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只圆滚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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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起身的动静太大，肖似笛也醒了，“安哥……怎么了？”
许夜安正在往身上套大衣，现在的睡意算是彻底没了，他想了下，肖似笛不仅爱吃，力气也是蛮大的，叫上他一起比较安全。
“碰到贼了，你也来帮忙看下吧。”许夜安道。
“什么！”肖似笛也是一咕噜坐了起来，“快快快，别被他跑了！”
两人一齐冲出屋子，许夜安的卧室正靠屋子东边，出了院子左拐就是墙外边了，此时他们追出来，正好看到一个人影打着手电，脚步匆匆地往村子里走。
“别跑！”肖似笛一声大喝，立马追了上去。
那人影僵了一下，被发现了？那还不快跑！随即撒丫子开跑！
许夜安开着手机的灯在后面追，眼看着肖似笛一个飞扑，把那人扑倒在地！
该死！设备太重了，跑不动。
两人又扭打起来，那人毫无章法地大喊大叫，“啊——干什么！放开我！”肖似笛一记重拳打在他脸上，“叫你偷东西！还跑！”
许夜安这才气喘吁吁地赶到，拿灯一朝，这不是白天来装宽带的师傅吗？
肖似笛很快占了上风，把那个人按在了地上，转头对许夜安说：“安哥！报警吧！”
“不能报警。”
一个低沉的男中音响起。
许夜安转身一看，夏翁穿着格子睡衣，脚踩拖鞋，正低头观察这那个人。他什么时候来的？
“夏先生怎么也起来了？为什么不能报警？这个人是小偷啊？！”
中年男人在夏翁的目光下瑟缩了一下，仿佛这双眼睛已经看透了他一般。
“先带回去吧，我来解释。”说着夏翁上前，在男人面前蹲下，目色沉郁说道：“你也不希望暴露吧，别妄图逃跑，你知道我能抓住你。”
肖似笛一头雾水，看了一眼许夜安，许夜安也很疑惑，但抱着对夏翁这第一个住客的信任，还是对肖似笛说：“那就先把他带回去吧。”
……
“就是你刚刚拿伪基站在我房间外，盗刷我的银行卡吧？”
客厅里夏翁坐了单独的那个沙发，许夜安和肖似笛坐在长条沙发，那个中年男人只能蹲在地上，低头好像反省。
“是……”男人低声应道。
“什么？伪基站是啥？他不是入室盗窃吗？”肖似笛插话道，一脸茫然。
许夜安只好解释道：“不是，这是比较新的黑客技术，不用接触你的手机就能通过伪基站截获你的手机验证码，继而盗取你的支付账号，转走你的银行卡余额。你可以把伪基站想成一个信号截取器，只要接近目标手机30米左右就能接收到对方短信。我在营业厅填了手机号码等个人信息，应该是被他看到了。”
肖似笛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没想到还有无形混到了这种地步。”夏翁冷不丁开口道。
无形是什么？
许夜安用眼神向夏翁询问。
夏翁看到了，想想这个年轻人捡到的那个东西也不是凡物，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遂不再犹豫，“你自己说吧。”
中年男人抬头看了看夏翁，看他眼神坚决，看来是不会改主意了。
只见他腾的一声，变成了一团红雾！那红雾颜色不是很深，就是谈谈的，整团雾气出现在这个家里非常突兀。
许夜安和肖似笛都惊呆了……刚刚还是科技冷金属画风，怎么突然往走进科学跑了？
只有夏翁一脸谈定，“你的原身呢？”
那红雾飘忽了一下，扭捏着又变化了，这回变成了一个小男孩！许夜安看这男孩大约十岁左右，穿着破旧的灰衣，袖子处还打了几个布丁，仿佛是哪个贫困山区的小孩一样。如果不是刚刚眼见了他大变活人……
那男孩小心地看了眼对面三个男人，慢慢开口道：“我本是一个孤儿，很久以前被一个老和尚收留，那是一个很破落的小寺庙，庙里也只有他一个和尚，平常基本没有香火，老和尚教我种地做饭，读书写字，给我起名叫无尘。”
“好景不长，在我九岁那年，那片地区拆迁，有一天，一伙人进了门，二话不说就要我们搬出去，说这里他们接管了，老和尚怎么可能答应，那是他守了一辈子的庙，经历过香火鼎盛的时候，也随着时间慢慢沉寂。那伙人没有凭据就要赶人，说着说着就上来殴打老和尚，我大叫着上前叫他们住手，也被他们打倒，我只知道很痛很痛，失去意识的时候，我以为我死了……”
许夜安和肖似笛听了他的话，不知说什么，保持着沉默。
夏翁咳了一声，对许夜安和肖似笛说：“也许你们还不能接受，不过妖怪是确实存在的，任何有灵的，无论草木虫鱼，都可能是妖。当然现在人族兴盛，妖类数量稀少，妖怪们一般会混入人类社会生活。这只无形妖是一种很特别的妖，本身似妖非妖，似鬼非鬼，乃是无辜枉死之人断气前流出的最后一滴血，恰好撒在有灵之物上所化，这血带着死者生前最深的执念，又吸收了灵物上的灵气，生出了灵智，往往会被修道之人收去，炼成法宝的灵。如果有幸逃脱被捕的命运，无形可以自行修炼，为原主报仇之后，无形就会获得随意化形的能力。我修炼至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妖怪。”
“修炼？夏先生也是妖？”许夜安愣愣地提出疑问。
夏翁道：“是。先听他说完吧。”随即向着那自称无尘的男孩问道,“无形虽然会保留原身的记忆和执念，但既然化形了就是新生，你前身是个小沙弥，不说一心向佛，勤心修炼，现在怎么做起了偷盗的事？”
男孩继续说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没了身体，整个小堂里只有地上有一些暗色的血迹，我依附在老和尚常年敲的那个木鱼上，听到外面有很大的机器声，我卷着木鱼逃了出去，一直到没人烟的地方才停。就这样飘了很久，浑浑噩噩不知归处。不知何时，我突然可以变成原身了，走在路上被一个中年男人捡了回去。”
“那个男人以为我是普通小孩，教了我一些黑客的知识，发现我很有天赋。我想回去，看看老和尚还在不在，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那天，我终于在网上找到了其中一个恶霸的脸，那个新闻说犯罪嫌疑人已经在监狱里自杀了。
“我再顺藤摸瓜找到了其他人，也是各种仇杀，自杀了，至于老和尚和我，仿佛没有存在过一样。有一天，我趁男人不在家，赶回了记忆里的寺庙。
“那里已经没有寺庙了，替代的是一座高楼。找遍了四周，没有一点过去的痕迹。我很茫然，只能回男人家里。男人没有回来，我一个人过了好多天，直到有一天房东来了，说不交房租就得走。”男孩沮丧地低下了头。
肖似笛问道：“你不是妖吗？传说里的妖怪都很厉害啊。”
夏翁解释道：“那种能呼风唤雨的大妖都是洪荒就存在的了，现在各种因缘际会修成妖的妖怪，大多法力弱小，这只无形年纪很小就遭遇颇多，然而并没有碰到前辈指点他怎么修炼，最多只会一点天赋的变化之术了，还得受限于修为，并不能频繁使用。”
无形点了点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变成了妖怪。”
许夜安也慢慢接受了妖怪的说法，这是一只不知道自己是妖的妖怪，本身还是个小孩子。
“于是你就变成了中年男人的样子，还做起了技术工？”
男孩依然低着头，说：“我在那个收留我的男人电脑里发现了一封信，说他万一消失了，叫我不要去找他，最好离开那个地方。我摸索着变成了跟他差不多的样子，打起了零工。”
他抬头看了看许夜安，说“今天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本来以为这么偏僻不会被发现……”
许夜安笑了，“你不知道我是程序员吧。”
男孩又把头往下低了低，小声道：“对不起……”
夏翁这时也有了主意，“既然你还未正式修炼，就留下来跟着我吧。”转而对许夜安说，“老板，这只无形身世坎坷，年纪尚小，之前犯错还未酿成大祸，就让他留下将功赎罪如何？”
此时肖似笛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许夜安看看夏翁，心想这位住客说话文邹邹的，还承认了自己也是妖，怕是年纪不小，道行很深，不能得罪啊，又看看男孩，继而想到白天见到的那个普通装修工，心下不忍，于是说：“无尘是吧？那你就先在客厅睡一晚吧，明天给你整理一个新的房间。”
夏翁说：“多谢多谢，他的食宿费用就记在我账上吧。”
这一秒转回现实世界，许夜安还有点不习惯，“夏先生不必太客气，上次给的费用还有很多，我这里还没有正式营业，目前还是没问题的。”
肖似笛也是个粗神经，大半夜的经历了三观的刷新，接受现实的能力跟睡意来的一样快。
“安哥，都快五点了，我们先睡觉吧。”说着又打了个大哈欠。
……
许夜安和肖似笛回到卧室，肖似笛一沾床单就秒睡，不一会儿就打起了轻轻的呼噜。
许夜安看看枕头边的树生，小家伙也在他的旧衣堆里睡着了。
树生也是妖怪吗？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会是什么妖怪呢？
许夜安带着疑问沉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只圆滚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