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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意在沛公 ...
天玄是个严谨的性子,一诺既出,万山皆轻。是以众将虽然愤愤然但是终究还是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来,最多是眼不见为净。
只有夏侯除外。
他在探听情报上是一把好手,手下的斥候兵个个是精锐,但是为人也是小心眼的很。
于是悄悄入了巨灵所辖军营。巨灵打战勇猛,却不通半点兵法,最是一根筋直通到底,跟天玄一样当初既然答应了的事说什么都不会反悔。
所以他要找的是巨灵的副将,明镜。
此人虽然修杀敌不行,但是谋略出众,一个人能抵得上一个智囊团。更重要的是,二人是打小的交情,如今虽然一个是主将一个是副将,但是感情仍旧是深厚的很。
于是一拍即合。
昏黄的光线之下,夏侯恶狠狠的道:“他不是说我自不量力吗?我倒想看看他一个连血都没见过的废物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明镜没有说话,只有唇角处挂着一缕斯文的笑意。
之后的一个月里,天军边防屡屡被小股魔军骚扰。
两军现在暂时休战,相互骚扰虽然是常态,但是这个月倒是特别频繁。战报承上来之后,润玉着人找来了左令参赞黄仁。
天军驻扎在忘川河岸西侧开阔的平原上,大大小小的帐篷按照布防图有规律的悬在空中,空气中如黑雾般缭绕着的丝丝缕缕的魔气被那一个个悬在帐篷外的玄灵灯给隔开了。
润玉居高临下望着对面驻扎着的魔军。
“我军营地地势开阔一览无阻,为何魔军还能屡屡越过忘川河到我军边防处偷袭骚扰?”
黄仁垂首道:“殿下有所不知,忘川河虽然不见首尾,但在此河岸往北五十里开外是一片迷雾森林。里面魔气阴森瘴气笼罩,且终年迷漫大雾,天兵进去容易被那邪祟诡谲的魔气侵入体内,而魔族却不受影响。是以魔兵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那片森林,实在是令我等措手不及。”
润玉皱眉:“如此重要的消息为何不早点说,带我前去看看。”
黄仁眸光一闪,正准备点上六百精锐随着润玉同探迷障森林。谁知在路过练兵区时,听见里面不知是哪个小子在那里口若悬河豪言壮语,颇有战场杀敌玄甲神威、一剑在手军功我有的豪情和胆魄。
润玉停了脚步,回首问道:“谁的兵?”
黄仁听得也是有些尴尬:“还是些刚拨过来的新兵,正好碰上这次暂时休战,让殿下见笑了。”
天界的规矩,刚入军营的兵只有在上过战场之后,才会被分派到各个将领的麾下。
表现的越好,自然就会变得很抢手。
润玉明了,然后道:“不用调什么卫兵了,从这次的新兵里点六百个人出来,随我进迷雾森林。”
黄仁心下一惊,随即劝道:“殿下……他们还无任何真正的对敌经验,是不是再斟酌一二?”
润玉盯着他笑,笑的意味深长。
“探个路而已,我们只在外围查看一番,需要左令参赞如此严阵以待?”
黄仁赶紧低下头,应了声事后去寻了这次管新兵的都尉,从三万新兵中将人挑了出来。
六百新兵齐刷刷的站在空地前,一时摸不着头脑。
润玉挥了挥手,都尉赶紧侧了身子将位置让了出来。润玉却没有上前,而是走到了那群新兵的面前。宛若闲聊一般问道:“你们为何来参军?”
群兵望着自己面前这个披着柔软的披风、行走间露出里面穿着的精致而柔软的衣料,上绣暗金色的云纹衮边,而不是如他们一样穿着甲胄的年轻统帅。左右相视了一番,却无人作答。
都尉一急,就要开口呵斥。
润玉阻了他,回首看着新兵们淡淡道:“你们若是不愿意我也不愿强求,但若是你们连说出口的勇气的都没有,何以有去‘做’的勇气。要知道很多事情,说可是比做要容易的千万倍之多。”
能入军营的新兵,多是怀着一腔热血来的。润玉如此一激,当即就有声音大声道:“我们要斩杀魔族、守护天界!”
润玉目光直直落在方才说话的那个新兵身上:“只是为了守护天界?”
那新兵在这么一双冰雪般寒凉而犀利的目光的注视下无所遁形。于是涨红了脸,大声道:“不仅仅是守护天界,我还要建功立业,要让所有人都不敢再看不起我!”
“你叫什么名字?”
“归流!”
润玉目光环视过一众新兵:“站在本帅面前的有六百人,只有归流有这个勇气吗?”
有一个人开了口,便如同洪水开了闸。众位新兵可不管你夜神和火神之间的阴谋阳谋,只知道如今谁是主帅,谁就是发号施令的人。
“我想当将军,威风!”
“父母在我小时候被魔族杀了,所以我要杀回来,我要报仇!”
“我父亲、我哥哥入了军营,所以我也要参军,哪怕是战死沙场!”
七嘴八舌、声音一个吼得比一个大。
如此响应,若是旭凤在此,定会慷慨陈词热血沸腾的鼓励一番。而润玉却没有。
他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淡淡的对一旁莫名热血起来的都尉和神色莫名的黄仁道:“出发吧。”
……
魔界的月亮,是一轮巨大的血月。此时被不知何时涌来的厚厚的黑云遮去了大半,露出一轮血粼粼的弯刀般的形状。
然而这不详的一幕却是进了迷雾森林的众人所察觉不到的。
六百多人成战斗队形在阴气森森的浓雾里慢慢的穿行着。在队列最外围的百人手中所持的玄灵灯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芒,但是光线也只能照亮短距离的空间。身边是风掠过树木时卷起来的林涛声,时而是恐怖的号叫,时而是诡异的婴啼。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背贴着背,臂挨着臂,安静中只剩下脚步声和风声交替。
自踏入森林后,黄仁的心中慢慢滋长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如同这周围黑暗中粘稠而阴冷的雾气一般,紧紧的缠绕着他。
“殿下,这里就是我军所能在迷雾森林里能探到的极限位置了,再往里走究竟隐藏着什么危险现在还不知晓。您是五军统帅,不可涉险啊。”
润玉忽道:“这片迷障森林如此阴森诡谲,若是魔界屯兵在此以图杀我军一个措手不及,该如何应对?”
黄仁心中有点急,又有点不屑,于是语气也不是很好:“天玄神君曾与其他天将共同商议过此事,所以才将我军军营驻扎之地后移了五十里。森林与我军边防中有隔着一大片空地,其上布满了阵法,且有天兵日夜值守。是以魔族除了极少数的斥候魔魅能过那地,大军是决计讨不了好的。”
润玉做了个手势,都尉一见当即叫停队伍。
黄仁以为这位祖宗终于想明白了要回去,谁知道润玉却往前走了几步,如冰雪般精致而冷漠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些微捉摸不透的笑意。
就像是盛开在雪山巅峰的莲花。
“魔族的确是过不了那片空地上的阵法……但若是天军自己送上了门,不知他们是奈何得了,还是奈何不了?
众天兵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却不妨碍他们现在越来越紧张了。而都尉顺着润玉的目光一看却是反应极快的夺过身旁一个天兵的玄灵灯,往前方的小片空地上一抛——
微弱的灯光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坠落在地,一阵风吹过卷起了树叶和草根,露出了地面上那用殷红的鲜血所画就的狰狞兽面。
择人而食的巨兽终于张开了血盆大口。
黄仁骇然道:“这是祭血回廊!不好,快走——”
润玉微微偏着头,感受着迎面的风中逐渐飘来的腥味,平静道:“来不及了。”
风在高高的树顶上摇晃着,发出一阵阵庞然而缓慢的沙沙声。周围不远处的空气突然扩散出一圈圈透明的涟漪,就像是被投入了一块石头的湖面一般扭曲荡漾了起来。还没待那些新兵从这等变故反应过来,那涟漪内部的空气就像是瞬间抽干了似的变得漆黑深邃,像是一眼望不尽的黑暗深渊,然后一队队持兵披甲的精锐魔兵从里面走了出来。
八个方位,封锁住了所有可以逃跑的路线;八个传送回廊、每队一千个魔兵,他们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黑雾,唯有露在外面的双眼中露出嗜血的杀意。
一些走在外围的新兵们看见如潮水般从回廊中源源不断涌出来的敌军,脑袋一空,什么队形战阵都忘了,只是蒙然的下意识的挥起了手中的兵刃。
长剑在对方黑亮的、刻着狰狞兽面的铠甲上划过,只来得及带出一道刺眼的火光。然后便是翻天覆地的视线和喷涌而出的鲜血!
有个新兵稍有见识,见自己全力一击都无法破开对方的兽面盔甲,不禁眼珠瞪的老大瞳仁里充满了血丝。
“兽面军!他们是魔尊的直系卫队!”
那个小兵尖利的惊叫声在队中响起,原本就有些恐慌失措的天兵们顿时感到深深的绝望!
六百毫无战场经验的天兵对上八千精锐勇猛的魔军,怎么看都没有丝毫胜算。更有甚者,前一刻还在抑扬顿挫侃侃而谈,后一刻在被同伴的血溅到自己脸上时脑子一蒙,还未来的及挥起手中的长剑便被当场斩杀在地。
尸血横飞,身体被劈成两半的时候沾血的面容上一双瞪大的眼中满是惊恐。
六百新兵,眨眼之间就被灭了大半。润玉看着如同被砍瓜切菜般毫无还手之力的天兵们,眸色渐深,薄唇中吐出几个冰冷的字。
“黄仁,这就是你们千方百计不惜代价要引本神前来的缘故?”
黄仁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的面容都有些微微的扭曲了,他已经顾不得润玉如何会识破他的计划,而是慌张辩白道:“不是的殿下,属下真的并不知道此地怎会突然出现这么多魔军,之前明明勘查过的,只有——”
“只有百人不到的魔界斥候兵是吧?”润玉面无表情道:“你们以为你们的新任统帅是个连血都没见过的废物,所以特地想让这些小喽啰来让我开开眼界。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是让自己成了别人嘴里的肉。我说的可对?”
黄仁的脸腾的一声涨的通红,随即脸色又唰的白了,惨白惨白的。
他本就是心思活络之人,发生了这种事,如何还会想不到自己被推出来当成替死鬼挡箭牌了!
内奸!
思及这一年来天军的惨败,黄仁心中如坠寒渊。众天将早有怀疑,但是怎么查也只是查出了几个小喽啰。他们知道将领上层中肯定有魔族奸细,但是却怎么也不会往那个人身上怀疑!
情势危急,黄仁平日里最巧舌如簧的一张嘴张了张,却是觉得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低头悔道:“属下有罪,属下该死,属下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会护殿下逃出此地!”
润玉冷笑一声道:“靠你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来救,本帅还丢不起这人。”
兽面君之所以如此令人胆寒,最重要的一点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们和魔尊冥城王一样手段残忍及其血腥,喜欢享受杀戮带来的快感。
迷雾森林中的空地上,众天界新兵完全无力抵抗。前一刻还在嬉笑打闹的同伴下一刻就变成了无数碎裂的尸块,无数的头颅和内脏交错堆叠。
魔军们将天兵层层包围,渐渐收紧,就像是被圈住的待宰羔羊。
“不用急。”从那群兽面军中走出一个浑身都笼罩在漆黑斗篷里的魔将,他赤红的双眼在众人身上打量,最后钉在润玉身上,就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正在吐着信子。
“反正,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要死……包括你,夜神大殿!”
都尉手持长剑站在最前面,呸了一声!
“放你娘的狗屁!要杀主帅,先过老子这一关!”
他的身后,是只剩下三百不到的新兵,一个个脸色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浑身在抖,却仍手握刀剑将润玉和黄仁护在中间。
而黄仁亦是手持判官笔挡在了润玉身前。他没有回头,望着被激怒的魔将手中逐渐升腾起的黑雾,声音绝望而坚定:“殿下,此次凶多吉少,待会我等会拼死拖得一息,望殿下能抓住机会逃出此地!”
润玉上下打量了黄仁一眼,冷冷道:“管好你自己就行。”
黄仁只觉得这个夜神到现在还在闹脾气不会分辨事情轻重缓急,额间青筋直跳。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将自己珍藏多年的乾坤挪移符很是粗暴的往后一塞,还推了他一把。然后瞪大了眼看着那道邪恶诡谲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雾在即将要接触到最前面持刀而立的都尉的身体时,就仿佛撞上了一道透明的屏障般轰然一震。
——那个魔将的身体被突然反弹回来的巨大冲击力撞的退后了好多步。他回过头,满是恶毒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疑,粗粝的嗓子像是拉扯着的破旧风箱。
“谁!”
润玉上前几步,轻轻解开了披风。犹如解开了什么封印一般,幽蓝而轻盈的披风顿时化成了一股调皮活泼的灵力,围绕在那挺拔如竹的身影周围,逐渐散发着恐怖的阴寒之力。
他一步一步从队伍中间走到了队伍面前。随着他的步伐,一道无形的气息逐渐扩大将整个魔军都笼罩在其中,就像魔军包围着天军一样,此事此刻的他们,亦是被这道如气息给包围了。
凛冽,而威严。
领头的那个魔将赤色的瞳孔顿时收缩成线,他望着被包围在中间,却仿佛在接受众人朝拜似的人影,沙哑的声音中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惊恐。
“怎么可能、你连天劫都渡不过,怎么能对我们用出灵域!”
灵域中,言即法则。
并不需要多么高深的修为,但是必须要实力碾压。如上仙碾压人仙,上神碾压上仙一般。
现在润玉的灵域能笼罩住整个魔军,就是说……他们八千兽面军加在一起,也不是此人的对手。
远远不是。
闻言,润玉看了他一眼。
魔将这才发现对方那双原本漆黑的眼睛此刻却变成了骇然幽深的蓝。
“杀你几个魔族而已,又何须渡天劫?”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就不用再装下去了,润玉伸出了手,手心摊开。动作很慢,却很优雅。
他的嘴唇张合,道:“生。”
顿时,这整片灵域内的时空都变的缓慢了起来。
在魔军们惊疑不定的视线中,天空忽然飘洒出幽蓝色的冰花,它们像雪花一样轻,却有着冰的剔透光泽。就这样,打着旋的从他们的头发、耳畔、手上、腿上落下,然后化成一道道阴寒至极的灵力瞬间流过四肢百骸。
他们想躲,躲不掉;想动,动不了。
他们惊恐的视线穿过飘飘扬扬的冰花,死死的盯着那双在这幽暗诡谲的密林林显得越发白的刺眼的手……缓缓握紧。
就像是握住了他们的心脏。
“灭。”
短短一个字,就像是一道带有无尽毁灭之意的至尊剑意狠狠的透过了他们的肉身劈向了神魂!
肉眼可见,八千兽面军脸上一直缭绕的黑雾消失殆尽,露出他们的真面目。面色青灰、双目无神,他们的表情极度骇然,夹杂着不可置信的恐惧。
他们虽然还维持着前一刻的姿势,手中还握着兵刃,却已然没了生机。
方才还将天军当做蝼蚁一般随意踩踏的兽面军,就在这挥手之间尽数全灭了。
润玉转过身,身后的新兵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看向他的眼神着有些微的惊恐,但更多的是绝处逢生后脑子的瞬间空白。
他们只是一群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见过血的新兵,虽然心中已经对挥剑杀敌的那一刻预想了千万遍,但是千万遍中都不如这亲身经历一遭来的残酷血腥。
润玉将灵力化为披风重新披上,慢条斯理的系着细带。他的身上再也不见方才那种威严而不可侵犯的强大气场和令人退避三舍的恐怖阴寒灵力。
一抬眸,露出那如画般精致风流的眉宇,脸色依旧是白的吓人,乍一眼看去比黄仁还要手无缚鸡之力的多。
“打战不需要太聪明的人。蠢可以,但是永远不要轻敌。不然就会像这群蠢货一样,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就算是本帅教给你们的第一课。”
鸦雀无声。
十息过后,有个兵忽然涨红了脸愤怒道:“你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点出手?现在……好多人都死了!他们本可以不用死的!”
都尉在魔军死后就因为受伤过重晕厥了过去,不然此刻定然是要提着他那柄重刀去狠狠拍醒这个混小子的榆木脑袋!
如今管事的人不在,润玉只得亲身上阵。眼风一扫,冷冷道:“如果不是一遇敌就慌不择路两眼发直的话,他们的确是可以不用死的!”
润玉把目光转了回来,他望着面前那一张张染血的稚嫩的面孔,周身的气息仿佛是刮在雪山顶上的寒风,瞳孔里密集的翻涌着刀光剑影。
他沉声道:“打战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建功立业也好、报仇雪恨也好,你们在只有在营帐中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刀锋上敌人的鲜血时,才有资格去想这些事情。大战即将来临,而你们上了战场之后,只能想四个字——”
“活着、杀敌!”
光线被头顶茂盛的树冠遮断,血腥的杀戮过后,只有阴森诡谲的黑暗和弥漫的大雾充斥着周围。空气中是浓厚的血腥之气,不远处有魔兽的嚎叫。此时此刻遍布尸体的迷雾森林应该是更加令人恐怖的存在了,不知道会引来何种嗜血的野兽。
然尔,这群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不、严格的来说,是经历过一场屠杀后侥幸存活下来的新兵们,心中却一点也不害怕。
他们的脚下,堆积着同伴的尸骨;他们的周围,是一圈一圈敌军的尸骨。
鲜血已经将他们铠甲染红,现在全场唯一一个干净无尘的人,就是那个站在空地中央的年轻的统帅。
他不够魁梧不够热血,五官精致却冷漠冰寒。他甚至连甲胄都没穿,身上如流云般的披风轻轻飘荡在他周围,露出里面精致讲究的玄色衣袍。
但是此时此刻,那人站在他们面前,就像一把染血锋利的惊世之剑,将所有的阴暗混沌都隔绝开来。
他们无比安心,亦无所畏惧。
不知道是谁先带头的,喊了出声。
“活着、杀敌!”
接着,如星火燎原,一个个新兵举起了手中染血的兵刃,坚定而大声的喊道:
“活着、杀敌!”
“活着、杀敌!”
“活着、杀敌!”
看到这一切的黄仁忍不住瞳孔紧缩,身心皆颤。
他错了。他自诩察言观色洞察人心的本领在全军无人能及,但是这一次他却犯了如此蠢而致命的一个错误。
不,是两个。
尤其是在看到那只方才一伸一握之间就要了八千魔军性命的修长指尖所把玩着的乾坤挪移符,黄仁就觉得自己的身心也跟着翻来覆去的抖索。
“黄仁,我倒是小瞧你了。”润玉淡笑道:“不过,你也是小瞧我了呢。”
其他人都在庆祝,只有黄仁木着一张脸:……
刚才那个趁乱狠狠推了统帅一把的人,不是我吧?
对!绝逼不是我!
*
天界,栖梧宫。
旭凤已经就着皎皎明月喝了无数坛酒,守在一旁的了听和飞絮无奈的对视一眼,正觉得自家殿下又会就这般醉过去后,忽见旭凤从石凳上跌了下来。
他们以为旭凤只是醉酒后没有坐稳,于是飞絮去搀。却见旭凤神色忽然变得极为痛苦,飞絮只是触其手臂小小一块皮肤,便已感觉到一时冰寒一时炙热,诡异非常。
飞絮一急,以为是渡天劫时的后遗症,连忙打发了听去寻药王。旭凤要阻,张嘴却喷出了一口鲜血。
飞絮越发着急,就要唤来宫娥仙侍女。旭凤却已经撑起身子坐了起来,道: “你把了听追回来,不要惊动他人……”
飞絮观旭凤神色好似已经恢复如常,又大胆的去摸他的手臂,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但终是不放心。
旭凤无奈,一双凤眸中各种情绪交织,却终是化成掩饰不住焦急担忧。
“我已经无碍了,不过是方才有感,润——是夜神出事了……”
本来想早点发的,赶上十一。没想到码字码的太晚了,还是要祝大家国庆快乐呀!
国庆回老家啦,平时一个人在外地工作,回家多陪陪父母。我码文又慢,所以国庆期间更新掉落不定。最惨最惨就是只有今晚这一更啦,希望大家理解!我收假后尽量多补一些~每章多一些字数~
本来这一章想把迷障森林和揪内奸一起写的,但是这样看来就只能放到下章了。
另外大家关心的鸡翅膀下章就要出现啦!
最后~祝大家节日开心,吃嘛嘛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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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意在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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