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花 爱一个人》桃知

7、第 7 章

　　第七章

　　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是第二次，仙道想这么问流川。
　　记得很久以前，湘北篮球队樱木花道高中毕业的那个夏天结束的时候，大家一起去参加毕业典礼。而自己是湘北篮球部的特邀佳宾。赤木刚宪、三井寿、宫城良田连彩子都回到了湘北，许多朋友齐聚一堂。
　　樱木站在流川的旁边，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气得正在跳脚。很远的地方就可以听到他大声的叫骂：臭屁狐狸、可恶狐狸、笨狐狸、傻狐狸、混蛋狐狸……
　　仙道苦笑，花道你要是真的讨厌流川，又为什么总是站在他的身边？
　　流川找他1对1后的第二天，樱木就来了……
　　“哼，连狐狸都能做到的事，天才都能做到！我要打败你，刺猬头！”樱木嘟嘟啷啷大声宣布，一双几近金色眼睛，闪烁着炙热的光。真的是很可爱啊，仙道笑眯眯的。
　　打败如野蛮人般持续力和野兽般爆发力的樱木花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仙道觉得很畅快，但毕竟是个新手，赢樱木是天经地义的。可是那个自称天才的樱木不这样想，他泄气的躺草皮上，一直不停地说：我要打败你，我要打败你……
　　仙道摸了摸地上的红发，这样用尽力气的跟他打球，很累很舒服，大概流川是深有体会的吧？
　　两个人都很脱力的篮球场外的樱花树下，同时注视着天空从纯净的蓝，变的幽深，然后更深。西边的红霞如织锦细丝，露出柔和。等他转过去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竟然睡着了。
　　单纯的少年，如一条活泼的小溪，清澈见底。仙道俯下身想看得更清楚，结果一道影子把最后的光都挡住了！
　　仙道抬头一看，那双万年不化的墨晶中居然烧着熊熊烈火。流川表情很古怪，有点恼羞成怒的愤慨还有一点说不清的情绪。过了很多年，仙道才发现，原来流川在嫉妒和心痛！
　　流川一脚踢在樱木的身上，不知道踢到了哪里。
　　“白痴！”
　　樱木马上就醒了，然后痛得满地打滚。
　　“流川枫，你混蛋！”樱木本来马上要扑过去把狐狸公脸打烂。可是他太累太痛，半天没爬起来。仙道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两个。
　　仙道过去扶住樱木，花道的眼里浮着水光。“你还好吧？”
　　“天才一点都不好，狐狸是个混蛋！痛死人了！”
　　本来天就快黑了，加上他现在状态不好，樱木觉得他眼睛都花了。他靠在仙道身上。
　　流川看到偎在一起的两人，心里一阵气节。他二话不说上去拉开他们。
　　“白痴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里？本天才干吗跟你回去？”
　　樱木觉得流川无理取闹加莫名其妙，还一直紧紧箍着自己的手，捏得很痛！他狠狠地瞪着流川，流川掉着三角眼没有动，也什么都不说，谁都不妥协。
　　象两只正在斗气的小公鸡！仙道觉得自己想笑！
　　“不如今天住我家吧？”
　　对视的两个人同时把头转过来。
　　“为什么？”
　　“……！”
　　看着两个人疑惑的表情，仙道说：“我家近啊！”他解释“明天周末不用上学，你们可以在我家住一晚上。”
　　看樱木和流川犹豫的样子，他又补充“而且我家附近也有篮球架哦！”
　　樱木问：“那有吃的吗？”
　　仙道觉得自己忍不住想笑出来，这个问题真可爱！
　　“白痴！”流川冷冷地丢给呆子一个白眼。
　　“你说什么？死狐狸！你以为我怕你啊？”
　　看到又快扑在一起的两人，仙道赶紧说：“我家有拉，你们都可以在我家吃饭！”
　　流川跟樱木对看了一眼，樱木皱眉，满脸怀疑的表情。
　　“刺猬头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啊？是不是想刺探军情？我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当然你要是知道我是秘密武器，我们湘北也是不会输给你们的！”
　　仙道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抽搐，很难得流川没有说‘大白痴’三个字！而是更紧得握住花道的手坚定地说：“不用了！他以后都住我家！”
　　樱木睁大眼睛转过脸看着流川，他跟仙道一样吃惊！
　　“狐狸你说什么？”
　　“反正你一个人住！”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为什么要搬到你家？”
　　“你不搬我家，我就搬你家！”
　　“我为什么要你搬我家！”
　　“你要是不让我搬，你就搬我家！”
　　……
　　那两人争论了一个小时后，结果还是没有结果。他们这才发现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很久以后，仙道才知道那次争吵的最终结局是：流川如愿的搬进了花道的家。理由是安西教练要培养两个人的默契！
　　从今往后住在一起的两人果然很有默契。
　　一个叫对方‘狐狸’，一个叫对方‘白痴’。以前只需一句话就能打起来，住在一起后，他们的一个眼神就可以互殴。不知道这算不算始料未及的默契？

　　在湘北出线后，仙道便常常一个人到海边去钓鱼。偶尔流川会来找他1对1。樱木也来找过他一次，那一次他没有要求跟他打篮球，而是陪着他一起钓鱼。
　　海风吹来，拍击在他脸上，有很重的潮气。大海的味道，让人无比亲切。樱木因为败于海南，把头发剪得很短，夕阳照在他的头上，折出金红的颜色，很象一颗篮球。仙道一边钓鱼一边想！其实也没有彦一形容得那么好笑，反而有些可爱。
　　樱木安静的坐在码头钓鱼台上，两只脚晃来晃去。
　　“怎么样才可以赢？”樱木飘忽的声音“本天才该怎么打败那只狐狸？”
　　他认真的思考。仙道回头看他，这个单纯的少年将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
　　他们还真是一对活宝，仙道觉得这两个人都很可爱。流川找他打球的时候，眉头总是皱紧，一直嘀咕“不对，速度不对！不对，跳跃不对！不对，不对……”
　　是在想樱木吗？
　　“你们怎么样了？”仙道淡淡地问。
　　“谁？和谁怎么样？”樱木茫然的眼神！
　　“当然是你的狐狸！”
　　“什么我的狐狸？”樱木哇哇大叫“那个混蛋狐狸才不是我的！”
　　仙道嘿嘿的笑了几声“我以为你们感情挺好！”
　　“切，谁跟他关系好！”
　　“那你们回家谁做家事啊？”
　　“啊，你知道了！”樱木脸色微红“是我拉！那个狐狸什么都不会！上次弄杯泡面，也能差点把厨房炸拉！不会打扫房子，不会洗衣服。真是白痴到了极点！笨蛋……笨蛋！”
　　“呵呵”仙道觉得这两个人的生活一定是一波三折鸡飞狗跳。
　　“流川很强啊！”仙道带着笑意。他还真能干！让樱木做这些。他其实也很想看，花道在家忙碌的样子，一定非常可爱吧！
　　樱木咬牙切齿“对！他很强，所以天才要打败他！”
　　仙道微笑，没有纠正樱木的误解，他反而有些理解樱木。有人在自己前面跑，对樱木而言是很不舒服很想超越的。如果流川不是强者，花道就没有兴趣了。流川大概也清楚这点，所以才拼命的练习，不愿意被人超越，吸引强者还有樱木，变得更强！自己也是一样，如果哪天自己不再强大，他就会被慢慢遗忘吧？
　　真的是不甘心！仙道觉得胃有些痛，胸口吐出来的气竟然是苦涩的！
　　“刺猬头，你说我该怎么做呢？”樱木直面着他，没有一丝游离。
　　仙道认真的思考：“勇往直前！”
　　樱木没有听得很明白！
　　仙道笑了一下解释：“我是说在球场上要有斗志，还有勇气，你在篮下气势很好，加强练习球技。再来需要‘永不放弃’的决心吧！”
　　樱木想了想，非常肯定的说“恩！天才没有什么不能做到的！”他从台子上爬起来，面对大海，深深地吸入一口气，然后向空旷无际的大海呐喊：“我要变强！我要打败你，臭狐狸！”
　　第二天遇到流川，流川二话不说抛来一颗球，只吐了四个字：跟我比赛！
　　仙道没有说什么，也不想弄清楚他为什么会来找自己。他没有拒绝流川，跟他在小场地上打了4个多小时。流川象吃了兴奋剂，拼命攻击猛烈凶狠，而自己也一样。夕阳又落山了，他不得不让这场沉默又凶猛的球赛停下来。
　　两个人在场边分别提着自己运动袋，谁都没有讲话。全国大赛即将开始，在这个炙热的夏天。
　　分开的之前仙道想了一阵子，开口说道：
　　“在国中的时候，我曾经遇到过一个胜不了的家伙。叫北泽！”仙道又想了一下，应该叫北泽吧？还是说叫泽北？
　　仙道注意到流川惊讶了一下，很快那双睁大的眼睛又竖了起来，身上流动着强烈的气势。
　　算了，反正也没有太重要了。总会遇到的，不是吗？
　　仙道杂七杂八的又说了一堆话后，打了个手势便离开了。
　　之后再见到流川是在彦一带来的录象带里，那个冷酷的流川，如蓝色火焰燃烧一般，瞬间露出微笑：“我也会去美国！”
　　“何时？”
　　“今天！”
　　仙道打了个冷战，含在口里的冰棋凌半天也没有吞下。流川，真是个好家伙。不愧是樱木紧追不放的人。他的存在，就象炙热的夏天，焚烧着周围的一切。烤干所有虚伪，留下纯粹。
　　真象一个王者君临，斩荆匹敌！
　　他能感染着周遭的一切啊！仙道看到樱木追着流川大声的宣言：我也要去！同样一双以沸腾的青春，填满所有的琥珀双眼，张扬地毫不退缩。
　　真的是勇者呢，樱木！看着樱木在球场上受伤，看着他追求梦想的渴望。
　　看着他用行动诠释什么是‘光辉一刻’，什么是‘永不放弃’的决心。见证一步步成长，全场疯狂，仙道觉得自己的眼眶也有些润。
　　一卷录象看完后，仙道才发现冰棋凌已经全融化在自己手上。
　　让人难忘的夏天。一边洗手一边想的仙道在微笑。能认识他们真的很不错。
　　在他们毕业的时候邀请他参加，湘北篮球部的毕业晚会，本来很忙的仙道竟然答应了。
　　于是再次见到湘北特产，狐猴大战！
　　仙道觉得自己内心翻蔓着温暖。樱木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