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饭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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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都是明癸来上课。
墨迹发现自从那节课自己调戏了人家后，明癸在课堂上就再也没朝自己这边看过，有时候走廊上遇见，都直接无视掉自己，只淡淡笑着跟罗胖子打招呼。
墨迹觉得对方应该是恼羞成怒了，他有些感叹，决定下次不跟罗胖子走在一起。
罗胖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家好兄弟在心里诽谤了无数次，他刚刚被老师夸奖聪明又勤奋，心情很激动，跃跃欲试地想要展现自己新学的小法术，用法力隔空把地上的一个小纸团捡了过来。
墨迹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看着一脸兴奋的罗胖子和罗胖子面前的明癸，莫名有些酸溜溜的。
把小纸团捡起来后，罗胖子又试图隔空把它丢进垃圾桶，垃圾桶隔得比较远，他的纸团飞到一半，法力不足，“啪”的一声直直掉在地上。
罗胖子有些沮丧。
明癸道：“已经很好了，你几天前才开始修炼，不必勉强自己。”
罗胖子眼含泪水，呜呜呜道：“可我都已经修炼了好几天了。”
他抹了把眼泪鼻涕，下意识地往旁边的人身上擦，结果发现墨迹离自己比较远，于是改为去扯明癸的衣服。
明癸有些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学生哭，明明不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情啊。
一旁的墨迹却瞬间炸毛了，速度跑过去提着罗胖子的后衣领把他丢开，愤愤道：“滚！带着你的咸猪手一起滚！”
罗胖子哭得更凶了，嘤嘤嘤小碎步滚了。
明癸：“……”
他内心有些复杂。
墨迹终于把碍眼的罗胖子赶走了，心情大好，站在明癸面前，整了整衣冠。
他现在已经长到一米八高，跟明癸站在一起刚刚好可以平视对方，不过明癸很明显不想跟他有什么眼神接触，微微垂着眼帘，侧身绕开他走。
墨迹忙一把拉住他道：“老师！”
明癸这才不得不看向他。
墨迹挠挠头，有些紧张：“那个，那个……”
明癸好心提醒他道：“快一点了，再不去吃饭饭堂就没菜了。”
墨迹头上灯泡一亮，高兴道：“对对！吃饭！”
他又恢复了一副彬彬有礼的兵痞子模样，脸上挂着帅气的笑容，死皮赖脸道：“老师不介意请我一顿吧？”
明癸：“……”介意有用吗？
既然是请客，那自然不能去食堂这种黑暗料理店。墨迹一看下午没课，正合他意，于是挑了一家高档西餐厅，要了一间包厢，又让服务员开了一瓶82年的拉菲，桌上再插几支滴着水珠的红玫瑰，一切精致而迷人，浪漫又简单。
明癸翻着菜单，犹豫不决，墨迹便擅自帮他点了餐，还很体贴的过去帮他戴上餐桌巾。
戴餐桌巾也只是一两秒的时间，可墨迹硬是拉长到了一两分钟，他站在明癸身后，稍微俯身，一低头就能看到那一截细白的脖颈，纤弱而优美。
墨迹头脑一热，鬼使神差地把手贴在他脖子上，细腻的皮肤光滑还带着点冰凉感，让一颗燥动的心稍稍降下温来。
明癸仓惶地抬头，眼睛睁得极大，像条受惊的小鹿，眼角天生的红晕让他看起来有些迷茫而又可怜。
墨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咳”了一声，假惺惺道：“不小心碰到了。”
明癸似乎有些失望，低回头，继续摆弄着面前的一杯柠檬水。
过了一会，牛排上桌，明癸拿着刀叉，也不动，墨迹看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手，有些不解，而后又恍然大悟。
他把自己这盘牛排切成小块，然后推过去，与明癸的那盘对换。
明癸皱着眉，这才小心翼翼地用叉子叉了一块，放进嘴里。
果然，墨迹想，这个小妖精，嘴上不说，身体却很诚实嘛！
他还没有忘记这顿饭的主要目的，等两人解决完牛排，擦干净嘴后，墨迹挺直腰背，一脸严肃道：“明癸，我在修炼上遇到了一些问题。”
明癸一愣，直接忽略了他那句“明癸”，也很认真地问道：“什么问题？”
墨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就是说不清楚。”
明癸皱眉，有些担忧，墨迹则一本正经地瞎说：“我怀疑自己是哪里出了差错，打坐修炼的时候总感觉胸口有些闷，最近注意力也很难集中，甚至脾气都比以前暴躁了些，你说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明癸仔细打量他，摇摇头：“入魔之人都会印堂发黑，你没有。”
墨迹虚心求问：“那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明癸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墨迹趁机道：“要不这样吧，我申请个课后一对一指导，以后我们一起修炼，互相探讨，说不定就能发现问题所在了。”
这倒可以，明癸犹豫了一下，说：“好。”
墨迹又拿出手机，道：“那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
明癸有些迟疑，半晌才道：“我没有手机。”
墨迹：“？？？”这年头还有人不用手机的吗？
他委屈道：“你不想告诉我联系方式就算了，何必编这个理由来骗我。”
明癸：“……”
“我没骗你，我不会用手机。”他想了想，伸手在头顶拔了一根长发，那长发在他掌间又变成一支五彩的羽毛，色泽鲜艳。
明癸道：“这个给你。”
墨迹接过好奇地打量了一会，又疑惑地看着明癸，明癸莫名红了脸，解释道：“这是我身上的羽毛，你以后有事，只要朝它灌输法力，我就能感受到。”
“哦。”墨迹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道，“你是不是只给了我一个人？”
明癸点点头，脸上红晕更甚。
墨迹一脸猥琐，“嘿嘿”笑了两声，把羽毛收了起来。
明癸道：“我身上羽毛不多了，你要好好带着，不能把它弄丢了。”
墨迹郑重道：“不会的，我就算把罗胖子弄丢了，也不会把你送我的羽毛弄丢的。”
说到这，他又凑过头去，小声询问道：“明癸，你是妖吗？”
明癸垂着眼帘不出声，墨迹猜测道：“你原身是鸟类？是孔雀，还是凤凰？”
明癸轻声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墨迹：“难道是只鹦鹉？”
明癸：“……”
墨迹笑道：“鹦鹉也是很可爱的，虽然蠢了点，但如果是你的话，那就不叫蠢，那叫萌。”
明癸无奈道：“不是鹦鹉。”
墨迹：“那是什么？”
明癸不肯说，墨迹便不再追问，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也不再纠缠人家，适可而止地闭了嘴。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有一个多钟，等到结账的时候，服务员礼貌地询问他们刷卡还是现金，明癸还记得自己答应了要请客的，便道：“刷卡吧。”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服务员的托盘上，推过去。
服务员讪笑道：“先生，您、您这是跟我开玩笑呢。”
墨迹一看，也笑了，托盘上放的是一张校园卡。
明癸还不觉有什么问题，很认真道：“开学的时候充了一千块钱进去，现在应该还剩八百多吧，你们扣就是。”
服务员确认这人是在逗自己了，拿起旁边的订单道：“您这顿饭一共消费十一万一千两百元。”
明癸没料到这么贵，顿时有些茫然，又有些尴尬，无措地看向墨迹。
墨迹笑着起身，向服务员解释道：“这顿饭我来付吧，他是我老师，平时都在学校钻研知识，不怎么来外面餐厅吃饭，不是故意开你玩笑的。”
服务员一听，肃然起敬，明癸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从吃霸王餐的无赖转变成学识渊博的知识分子。
饭后，墨迹看时间还早，想送明癸回家，可惜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明癸根本不知道自己住所的具体地址名。
都说妖很难融入到人类生活中去，更何况是建国以前就已经成精的古董妖，墨迹虽然理解，却万万没想到明癸竟然这么单纯，就像个小孩子般，什么都不懂，不对，小孩子好歹还知道自己住哪呢，明癸这是连小孩子都不如了。
墨迹不禁有些怀疑，对方是怎么在现代社会中生存下来的。
不过除了怀疑外，他心里更多的，是因此而对明癸涌出的那股怜爱和保护欲，他总觉得，自己有义务和责任照顾并保护对方，虽然对方看起来比他厉害许多。
因为不知道自己的住址，明癸平时来上下课都有专车到校外接送，于是两人闲聊着回了学校，说是闲聊，其实一路上基本都是墨迹在胡扯，明癸自那股羞耻感过去后，整个人又恢复了清冷的气质，也不怎么说话。
校门口，一辆黑色豪车停在外面，驾驶位上的司机推开车门，走到明癸面前，恭恭敬敬道：“明先生，刘老在等你。”
明癸淡淡应了声，墨迹在旁边好奇道：“刘老是？”
他一出声，司机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了他一番。
明癸不动声色地上前，挡住墨迹的身体，对司机道：“走吧。”
他跟在司机身后，上了车，墨迹还在原地站着，意犹未尽地朝他摆手道别。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饭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