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枫君的一生》空心香水

10、圭炽

　　炎枫耗费多时，炼制了两枚壮髓护元的丹药，亲自拿到杏林客舍送给元圭炽。时值午憩，烈日高悬，客舍外静悄悄的，只有蝉鸣呱噪，炎枫掀帘一脚踏进元圭炽卧房，室内影纱笼罩，光线阴暗，炎枫径直上前：“我新制了丹丸，圭炽你可每日一服——”话语未了，只听得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床缦后尖叫，唬了炎枫一跳。
　　旋即，缦帐后响起元圭炽的声音，气息不匀，但尚算镇定，“枫，烦你门外稍候。”
　　炎枫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什么都不明白，只慌得掉头走出，却被门槛绊得跌倒在院内青砖地上，强烈的阳光陡然射向她，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依稀听得那女子声音像是前几日来灵山探望兄长的北朝代国王女箢若，住在山门外的客舍。
　　她不是前日就离开了么？怎么会出现杏林？在元圭炽的卧房？
　　炎枫坐在太阳底下，犹自被刚才一幕惊得手足无措，想不出该如何是好，似乎最佳的做法就是立即离开。她站起来，隔着门，声音抖抖地，“元圭炽，前天答应给你的丹丸炼成了，我放在门前，你隔日一服，温水冲下……”
　　“枫，等一下！”元圭炽披了件淡紫缂丝长袍跨出房门，从炎枫手中接过丹丸，怪怪地笑。午日的阳光照着他的脸庞，剑眉星目，果然是风流蕴籍，不同凡响。
　　原来男子之美也会如此撩人。炎枫第一次意识到这点，却似乎被元圭炽看破，他死死盯着她，脸上有邪恶的笑容越来越让她心慌。
　　她红了脸，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外伤方愈、内元未复，是要禁绝房事的。”
　　元圭炽盯着炎枫，脸上的笑意难以琢磨， “枫，你可知房事为何物？”他打趣她，仿佛在戏弄一只小兽，兴奋得面含春风、眼角生情。
　　炎枫却没有思量他话中有无轻薄不敬之意，她被他看得心头鹿撞，感觉在他眼中，似乎她成了帷帐后的女人。炎枫丢下丹丸慌慌乱乱地跑开。

　　四、圭炽

　　当天晚上，炎枫询问知命阁童子，得知代箢若下午时分离开上元山。炎枫想，大概是她面皮薄，不似元圭炽厚颜无耻，毫无惭愧的想法，见了炎枫，必用他那似笑非笑、嘴角微微翘起的模样死盯着看个没完。炎枫被他看得心中忐忑，仿佛做贼被抓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隔了几日，该为他换药了，炎枫派一名杏林弟子替她，却被元圭炽三言两语打发回来。炎枫气得直跺脚，想骂人，却不会，也不知道该骂谁，抱着袖子在听碧轩转了又转，转了又转，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背起药箱走向杏林病室。素日陪她换药的童子想要跟随，被她阻止。
　　元圭炽躺在榻上，假模假样地不住嚷痛，看见炎枫进来，兴奋得坐起身来，连□□也忘记了。炎枫气恼不已，冷冷地道：“怎么，眨眼的功夫就不痛了？”
　　“每次看见你，我就会忘记疼痛。”元圭炽凑近炎枫，故意讨好。
　　炎枫赶忙退后一步，生怕被他靠近，似乎被他靠近，就受到了玷污。
　　元圭炽悻悻地退后，自动躺回病榻，懒懒地道：“神医，快点把我治好吧，几十万大军还等着我回去指挥呢。”
　　“枫，你的医术的确堪比神师，我回去以后请父亲将你封为云岭国第一医师，好不好？到时候我带你游遍南朝北朝所有的地方，你想去哪就去哪……”
　　炎枫心中哼了一声，打定主意，不论他说什么，绝不接茬，更不同他理论，自顾手脚轻快地为他处置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