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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舍身为谁 ...
魔界,虞渊。
一道鬼火顺着地底深处的裂缝飘了进去,不知飘了多久,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给卷入一个洞穴之中。
在这虞渊最深处的洞穴之中,竟然诡异的亮着一盏微弱的烛火。
鬼火顺着黑漆漆的石壁缝隙飘了进来,烛火晃了晃,然后又稳住了。
而此刻鬼火已经化成了一个手持血色长刀,身披战甲的魔影。
魔影的声音很低沉:“魔界输了。”
洞穴后忽然有个人影动了动,只是隐藏在黑暗之中,只能看到那个身影似是从平躺着,变成了翘着一条腿……继续躺着。
“早就和你说过了,打是不行的,还是要耐心等待方是上策啊。”
魔影常年是不笑的,但是此刻满是鲜血的脸上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您说的是。”
人影换了个姿势躺着。
魔影忽然道:“您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到那个人影对他狠狠翻了个白眼,然后气道:“要是能出去我早出去了,谁想在这个破地方待着!”
魔影点了点头,然后僵着一张脸吞吞吐吐问道:“那我吃的那个……”
人影摆了摆手,无所谓道:“一缕分神而已,你放心你放心,我很大度的,好歹你也没浪费,连皮带骨都嚼巴干净了……”
魔影抖了抖,随即又镇定了下来,小声道:“小妖不能再陪着您了。”
躺着的人影叹了口气,将身子背过去了,冲他挥了挥手。
魔影低着头跪下,原本血红色的瞳仁中竟然闪过一丝妖紫色,血色长刀落地无声。
隔了一会,人影这才站起身来,将那柄血色长刀拾起来,嘴里叨叨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沉不住气,这年头做妖的是不是都被那群魔给带傻了,天塌下来不还有我顶着吗?着什么急啊,凡人有句话说的好,叫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说还没说完,那柄血色长刀就也化成灰烟消散了。
人影顿了顿,随即又轻轻叹了口气。
他在墙壁的角落里靠坐着,漆黑的石壁边落着一个白色的东西。他轻轻的拾起来,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像是怕碰坏了似的。
烛火一照,那原来是个凡界的天灯。
“你会救我吗?”
人影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那盏天灯,就像是抚摸着美人的秀发,轻柔而温顺。
“你一定会救我的,对不对……”
人影喃喃道:“我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如果,你还像以前那些人一样……”
“那我就,真的要开杀戒了。”
*
旭凤知道父帝的心向来不止于天界。
只是他没想到,那颗心,不是君心,而是野心。
“任意滋事,胆大妄为,抗旨不尊,杀戮成性……本座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旭凤,你身为五军统帅,百万天兵皆在你麾下,居然合同润玉欺上瞒下,当真是翅膀硬了,也不将本座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天帝自持身份,很少在朝会上发火。但是这一次,天帝震怒,九重天外雷云翻滚不息。诸仙噤若寒蝉,莫敢应声。
唯有旭凤一人站在殿前,承受盛怒龙威。
“父帝言重,儿臣不敢。只是前两次天魔大战,无不是以两败俱伤为结局不了了之。而这次夜神布局千年直接断了魔界的大半根基,魔界两万年内难成气候,更别说与天界匹敌。忧患已去,虽未事先禀告父帝,还望父帝恕罪!”
天帝冷笑道:“天魔交战这么多年,从未都是起于战场,止于战场。此番你兄弟二人倒好,直接去了魔城杀人放火,若是魔军狗急跳墙,可至我天界百万城池于何地?”
旭凤铮然道:“天魔交战,魔城兵力空虚,而我天界兵将更是在魔界潜伏了千年舍身成仁才有此战果。仙民的命是命,仙兵的命也是命。此番大军归来后各大城池守卫充足,若是还能被魔兵给钻了空子,当以天规军法治罪严惩不贷!”
众仙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天帝更是差点将桌案都给掀了。
“真是好大的口气啊,你们自以为事事周全,瞒天过海,竟然还敢扶持卞城王登上了魔尊之位。旭凤我且问你,此事究竟是谁所起?你,还是润玉?”
旭凤一撩衣摆便直挺挺的跪下,直言不讳道:“是儿臣所为。魔界虽然元气大伤,但若是逼之太急斩尽杀绝,定然要做困兽之斗报复天界。卞城王此人谨小慎微,无甚野心,守成有余,是作为魔尊的不二之选。”
天帝的脸色愈加难看,那叫一个漆黑如墨。
旭凤还在道:“况且儿臣已与他立下神魔之誓,此后三万年内,天不犯魔,魔不犯天,互不侵扰,休养生息。此时王系血脉只剩下卞城王一族,其女鎏英在魔界已有威望,定然无人相抗,是以父帝大可放心,天魔二界三万年内定然不会再起争端。”
‘哗啦’——
御案被掀了。
天帝怒道:“滚回去闭门思过!”
旭凤起身告退。
众仙抖了抖,忙不迭的撤了两步给腾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不完全是因为天帝陛下盛怒,还有这起身离殿的火神殿下,那一身的煞气还有脸上的冰渣当真是要冻伤他们的仙肌道骨哟。
啧啧啧,听说因为鸟族增援未及时的原因,夜神殿下此番伤的极重。但是天帝陛下不知是因为要稳定鸟族的势力,还是因为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所以对夜神殿下恼怒至极,至今不闻不问,反而对穗禾公主大加封赏。
看来是真的。
*
栖梧宫。
旭凤才刚刚进入宫门口,就见了听快速向他奔来,指着殿内急急道,夜神殿下醒了。旭凤凤眸之中霎时间升起一团暖暖的火焰驱散了周身的寒气,几个大步便奔向了内殿。
卧榻上,润玉斜斜靠在软垫上,正自个端着药碗喝药。
旭凤一见,眉心就是一皱,对着一旁伺候的飞絮怒喝道:“怎么伺候的,喂药不会?没见大殿身上带着伤吗!”
这一个月来,自家主子就像是吃了火.药一般一点就炸,飞絮被吼的浑身一颤,委委屈屈的缩在一旁,不敢应声。
润玉此刻刚刚将药喝完,声音还带着点沙哑,却透着一股安抚的意味:“喝个药而已,有没有伤到手,我自己怎么就不能喝了?”
了听此刻特别有眼色的赶紧上前将润玉手中的药碗给接过来,然后瞧了瞧自家主子的神色,赶忙拽着飞絮退下去了。
润玉看着旭凤,旭凤却别过了眼,去桌案上拿了一样东西,才慢慢坐到榻边,手心摊开,是粒青梅。
润玉接过吃了,嘴里的苦涩味这才散开一些。旭凤仔仔细细的瞧着润玉的面色,就是没有看向他的双眼,然后抿着唇不发一言的凑过来扯他雪白的襟衣。
润玉一惊,反射性的抬手想压住旭凤的手,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不禁闷哼一声。
旭凤像是触电一样将手收了回去,随即就像是做错事一般小心翼翼的垂着手道:“你让我看一眼,不然我不安心。”
润玉叹了口气。他的脸色有些憔悴,惨白中透着几丝青灰之气。仍由旭凤轻轻的拉开了自己的衣襟,温暖的手触到冰凉的肌肤,带起一阵阵轻颤。
白皙如瓷的肌肤上三指宽的血洞透胸而过。
血肉翻卷间,有丝丝缕缕的黑色线虫在伤口中来回游走,伤口周围的肌肤已经变得乌黑,像黑色的蛛网将中间那个血洞层层缠裹住。
不怪乎天帝陛下秘而不发,因为夜神润玉在交战中被冥城王那把沾染了无数杀戮和怨气的魔刀贯穿心口,且断了一根仙骨,仙灵已被魔气污染。
就像是水中渗入了一滴墨汁,除非重新将水换了,否则再难复原了。
旭凤的手顿住,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道伤,脸色褪白如冰雪。
润玉瞧着旭凤如今的神色,仿佛他只要伸出手轻轻一戳就能轰然碎裂一般,不禁轻轻一笑,伸出手安抚的拍了拍那犹自颤抖的手,道:“好歹是捡回了一条命,区区魔气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魔界威患已除,我有足够的时间去疗伤调养,不碍事的。”
右手被紧紧握住,随即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
旭凤的额头抵在手间,修长挺拔的身躯弯成一个脆弱的弧度,杀敌无数宁折不弯的脊背此刻竟在微微的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有温热的水渍顺着旭凤的指缝间流淌到自己的手心,烫的润玉心中一酸,原本要说的话顿了顿,转而声音柔和了几分,打趣道:“你也救了我两次,算起来倒还是我赚了,这也算是有来有往、礼尚往来罢。”
原本是润玉和冥城王的单打独斗,只是后来魔军赶到,擎城王和固城王也加入战场。
二对三,他们都将后背交给了对方。
那一刀,润玉原本是躲得了的,只是他若是躲开了,中刀的定然是旭凤。
润玉灵力耗尽,只能迎锋而上,将手心的兵刃同时刺入冥城王的心口。
旭凤道:“不一样的。”
他抬起头来,看着润玉,又道了一句:“你知道的,不一样的。”
这句话有点突兀,润玉却听懂了,不禁默然。
旭凤将润玉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偏右处。
瞧着那个位置,润玉心中一惊,想缩回手来,却旭凤却死死按住。
细碎的光影将两个人纠缠的影子斜斜投下,凤眸中满满的都是那抹雪白惨淡的身影。
“润玉……”
他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了,更没有如这般百转千回又掷地有声。
旭凤道:“我这条命,现在是你的了。”
*
此后十几日,润玉时常昏昏醒醒,伤情也终于稳定下来。好在他被旭凤带回天界时就一直是在栖梧宫安养,喂药疗伤旭凤更是再未假手于人,尽心尽力。管它什么兵权被削,闭足思过,外面闹得沸沸嚷嚷,栖梧宫中倒是安宁中透着一丝温馨。
花神和水神这段时日倒是时常来看望润玉,更是带来不少灵草妙药,颇有助益。
今日再来时,倒是将小锦觅也带来了。可不巧的是,润玉被魔气折磨了一夜,刚刚入眠。
水神和花神不是外人,旭凤也没瞒着二人,是以每每探视,花神都不免忧心忡忡。
“这仙骨已断便不可再续,魔气入体即便是压制得一时也不能压制一世。要是一着不慎引发心魔,这可如何是好呀?”
魔气为引,心魔若起,最易堕入魔道。
水神亦是愁眉不展道:“那魔尊的血怨长刀我倒也听过,只是以夜神殿下的修为,即便是受此重伤,但只要内丹精元无碍当即以灵力将魔气驱除亦不是难事……怎会落得如此魔气侵体缠身的情况?”
花神蹙眉道:“莫非是与冥城王交战之时,灵力耗尽了?”
语气中自己也不是很信服。
灵力耗尽,说起来容易,但其实是很难。
就像是一个空碗,装满水再倒掉,碗壁上也多多少少会留有水渍。
而灵力便如这水渍,只有还有残存的一丝,便能循环不息。
水神也道:“以夜神殿下的灵力,与魔尊战个平手还不至于到此地步,除非是像雷谷一战那般落入了陷阱之中。”
花神摇头道:“事已至此再想也是无济于事,不如我们回去再翻翻古籍看看有何驱除魔气之法?对了……觅儿呢?”
水神道:“方才见她拉着火神殿下去另一处了,也不知有何悄悄话要说。”
花神叹道:“这段时间可真是多事之秋啊,觅儿上个月溜出花界居然能遇见穷奇,差点丧命。而夜神殿下也在魔界受了重伤,魔气侵体,本该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这心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还要发生。”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水神眉心一皱,想起当时找到觅儿时,那穷奇口吐鲜血都快去了大半条命的凄惨模样,而树林周围更是被灵力狂暴席卷了数十里。
虽说穷奇被玄灵斗姆元君封印了八成修为,但也决计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神仙能将其重伤的。如何这么巧,就能让觅儿遇见这个‘高人’?
水神睿明的眼中闪过一丝暗光,随即又隐了下去。
不会的,夜神那时正在与魔尊大战,怎会只身前来花界呢?
想必是自己多想了罢……
而另一边,小锦觅拉着旭凤溜进一个亭子里,然后变出一个白玉酒壶递给了旭凤,小声的说:“旭凤哥哥,待会等润玉哥哥起来,能不能帮锦觅说声谢谢。这是觅儿第一次酿的桂花酒,也不知道润玉哥哥喜不喜欢。”
旭凤拎起酒壶晃了晃,道:“怎么只有一壶?小锦觅可偏心哦。”
小锦觅有些急道:“润玉哥哥说想第一个喝觅儿酿的酒,若是旭凤哥哥也喜欢,觅儿再试着做就好了,只是这一壶可不能给你!”
约定?
怎么又有约定?
怎么自己又不知道这个约定?
旭凤心里有点不乐意,但又不知道不乐意什么,于是故意板着一张脸逗锦觅道:“那真是可惜了,你润玉哥哥现在病着呢,喝不得酒,不如就由我先代劳了。”
小锦觅跺了跺脚,急慌慌道:“这是给润玉哥哥的谢礼,你不可以喝!”
倒是第一次见这妮子又慌又急的模样,还故意撇开了水神和花神,旭凤奇道:“什么谢礼?”
小锦觅生怕旭凤不相信然后将酒给喝了,想着旭凤哥哥也不是外人,于是左看右看后从小荷包中掏出一样东西来,小声道:“觅儿贪玩,上个月偷偷溜出了花界,谁知碰到一个恶贼,多亏了润玉哥哥的这块龙鳞救了性命,所以才、啊——”
只见旭凤忽然拽住了锦觅的小手,一双凤眸死死的盯着那块月牙色的龙鳞,眼中似有一股漩涡般愈演愈烈,狂风怒卷,近乎会将她吞噬殆尽一般。
锦觅被吓得浑身一颤,动都不敢动了。
只听得旭凤喉间似是压抑着什么,一字一句低声道:“锦觅,我且问你,你上月遇险……是几月几日?”
哈哈,上周沉浸在IG夺冠的喜悦之中,顿时想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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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舍身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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