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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来访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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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自述
当我扭头看向窗外的时候,我未曾注意到你的走过,只清楚的看到了,玻璃窗上有一只死去的蚊子,不知道是何时死去,又是谁拍死了它。
窗外的绿藤蔓都快长满了房子,它妄想进来,我关上了窗,同时震掉了那只早已死去的,毫无动静的蚊子。
窗外是阴天,有些潮湿,却又没有到我心里的程度,感觉还是有点烦,写不出故事来。
我不经常出去,只是留在房子里。
虽然一生还很长,但是我最喜欢的自由不在我的手上,流浪的的只有心吧!
我坐在轮椅上,有时候一个拜访我的人都没有,兴许只有几只野猫,几只野狗,亦或是已死去的蚊子。可能是最近的雨水逐渐丰沛起来,来访的人多了起来,动物变少,但是我依旧在窗子下面放了食物,因为我喜欢其中的一只白猫,但是她一直很傲娇,我有一点苦恼。
我喜欢来人和我一样喝咖啡,因为这样,我就不必麻烦来客,自己泡茶,我招待别人只有茶与咖啡,而我独爱咖啡,其实我有时候喝太多,也觉得可以换换口味,买来了,我却觉得异常的难喝,不知道为什么。
好几天的阴天过后,雨终于下了下来,连绵不断。下雨也下了好几天了,房子整个已经有了湿润的气味,水泥地面上全是湿润的痕迹,不过我是最喜欢这种天气的,这有利于我情感的挥发。
我在湿度高的时候写作十分有效率,并且文章清爽流畅,人物明丽可爱,而在天气晴朗的时候几乎写不出来一个字。
幸而我的家乡便是多雨的城市,我不必费心寻找。
而所居住的房子是土砖堆砌的,周围树也很多,更有利于水汽的侵蚀。
02 奇怪的姑娘
来访的是个姑娘,她带着一顶帽子,不合时宜的帽子,她衣着精致,气质迷人。
虽说,小香风的套装十分优雅,也十分符合她的气质,但不知为何她所穿的号可能不合适,而且又带了一顶奇怪的帽子,遮住了她的眉毛,看到她的眼睛,十分像猫,但是眼尾翘起,却又不是丹凤眼,琥珀的灰色,其中有着迫人的诱惑力。脸型轮廓并没有很西化,但是眼睛深深的陷下去,让我以为刚才眼睛的突出似乎是一种幻觉,她擦着深紫色的口红,衬着无血色的白,真的是我所见的来访者的女人中最美的一个,只要没有那个奇怪的帽子的话。
我并不奇怪,因为最近的拜访者太多,而我的笔记本已经快写满了,我接下来的雨天的档期已然被排的满满当当,可晴天则闲的经常发一整天的呆。
来访者也从未晴天来过,倒是有一些人阴天来,我心中十分感激,我至今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们之间并不认识,但是从未有两个人一起来,哪怕一个人刚出门,另一个又重新敲门。
不过奇怪的是,例如之上这种,我问他有没有遇见上一个人,所有的人都否认了。
他们并非拜访老友,与我也并不相识,我不知道他们的姓名,他们的痛苦与欢乐在每个雨天由我记在笔记本上,我从他们的气味,精神,话语中得到故事的养分。
我在此知道的都是别人给我的,我并不知道,有人说好的作家写的都是自己所经历的或是环境,而不是听来的故事。
故而,我并不称自己是作家,只以自己为故事记录者,仅此而已。
我把她叫做离染,她身上所穿的套装是她母亲的遗物,而类似于民工头上带的帽子则是她父亲打她之后,她自己戴上的。
其实并没有什么用,但是也许这是心理上的一种安慰。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行为,但是的确也许会可以让她有些安慰,庆幸的是这是她心灵上的,外面的人看不见。
在我八岁的时候,那时候,父母都还特别爱她。
她永远记得父亲天天都变着花样做菜,从来没有让母亲进过厨房,母亲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值得被这样对待。
父亲那时候是个很老实的男人,他刚开始开包子店,很挣了一些钱。这是因为县城里只有一家包子店,而且好吃,许多不吃早餐的人路过包子店都会进来买一屉。有时候母亲也去包子店,不过很少帮忙,大多数是
去拿钱打牌。母亲在店里的时候,生意就更好了,总有更多的男人来店里吃包子,只为了多看看她母亲。所以父亲一般母亲来拿钱就立马给她了,毕竟他是男人,虽然他只是个卖包子的。
母亲死了,死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犯了心脏病,过于激动猝死了。这个男人是开麻将馆子的,母亲经常在那里打牌,于是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至于两个人怎么在一起的就不知道了。
母亲死后,娘家人最早考虑的不是其他的,而是急着将母亲的姐姐,离过婚的嫁过来当续弦,最终当然没有成功。不过拿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还有现金,好歹那时候也是万元户。
我脖子上的貔貅差点也被抢走了,当时大姨的眼神我还记得,贪婪…当时我真的很害怕,但是我不能给她,这是妈妈给我的。
妈妈的葬礼过后,我也只过了几年安生日子,这几年,父亲没有卖包子了,盘了一个汽车营运公司,刚开始到了办的如火如荼,好景不长,由于行贿暴露,父亲被关进了监狱,当时多方操作,终于放了出来,我还记得当时是我接父亲出来的,他以前不是寸头,我刚看到他的时候感觉他老了好几岁。
那时候我带着一个信封,里面是一辆宝马的钥匙,和二十万的储蓄卡。我从那时候知道了,钱是个好东西,什么都可以拯救。
监狱出来了,父亲性情变了很多,对我也爱理不理的。因为是舅舅举报的他受贿,舅舅认为是他让妹妹死的,恨他。
没过多久,父亲娶了一个后妈,是经人介绍的。父亲的要求是,不需要漂亮,只要贤惠就行了。可能是因为母亲,像他之前喝醉了,就曾骂过母亲是个水性杨花的婊子,说我也是,只是因为有男同学送我回家。
我是个漂亮的女生,漂亮到几乎没有真正的女性朋友,嫉妒是女性的原罪。所以我在学校的处境并不是特别好,因为在文科班,女生太多,由于一些冲突,我打了一个女生,用开水淋,还拍了照片,只是威胁,并没有发到网上,却被我以为的最好的闺蜜,从小到大的,我以为的好朋友背叛了。
不过也是,那次之后还不够么,我明明没有偷东西,只是她说我偷了,然后经有一些女生一传,便是真的了,幼稚么,我的一天妈妈就给我那么多,我需要去偷么。
那时候妈妈还在,买了两条裙子,一条黄的,一条粉色的,我想要粉色的,但是她也想要,于是妈妈就给了她,说她没有爸了,对她好点,经常妈妈给我零花钱的时候,也给上她一份,说是她没有爸了,对她好一点,可是妈妈,你何曾知道我现在没有妈了,还被她欺负。
毒,我已经不吸了,因为太费钱了,而且小城里的不纯。
唯一给我的纪念是跳舞不用保持身材了,不用再裹保鲜膜在地板上滚,解开后,全是青紫。
高中了,我强烈的要求继续舞蹈,初中因为一些原因断了一年。
前途在她父亲眼中,有她那张肖似母亲的脸,就已经是死刑了。
没有钱,没有生活费,只有舅舅,外婆给。
她的梦想是舞蹈,芭蕾,她的心中有块洁净之地,住着一个大她八岁的人,姓周。
那个人在北京,所以她想去北京的大学,现在她经常考年纪前十,因为她觉得,只有这样才可以逃出去,反正父亲也有了一个儿子。
她最终没有和姓周的在一起,和一个姓郑的在一起了,一个把她从桥上推下河的一个渣男,但她喜欢,没办法,谁让她长的像周呢。
03
不知道她的故事我将写在哪里
印象最深的是她的帽子。
我又一次开始了咳嗽,虽然雨天是我创作的爆发,但是随之而来的咳嗽,到了最后,是会有血的。
她走后不久,门铃响了,门口站着一个光头的男人,脖子上有一道几乎致命的伤疤。
不知道何时结束。
窗外的绿藤蔓到了房间里,我的家里也多了一只琥珀色眼睛的猫。
雨还没停,还有多少人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