何的证据。”
　　“路小东不是人证吗？”
　　姐姐摇了摇头：“路小东知道我们和顾总的关系，在送我回来的路上，他就告诉我说，这件事不可以宣扬出去，潘志良的爸爸是公安局厅长，小姨是土地管理局局长，连顾总也要让他三分。”
　　“既然他来头这么大怎么会在盛世当一个小小的经理？”我纳闷的问道。
　　“据说是他老爸让他跟着顾总学经商，其实他来了没几天，我们部门里漂亮的女生几乎都被他揩过豆腐了，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怅然的垂下了手，咖啡杯斜外的被放在膝上。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姐姐摇了摇头：“一个公安局一个土地管理局，你知道要花多久的功夫才能笼络住这两个人吗？现在哪个老总看见潘志良不是礼让三分，更别说得罪他了，我就只当被狗咬了一口，以后小心一点就好了。”
　　我无言的低望着脚下棕色的地面，棕色的被视线半切割的桌脚，如果去找顾宇轩，只会让他难办吧，毕竟他的工作的努力我是亲年目睹过的，为了盛世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如果让他为了姐姐，或者说，为了我而得罪别人，对公司造成危害的话，不要说他的辛苦会怎样付诸东流，就算是我和姐姐，也会感到于心不安和愧疚难当。
　　但是我心中又隐隐生出了一种不快，顾宇轩在商场上很有头脑，这不用看也知道，为什么这样厉害的人物，也要被迫接受这样无耻的人到自己公司里面做事呢？难道这个世界必定每一个人都要经历着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两个词语吗？
　　我沉默的良久找不出一个词来安慰姐姐，或者说服自己，只是心中无能为力怅惘感越来越膨大了起来，姐姐站起身子，把咖啡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叹了一口气说道：“小西，这件事姐姐也就能跟你说说，不过不是叫你去找顾总，你听过也就算了，别说出去，更别告诉顾总。我累了。”她抚了抚额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要先洗个澡，被他亲过的地方都嫌脏。”姐姐摆出了一脸厌恶的表情，往下看了看自己凌乱的衣裙，不知是无奈还是不甘的再次舒了一口气，走到了衣柜前，径自从柜子里面拿出衣服。
　　我从床上缓慢的立起身子来，脚步在门口和她的方向迟迟徘徊，忽然间我上前伸手抱了抱姐姐：“姐姐，别担心，我在这里。”
　　姐姐的身子愣了愣，随后是一抹感动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背说道：“姐姐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个好妹妹。”
　　我哽了哽嗓子，无言的在心里摇着头，我算什么好妹妹，我根本什么都帮不了她。
　　“对不起……”
　　姐姐愣了愣轻手揉着我的发丝：“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姐姐受的这一点委屈不算什么。”
　　我无言的再次吸了吸鼻子，抿着唇露出了一抹安慰性质的笑容，离开她的肩膀，熟悉的味道和发香，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最亲最亲的姐姐，我绝对不容许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我红着眼睛放开她朝她笑了笑，姐姐安慰的拍了拍我的头说道：“不早了，去睡吧，这些事姐姐能应付得来。”
　　我点了点头，眼眶发红的牵强地笑着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