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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消失的雪国 ...

  •   一个娘里娘气的小白脸跟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束草,轻篾地扔了出去,鼻间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斥笑道:“我说南越王,您就别折腾了,皇上今天的修炼都差点要再进一关了,就因为那棵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什么狗尾巴草,差点让皇上走火入魔,我说南越王,您怎么就这么拧呢,半年之内都被贬了三贬了,怎么就是学不会看事呢,去吧,去大牢呆几天,凉凉脑子”,招了招手,又走过来四个侍卫,架起南越王便走。

      “哈哈哈哈,满朝大儒,皆修丹学,天下雅士,遍地裸/奔,我大楚,要亡啊,哈哈,要亡啊”红衣上满是尘土的南越王仰天长笑,大步离去。

      邬时捡起落到面前的冰兰草,发现叶片都已经蔫了,忙捏碎一顆药丹,洒在它的根上。

      淡蓝色的光芒越来越强,冰兰草伸展开叶片,冲邬时摇了摇。

      “我们得尽快赶回青灵山,把它栽下去,不然此品种便要绝迹了”邬时迅速画了圈,把两个拉了进来。

      “不行,师傅,你们先回去,我要去救人”,话未说完,便跳出了圈外,邬时在口诀启动之前,快速地扯下冰兰草的半片叶子,塞到了他口里。

      “哎呀,小兰,疼不疼?你是断了胳膊还是断了腿?”凌君看向冰兰草,语气里满是心疼。

      冰兰草叶片紧闭,不理他。

      眼前是青灵山下,戈壁滩前的一条小峡谷,邬时把冰兰草种好,又从灵泉里弄了些水浇下。

      空气慢慢地变得冰冷起来,峡谷里慢慢升起一股白雾,片刻之间,笼罩住整个峡谷,到冰兰草周围一丈之外,迅速凝成水珠,钻入地下。

      “原来,是冰兰草产生的雾谷,而不是只有雾谷才适合冰兰草生长,世人竟误会你万年呀”邬时看着冰兰草,笑着说。

      冰兰草舒展叶片,欢快地摇摆,像是调皮地点头。

      “你这棵笨草,怎么就被人偷走了呢?徒弟呀,难道真是那个木南偷地吗,那他比你还要厉害呀”凌君用手指戳了下冰兰草,忧心冲冲地朝邬时说道。

      “嗯,这人,是有点古怪,明明看起来就是个凡人,怎么会有如此的神力呢,竟然在三个人的眼皮底子下盗走冰兰草。”邬时看了眼冰兰草,发现它叶片摇动地更厉害了,并迅速地向主干方向并拢,好像一个人用胳膊抱住了自己。

      邬时看着它,突然俯下身,仔细地在它身上闻了闻。

      “徒弟,你干嘛亲它,你看,小兰都害羞了”,凌君从一边只看到邬突然亲了下去,没想到端正严肃的徒弟还有如此奔放的一面,不由蹙了眉,不悦地提醒道。

      “没有,师傅,我没有亲它,我只是闻闻”,邬时看了眼师傅清冷的脸庞,不悦的语气,忙不叠地解释道。

      “闻它,你闻它做什么?它身上很香吗?”凌君眉头蹙得更紧了。

      “不是很香”,邬时老实地回答,看了眼师傅,又补充道“师傅,你闻闻,它身上浮着的,可有一股木香?”

      凌君看了眼冰兰草,冰兰草耷拉着叶子,对他爱搭不理的。

      “我才不闻呢,臭草”凌君扬了扬下巴,学着花狐狸的样子,潇洒地弹了下纯白的锦袍,看起来很是清贵高冷。

      邬时笑了笑,走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轻声说道:“师傅,我们还得快去一趟大牢,我担心花狐狸,会有危险。”

      “好,那快走吧,你这个小徒弟,可真是个风流鬼”凌君看着邬时画了个圈,便站了进来,习惯性地搂住了徒弟的腰。

      邬时轻启玉唇,念起了符咒,听到这话,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

      凌君一怔,这人平日里端端正正的,乍这么近地看到如此温柔的笑颜,冲击力还真地挺大。

      平日里棱角分明的脸此时很是平和,嘴角的笑容中包着无限的宠溺,小麦色的皮肤细腻干净,泛着淡淡的光泽,看上去显得很是年轻健康。

      邬时睁开眼睛,发现师傅定定地望着自己,心下不禁砰砰直跳,他掩饰性地眨眨眼睛,轻松地问:“怎么了,师傅”。

      “你上次说,你有心上人了,她是谁呀?”凌君黑黑的眼珠里少见的认真,这让邬时有点慌张,正不知道怎样回答,头顶恰好传来一阵惨叫,忙拉了师傅,现身到地面。

      面前是一间刑房,华服玉冠的太子背对着两人站着,南越王被绑在铁柱上,怒气冲冲地看着他皇兄,而挡在他身前的,是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花狐狸。

      “啧啧,这位花公子,没什么本事还强出头,还真是怜香惜玉地不要命呀”,太子老兄意态阑珊地拍着手,轻蔑地嗤笑道。

      “你私设刑堂,逼杀兄弟,如此阴狠之人,如何沐天下万民?”南越王抬手,直指太子,声音嘶哑,很是凄厉。

      “一个妖女之子,有什么资格对本宫指手划脚,你娘斗不过我娘,你也斗不过我,去你的假惺惺,若真地清高就别费尽心机地盗取仙草献给父皇,若不是张公公机灵,差点让你复宠,来人,给我狠狠地打,先把他的那张脸,给我划了。”太子抱着膀子,恶意满满地喊道。

      几个侍卫上前,想把花狐狸撕扯下来,但晕倒的花狐狸却无意识地收紧了胳膊,用自己的身体,完全护住了南越王。

      “把这个小白脸,先给我杀了”,太子冷冷地吩咐。

      凌君想冲出去,却被邬时死死拽住,他不解地转过头,看到邬时的眼睛看向房梁方向。

      一个黑衣男人,像一段冰冷的朽木,毫无生息地瞧着下方,在看到两个狱卒端着通红的烙铁走向南越王时,轻轻飘下,飞起一脚,红通通的烙铁便直直飞向了太子,只听得一声惨叫,黄色的袍子便迅速烧了起了,太子边大声叫着灭火,边在地上打着滚。

      黑衣人却再没给他机会,他抽出一把黑剑,像是轻轻一轮,十几个狱卒便齐唰唰倒下,连半点声音也没来得及出。

      他一手抓起一个,飞快离去,临走踢翻了那个大火盆,大火瞬间燃起,烧透了整个刑房。

      “师傅,快走,我们跟上他”邬时拉起凌君便跑,却在转过几个拐角后,不见了黑衣人踪影。

      “他是木南,虽然蒙着面,但从气息上看,绝对是他”,凌君停下来,看着邬时。

      “那南越王和花狐狸应该没什么危险,我们暂且放下,先去北地,看看小十七怎么样了。”邬时稍加思索,看向凌君。

      “小十七?他在哪里?”凌君搂住徒弟的腰,站到了圈里。

      “她是天玑星君,飞升前是北地雪国的公主”,邬时轻轻回道。

      空气变得越来越冷,当两人现出地面时,迎面而来的刀子风夹着大盐粒子雪花,让凌君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一个宽厚的身体挡住了风雪,一双健壮的胳膊把自己抱进了怀里。

      凌君觉得徒弟又催动了符咒,再次站定,却是置身于一个空旷的大殿里。

      十八根盘龙立柱银光四射,高大的龙案威严矗立,桌子上摆放着金杯银盘,但金杯里的酒,银盘里瓜果,都冻成了栩栩如生的冰雕。

      “这是哪里?怎么没人呀?”凌君从徒弟温暖的怀里探出头,疑惑地问。

      “这是雪国的皇宫大殿,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一片繁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这皇宫,竟感受不到半点活人气息”邬时四下里看了看,皱紧了眉头。

      凌君松开搂在徒弟腰上的手,走到案前,拿起一串冰葡萄,便往嘴里送去。

      “哎呀,这怎么比石头还硬啊?”凌君忙不迭地吐出那个差点蹦了牙的葡萄,跳着脚大喊。

      邬时无奈地笑了笑,拉过他的手,向外走去,待看到御膳房三字时,便走了进去。

      青菜翠色/欲滴,鸡鱼鲜活肥美,各种食材,应有尽有,但意料之中的,全都冻得硬绑绑的。

      邬时蹲下,从灶膛里掏出两黑色的石头,一手一块,边轻轻碰撞,边念着符咒,片刻之后,一簇蓝色的小火苗便欢快地跳了出来。

      捡起几块小木片,慢慢烤化,引燃,入到灶里,渐渐加柴,不一会,灶糖便熊熊燃烧,而整个房间,也变得温暖明亮起来。

      凌君把几只鸡几条鱼和几个蛋一骨脑地放进锅里,又胡乱地放了几种叫不出名字的调料,盖上锅盖,挨着邬时蹲下,眼巴巴瞅着,一闻到香气冒出来,便迫不及待地站起,掀起了锅盖。

      刚想伸手去拿那只大肥鸡,却猛不丁地被一大口烟呛了回来,他搓着眼睛,刚想再去拿大肥鸡,却看到一只拳头大小的小黑鸟双翅叉腰,瞪着一对红通通的小眼睛,怒气冲冲地看了过来。

      “真是见了鬼了,是谁他妈地瞎了眼,把本王我煮了,啊?”

      “徒、徒、徒弟呀,这、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还会说话?”凌君也顾不得大肥鸡了,倒退一步,抓住了邬时的胳膊。

      邬时站起来,扶住吓得花容失色的小师傅后,才向那只还在骂骂咧咧的小黑鸟看去。

      “你是黑凤一族?怎么在我的锅里?”邬时也很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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