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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孕期，了解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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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粗略算了一卦，展兮，你最近将有喜事。”
“我下个月结婚，前几天给你发请柬了。”
“……”
“程真，你的店杵在那儿都快发霉了，还开不开了？”
程真有些尴尬，解释道：“噢，我这几天都没出门，也没时间过去看看。”
展兮将方才进门前从门缝里扯下来的请柬放到桌上，果盘里盛着色泽盈盈的橘子和苹果，她随手拿了颗橘子开始剥皮，“你这几天闷在家里干嘛呢。”
“也没干啥，就捣鼓一下飞行器。”
“你要是能回去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顿好的。”
程真拧眉，“给我奔丧啊？死前一顿大餐好上路。”
展兮说，“宁愿给你家的狗奔丧也不给你奔，爱吃不吃。”
“欸可别，我吃我吃。”程真讨好地笑了笑，瞥了眼她的肚子，“几个月了？”
展兮沉默了一会儿，蹦出俩字儿：“忘了。”
程真哎呦一声，说：“快当娘的人，可长点儿心吧。宝宝出生后我要是不在，给我拍几张照片过来，我给小家伙包个大红包。”
不提还好，一提到‘娘’和‘宝宝’，展兮就一阵胃疼。
程真见她脸色忽然变难看，小心翼翼地探过身子，“老展，你没事吧？”
“老你个头。”展兮白了程真一眼，等手上的橘子皮都剥完了，长叹了口气，说：“听说生孩子是九级疼痛。”
程真说：“我没生过我也不知道那咋痛的呀。”
展兮扶额，“我觉得我需要一箱麻药。”
程真脸色一变，“科技城那麻药后劲忒大，你可三思。依我看，你还不如剖腹产……哎这也不行，古代技术跟不上，没准一切肚子你就一命呜呼了。保命要紧，建议顺产。大不了我陪你进产房，你疼的时候就揪我头发！”
展兮深深记住了程真的这句豪言，又呆了半个时辰便回家了。
她最近很烦闷。
自打怀孕起，她就没再碰过酒了，连茶水都莫得喝，每天起床一杯白开水闭眼一杯白开水，过得没滋没味。为以防万一，江澄直接让人给她列了张‘孕期违禁零食’清单，从吃的到喝的甚至连调味料全都明明白白地安排上了。展兮现在的每日任务就是盯着那张清单，从头看到末，再从末看到头，背得比《床前明月光》还滚瓜烂熟。
而没了酒，展兮的压力与日俱增。比起初为人母的喜悦，在她身上显然恐慌更甚。这种情绪很快波及到家里所有人。展言上网查阅才知道这叫‘产前恐惧症’，据说如果处理不当，对孕妇会有很大影响，轻则抑郁，重则流产，不可怠慢。
展兮不怕子弹，但她怕生孩子。展言是个男人都有点怂那场面，硬着头皮去安慰：“姐，这孩子还没出生呢，你别想那么远吧。你得多想想以后！等以后——”
“没有以后。”展兮十分颓丧，“过不了这个坎儿，除非你替我生。”
展言觉得此刻他得给自己灌杯酒，他安慰不下去了。他姐太暴躁了，光是后边那两句话就把家中包括晓星尘在内，除莫玄羽以外的所有男人全怼了个遍。谁伤得起。男人不懂女人的痛，生而为男，仿佛注定了这一特殊时期的生而为难。
展言扭头去找他姐夫。
江澄那会儿正在校场里训练江家弟子们，展言到门口竟与金凌撞了个正着。
金凌高兴地喊了一声哥，小鲤鱼吐泡似的跟他讲了一堆话。
展言只好说：“阿凌你先等会儿，我去找你舅舅一下。我姐她现在情绪不是很好，需要…”需要来个人过去顶一顶她的火气。话音未落，金凌突然闪过他冲进门，怕自家舅舅听不清似的，舅舅俩字喊得震天响，惹得江澄直皱眉，杏眸瞪他，“金凌，多大的人了，一进门就大呼小叫什么！”
金凌跑到江澄面前，指着门口，叽里咕噜地说着。江澄闻言，脸色骤变。校场中，学子们依旧在练拳习剑。展言在门口等了一小会儿，就见江澄和金凌走了过来。也不知道金凌跟江澄讲了些啥，江宗主走过来时，脸色黑得仿佛是来讨债的。
“她怎么样了。”
“就…情绪不太好。”展言能略则略，绝不把他们被他姐怼到丢盔卸甲的事讲出来，“姐夫，你现在有空不？能腾出时间的话，过去看看我姐呗？”
江澄点了点头。
然而，即使见了江澄，展兮还是那句话：过不了这个坎儿，除非你替我生。
这是展言今天第四次听到这句话了，没想到江宗主也在劫难逃，四杀了都。他一边观察着江澄的反应，一边寻思着过会儿一定要拿个小本本把它记下来，等以后念给未来外甥[女]听。
这时江澄冲他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边转身往门口走边说：“姐夫，姐，你们俩慢慢聊。我们先撤了啊。”
话落，他一把拉住金凌，拽着对方迅速离开了。
下楼梯的时候，金凌悄悄问道：“是不是怀孕的人都会这样啊？”
“不一定啊。”
“我还从没见展兮这么没精神的样子。”
“我也。”展言两手揉着太阳穴，“哎，真够折腾的。”
“阿言哥，你说，展兮肚子里的宝宝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这才多久啊，胎儿都还没成形呢。”展言仰头思索一番，“不过要我来说，我倒希望是个女孩。”
金凌蹙眉，道：“女孩多麻烦，太娇气，动不动就哭。还是男孩好。”
展言翻个白眼，说：“谁说女孩儿就一定娇气了？你看我姐不也是姑娘，她那算娇气么？分分钟给你拧下个天灵盖。”
金凌顿时无话可说。
屋内，江澄握着展兮的手，“这是你和我的第一个孩子…”
展兮冷冷地：“也是最后一个。”
江澄给噎了一下，介于对孕妇情绪的忧心，只得顺着她的意思：“好，就这一个。”
……
江宗主想，从今往后江家就这一个宝贝，不能再多了。
*
七月梅雨季，空气又闷又湿。
展兮呆屋里憋得慌，拉了张摇椅到走廊，躺上去边看书边听雨。
又是清茶淡饭的一天。
又是等待啤酒和炸鸡的一天。
又是等待柳宿溟烟大大更新的一天。
……
又是作为孕妇倍感无聊的一天。
展兮翻着最新一册的《春山恨》，正看到修罗场情节，楼下院子里突然传来几声重物砸落在地上的声响。随后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声。他们声音还挺大的，展兮一下子听出来是师青玄与贺玄二人。
她合上书，提了把伞往楼下走，心想这俩人干嘛呢搞出这么大动静。
院子里，青石板上搁着个小红箱子。一神一鬼站在雨中，雨水却好似被一层纱隔开了，半点儿淋不到他们。师青玄弯腰拍了拍箱子，箱子也轻轻动了几下像是回应，“贺兄，我记得以前‘送子’不是这么送的啊？”
贺玄面无表情，并且不想说话。
哪门子神仙‘送子’会直接送个婴儿过来啊，那新上任的送子娘娘怕不是喝了假酒。
“送什么？”展兮撑开伞进到院子里，“你们俩这么来了，这个箱子…”
师青玄一拍箱子，说：“这里边装着你儿子。”
……
展兮：？？？？
TBC.
作者有话要说： 从前展兮带阿凌，今后阿凌带团子[doge]
天官组上线，就是我扯淡的开端[dog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