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终结 ...
第一时间逃离对方最有可能找上的地方是纲吉14年的人生中所作的为数不多的正确选择之一。实际上不足两分钟后彭哥列家族的成员便开始了对并盛中的全方位搜索,当然也包括接待室。虽然如果纲吉敢在这时回去看看就会发现擅闯接待室的人无一不倒在地上血溅三尺,身上总有大于等于一处钝器打击的痕迹。
就在纲吉犹豫着『要不吃些死气丸正面突破还是趁其不注意逃出去把恭弥找回来。干脆躲进女厕吧这样绝对安全他们该不会变态到冲进女厕找我吧不对这样不就变成我是变态了好矛盾怎么办…』时,手机催命似的响起短信提示音。
手忙脚乱掏出借来的手机,打开短信,只有短短七字的信息充分显示发信者说话简明扼要的风格,也大概想象得出对方是怀着怎样紧张甚至惊慌的心情将手机数字键摁得哔剥欲裂。然这简单明了的七字短信,此刻却成了四面楚歌的泽田纲吉唯一比救命稻草还救命稻草的依托,差点没抱着它跪下来感谢神明。
在哪里
云雀恭弥
今天黄历上写的是诸事不宜,但一向保持理性与科学头脑的云雀恭弥并未打算将『感冒』或是『被追杀』等等诸事归入不宜的类别。在他的认知里,真正的诸事不宜是随便一个深呼吸都会岔气,或者随便一个哈欠都会下巴脱臼,更有甚者随便一个伸懒腰都会心脏病发抢救无效。所以他非常放心地单枪匹马去摆平这次自不量力的挑衅者,却从没有考虑过这天的不宜是针对纲吉而言。
坐电车去浪费了不少时间,行动和想象中的一样顺利。轻松完成任务后看一下时间,加上堵车的时间才大概一个半小时。颇感无聊便开始四处闲逛顺便扩张领土。
附近需要清理的社会垃圾意料之外地多,随便拐进某条小巷对方见是形单影只的中学生便会『呼啦』地围上来一大群。云雀恭弥手脚麻利地清扫胆敢挡在眼前的障碍并乐此不疲,当然在这种时候云雀虽认定对方是死有余辜的废物但也清楚自己并不是承担着救世义务的正义使者,纯属消遣而已。
出了一身汗发现因感冒而引发的头痛消退了不少,自此便更深信保持适量的咬杀更有益身体健康。一拐击中对方的下巴后随着清晰的骨骼断裂声对方便不堪一击地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口袋里响起了超囧的校歌(云豆萌音版)。扫了一眼面前大批倒下的人以冻住了的表情盯着自己,不以为意地掏出手机,接听。
手机那一端的谁用刺穿鼓膜的声音对自己大吼。强人一拐把那刺耳的声音捣灭的冲动听着似乎是自己某个部下对自己音量过大的汇报。听了半天也只能概括出『附近有许多人快闯进学校』的大意,但听那慌张的语气就知道事态的不寻常。于是不耐烦地说声『我知道了』就挂了手机。
看了看荧幕显示的时间,19:15,这种时间会闯进学校的用头发尖想也猜得到会是谁。但听知情人所用的时态似乎是将来时,那么情况应该还未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但距离那时还需要多久呢?10分钟?5分钟?2分钟?
眼下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于是云雀恭弥丢下已经被打得半死的猎物斩钉截铁开始往回走。
为了省时间扬手截停了一辆出租车,快速钻进车里用沾血的杀人凶器抵住司机伯伯威胁他立即用绝对会收到豆腐块的车速奔回并盛中。司机伯伯见对方年纪尚轻且发烧中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但对方下一秒突然就反手将车玻璃敲成玻璃渣。宽厚呃司机伯伯一瞬间明白自己摊上了一个大麻烦,只好硬着头皮踩尽油门。
现在的车窗不都是防弹的吗TAT——
拜其所赐来时堵车堵了45分钟的车程缩减在15分钟之内。终于是到校门口的司机自觉任务达成,车停下来时突然围上来一群黑衣的来者不善。正在惊讶之时自己的客人却已打开车门勇猛地冲了出去,人肉推土机一般将挡在前面的人一个不留地抽飞,一瞬间便杀出一条通入校内的血路。
一辈子忠忠直直的司机看的有点呆居然忘记了逃跑。
又变成,自己一个人了。
撑着膝盖大口地喘气,往前跨几步便是拐弯处的阶梯。连续跑了几层楼已经汗流浃背,在这种有些微寒的季节里纲吉泛红的脸似乎要蒸出热气。
没问题的。
用衣袖擦擦自额头流下的汗,在这孤立无援的时刻为自己打气。
没问题,毕竟非人的生活也过了这么久,一点小小的袭击应该还撑得过去。至少…至少可以…至少可以撑到,恭弥回来。
恭弥…回来?
仿佛点燃了某种思绪,纲吉因疲惫而弯下的身躯重新挺直,探寻到某个自我般,目光直直地朝向前方。
什么嘛,到头来还是要靠别人。
责备别人为自己应付困难,最后却是自己主动向别人求援。那样虚张声势的自己,真是差劲到了极点。
没有别人就活不下去的存在,所以才会被别人瞧不起,才会被理所当然地保护,不是早就想过要改变了吗?在成为彭哥列十代时就要独当一面了不是吗?
压住胸口。无法抑止上涌的自责。
可有可无。胆小鬼。爱哭包。让人担心。弱者。
废柴。
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BOSS.”背后响起稍有羞怯的声音。
被吓到,全身抖了抖回过头时发现库洛姆站在身后看着自己,“请跟我回去,骸大人说一定不能再让你逃走。”那个曾经和自己一样在人群中淹没了身影的蓝发少女,为了信念可以执起危险的武器,勇敢地站在强大的敌人面前。
所以我,也可以吧?
我也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战斗吧?
“BOSS?”对纲吉异样的沉默表示疑惑,稍稍歪一下脖子,迈前一步。
纲吉惊恐地想向后缩,然矛盾的思绪令他无法执行这一行动。
不可以退缩,不可以逃走。泽田纲吉,你要勇敢一点。
深呼吸。清凉的空气灌入鼻腔,转化成温热的气息吐出。
“我…我不会回去的。”
“是吗。”因为纲吉的反应实属正常,如果此刻对方乖乖回答『好的请你带我走』那么这三天就不会你追我逃得那么辛苦。于是库洛姆紧握三叉戟的金属杆中部平举至胸前,“那么抱歉了,BOSS。”向下一敲。
以长型器械尾部敲落的一点为中心,地面以骇人的速度放射状皲裂,或深或浅的裂痕中,滚烫的熔岩向上喷涌,地面及整所学校都开始震动,越来越剧烈。
“哇——库洛姆你不要乱来恭弥看见了会把你打成章鱼星人啊!”
虽然纲吉也知道那只是库洛姆使用的幻术之一,但直面这种地狱心情还是无法保持平静,而这种不冷静的做法则正中了对方的下怀。
听见纲吉的惊叫,库洛姆突然像是听到了谁的呼唤一样微微抬起头,倾听了一阵,然后说:“骸大人说,他不在乎那只死麻雀…呃,云雀先生要怎么做,但是如果他敢出来就第一时间将他吊起来烧成烤麻雀。骸大人…我不是故意要扭曲你的原意,只是换个礼貌的说法。”
后半段变成了自言自语。
纲吉想借机逃走但这明显的意图立即被对方发局,脚跟后的地面猝然裂开一道深渊。过于逼真的幻影让纲吉有一瞬间相信了其真实,于是深渊便存在了纲吉的意识之中。
天生对高处的恐惧让纲吉慌张地缩开,而不实的地面震动却越发的剧烈,身体不自觉向后倒去,跌入并不存在的无底深渊。(破坏气氛的插!好啦我承认我词汇量贫乏只会用『剧烈』或者来来去去都在用『深渊』)
眼睛覆上冰冷的黑暗,随之而来扑鼻的血腥。
深渊及地震被暗夜埋葬,脚踏回实在的地面,回到平静又安然的世界。
是谁?
眼睛被遮挡,由视觉开始侵蚀控制的幻术亦随之消失。视野所及一片虚无,纲吉能感知到的只有从身后的人传出浓重到令人不快的咸腥,站在身前的库洛姆有些诧异的惊呼,以及从头顶方向传来的,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
“不是叫了你不要乱跑。”
惊喜的咧开嘴,掀开对方的手掌,抬头:“恭弥!”…?
嘴角下撇表现出担心,睹见俯视着自己的凤眼美人满身的血污:“你…怎么,好多血…”
“溅上去的。”稍显不耐烦地抓住纲吉伸来想帮自己擦掉脸上血迹的手,丢开。将纲吉护在身后,因未退的高热而极度疲惫,却还是强迫自己拿起武器战斗,就算知道了想保护的人确实平安无事,但过强的自尊不允许自己表现出过多的喜悦也不允许自己接受任何的关心。只能强打精神,装作不在意地用身体去作为保护的屏障。
库洛姆•髑髅的周边突然以异样的的速度聚起雾气,无法看透的黑色雾霭中涌起了熟悉的不详,敲击水晶般清冷的笑声乍然响起:
“…云雀恭弥,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在那么不恰当的时刻登场!”
搅开黑雾的一柄三叉戟直刺对方颈部,被对方迅速地一拐打歪。
“不要用双重否定,我现在头脑乱得像浆糊。”如此回答。云雀恭弥看着眼前的雾瞬间消散,自雾中现身的少年异色双瞳中翻起狂躁,脸上涌动着拼命压制暴怒的笑意。
“你那浆糊脑袋不是挺厉害的嘛,能够把除了我和山本武之外的三名守护者都堵在了机场。说起来另外那个家伙到哪里闲逛了,难道说亲手把阿纲抓回去是我的命运吗?”针锋相对的对话使用的表情是皮笑肉不笑。
“命你个头。别把你大小与武器长度成反比的孑孓闹到跟我的相提并论,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菠萝叶子拔下来当盆景。”
“不是菠萝是凤梨虽然本质上没有区别。”青筋。
突如其来地一场唇枪舌战。
纲吉在一旁听得有些发晕。且不论骸,恭弥你的设定里有毒舌这一条吗?不对,看他再走几步就要跌倒的样子大概是除了嘴之外的都不想动了吧。
在纲吉纠结地思考着的时候,两人的对骂发展到了一个危险又奇怪的方向。
“你敢动这所学校和阿纲的一根头发试试看。”
“学校没有头发你再说歧义句语文老师会哭哦,而且,你似乎相当精神不振嘛…”假笑并指指额头:“贴着『小儿退热贴』咧,发烧吗?容易生病是在『下面』的人才有的特征嘛,难道这两天你都是『下面』那个吗?”
“闭嘴你这个有怪叔叔倾向的(哔——),你一定是LOLICON没错吧不然为什么这么多身体不用要找个(哔——)的少女躯体所以你没有资格说我。”
纲吉在一旁脸开始红了。
“你是在绕弯诋毁我吗阿纲你不要被他影响哦我的形象还是很高大的。”
你的形象从来就没有高大过。(纲吉)
“我觉得我已经骂得够直接了。要不然就在这里把你打成章鱼星人怎么样。”
嗤笑,嘴角勾出极度不屑的弧度:“身体已经晃来晃去的家伙在那边说什么大话。”
“况且…”稍微眯起眼,空气中忽然流淌起凶险而无孔不入的恶意,“我记得,你的樱晕症是绝症吧。”
流溢着奇异光华的赤色幻眼似乎闪了闪,瞳中已变换了数字。与对方四目相对的瞬间,突然就凭空绽开了亿朵春意般浓烈的粉色樱花。六道骸站在花雨中,笑得比樱花还要绮艳几分。
“既然你之前把我(们)整得那么惨,那就不要怪我用阴招咯。”
与之成鲜明对比的,是黑发的少年突然煞白的脸色,先前阴郁的戾气荡然无存般,少年此刻正专注于空中的樱色幻影,应该说是无法移开视线,仿佛每一个关节都被想象中的银丝系紧,犹自清醒的意识提醒自己决不能直视,然却身不由己地被摄住了心神。
像是有谁在眉眼间点下一滴浓墨,墨色顺着水的纹路扩散出一层形状奇异的淡黑。石子投入水中激起无数涟漪般,自眼睛传入脑中越加剧烈的无力感,以及眼前一阵无可阻挡的晕眩。
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颓倒,似乎有大片的黑影掠过,自己即将坠入比黑暗更深的沉眠。
后背被托住,并用力地向上顶。惊讶闪过脑海的同时转过头,那只从刚才起就沉默不语的草食动物正勉强从后面撑住自己不让自己倒地。看见前面的人回头便露出吃力的笑容:“…恭弥…你好重…”
不知是应该继续保持沉默还是说些感激的话语。自纲吉有所动作以来六道骸就停止了施放樱花的幻术。云雀恭弥发现膝盖以下仍未恢复足以支撑全身的力气,便扶着一旁的墙壁重新站直,抬手擦擦流过颊边的冷汗,汗水与血在白色的衣袖上漫开一小片淡红的水渍。手心已经湿透还是重新紧握武器。
夕阳光挑着最妖娆的角度打过来,半边轮廓俊秀的面庞暴露在鲜色的光下,六道骸的身上散发着优美而危险的画意。
此刻的表情应该是不甘的吧。眼前的对手拖着疲软的身躯半倚在墙壁上憩息,而自己真正的目标正用担忧的神色望着自己的敌人。
非常不甘。
他六道骸并不在意手段是否毒辣,动机是否纯良,他所追求的只是实在的胜利,他也相信自己所面对过的对手也抱持着同样的看法。只是…
“阿纲。”这是最后通牒。当然他也知道靠武力来抢夺是无可避免的一个结果。敛起大部分正面的表情,只余下一抹淡得像无心拖逗的墨痕一般的浅笑在唇边,“如果你现在肯认输回去的话,我就把旧账一笔勾销让那边半死不活的云雀恭弥留条全尸怎么样。”
“闭嘴草本植物。”声音不大但威严满点。以黑曜石般沉静冷硬的眼神面对成功被激怒的对方一脸『你才草本植物你全家都草本植物我打你哦』的愠恼愤恨。
“阿纲你先去教学楼B栋的顶楼。”再次以守护之姿挡在六道与纲吉之间。然一向比自己高许多的瘦剔背影今天苏沪无法令纲吉感觉到平日的心安。
“…那你…”
“我叫你自•己•先•去!”将命令重复两次并不是自己一贯的作风。所以在第二次时不仅提高了音量还加重了数倍的语气。于是原来就相当不适的身体又感受到一阵摇摆的恍惚与眩晕迷住了瞬间的视线。
一向怯弱的褐发少年若是平日早就恭敬不如从命地转身逃走,然而此时的再三犹豫并不是那过于敏感的直觉作祟,也没有因为强烈的同伴意识(他怕贸然说出豪壮的同伴宣言会被孤僻的云守用杀人视线顶回来)而勇气倍增,只是心中在为自己先前的不断退缩而自责。
就算留下来也毫无用处,但也不至于成为包袱。
至少不能留下他独自一个人!
“不可以的。”如此说道。看见对方紧抿双唇似乎即将吐出驱逐自己的字句,于是抢先一步拉住他的手以表不肯离开的决意。
非常冰冷。
比初秋更让人始料未及的寒意自指尖传来,丝毫不见前天晚上触碰自己脸颊时柔和的热度。发烧的人都是身体发热手脚冰凉,那是与愤怒的情绪无关的,单纯是一种病态的体温。恭弥他,今天一整天都很辛苦的样子,可是还是那么拼命地帮我,前几天也是的,可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所以,不能再逃避了。
“我不会走的。恭弥你发烧了已经很难受了吧,勉强跟骸战斗绝对会撑不住。”
那边的六道骸浮现出生气的笑容。微眯的眼中闪过显而易见的醋意。
被拉住手的那方更是毫不掩饰愤怒地拧起眉:“你是小看我吗?”
“不是。如果是平时的状态或许能应付过去,但是做事要量力而为不是吗?当然不是说你不自量力,而且一发生什么状况就让我自己逃,每个人都是这样,这样被看低的根本是我而已嘛。所以恭弥…”纲吉稍侧过头偷偷观察对方的反应。被自己紧紧扣住不肯放开的那只手的主人像是在忍耐着什么紧握成拳,又稍稍放松。此时纲吉才敢嚅嗫着说完下半句。
“一起走吧。”
气体吹出的声音。认为是对方一次罕见的轻叹大概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也许只是稍微用力的呼吸。对方问:“这里是几楼?”
有些答非所问,纲吉的思维有一霎那的跟不上,“呃?…二楼。”后面的怎么了还未问出口瞥到对方嘴角不祥的微笑便自觉地收了声。
“那就死不了。”
尚未开始消化这句话的意味身体就被高高抛起然后落在了某人的臂间。眼前的世界突然翻覆半秒后画面切换成了自家云守深敛笑意的美丽凤眼。接下来事态的发展有些荒唐。再次被抱住(新娘抱again!)的纲吉来不及出生阻止云雀恭弥已不知何时收起武器并一步跨上走廊围墙,一付『学校护栏算老几』的表情毫无惧色地跃出撑死3.5米的高空。
大家的骨头都坚固得堪比锰铜合金,从旅馆三楼破窗而出姑且都毫发无伤何况区区3.5米。短短三天经历两次坠楼也算是新奇体验。纲吉试图安抚每跳一下似乎都能梗住喉咙的心脏,在昏暗的夜色中看见还留在二楼走廊的某人在喊『跳楼逃生就那么屡试不爽吗!』然后双手在护栏上一撑又紧接着跳下来。
还未喘过气左臂又被夹住开始飞奔,无奈地叹一声,顺便抬头看看钟。
7:52,泽田纲吉,再次陷入被拖着跑的被动状态。
“呃…那个,虽然我也明白你一向有自己的考量。但请问现在我们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黑夜里穿过操场跨入B栋教学楼,穿行于无尽的长廊与阶梯。耳中只能听见『踏踏』的脚步声,腿也只是习惯性迈出,半拖半拉的前进中吃力地喘着气。明明身体状况很糟却一直跑在前面的人,从纲吉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似乎融入夜色的飞扬黑发,以及在风中抖开来的黑色外套,挂着醒目袖章的袖子也有好几次飘摆不定差点刮到自己脸上。
以左手偶尔抽飞几个路过的彭哥列成员,或者意欲阻挡两人的彭哥列成员来扫平道路,右手抓住纲吉的手臂,手心出汗将那一小片的衣袖浸湿。
仿佛回到不久之前泽田纲吉与那个『云雀前辈』还有着一段颇远的距离。对方是自己敬仰与畏惧的强大存在,而现在却那么的不远不近站在只有一步之遥的自己的身边。
听见了身后某人的问话,云雀恭弥并没有回答。那并不是懒得答理的不屑置辩,只是包含着莫名的自信与笃定的沉默。
于是纲吉也只能选择相信,只能坚信不移。
终于在通向顶楼那扇狭小的门前停下,拧了拧把手发现上了锁。背后十米处传来清晰而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更远一些大概几层楼以外一大群人的纷沓而至。
云雀这次似乎懒得展现开锁神技,干脆地一脚把门踹开。纲吉瞥过那严重变形的门锁以及凹陷的铁门不禁为其默哀。
从封闭的空间踏入开阔的场地像是跨过了某种结界的边缘。被破坏的门隔开了夜的静谧与初秋的凉风,纲吉打个寒噤的同时正想抬头关心下感冒中的同行人却看见对方正在意义不明地四处张望。
“在找什么吗?”不过我想你大概就是想在顶楼和骸决一死战吧。
云雀刚想解释门口处就响起了寒凉的笑声,似乎因染上了淡薄的夜色而更显清冷。六道骸双手抱胸站在门边,与纲吉的神色相比是相当的气定神闲。
“这里是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毫无表情的微笑,扬扬手自涌出的黑雾中握住长度相当的武器。
“呃…大家不要打好不好。只是个游戏不能那么较真…”彭哥列的首领试图在守护者间进行徒劳无功的调解工作,虽然明白对自己那帮守护者一向束手无策,他们(趁机)起争执的原因又是因为自己,更何况面对最麻烦的雾与云说教也是白费唇舌,在他们眼里从来就看不见什么首领的尊严。
果不其然立即遭到反驳:“阿纲如果这只是个普通游戏你用得着那么拼命逃足三天三夜么?”雾守的话句骨子里都透着特有的朦胧与轻佻。
“那也不用一见面就想把对方五马分尸,又不是上辈子有仇。”
“你怎么知道不是。”对方一如既往地对自己露出灿烂微笑然后说,“当然正确的说法是,我轮回了六次,每•一•辈•子•都和他有仇。”笑容消退的六道骸已经进入修罗道的战斗模式,微眯的眼中涌起诡异的狂气。
“就是那么回事。”举起双拐摆出战斗前的架势,云雀恭弥的嘴边也勾起一贯嗜血的残忍笑容。
恭弥你不要再这种事情上与骸达成共识啊啊啊——
“五马分尸怎么够。我今天不把你削成标准长方形我就不姓六道!”
“要改姓云雀吗?”毫无愉快意味的玩笑。
“要改也改成泽田啊你这个上辈子长牛皮癣皮痒到现在的人渣!”
俯身向前掠去,空气的流动被两股杀气所扰乱。自六道骸的身体发散开似乎具现化的絮状气息有着暗紫的色泽,与另一股大片的暗红色气流相击,在空中碎裂出无数虚幻的薄晶。
在纲吉充满想象力的眼中看来就是这副超现实的情景。
少年漫画的主角除了应对最终BOSS外多数起到治愈以及化解危机的作用。如果同伴或者手下个个都有挑战武林盟主的实力而且一见面就翻脸打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那么主角如果没有异于常人的坚忍意志想必一定会在漫画开载不超过20话就哭喊着要回老家结婚。不过泽田纲吉似乎是个例外。他知道自己就算声嘶力竭喊着想回老家和京子结婚也会被大于等于六个的多事者拉回,其中一个疑似水果还会多余地加上一句『阿纲你就算要回老家结婚对象也只会是我』。
于是本故事早已认命的主角在看见有挑战武林盟主实力的同伴其中两人即将开始绝对会殃及池鱼的交锋前,很果断地将死气丸悉数倒入口中。
乱入的第三股明艳的气流。
自两人之间腾起逼人的热浪,使得两人的动作有一瞬间的迟疑。六道骸感觉到手中的武器被握住,焦灼的热度传到手心。纲吉不知何时已进入小言模式并挡在自己前面,望着自己的眼神既冰冷又热诚,握住三叉戟的手燃着熊熊火焰。若自己的武器并非虚幻之物,此刻恐怕已被熔回钢水。
“阿纲你这样袒护他令我很伤心咧…”六道骸似笑非笑望进纲吉与火焰同色的双眸。
“不要打了,骸。”松开手。冷静得过分的纲吉此时却是爆发了压抑了三天的勇气,“恭弥你也要住手。不然我来代替你也可以。”
“不需要。”
“不要再任性了!”虽然现在用『任性』这个词有些不大恰当,而且任性的人似乎是自己。看看对方一脸淡漠的表情,在某种程度上表现出莫名其妙的胸有成竹。你自信的源动力到底是什么啊。
“恭弥你…”话未说完被上空一阵轰鸣打断,下压的风扬起灰尘并吹乱了众人的头发。诧异地抬头却发现投下阴影的是一架直升机。
“…”哑口无言。
“我说了不需要。”说话的那方淡定得理所当然。纲吉突然发现身旁有谁抛下了一卷绳梯,直升机上有一个二十出头的金发青年探出身对自己打着快上来的手势。
“Dino先生?”对方灿烂微笑并对自己竖起大拇指,然后毫无前兆地抛出一枚类似炸弹,在地面炸开浓烟。呛出泪水的同时看见雾守似乎因视野范围突然收窄而被限制住了动作连忙跟在云守之后攀上绳梯。听见云守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我打电话给加百罗涅家族叫他向他们首领请示,没想到来的是首领本人。”
浓烟散去六道骸看见还未解除小言状态的纲吉吊在绳梯上在半空对自己露出圣母微笑,以及隐约听见机舱内:
“恭弥我8点准时来没吃到哦…咦你发烧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准在并盛中乱丢□□不准靠过来否则咬杀你啊!”
等等响声。
——
“六道吗?是吗,做直升飞机逃走了。”REBORN在总部看见终于从机场脱身并赶回的守护者三人,立即就接到汇报。“派人去追我想没有必要了。如果是Dino的飞机我们无法锁定,也不能推测他们要去哪里。虽然离结束还有几个小时,但是放弃吧。”
最后是地位最高权力最大的家庭教师一锤定音。
“是我们输了。”
“…嗯,你们那边怎么这么吵。喂你不要学云雀一不爽就乱扁人。”
【尾声——我爱这个词啊啊啊】
“云雀来电话了,想知道内容么?”刚挂了电话,REBORN转过头问。
客厅里的每个人都似乎心不在焉,注意力却都微妙地集中到REBORN的方向。
狱寺隼人掏出火机开始点烟,山本武趴在桌上貌似小憩中却悄悄睁开一只眼睛,蓝波用力揉着手中的糖纸,世川了平手中的晨报被捏得极限变形,六道骸装作不在意地拨开遮住视线的刘海。
“咳…”暴力家教清清顺得跟什么似的嗓子,“他和阿纲在马来西亚享受那三天休假。至于他提出的要求,比较特别。”
众人的眼中同时闪过一道凝神的精光。
“他说如果下两年还继续比赛的话希望把范围缩减到以总部为中心方圆两公里,时间减到一天因为晚晚都被没创意地夜袭很烦。以及…”有技巧地停顿表示以下的话才是真正的重点,“他要求下一次比赛能够继续当阿纲的协助者。”
“…!”
看着岚守准备怒气汹汹发动『真•掀桌无双』,家庭教师冷静地掏出枪。
“狱寺如果你敢把桌子砸烂那么修理费的十倍从你的下个月工资里扣哦。”
彭哥列的历史,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Fin
好吧,终于发完了。感想,没有。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看下这篇文的续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终结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