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夜雨连城

3、chapter three

　　钟印吃完饭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馥雅留轻鸿过夜，两人明天一起逛街。

　　两个女人各自窝在沙发一角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轻鸿还在头痛厂里的事，馥雅突然问：“轻鸿，你今年二十八了吧？”轻鸿太阳穴一抽：“田馥雅，这是我极力回避的问题、禁句！——禁句，懂吗？别再提醒我了。”馥雅恍若未闻，兀自接着说：“上大学的时候，宿舍里就只有你想毕业了就马上结婚。可是现在，只剩你自己了。”
　　轻鸿遏制住自己扑上去暴打她的冲动，无力地说：“四儿啊，你真的很喜欢、并且很擅长揭人家伤疤，还撒盐。这件事你再提小心我哭给你看。”
　　馥雅懒懒地笑笑，自语道：“转眼都五年了。”
　　轻鸿接上：“是啊，毕业都五年了。你和钟印结婚也五周年了啊……不过你俩动作够慢的，本来还指望你俩能给我的婚礼造一个花童呢。”
　　馥雅迟迟不回话。轻鸿转头。沙发那端的人把头埋在两臂间，肩膀轻轻颤抖。
　　轻鸿过去抱住她：“四儿，怎么了，不会哭了吧？”
　　馥雅抬头抹了把泪水，苦笑着看着轻鸿：“轻鸿，我没办法要孩子。”
　　轻鸿一怔：“疯丫头，又说什么傻话。”
　　馥雅眼泪簌簌掉下来，看得轻鸿懵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一点点慢慢说清楚。”
　　“一个多月前，同事生小孩，我去看望，顺便做了检查，结果……”后半句话完全被控制不住的哽咽堵在喉咙里。

　　轻鸿一直以为，钟家小两口是思想前卫的丁克一族，不想让孩子太早来打扰幸福生活，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不由一震：“怎么会这样，你确定了吗？这种事最好多方求证一下比较好。再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
　　馥雅又开始掉泪，摇摇头说：“上周去了另一家医院，结果还是一样。三年多没避孕了，可是还是……不见动静。我早该猜到的。”
　　轻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轻轻抱住她。
　　“钟印知道了吗？”
　　“他还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开口。如果他无所谓，我也好过些。可是他家里很传统，他又特喜欢孩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他解释……怎么办啊，轻鸿，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