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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寂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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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那妖族最近在城内猖狂的不得了啊!”
前些天夏临安被关在了夏府,外面的一切事他都茫然不知,更别说什么妖族了。夏临安把小半个脑袋伸过去,好听的更清楚些。
“这妖族啊,扰了我们临安城数十几年了,这不前几年还没有闹得那么厉害,不知怎的今年就如此猖狂。”
“我听我远方的表哥说他们京城那边也是被妖族闹得不可开交,居然惊动了温氏!”
“温氏?!居然惹动了温氏,那妖族就不怕没命啊”
“那不一定,我听说妖族里啊,可有个异瞳怪物!左眼是橙色的,右眼可是深蓝色的!”
“这......这可是祸眼啊!”
“嘘!小心隔墙有耳啊,要是被那个怪物听到,咱们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说完还特别小心地向四周望了望,便没有再多说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夏临安一边酌着小酒一边又重温着刚才那二人的对话,自己是越想越有意思。
斟完一壶酒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夏临安每次喝酒就是为了解愁或者是无聊时打发打发时光,可能是第一次接触这么烈的酒,夏临安此刻已经被酒麻痹了,将自己身上的银两统统放在了桌上,昏昏沉沉地走了出去。
“喂!钱给多了!”后面的小二喝着。
但夏临安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只是挥了挥手,打了个饱嗝,此刻就想回家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夏临安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慢慢摩挲着墙,浑然不知自己竟朝出城的方向走了去。
街上,各式各样的小摊,各种叫卖声,街道旁还有三五个孩子正玩着游戏,夏临安迷迷糊糊之中觉得有什么东西抱着自己的大腿,低头看去,是个蒙着白绫的小女孩。
那个女孩嘻嘻笑道:“最后一个也被我抓到了!”随后将那约莫三指的白绫解了下来,却看到是一个脸上红的像个猴屁股一样的大哥哥,抱着夏临安大腿的那一双小手顿时松开了。
旁边几个孩子特别好奇这个红脸哥哥便将夏临安围成一个圈。
其中一个孩子奶声奶气道:“大哥哥,大哥哥刚才是不是有猴子坐在了你的脸上啊?”
夏临安咧嘴傻笑道:“你家猴子屁股会掉颜色啊?”另外几个孩子在一旁哄笑。
离夏临安最近的那个女生突然拉着夏临安的衣角问道:“大哥哥,我们一起玩捉迷藏好不好啊?”
此刻的夏临安脑子里只想着回家睡上一觉,但望着眼前这群难缠的孩子心里灵机一动,不如先假装答应他们,之后再找机会离开。
那群孩子们见夏临安答应了满是高兴,因为上一局的原因,这一局依旧是那个小女孩来抓人。
女孩已经站在了墙角边,蒙好了白绫道:“我要开始了…….”
不一会儿女孩便开始数数了,那群小孩子纷纷藏去了,夏临安见有了机会就赶忙走掉了。夏临安糊里糊涂地走了数几步,恍惚间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迎面绊倒了下去。
这一下把夏临安给摔个半醒了,心疼地捂住自己受伤的脸,嚎道:“我的脸啊!”
那个小女孩寻着刚才巨大的响声来到了这里,抱住夏临安笑道:“我又抓到你了哥哥!”
夏临安心里觉得特别不服气,心想要不是因为这个石头自己哪能被抓住,夏临安一股孩子气的想要把这个游戏玩赢,要是连一群小孩子都玩不过的话,他这二十几年的日子真的白活了,于是便要求再来一局。
第二局、第三局、第四局……..
夕阳已经渐落,孩子们纷纷被叫去吃饭了,游戏这才结束。夏临安这时彻彻底底的醒了过来,抬头看了去,天空昏昏暗暗的,就这样百般无聊地走回了家。
街市的铺子都撤的差不多了,兴许是怕那妖族的扰乱吧。一盏茶的时间,夏临安绕过了自家前门来到了后院,后院有一棵高大的桃树,夏临安一登便上了树,随后一跳。迅速跑回了书房。
可谁知夏临安一打开门,就看到自己最不愿见的两人夏忠和夏夫人,但还是不畏不惧,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书房内,夏忠此刻背对着夏临安,听到门外逐近的脚步声,却也没回头。站在一旁穿着富贵衣服,便是那夏夫人,看到夏临安一身脏兮兮地,带着一副视死如归、吊儿郎当的样子走了进来,夏夫人一脸心疼,却也没有出声。
一旁的管家轻咳了几声,提醒着夏临安人回来了。
夏忠强忍着怒火,转身一看。却看到夏临安一副吊儿郎当地走进来,心中的火始终没忍住,吼道:“我让你好好在家读书,你却给我偷偷跑出去玩,一天到晚净给我惹事!”
夏临安双手抱在怀里,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道:“那些书里面的内容枯燥无聊的很,拿给鬼看,鬼都不会看。”
夏忠强压着怒火,语重心长地道:“小筠啊,让你看书是为了以后能在朝廷任个小官,让我们夏府也能耀武扬威一番。”
夏临安突然情绪激动,一脸不屑道:“夏忠你的眼里就只有名声!为了名声和自己的利益,你不择手段不惜一切地去巩固它们!”
夏临安之所以情绪激动,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夏槿,被权利逼死的哥哥。
夏忠看到夏临安气的直喘:“大逆不道的逆子!如今长大了,胆肥了是吧?”欲要伸手去打夏临安,但却被那护犊心切的夏夫人给拦住了。
夏夫人急道:“老爷啊,筠儿还小,不懂事,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夏临安瞥了一眼夏夫人,不屑道:“呸!我不小了,有自己想做的事,你们管得着吗?”
夏忠被气得火冒三丈道:“想做的事,到外面丢人现眼?”随后又吩咐了那两个瑟瑟发抖的奴仆们:“今后少爷又偷跑出夏府,你们的脑袋就不用要了!”又望了望夏临安不成器的样子,摇了摇头走出了书房。
夏夫人无奈地看了看面前吊儿郎当的儿子,也走出了书房。
书房内顿时沉寂了下来,只剩下夏临安和两个奴仆,夏临安打量了那两个颤颤的奴仆,他都认得。高个子的叫阿焕,另一个则叫阿贤。夏临安对夏府的下人熟悉得一清二楚,面对着这两人,偷溜出夏府他还是很有把握的。不过此刻的他已经累得很,没有无心思再去耍恶作剧了,打了个哈欠走出了书房。
那两个奴仆见状,赶忙跟在夏临安的后面,生怕这位小祖宗出了视线。
谁知,夏临安踏进屋之后,把房门也关上了,那两个奴仆顿时懵了,愣在原地。
阿焕手拿着灯笼疑惑道“小少爷?”
夏临安疲惫不堪道:“这里不需要你们了。”
今夜的风凉的刺骨,透过一切,院子里枯树的叶子被吹的七零八落,纷纷散落遍地。
阿贤哆哆嗦嗦道:“可……..”
阿贤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阿焕拦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就别多管了!”
阿贤觉得阿焕说的也在理,便不再过多去管夏临安了,只是提醒道:“小少爷,你记得多盖点被子,别着凉了!”
良久,房内并没有再传出声音了,两人认为夏临安已经睡熟了,那颗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便提溜着灯笼休息去了。
深夜,寒风瑟瑟。一个敏捷的身影从黑夜中闪过,忽地伫立在夏府旁边的大树上。寂静的夜空中月亮已被云遮住了一大半,只散出微弱的光。依稀看去,那人着一身黑衣,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身后负着一把剑,隐隐约约散发着邪气。脖子上带着一个月牙,月牙的正面清秀地刻着一个忧字。一袭墨黑色长发被风吹拂,不一会儿云渐渐散去,银白色的月光又再次洒在了大地,一张清秀的脸露了出来,带着几分稚气。一双秀气的眼睛里似装着浩瀚无垠的星空,干干净净却也深邃地让人看不尽也猜不透。
那双装满着星河的眼睛始终望着一个地方,一个夏府最不起眼的角落。突然寂静的黑夜中突然传来脚步声,声音极轻,似不想被人发现。月牙少年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又在黑暗中消失了。
不一会儿,脚步声消失了。
夏府的府门前突然站着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偏瘦的,着一袭黑色斗篷的男子,带着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半边面具遮住了他的半边脸,身后背着一把带着红穗的剑,剑身被黑布包裹住,只留出剑穗。他望着府门上的府匾,微微勾起嘴角,随后也消失在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