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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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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策結束了半年多的征戰,終於凱旋回到京城,方踏進家門,便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鳴兒!”心底一絲驚喜,匆匆將戰盔扔給副官。跑到史鳴辭面前,詳細地端詳著眼前的人與記憶中是否有所出入。
“你受了許多……是朝政太辛苦嗎?”把愛人抱進懷裡摸摸,秦策有些心疼他身上似乎少了許多肉。
“你有受傷嗎?”史鳴辭不答反問,任由秦策這麼“純良地”上下其手。
“沒有什麽大礙,戰場上皮肉傷司空見慣了。”秦策心裡暖暖的,又忍不住親了親史鳴辭的額頭。
“咳咳…………”一聲清脆的咳嗽打斷了纏綿的倆人。
秦策扭頭一看是二弟秦禮,正尷尬地別著頭看一旁的柱子,微紅的臉頰完全掩飾不了他尷尬的樣子。
秦策雖然思念史鳴辭心切,但是也是個懂禮數知分寸的人,便放開了史鳴辭,道“我方回來,先要去見見爹娘。”
“嗯,伯父與伯母正在等你。”史鳴辭點點頭表示理解。
“隨我一起吧。”秦策笑著拉過史鳴辭的手。又轉頭向秦禮道“二弟,好久不見。半年來家中可安好?”
秦禮定了定神,又說“大哥辛苦,最近家中一切安好,爹娘都在等你。”
“嗯,我這就去……”
秦策攜史鳴辭來到大堂,卻見堂上除了父親母親之外多了一名陌生人。
不光秦策意外,史鳴辭也訝然,方才早已拜見過伯父並未見到此人,也未挺伯父提起。怎地憑空多了一人出來。
“父親,母親,兒子回來了。”秦策內心雖然訝異,卻未忘卻禮數,先上前拜過久未見面的父母。便轉而打量起陌生人。但見這人一襲青色道袍,素雅卻精緻,袖上拖著常常帶子,更添飄逸瀟灑的感覺,細看面容,細長的眉目,目光炯炯,卻淡定沉穩。額間一枚白色靈晶,乃是得道之人的標誌。雖然面容俊逸瀟灑,卻是一頭銀白長髮,額前留下兩撮長長的飄在臉頰旁,其餘的束在腦後,用白色繩線捆綁著,雖然隨意,卻未有一絲髪亂了出來。可見此人樸素,卻更一絲不苟。
秦策迅速打量完此人,此人氣質非凡仙風道骨,絕非普通人,便恭敬地問道“敢問這位先生是?”。
“初次見面,在下君愁語。”君愁語一甩拂塵,微微低了低頭表示客氣。
“君愁語!傳說中青雲派的創始人之一!世間竟真有得道成仙之人?”史鳴辭更驚訝地脫口而出。片刻后察覺有失禮數,便又上前幾步,躬身拜道“在下史鳴辭。”
“名滿天下的少年丞相,幸會。”
“不知尊者前來寒舍有何指點?”已經年過半百的秦風蕘亦得知此人非凡,恭敬有禮地問道。
“秦將侯客氣了,吾前來,主要是要提醒史丞相與秦將軍,兩位乃是天朝的棟樑各掌文武大權,輔佐吾皇以保天下太平。吾于天封山隱修多年,在日前發現帝星出現變異。”君愁語說道。
“帝星?莫非是?”史鳴辭訝異。
君愁語看了一眼史鳴辭,點了點頭道“就是指皇帝,吾觀星象,帝星晦暗不明,幾乎脫離本座,此絕非自然現象。近期皇帝身邊應該會有怪事發生,吾告知你們,就是希望你們就近觀察,務必保護皇帝周全。否則,天下將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策問道。
“不光是皇宮,武林在近期,也會出事,事情的嚴重性,已經達到逼吾親自出面的地步。”君愁語皺了皺眉頭,又道“不過武林上的事情吾會儘量處理,皇宮的安危就暫時靠你們了。不過記住,若察覺不對,或者無計可施的狀態,就迅速離開。切勿硬撐。”
“嗯……我明白了。”史鳴辭點了點頭。
“這……我也會盡力。”秦策也面色凝重地點了頭。
“至此,吾不虛此行。他日若有需要,可上天封山找我。”未等眾人告別,君愁語甩了一手拂塵便在一陣光中消失了……
眾人驚異地看著此等奇象,不由驚歎,真為仙人……
長煙山
慕劍秋根據重日的指點,來到了常年積雪的長煙山頂。
“寒竹舍……”應該就是這裡了,慕劍秋思付道。
方才寒竹林內的小徑蘊含五行天罡十八星宿陣。要不是曾和紫陵學過一些陣法怕是要困死在裏面,不過也由於不太擅長陣法,在林子里走了三天方才出這迷亂之陣。好在設陣之人只求隱蹤不傷人。只要耐性夠,總算是走了出來。
在書有寒竹舍三字的石墩前駐了足。慕劍秋以內力送音“在下慕劍秋,有要事求見寒召痕前輩。”
聲方落,一陣風吹來,將石墩前的雪吹了個漫天飛揚,雪飄盡后,卻見一條通往竹屋的乾淨小路出現——這便是邀請入內的意思了……
慕劍秋便沿著小路走了進去,來到竹屋前,慕劍秋不敢造次。只在屋外駐足,對著屋內拱手道“請前輩現身一見。”
“屋外挺冷的,先進屋吧。”聲音從屋子里傳出,也是內力送音,讓慕劍秋聽得真切。
慕劍秋伸手推門,竹製的門輕輕一推便吱呀一聲開了。慕劍秋在外拍去了身上的積雪,踏進屋內。
屋內陳設簡潔,與一般人家無異。比較顯眼的是陳舊的書架上淩亂地擺著一些書和幾件亂七八糟的物件。有小刀,有木盒,有珠串,還有瓶子等等。桌子上是端好地放著一套茶具和一壺茶,桌面擦得乾淨,木質的桌面早已掉漆,現出斑駁的原木色。桌邊是幾條長凳,和桌子一樣乾淨但陳舊。牆壁上掛著幾樣書法字。還有兩樣櫃子一樣的傢具。
環視了一周,廳內不見人影。慕劍秋往掛著一層竹簾的內室步去,卻停在門口。
“天意秋水風召寒,歲月無痕忘塵寰。”詩句盡,屋內風起,竹簾霎地吹起,內室之景映入眼簾——一名黑髮白衣之人,正舒適地躺在籐椅上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書卷。
慕劍秋一愣,霎時感受到平穩祥和的氣息,便拱手作揖道,“慕劍秋見過前輩。”
寒召痕放下手中書卷,轉頭看了他,便是微微一笑“既然有事求我,為我沏一壺茶不為過吧~”
慕劍秋抬頭看他,雙眸泛著晶藍色的光芒,細細長長的眼有些微的眯起,似笑非笑。濃黑的眉毛帶著些許弧度向兩鬢伸張去,和善又不失英氣,烏黑的直發隨意地用一根木簪子固定在腦後,額前幾撮短發隨意地搭在額前,給那張俊美的臉平添了幾分瀟灑。印象中與君愁語齊名的寒山道者應當是一名德高望重的老者,卻意外發現竟是如二十好幾的青年一般的樣貌。雖然訝異,卻倍增好感,應道“慕劍秋乃粗鄙武者,不善茶道。只怕糟蹋了前輩的上好茶葉。”
寒召痕微笑著道“茶味不在手藝,在人心。公子請……”說罷便揚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慕劍秋便不好退卻“獻醜了。”
“茶葉在公子目光所及之處,吾再小閱片刻,等候公子。”說罷便不著痕跡地把簾子放了下來將慕劍秋拒于簾外。
“目光所及之處……”慕劍秋環視了一周,將目標放在了書架上……
小刀,木盒,珠串,瓶子……慕劍秋首先打開了木盒……
木盒內卻是空空如也,將木盒複又蓋上,放回原位。慕劍秋又拿起了瓶子。
將瓶內的東西倒了出來,卻落得滿手灰土。細細聞了聞,發現這只是一瓶泥土而已……
慕劍秋納悶了,將瓶子放回原位。
又抓起小刀把玩了一下……插回刀鞘放回原位。
珠串,輕輕敲了敲,也沒有任何不尋常……
書架上除了這些,以及許久未擦的灰塵,再無其它。
慕劍秋又翻找了一會,地板也檢查了一遍,除了灰塵還是灰塵……并沒有茶葉。
慕劍秋思索了一會,看著唯一沒有灰塵的桌子上擺著一壺茶……
手觸碰上去,發現茶水的溫度竟是滾燙滾燙。分明它一直單獨地擺在外面。并沒有任何人碰過。打開壺蓋,裏面升起一陣白煙,茶葉正翻滾著,沸騰著……
“這……”慕劍秋訝異,細看,茶壺上竟一直附著著內力……,保持著茶壺的溫度。
此時竹簾內突然有了動靜,
“茶水早就開了,你發現得有點晚。火候過頭了……”寒召痕有些惋惜地歎了一口氣。
慕劍秋一驚,有些了悟。
“人總是會把簡單的東西想的複雜了。經歷得越多,性格就越複雜,想的東西也就多了。”寒召痕掀開簾子走了出來,一舉一動牽著那一層風輕雲淡隨意的瀟灑。臉上掛著微笑。“可是想的越多就離返璞歸真越來越遠。只要一個簡單的動作,你卻磨蹭這麼久。看來你也是個放不下的人……”
“讓前輩見笑了……”
“這並非什麽考驗,只是讓我初步的瞭解你……”寒召痕長袖一揮在桌子上又化出新的茶具,便請慕劍秋在桌邊坐下對飲。
一杯過後,
“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只可惜……”寒召痕頓了頓“天意難違……這是宇文家該來的劫數……”
慕劍秋皺了皺眉“連前輩也無能為力?敢問君愁語前輩……”
“就是他讓我在此等你的。”寒召痕打斷他“赤華靈玉只是一個中轉體,豈能封住夜千麟之魂魄。百年宿怨,也終是到了了結的時候。”
“夜千麟?”慕劍秋訝異。
“夜千麟就是宇文家家主的魂魄,依靠赤華靈玉不斷轉生的宇文家真正的主人。”寒召痕解釋道。“也是創造宇文世家的人。”
“百年宿怨又是?”
“這個牽扯得有點廣,若要追究起來,甚至連我也不能置身事外。”寒召痕長長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