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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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到了。”
小宫山的话打断了黑羽的沉思，她收起手机，坐回桌边，“这个房子改建成这样，是间野翔和设计师讨论后决定的。”
“那个有不在场证明的丈夫啊……”村濑咬牙，语气不爽。
不知道昨天与受害者丈夫的会面效果如何，至少从村濑此时的语气上看，对方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但就算间野翔给人的感官再差，火灾发生时拥有不在场证明的他，就像是拿着免死金牌一样。
浅轮问矢泽：“管家那里还有什么跟案子有关的疑点吗？”
矢泽和青柳负责调查的，是十三年前死于别屋火灾的矢泽香的父亲，间野家的老管家，矢泽横平。
刚才他找到的有关别屋改建的线索，实际上指向的是别墅的主人，间野翔。与管家有联系的情报还没有汇报。
青柳拼命给矢泽打眼色。
村濑看他眼睛都快抽抽的样子，明眼人都知道这对不良搭档又在偷偷使坏，而且十成的指示者肯定都是青柳。
于是他一拍桌子，对青柳道：“你这家伙，又想隐瞒什么！”
青柳夸张地指了指自己，示意自己刚才可什么都没说，纯属被村濑上门找茬的三好市民。
表完清白，他笑着拍了下矢泽的后背，站起身。
“哈哈，这可就不对了，我是那种独的人吗？怎么会故意隐瞒，毕竟我又不是什么抢功的村濑先生嘛……”
青柳的笑容里便有种少年人的天真，看起来既无畏惧，又满是张扬，和年纪很不相符。
但一如既往地，嘴里说的话很不讨喜。
“啊，那青柳先生可以说的话，我就说了……”完全没读懂青柳的反话，矢泽一下说漏了嘴。
“哦？”
顾不上被青柳内涵了的事，听到矢泽的话的村濑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坏笑。
他不知道，正是因为每次与青柳吵嘴时，他脸上不自觉露出的这种类似“抓住你的把柄了吧”的坏笑，让他在搭档小宫山心里的分数一直下降——英姿飒爽的女警小宫山，毫无疑问，是位诚实的颜控。
“青柳！！”小宫山也道。
她可不是纯粹为了支持搭档才开口，而是认为同一个部门内最好不要存在这种故意不共享证据的恶意竞争。
被点名青柳翻了个白眼，对矢泽说：“嘁，拿出来吧。”
“是！”
矢泽翻起背包，“……咦，诶诶诶！？东西呢？”
在发现重要的证据不见了的矢泽，翻包翻到恨不得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时，青柳慢悠悠地把右手伸进胸口，摸出了一张塑封起来纸。
“什么时候！”
看到本应该出现在自己包里的资料被青柳拿出来，矢泽惊呼。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啊啊！真是的，青柳先生！请不要总是拿我开玩笑！！”
“谁叫你老是说漏嘴……”被抱怨的青柳暗自嘀咕。
“这是什么？”
对这对搭档的日常对话毫无兴趣，小宫山凑近了去看纸上的内容，下意识地念出了上面的名字，“矢…泽……香？”
“这不是老管家女儿的名字吗。”村濑想起来，“这是十三年前死于别屋失火的被害人的验尸报告啊！！”
这下他看向桌上的报告的眼神认真许多。
小宫山上手摸了摸有时代感的塑料皮，“你这……该不会是把原件弄来了吧！？”
青柳只“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但看他神色里的自豪，熟悉他秉性的几位原9系成员知道：手上这份多半就是当年事件验尸报告的原件没错了。
“死因是一氧化碳中毒啊。”
“据死者的肌肤表面和气管内的烫伤来看……嗯，确实是火灾致死。”
众人挤在一起边看边讨论。
“咦！？这一条……”
读到一条奇怪的信息，小宫山皱眉。
“死者腹部的伤口……这个是矢泽小姐剖腹产留下的痕迹啊。”
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浅轮也看到了那行字。
“诶——！？可她去世的时候才17岁吧！！”
他不禁探头更加凑近塑封的报告，一翻页，发现报告反面附有医院生产记录的影印版。
“真的有啊……”
看到上面的白纸黑字注明的时间，浅轮的心情沉重，“这个时间……”
“……十五年前。”
不忍多看，同位女性的小宫山把面前冰冷的验尸报告翻回正面。
报告左上角照片里闭着眼睛的女人，面容看起来还很年轻，说是“少女”都不为过。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本应像花儿一样绽放，享受灿烂且美好的人生。若是平安地活到现在，她或许也已经拥有了一个圆满的家庭——如果没有发生那场火灾事故的话。
但是……
那真的只是一场事故吗？
“咳咳——”
青柳清了清喉咙。
“可是昨天我和矢泽调查发现，老管家的身边没有这个孩子。”
“不仅仅是「不在身边」喔。”
他再度强调。
“而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矢泽横平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曾经怀孕生产过。”
“就算是这样……也说不上跟本案有关吧？或许父亲和女儿关系不好？”想起过去9系的加纳系长，与他女儿的关系就不太亲近，村濑迟疑道。
青柳笑起来，语气欢快，“你绝对是在想加纳先生吧？很可惜，咘咘——”
嘴里模拟出问答节目上嘉宾回答错误的音效，他接着指挥矢泽：“那个，拿出来吧！”
“哪个？”矢泽不明所以。
“就是那个啊！”
“哦哦哦——！”看着搭档眨得忽闪的眼色，矢泽恍然大悟。
他又开始翻自己的包。
“咦……我记得就放在这里……青柳先生你没把东西拿走吧？”
“当然没有，你怎么收个东西都收不好啊。”
“奇怪，真的是放在这里的啊……”
矢泽几乎要把脑袋就钻进包里了，还是找不到。
又找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求助地看向青柳。
却发现对方不急不缓地从胸口又摸了张A4纸出来。
“喂————！！！！”
矢泽怒吼：“你又耍我！！”
又被搭档无情戏耍了的矢泽，黑框眼镜后的一双豆豆眼里，满是被信任之人欺骗玩弄的委屈，配上他圆润的身材，简直像是被偷走了蜂蜜的□□熊。
……这么一想的话，两人的身高差也确实很像□□熊和他的朋友小猪。
小猪青柳展开他从怀中掏出的纸，在众人眼前晃了一圈。
“亲子鉴定书！？”
“这么说老管家现在知道孩子的事了？”
青柳：“这份亲子鉴定书，我去问了一下……”
“哼，肯定使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村濑小小声。
像这种牵扯到国民隐私的东西，一般就算是警察去问，DNA鉴定的公司也不会说。
确实使用了卑鄙手段威逼利诱负责人的青柳反驳：“才没有，那种事像我这样奉公守法的好刑警怎么会去做呢——”
他特意拉长了音，对村濑龇牙咧嘴地做出一副鬼脸，“我去问了一下，送来这份亲子鉴定书的人是间野夫人。”
“而且不是最近。”
他的手指向最下面的落款日期，“是十三年前。”
“你是觉得十三年前的火灾不是事故？并且或许还和这次的火灾之间存在联系？”
涉及到可能会大幅度推进案件进展的重要证据，村濑强迫自己无视青柳幼稚的挑衅。
看到村濑不生气，青柳反倒有些不自在，他像是故意找茬被无视了的小学生，无赖地撇了撇嘴，拒绝回答问题。
见他这幅拒不合作的表情，好不容易决定不与青柳一般见识的村濑这下气极。
他站起身，正准备找墨镜矮子的麻烦，就被搭档小宫山拉住。
“你、还有你，都给我坐下！”
明明年纪都那么大了，工作时一个个却还和小孩子一样。
理智的小宫山极为公平地瞪了幼稚的二人各一眼。
“复仇杀人？”
就在两位前辈例行每日的争锋相对时，饱览推理影视剧的黑羽冷不丁道。
青年的声音干净中透着沉稳，是那种让人初一听，便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的类型。
下意识地被他说的这种可能引导，小宫山握着笔喃喃自语：“当年的死者家属在十三年后发现了真相，用同样的手法报复真凶吗？”
“不过这样就是先入为主了吧，是以「十三年前的火灾事故其实是故意杀人事件」为前提的情况下做出的推断。”
为了防止大家的思路在最开始就走歪，浅轮插道：“虽然这样也不失为一种思考方向，但我们作为警方，搜查、包括分析的时候一定要客观啊黑羽。”
“是。”总是脑洞大开且屡教不改的新人飞快道。
……总感觉他下次还会再犯！
看了眼不知道是不是宝贵的休息时间全都用来看剧了的年轻下属，浅轮叹气，“总之，就目前的调查情况看，不能排除嫌疑的主要怀疑对象，还是赤羽柚月、赤羽天马和矢泽横平，对吗？”
确实，除了火灾发生时有明确不在场证明的丈夫间野翔外，赤羽柚月和矢泽横平是明确的在场人。
赤羽天马的不在场证明则仅仅来自于他自己和母亲的证言，考虑到二者亲密的亲属关系，这样的证言不足以让他们完全信任。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就是继续调查这三个人，再加上一个不知道和火灾联系有多大的按摩师。”
由于正式的任命书还没下达，浅轮看向小宫山，“考虑到对芳香疗养的了解，以及可能会采取隐瞒身份的调查方法，这边的任务就要拜托你和村濑了。”
小宫山&村濑：“是！”
“那么青柳和矢泽你们……”
还不待浅轮说完，青柳抢先道：“那就由我和矢泽继续调查老管家吧！刚好他就住在间野家里，既然小宫山他们要去找按摩师，我就帮帮废物濑好了，免得他们两头跑，把调查间野翔的任务也交给我们吧！”
虽然爱抢功，喜欢攀比成绩，但说到作为刑警的责任感，青柳绝对没话说。在工作量巨大，常常需要刑警24小时查案的搜查一课里，他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工作狂中的工作狂」。
“诶——等等、等等！等等！”
一听青柳说话，村濑就觉得自己血气上涌。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明明很清楚老管家的嫌疑极大，刚才却还故意装出一副等不及的样子去抓赤羽天马！！”
发现了青柳的阴谋，村濑指着他的鼻子，“其实你是根本是准备不告诉我们，偷偷去找那个管家吧！”
青柳伸出两根手指，和村濑对戳。
嘴里直嚷嚷：“谁这么想了！你这么说！是你要做的吧！对吧对吧！！”
村濑不甘示弱，反而两指交叉使出一个缠斗，夹住青柳的食指。两人你来我往，手指间争斗不休，看得人眼花缭乱。
两个男人，四根手指。
俨然一场迷你击剑赛。
今天的小宫山依然很头痛。
身为另一位参赛者搭档的矢泽低头吹了吹杯中的热水，升腾的雾气在他的厚底镜片上糊成一片。
嘛……还是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好了。
“好，那就这样。”感觉自己率领的队伍中疑似出现童工的浅轮捏了捏鼻梁。
“青柳和矢泽去间野家，继续调查老管家和间野翔；小宫山和村濑去找给间野妃里子女士做芳香疗养的按摩师；我和黑羽去消防署，调查起火点的油的成分，以及十三年前火灾事故的具体起火原因……这样分配，大家都没有异议吧？”
“是！”
“是~~”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2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