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枫君的一生》空心香水

41、病危

　　旁边的一个中年汉子摇头叹气：“还是不好啊。”
　　“我爹每天都去打听消息，城里很多人都聚在宫外等候国君的病情通告，只是宫廷掖报每天传出来都是坏消息……”
　　“是啊，听说国君病情一天坏似一天呢。”
　　“是啊！是啊！我听说派往上元山求见神师的信使几次无功而返，蒯国上下忧心似焚哪。”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脸上都是担忧的表情。
　　“咱们国君多年轻啊，还没成亲呢……”
　　“我听说余璋老大人几次要给国君纳妃嫔，国君坚决不肯。”有人神秘地透露。
　　一个士绅打扮的人似乎很了解内情，“国君在上元山和神师的女儿订了亲，所以信守诺言，一直在等炎氏姑娘……”
　　炎枫的心重重一跳，那人又道：“听说炎氏姑娘精通医术，不在神师之下，只要她能来国都，国君一定可以转危为安。”
　　旁边人急切地问：“那为什么还不快去接了炎氏姑娘来？”
　　“嗨，最近天象异常，上元山路途断绝，没有人能进去……”
　　白发苍苍的老者仰天痛哭：“国君为人忠厚，爱民如子，日夜为国操劳，现在缠绵病榻，却没人来救……苍天啊，你为什么不开眼哪？”
　　人们戚容更甚，纷纷说：“咱们赶紧去王宫，听听今天掖报是什么情况。”没有人再顾得上炎枫，大家一窝蜂地往王宫方向而去，炎枫更加揪心，恨不能马上飞到华皎的身边。

　　王宫门前黑压压跪着的无数焚香告拜的百姓，连晴朗的蓝天都显得愁云惨淡。谣言越传越严重，说是国君已昏迷数日，水米药石不进，生命垂危，有可能不久于人世。
　　黄色的宫门重重打开，几位白须医官走出来，宫门前守候的官吏们急忙上前探问，医官们连连摇头，右大丞黎奢含泪宣告：蒯国国君华皎病入膏肓，沉菏不治，传旨立王弟蒯珏华为储。
　　来迟了！来迟了！还是来迟了！炎枫眼眶酸痛，她一步一步向前，每一步都重逾千斤。
　　两旁的人号啕连声，等候消息的百姓们都流下了眼泪，上了年岁的人因为哀痛倒地不支，年轻人锤胸顿足，文武官员纷纷去冠，礼官开始准备丧葬仪式程序，宫监开始着手安排王丧期间服制。
　　百官之中，一个华服少年眼中迸血，哭天抢地：“珏华何德何能？敢与王兄分忧？我愿以三世轮回贱命换取王兄康复！”
　　闻者无不痛哭流涕，炎枫眼中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元圭炽能有这样的兄弟吗？他还不明白他哪里不如蒯华皎，炎枫想请他看看眼前的场景。
　　蒯珏华以头撞地，砰砰直响，黎奢想去搀扶，被他推到一边，“无论如何，珏华绝不会代替王兄，王兄如果不治，珏华绝不会独活。”
　　痛哭的臣民转而去哀恳蒯珏华，似乎王城上下都准备接受这个事实。
　　难道华皎真的没救了吗？炎枫的心脏痛得紧紧缩在一起，她擦干泪水，越众而出，快步排开人群，高声道：“请带我去华皎！我可以治好他！”
　　两厢禁军执长戢挡在了她前面，所有人的视线都看过来，百姓们议论纷纷。
　　胡须花白、面色和善的左大丞余璋急忙阻止禁军，和蔼问她：“看你模样稚嫩，又似远道而来，你可知我王身患何病？打算如何救治？”
　　炎枫不认得他是什么人，不知该如何回答，胸膛一起一伏，白净的双颊上兀自挂着泪珠。
　　蒯珏华紧跑几步，躬身长揖：“敢问女公子是何方人氏？不论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救了我王兄性命，珏华愿奉上个人封地和全部家产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