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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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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当日是热闹且温暖的此之后却越发的冷,街上几乎不见行人,王宫大院的守卫也都于檐下瑟瑟站着。
本是无甚风波,而慕容黎却突然病倒了。
除去担忧众人倒是并无甚惊讶,似是早已知晓,练练换了找了的医丞几不胜数,却都只能摇摇头,说是尽力而为。慕容黎自知是命数无几,先还能打起精神由着萧然折腾,到后来连萧然寻的人都懒的再见,只任着每日被用药吊着身子,缠绵病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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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入了春却一直不见雪化,还是冷的紧,萧然最是紧着自家王上,王寝内外殿都燃足了炭火,门窗等能关的基本都关的严实,正中摆着的香炉袅袅燃着安神宁息的香。
裹着一袭大氅的萧然自外而来,由着侍从去了外裳,于炭火边烤去大半寒意,方踏入内殿。
一如既往的,慕容黎懒懒于案前雕琢着,一半堆着批注好的折子,然后就是占了小半地方的工具。东西成了大半,边上堆着的废料也就只剩零星,慕容黎一双指尖泛着红的手不停动作着,不重的一支玄玉托在细瘦的手上,也似是能压垮了他。
慕容黎正专心打磨这手上的玄玉簪,用的是难见的上品,簪头至簪身上是他翻阅的古籍所绘得的璃纹,再一一试去,在不知道试断了多少次之后,终是落得现在的模样。
玄玉点金,更是奢华无比,就是龙首本应含着东西的地方,仍空着。慕容黎想了想,抬头就看见一旁站着的萧然。
“萧然,你去将我那残簪拿来。”
萧然怔,然后渡步去隔间将东西拿来。
慕容黎接过盒子,打开,挑了一块小的碎玉比了比手里的簪。嗯,恰是一般大小。然后留下手里的,把盒子盖上也让人放了回去。
“王上,听人说浮玉山上的羽琼开了。”萧然顺着宫婢搬来的椅子坐到一旁,左右无甚大事,就想起起了上次说要与自家王上同去赏花的事情。“微臣看近来天气不错,不如就现在去看看。”
“微臣?”
“是了。”萧然咋舌,“萧然现在已经不是将军,而是代监朝政的文相,怎么,王上忘了不成。”
“许是最近糊涂了。”慕容黎扶额,无奈笑笑,“先不去了,再等几日吧。”
“也好,等王上想去了再说吧。”言罢起身,“梁将军约了我拼酒,这个点也该到了。”
“去吧。”慕容黎没看他,正低头将那块碎玉磨的圆润。
虽然没看,萧然还是做了退礼,“那微臣先走了。”
走到门口宫婢就又上来为萧然披上大氅,萧然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吩咐几句,什么看着自家王上不要过度劳累,什么注意着殿内别进了寒气等等。宫婢早已习惯被,一如既往笑着应承,然后送萧然出去。
萧然看了看外面未化的冰雪,冷是冷了些,可瑶光已远盛当初,现下只要自家王上的病好了,一起就圆满了。
届时,浮玉山的羽琼也应当开的更盛。
可慕容黎却没能再见一次羽琼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