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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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与吟霜一会后，白云逸的内心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虽表示为吟霜效忠，但是表面依旧是身为瑟旗大使的身份。住在丞相家里悠哉地喝茶看风景。
但是白云逸的房东史鸣辞的脸色却因为要为今年的科举阅卷的事情一天比一天臭。看着悠哉悠哉的白云逸更是无名地不爽。
“喂，最近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我让秦策把你拖到巷子里揍一顿。”史鸣辞恶狠狠地冲着白云逸说着。表情狰狞地说着流氓混混说的话。
白云逸不以为然地撇了史鸣辞一眼，笑道“你已经精神崩溃了么？开始说胡话了。”半月前，若别人告诉他，眼前这个披着儒雅外表的无赖便是风采一流的一代才子丞相史鸣辞，估计自己一万个不信。可惜现在他很想说，这所谓的天朝第一才子，分明就是个批着羊皮的狼。耍赖赖皮又爱算计人。自己则是亲身体验过也吃过亏的。再信他便是傻子第一号。
见调戏不到白云逸，史鸣辞耸拉下脑袋，趴在堆满书卷的桌上。叹气……
“哟哟……奋战了一整天看了多少了？”白云逸用羽扇替史鸣辞打了两下风。
“你试试就知道了……”史鸣辞用桃花眼脉脉含情地瞪了他一眼。看得白云逸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你们天朝的事，我这个外臣怎么好干涉？哈哈”白云逸幸灾乐祸地嘲笑了他一把。以报复之前史鸣辞一直强调他是外臣的事实。
“你都已经对皇上效忠了，现在生是天朝人死是天朝鬼！！”史鸣辞抓住白云逸的衣襟恶狠狠地说道。
“哎呀呀，你把我这个瑟旗大使官的身份置于何地啊……”白云逸无辜道。
“好！”史鸣辞闻言放开白云逸，还不忘顺便推了他一把。怒气冲冲地推开书卷，整了整衣饰，便要起身离开。
“你要去哪？！”白云逸被这反应有点惊到，连忙叫住史鸣辞。
“进宫……”甩下一句话，史鸣辞便大踏步地往外走。
“等等等等……”跟上前拉住往外冲的史鸣辞，白云逸有些慌“那些考卷你不是还没看完吗？进宫做什么？”
“哦……那个啊……我决定不看了。”史鸣辞阴沉着脸看着白云逸。“我去辞官，我不做丞相了！”
“你生气了？”白云逸试探的脸上有些歉意。
“没啊……”史鸣辞卷了袖子抱在胸前道“你不是嫌没职位么？我把丞相之位让给你，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没有啊……”白云逸连忙辩解，他只是想说说风凉话，没想到竟然让史鸣辞误会了自己。“我只是……”
“为皇帝效忠，却没有任何好处，换我我也是不会做的。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史鸣辞尖锐讽刺的语气说得白云逸一阵的心酸。
“我不是为了好处……”白云逸辩解道。
“哦？不是为了好处？”史鸣辞挑了挑眉“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请你办事还得皇上下旨求你不成？”
“我没有……”白云逸发现自己竟然词穷到无从辩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有什么？”史鸣辞淡淡地看着他“你可知道做臣子的不为皇上分忧，是间接地害了皇上，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还不够累吗？”
“我……”白云逸沉默了一会，诚恳道“对不起……”
见成功挑起白云逸的罪恶感，史鸣辞在心底泛起奸笑。然后异常无害地拍了拍他的肩说“你也真是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计较什么外臣内臣的。我是把你当朋友，没跟你认真。皇上那，让你做什么哪由得你挑三拣四。等你真有了官职，那就跟签了卖身契似的。想跑都跑不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嗯……”白云逸还在后悔方才的意气用事。
“那么……”史鸣辞笑得人畜无害“这堆……请白大人帮皇！上！解决了吧……”
白云逸看了看桌上小山一样高的书卷。点头道“嗯……”
一夜过去
史鸣辞在椅子上伸了伸懒腰，迎接美好的清晨……转眼看了对面趴在桌上睡着的白云逸。
走到案前抽走写完最后一笔的答卷。史鸣辞注意到了一旁的批阅。
【视野开阔，有治国之才，却不够大胆。】
哦？竟有如此高的评价，史鸣辞细看了这份答卷。答卷中的字句的确富含治国之论，但用词隐晦，不易察觉，言辞中似有些迷茫。
看来此卷堪列三甲了，史鸣辞摸了摸下巴。顺手瞄了一眼名姓……
“赵……辰谦……”史鸣辞轻轻念出了声。
没听说过的名字，罢了……史鸣辞收好答卷，给累了一宿的白云逸披了件外套，便抱起答卷进宫了去……
“爱卿觉得如何？”御书房内，宗政吟霜翻阅着手中的书卷。
史鸣辞也在一旁忙着翻阅。听到皇帝问话，便立刻放下书卷回道“臣认为朱启韵的文章对题目的切入点很新颖，而且分全局与细部阐述问题，看问题颇为全面。只是用词过于犀利，皇上若要用此人必须要有相当的心理准备。可列三甲。”
宗政吟霜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想必皇上也注意到，陈寒意的文章，是所有答卷中最短的一卷。此人的文章丝毫没有其他人所有的华丽的文辞修饰。而是相当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而且单刀直入，直指重点。虽然文章入不得厅堂，却是难得的治理型人才。只是臣觉得一点疑惑，就是此人这样的文章水准是如何入得了以文辞为上的乡试的。可见此人不但有想法，亦是懂得变通有手段之人，任重或任轻端看皇上裁决。可列三甲。”
宗政吟霜投以赞许的眼神。
“再来就是…”史鸣辞想了想“赵辰谦的文章，与一般的文章颇为类似，不细看发现不了其中的不同。此人的用词隐晦，但是细看发现此人乃是胸怀大略的治国之才。但是说不出的感觉，此人应该是有些顾忌而未能完全表达自己的意思，臣认为，若加以指点，若能将此人的才华激出，日后必将成为国之栋梁。可列三甲。”
宗政吟霜饶有兴致地拿起赵辰谦的文章看了看，道“这是爱卿的看法？”
“是……”史鸣辞抬头看了看宗政吟霜“臣只是建议，未知皇上的意思……”
“朕的想法亦同。”宗政吟霜道“只是爱卿所说的最后一人……此人若不能成才，便只是个懦夫……用他，颇有风险。”
“这便由皇上定夺……”史鸣辞拱手道。
宗政吟霜眯起眼看了看书卷……视线竟然开始缓缓模糊，那一笔一划的力道，似乎在哪……
“皇上？……”史鸣辞见宗政吟霜在发呆，轻声唤道。
宗政吟霜回过神来，调整了状态道“许是朕这几日有些累了。”
“请皇上注意龙体。”史鸣辞关心地提醒。
“嗯……”宗政吟霜合起书卷“今年三甲，状元朱启韵，榜眼陈寒意，探花……”宗政吟霜再看了一眼那书卷，淡淡开口道“赵辰谦”
“是……”几日来的忙碌得到了最终结果，史鸣辞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
“替朕向白卿致谢，劳烦他了……”宗政吟霜也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这几日的确太累。
“呃……皇上知道了……”史鸣辞吐了吐舌头。
“你与白卿的字迹，朕还是看得出来的……”宗政吟霜道。
“皇上英名……”史鸣辞不忘恭维。
“白卿是可以信任之人，你别太刁难他了。”宗政吟霜嘱咐道。
“是……臣谨记。”
次日，科举放榜。昭告天下……
“……”白云逸坐在最爱的小凉亭喝茶，心情郁闷。任一边转悠的史鸣辞如何叫他他都不理。
“唉唉……我错了……白兄，白哥哥，白大哥……”史鸣辞深刻体会到了气到白云逸的后果。
“……”
“我下次不敢了，你别不理我行不行？”史鸣辞讨饶道。
“……”
“唉……好吧，你怎样都不去的话，我只好跟皇上说，我家庙小供不起你这白大人了……”史鸣辞叹气，决定放弃……
“你……”白云逸眼角抽搐，这个史鸣辞，太狡猾了……
“不就是去一下三甲的接风宴吗？有吃有喝干嘛不去……”史鸣辞劝道。
“你上次耍我……”白云逸怒道。
“我也是不得已啊……”史鸣辞堆笑道。“而且皇上让我转告你。”
听到吟霜有话对自己说，白云逸立刻抓住史鸣辞问“他说什么了？”
“诶诶……你答应我随我一起去接风宴，我就告诉你……”史鸣辞专用奸笑。
“罢……又不是第一次被你耍，去就去……说吧”白云逸妥协。
“皇上让我转告：替朕向白卿致谢，劳烦他了……”史鸣辞学着宗政吟霜深沉的表情说道。
“谢……”白云逸又意外地从皇帝口中听到了谢字。
“你可是能让皇帝说谢的第一人呢……”史鸣辞有些吃味，自己忙死忙活皇上都当这是理所当然。但是这个瑟旗大使看了几篇卷子就让皇上说了一声谢谢……
白云逸嘴角飘起不可抑制的微笑，在史鸣辞看来这简直是得意的炫耀啊炫耀！！
“谢谢你，史鸣辞……”白云逸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史鸣辞虽然狡诈，但是醒来身上的那件外套便足以让自己会一再地落入此人的圈套吧……
史鸣辞见白云逸向他道谢，有些意外，却也有些感动。大约知己之交便是如此吧……
“谢什么呀，被夸得飘飘然了啊你，赶紧换件衣服，随我去驿馆见见新科三甲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