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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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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封申请拨款的奏折便从绥州发了出去,沿路的不少官员听说了消息后,都暗自兴奋,这个新上任的绥州刺史可真是个招财猫。三千万两?这数目直叫人眼冒绿光。
不得不说由于这三千万两的诱惑,奏折的传递也变得飞快,恨不得能给它安个翅膀,飞向京城。齐煜收到奏折后,还收到一封柳染暗地里让飞花阁的侠士递给他的信件。
齐煜看着信件,越看嘴角越上扬,到最后不经笑了出来。偏殿里,整理文件的秦枢有些好奇,不经疑惑问道,“皇上笑什么?可是柳大人传了好消息来?”
齐煜点头称赞道,“朕没看错人。长篱此举可谓是深得我心。”
“哦?”秦枢更加好奇了。
齐煜此时忽然想逗一下秦枢,便悄悄屏退了众人,嬉笑道,“嘻嘻!陌南,你让我亲一下,我便告诉你。”
秦枢十分冷静道,“陛下,事情已经做完,微臣告退。”便不由齐煜开口说话便走了出去。
齐煜看着秦枢的背影,又看着桌子上被自己打开的信件,不禁笑意更深。
收到奏折与信件后,齐煜立刻照着柳染所说的去办。在京城的陈金也收到了到了时遇所写的信,信里面还夹着柳染所写的信,虽说看了信的内容之后陈金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相信将军,也相信将军的朋友。没过多久,陈金便领着一队人马护着四口大箱子,走上了官道,暗处几个飞花阁下属默默跟着。与此同时,在另一条道上,飞花阁的下属们带着几车的东西,往绥州行去。
沿路的官员们天天望,天天派人去官道上打听消息,几乎都快盼断了气,天天就只有一个念头,怎的还没到?陈金也不催促,慢悠悠的带着人马走在官道上,反正柳大人告诉他要尽量走慢些,他不如多欣赏欣赏这沿途的景色。
江州。江州刺史亲自去官道迎接,心里不禁暗暗有些兴奋。
“李大人?”陈金诧异道,“您怎么在这?”
李大人热情道,“自然是来接陈副将你呀!此去绥州,一路舟车劳顿,既然路过我江州,不如来看看我江州风景如何?”
陈金婉言拒绝道,“不了,我还是住驿站吧,别坏了规矩。”
李大人闻言惋惜道,“倒也是,可是,不瞒陈副将,这驿站前些日子塌了,此刻还在修葺,实在是不凑巧啊!”
什么修葺,明明是你让人去暗中拆了。躲在暗处的飞花阁下属暗暗道,拿出一张皇上给的沿途官员名单,将李大人的名字画了一个圈。
“如此......”陈金犯了难,要是再继续走下去,将士们也都受不住,可如果进了江州城,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骗得过这个老奸巨猾的江州刺史。眼看天快要暗了,还将要下雨,陈金妥协道,“也罢,那就麻烦刺史大人了。”
李大人笑得跟花儿一样,连声应和道,“不麻烦不麻烦,陈副将请。”
陈金点了点头,跟着李大人进了江州城。不得不说,江州城真是富裕,即使在晚上看,这繁华程度简直与京城不相上下。难怪这李大人从当初一个面黄肌瘦的老书生,变成今天这个富态十足的大老爷。
举办宴席,安排上好的房间,一切皆以上等而代之,这个李大人简直把他当做了祖宗来供奉。陈金在心里嗤笑,这李大人还真是大齐的蛀虫,为官几年,小事倒做了一堆,可关系到钱财的大事儿,却一件都没有。
觥筹交错后,陈金想着明日还要赶路,便早早的回房歇息去了。却不料半夜,李大人突然带兵闯进了陈金的房间。
“给本官拿下他!”李大人怒目圆嗔
陈金非常带着一丝被人吵醒的怒气,没好气道,“李大人,你...你这是作甚?”
李大人冷笑道,“哼!陈副将,你当真不知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吗?”
陈金轻蔑的笑了笑,回了一句道,“哦?我还当真不知了!怎么?李大人你知道?”
李大人看见陈金这幅模样,心下生疑。今日他派人偷偷去查看那修河款,却听见说在房间里只有五百万两的修河款,他当下一怒,笃定是那陈金早在出发前便贪了那修河款,今日在官道上定是做出个样子给他看,好坑他一次。两千五百万辆!整整吞了两千五百万两!就算是三千万两摆在他江州刺史的面前,他也不敢贪这么多!接下来的官员们看见更少的银子,都只会认定是他吞了,那么这事儿就包不住了!他心下一狠,到不如来个先发制人!可现在见到陈金,却觉着事情有不是那么一回事。
当下便冷哼道,“哼!陈副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私藏修河款!你还说你不知道!”
终于来了。陈金心里暗想道,嘴上却还是有着一丝怒气,问道,“大人你莫要陷害我!修河款其实我能说吞就吞的!”
李大人质问,“哦?陈副将,那你倒是说说,在房间内本应是三千万两修河款,为何却只有五百万两?这不是你私吞了还能是如何!”
“原来是这个,”陈金冷笑道,“大人还不知道,陈金护送的乃是第一批修河款,这算是招募劳工的费用,剩下的两千五百万两是第二批,乃是整正饮水造渠的费用!”
此话一出,李大人有些反应不过来,“两...两批?”
陈金说完便躺下了,背对着李大人没好气道,“李大人若不信,大可上书去问皇上。还请李大人带着手下出去,陈金不送!”
李大人反应过来,讪笑道,“...陈副将,呵呵,本官这不是没弄清楚状况嘛!还请陈副将恕罪。”
陈金的呼噜声打得震天响。
李大人只好暗自咬牙,这五百两看眼前这状况,怕是动不得了,只能等着后面的两千五百万两了。
第二天天一早,李大人还未起床,陈金便召集队伍,上了官道,临走前还让下人们带了句话给李大人——
“望好自为之!”
绥州城内,从另一条道上走的飞花阁众人们早已到了,此时正在与带头的那人相谈甚欢。
那带头之人乃是飞花阁阁主的弟弟萧绪,还未至及冠之年。柳染坐在院中给萧绪便添茶边道,“此次还得多谢小绪了,大老远的替我护财。”
萧绪接过茶来摆手道,“不用不用,主要是二表哥你足智多谋,连哥哥都忍不住说你老奸巨猾!”突然又觉着不对,“表哥,我...我说着玩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柳染笑道,“无碍。对了,小绪何时回去?”
“...嗯...”萧绪想了想,道:“明日吧。怎么了,需要我留下来帮你吗?对了,表哥你什么时候动工呢?”
“你早些安全回去就行,不用留下来帮我。至于动工,我打算定在明日。”
“这么急?!”萧绪担心地问,“会不会太赶?”
“越早越好,”柳染微笑道,“前任的刺史都有过规划,我都看了看。”说着便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银子的问题,恐怕这绥州早早的便脱离了缺水的生活。”
下午,柳染便召集属官们公布了自己这个决定。底下的人一听,都被震惊到了,修河款还未到,就修渠,这是毫无先例的。
“大人,这修河款还未到,就先造渠...这”一个官员小声的问。
“无妨,先用本官的银两垫着。”柳染慢悠悠道。
“大人!三千万两银子,您...垫的起吗?”一个不知道是何官的官员讪讪的开口质疑。
柳染也不怒,毕竟照平常来说,他是连个角都垫不起的,可现下里却不一样了,“无妨。你们也知本官与飞花阁交好,此次新官上任,难免会送些贺礼来给本官充充面子。修河款未到,便从本官收的贺礼里扣吧。但造渠一事,不能耽搁。明日便开始招募劳工开工。就这么定了。”
众官员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个新任刺史到底是个什么想法。现如今那三千万两银子怕是他们一分也拿不到了,只能从柳染那里吞一点。反正既然扣的是他的银子,那他们不拿白不拿。主意打定后,一个个便都回了自家,准备好明天的事宜。
柳染一到后院,便问三言,“你去那纸铺定的纸好了没?”
三言道,“好了!我已经拿回来了。”
“嗯。”柳染又问道,“咦?红莲呢?”
“哦,她去守月关了,她还叫我告诉少爷你说,她明天一定会准时到的!”三言转述完后,又又奇怪的问,“少爷,我们要那么大张纸干嘛!”
柳染神秘兮兮的笑道,“你明天便知道了。”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姑娘家家的,怎么那么爱往军中跑!”
军营操场上,时遇带着红涟便观看士兵操练,便问道,“何事?”
“将军,我家少爷让我问你,有没有违反军纪的士兵?”红涟如实道。
时遇疑惑的问,“怎么?”
“少爷说,如果有的话,便让将军不要军法处置了,军法如此残酷严格,士兵们刚刚才开始操练,怎么受得了。倒不如让他们去参与修渠,一来将功补过,二来磨一磨士兵们的戾气,三来加快工程,造福百姓。”
“...”如意算盘都打到他军营里来了,时遇嘴角不自觉的便微微上扬起来,答应道,“嗯。”
红涟不知道将军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敢多加揣测,望了望前方,黄土飘扬,红涟指着远处问道,“那边是月桑的方向吗?”
时遇回答,“嗯,怎么?”
红涟眼睛里闪过一抹异色,却又飞快地没了,回答道,“没什么,将军,红涟告退。”
时遇不解的看着红涟的背影,月桑?他近来也有些听到江湖上说柳氏夫妇失踪之事,难道与月桑有关?柳染来此的真正目的难道是月桑?
黄土飘扬,在远处的月桑子民,正安然的生活着,全然不知以后将要到来的一场腥风血雨的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