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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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摸摸疼的要撕裂的额头
“阿嘶”
尤金忍不住龇牙咧嘴
看看自己的手
红色，果然！
本来上次伤口就没好，今天又撞到了
已经裂开了
尤金扶着墙挪到狭小的卫生间
看到还在流血的额头
自己没死掉真是够幸运了
该死的幸运
看着镜子里面脏兮兮的脸，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可能是白色？
可能整个人唯一亮点的就剩那双碧绿的眼睛了，在这昏暗的环境下还是感觉闪闪发亮一样
身上有些指甲的抓痕，但是已经不疼了
尤金对着镜子里的脏小孩做了个鬼脸
然后随手拿起毛巾沾了点水，对着额头按过去
“啊嗷”
眼睛忍不住的分泌生理盐水
然后不得不放轻自己手的动作，一点点慢慢把伤口周围擦干净，顺便抹了把脸
再看看镜子
白点了
但是尤金并不想要像其他小孩子那样白乎乎的
反正也会被他们弄脏
自己脏点，他们也就不想靠近自己了
尤金觉得今天有点不一样
可能是太阳变得更耀眼了
也可能是隔壁泰勒家的花开了
反正尤金就觉得心里不舒服，空荡荡的，总觉得自己忘记什么了
但是自己有什么重要的能忘记呢
尤金掐下那朵花，深思这个问题
可能是科恩老师布置的作业？
或者火鸡头让我做什么了？
算了
不想了
完了就忘了吧，反正最多一顿打
尤金菲尔德是个不讨喜的孩子，也不是说不讨人喜欢，主要是他太脏了
衣服总是不干净
其实尤金和村子里面其他孩子对比，他们还是挺喜欢这孩子，活泼会说话，还经常帮他们忙
他是近几年来这个村子的，和他的妈妈
一个，精神有些问题的女人
尤金突然想到他们刚来的时候，其实那些人也挺热情的，特别是尤金告诉他们，他没有父亲的时候
虽然那些人眼神很奇怪，但是还是挺照顾他们一家的
那时候，妈妈也没现在这么喜欢掐人
还是挺漂亮温柔的人
自己也挺干净的
虽然不富裕，但是最起码生活可以保证
妈妈还会讲好听的故事
但是
后来妈妈经常会带一些陌生男人回家了
长得，很不咋样
尤金很不喜欢他们的眼神，
看着妈妈和自己的样子都很想让人揍他们一顿
一般那时候，妈妈都会把自己赶出去
尤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妈妈说的应该没错，还是乖乖出门，自己躺在湖边盯着月亮，数数
后来妈妈似乎迷上了一个白色的粉末
总是吃完很亢奋
尤金曾经很好奇，想尝尝，但是妈妈不许自己碰
再后来，妈妈越来越不像妈妈了，开始暴躁起来，家里的钱似乎也开始变少了
尤金总是会吃不饱，但是不能说，因为妈妈会生气
妈妈有时候会很吓人，会大喊大叫
家里总是有一个男人，也是个很糟糕的人，
自从家里多了这个男人后，尤金身上经常多些伤痕
妈妈也会突然抓着自己，指甲掐着，很疼
尤金哭过闹过，但是只会被男人打一顿
妈妈有时候会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自己
尤金看不懂
但是
后来也就习惯了
在学校也开始被孤立开来，所有人都会说自己妈妈是‘biao 子’
尤金觉得不是，
所以经常会和他们打架，
但是尤金太弱了
基本都是单方面被揍
对，后来也就习惯了
昨天只是正常的一天而已，今天也会是
尤金把花扔地上，转头走开
但是，过了一会，还是回来把花捡起来了
“扔了太可惜了”
尤金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又逃不过去了，似乎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但是他今天没有做饭，也没去学校
希望那个男人不在家
其实尤金很喜欢看书，曾经有本书关于警察和罪犯的
尤金觉得自己不喜欢警察，其实罪犯也不错
虽然杀人很恶心，但是如果杀了自己不喜欢的人，自己能过得好，也不为过
尤金曾经很想杀死那个男人
很多次
尤金看到他喝的烂醉
跟罗莉安家的那只猪一样
杀了应该也毫不费劲
但是，
尤金觉得他死了，妈妈肯定不好过
尤金直觉很好
尤金小心翼翼推开门，没有人
将那朵花放到桌子上，
正准备去做饭
“尤金，快点把你东西收拾好”一个瘦削的女人站在楼梯口，看不清神情，房间太黑了
“怎么了，妈妈”
“别问那么多，快点收拾，还有你阁楼的书”女人说完就进房间了
尤金真的有些不理解，为什么突然要收拾东西离开？
但是出于直觉，还是乖乖利索去收拾东西了
衣服就那几件，没什么好整理的，胡乱塞进箱子里
然后跑到阁楼上去
把自己喜欢的几本书收拾出来
还有爸爸的集邮本
尤金从来不知道爸爸长什么样子，叫什么
他只有一本集邮本留了下来
尤金觉得自己爸爸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那些邮票太好看了
也许爸爸是个船长，开海盗船的
也许是个冒险者，和大龙战斗
……
妈妈从来不愿意提爸爸
从来
“啪嗒”一本书从桌子里面掉出来
一本红色封皮的书，像是日记本
尤金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打开
也许里面有什么机密，就像电影里面演的那样
虽然尤金没有看过电影
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呢
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灰，尤金轻轻吹了下
“咳咳咳”
这得多久没被翻过了
所以我看一眼应该也没事吧
尤金实在忍受不住诱惑，打开了这本红色笔记本
尤金坐在地上，也不管地板脏不脏，反正自己够脏了
还没看几行字“尤金！快下来，我们走了”
遗憾的将日记本合上
“来了”
然后和几本书一起塞自己的旧箱子里了
一个小卡车在门口等着了
“妈妈，我们要离开了吗？”尤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离开这儿？
“对”女人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其实尤金还想说，妈妈今天很好看，黄色的碎花裙子将妈妈的身材完好凸现出来了
而自己就显得那么，不尽人意了
换了个村镇居住，其实也没什么变化
尤金只是有点想念科恩老师了，那个地中海老头，还想念那个湖
到了晚上，月光照耀下，甚至会发光
甚至尤金还有些想念那头猪
尤金连火鸡头也挺想念，其实他也挺好的，虽然总是仗着个子欺负人
但是现在也很好，那个男人从生活里不见了
尤金突然想起来上次的红色封面的日记本
从木头小床上爬起来，拉出了破箱子
借着月光认真看了起来
是妈妈的日记，里面似乎是从妈妈的学生时代一直到我的出生
尤金有点偷窥别人秘密后的兴奋感
连妈妈再次掐他，都觉得没什么
尤金从来不知道，原来妈妈也曾经是个有钱的小姑娘，也曾经像罗恩喜欢荷西一样暗恋过别人
罗塞尔 菲尔德是
我爸爸吗？
尤金觉得自己不应该好奇的去翻这本日记的
越往后的剧情，越超过尤金接受范围
原来妈妈从来都不想要我的吗？
原来自己父亲也并不是什么英雄
原来自己本来不应该存在的，母亲从来不爱自己，甚至恨自己长得和父亲像
因为
她是那样恨爸爸
那么我算什么呢？
尤金觉得自己应该也是恨妈妈的，
但是，他做不到
因为最起码他现在还活着
虽然不快乐就对了
后来几年里，
尤金和妈妈一直会不定居的搬家
直到尤金12岁那年，他们才在美国的俄勒冈马德拉斯定居了
一个普通的小村镇
但是，尤金喜欢这儿，很自在的村镇，而且这儿有条湖，就像之前的那个月亮湖一样漂亮
尤金这几年身高开始渐渐窜上来了，虽然看起来还是弱不禁风
尤金尝试过恨自己妈妈，但是尤金做不到，
因为尤金永远记得妈妈曾经也是个好妈妈
近几年，这个女人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尤金更觉得如果自己还恨她，会很不公平
她已经够倒霉了
而他也知道，那个让妈妈痴迷的是什么了
毒品
但是他无能为力
他没法去阻止什么
只能默默看着这个女人身体越来越差
现在就跟纸片差不多
这几年颠簸，尤金又一次趁这个女人烂醉时候
才知道
她偷了那个男人一个重要的东西，
足以那男人进监狱的东西
而去年，她可能被生活逼急了，把那男人送监狱去了
确实，她禁不起任何折腾了
自私点说，尤金希望她还能好好活几年
尤金不再是当初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儿了
这几年五官渐渐的长开，
尤金不再让自己脏兮兮，自己和女人的衣服全部自己洗的干干净净
从十岁开始，尤金就经常会在居住的地方，
早上送个报，帮忙跑腿，赚点外快
尤金很感谢这对父母还给自己一副好皮囊
黑色的头发，微微卷起，碧绿色的眼睛
笑起来的时候，还有梨涡
尤金凭着自己长相和这一张嘴
在加上还算优异的成绩
在学校还是村子里都讨极了喜欢
尤金觉得自己变了，但是说不准是哪里
他觉得现在同样不舒服，他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但是说不准到底为什么自己这么觉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