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人人都爱孙悟空》绚烂如花

18、第 18 章

　　数日平静之后，师徒三人走到了流沙河。

　　孙悟空记起观音说过，她已经跟流沙河中的沙悟净说了取经的事并邀请他同他们一起取经。对于这位即将加入他们的沙悟净，孙悟空在天上时也曾见过几面。那时他是玉帝身边的卷帘大将，终日守在玉帝身侧，冷着一张脸没见对谁笑过。

　　暗地里拍了拍马屁/股，白龙马即刻会意，带着唐三藏往前去了。

　　孙悟空慢下来，与挑担的猪八戒并行，“八戒，你在天上时，与卷帘大将可有交情吗？”

　　猪八戒摇头，“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就他那臭脾气，天上就没几个跟他有交情的。”

　　“那……”孙悟空低吟了声，“他的身手修为如何？”

　　猪八戒认真想了一会，“他在殿前护卫时，大概能与我打个平手。不过我刚被贬下凡，他也紧接着下了凡。我听说他不肯投胎，魂灵下凡，用五百年的时间给自己修了个真身。”

　　猪八戒下凡时丢失了大半神力，想沙悟净下凡时的境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魂灵脆弱，不肯投胎的话，稍有不慎便可能神灵俱毁。似猪八戒，落了凡胎，虽受些限制，但好歹也能开始重修法力了。沙悟净不肯投身凡胎，这五百年的时间全用来修真身，法力修为怕是难以同时兼顾。

　　“这人可真奇怪。”孙悟空皱皱鼻子，“哪有人舍易求险的？”

　　猪八戒却似乎有些感慨，“若是按着地府的编排投胎，便得喝下孟婆熬的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我便是因此从地府逃出，慌忙附身到一只刚出生的小猪身上，成了猪妖。”

　　孙悟空轻笑着斜他一眼，“你是为了不忘记你心中的幻影，那沙悟净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也为了心中的美娇娘？”

　　猪八戒沉默一阵，竟笑了，“或许真的被你说中呢。”

　　孙悟空无语地看他一阵，讥笑道，“你们这些天上的神仙，平日里个个清高，看起来薄情寡义得很，哪里想到内里一个一个的全是痴情种，为着那一丝半缕的情思，什么都放弃了。”

　　“你不懂。”猪八戒轻声回他，再不说话。

　　“好。我不懂。”孙悟空不屑地应了声，伸个懒腰，几个阔步跟上了前方的唐三藏。

　　前方唐三藏勒住马头，回头看孙悟空，“悟空，前方河水湍急，四下却无船只，该如何过去才好？”

　　孙悟空走到唐三藏身旁，举目看了看周围。眼前水卷黄沙，河道宽广，辽阔望不到边。岸边一块石碑，上写“流沙河”三个大字，又有一首诗刻在石碑底下——“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唐三藏下马来看那石碑，低声感慨，“原来是河面竟有八百里宽。若是当真连鹅毛都浮不起来，怕是有船也过不去呀。”

　　孙悟空没回话。

　　其实过河不难，他背上唐三藏，八百里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能飞过去。至于猪八戒和白龙马，自有法子渡河，全不用他担心。只是这西天之行，到底还是要唐三藏自己走过才算。此处天险，若是轻易就过了，实在不合情理。

　　思忖良久，孙悟空回了唐三藏，“师父，此河如此古怪，只怕底下有妖怪。你且到旁边石壁后等我一会，我来会会这水底的妖怪。”

　　唐三藏左右看看，先是点头同意，而后殷勤嘱咐，“也不知妖怪厉不厉害，你且先好好说话，不要动粗。若是个安分守己不害人的妖怪，咱们还得低下姿态，求个渡河之法。”

　　孙悟空嘻嘻地笑，“师父放心，徒儿知道分寸。”

　　“八戒，”孙悟空转向猪八戒，朝他眨了眨眼睛，“你替我看着师父。”

　　猪八戒明白，这是不用他跟的意思，当即上前，将唐三藏引到了一旁的石壁后。

　　孙悟空沿河飞了一段，在岸边落下。此番正好借故试试这沙悟净，看看他道行几许。

　　正要叫阵，陡地想起沙悟净见过自己，孙悟空动动脑袋，转瞬变了模样。转转身子，孙悟空看看身上白衣，又摸摸了自己白皙俊俏的小白脸，嘻嘻笑道，“我这模样真俊！”

　　凭空变出一把宝剑，孙悟空劈开了流沙河水。涛涛河水被澎湃的剑气分成两段，水流在剑气两侧盘旋着上升，流沙河中都是急速旋转的旋涡，汹涌的河水全跟着旋涡往剑气中心聚拢。

　　“何人扰我流沙河？”一声冷喝突兀响起，一道黑影飞上盘旋上升的水流，借力将汹涌的河水强压了下去。

　　水面之上，那人五官完美，神色冷峻，宛如可触不可及的神祇。也确实是他旧时在天宫做神仙的样子，只是而今怕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我是西海龙王三太子敖烈。”孙悟空倨傲地报上姓名，“我龙族掌管地川河海，你一个小小河妖，见了我如何不下拜？”

　　沙悟净冷着脸沉默，许久之后竟拱手行礼，“见过三太子。”

　　孙悟空不屑地笑了声，“我路过此地，见此处风光不错，想在这里建个洞府。你看着碍眼，现在就走吧。”

　　沙悟净长眉勾起，竟还是不生气，“三太子喜欢这里，要我让出洞府并非难事。我亦不过暂居此处，不久就会离开。”

　　孙悟空哼了声，“不久是多久？你是想赖着不走吧？”

　　沙悟净望定了孙悟空，徐徐开口，“你是来找麻烦的吧？”

　　孙悟空无所谓地耸耸肩，“是又如何？”

　　那还有什么好说？沙悟净抬手唤出降妖杖，长喝一声，朝孙悟空冲了过去。轻飘飘的剑身与宝杖相撞，沙悟净竟被震出几丈开外，强弱顷刻便见分晓。

　　那厢沙悟净远远看了一眼孙悟空，迅速沉身匿入水中。

　　“唉……”孙悟空长长地叹口气，“没意思。”他那仙身虽然好看，但为了虚有其表的外貌浪费五百年的时间当真没有必要。

　　回到唐三藏休息的地方，看见唐三藏正在跟猪八戒讲佛经。他一时玩心又起，持剑上前，大笑出声，“我流沙河许久不见活物了。这白嫩和尚看起来好吃得紧。”

　　“什么人，报上名来！”猪八戒听他言语，只道他是个想吃唐三藏的妖怪，当下拿了九齿钉耙，护在唐三藏身前。

　　孙悟空见他如此紧张，暗自好笑，只回，“无名无姓，就是肚子饿了，想吃个和尚。”

　　“你……”猪八戒怒气上扬，举起武器就要冲上来，却不想唐三藏将他拦了下来。

　　“八戒，你且回来。”

　　猪八戒被唐三藏这么一拦，只觉奇怪。唐三藏不怕也就罢了，这般气定神闲，莫不是有什么降妖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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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出自西游记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