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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为虎作伥(二) ...

  •   那灯在自己作响
      吵醒了谁的恐惧
      有猫卧在座钟下面
      来人漆黑色身影
      没有脚印和呼吸
      一步步踏进异色的瞳孔

      大厅里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尖叫着 四散逃开。女人站起来,从死婴腹部拔出来刀,朝肖笙走了过来。肖笙已经被刚刚那血腥的气味吓得魂飞魄散,完全忘记了逃走,眼睁睁地看着女人拿着还在滴血的水果刀一步步逼近自己。
      女人眼睛里灰蒙蒙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怨气,突然,在离肖笙几米的地方赫然倒了下去,肖笙整个人长舒一口气,往后一仰,也晕了过去。
      夜晚,之所以令人感到恐惧,是因为它存在的未知性,当无尽的黑暗里只剩下人们泛滥的想象,有或无,都没办法被证实,那么你躺在床上,周身死寂一片,却也是人声鼎沸,哦,不,可不一定是人。
      地下停车场里的光线混杂着尘土,十分昏暗,无数长蛇般的管道纵横在头顶,空旷的空间里时而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和汽车引擎发动的躁响。夜晚为多少肮脏的故事编写了一个完美的开局,谁知道在人们看不见的角落里,一直滋生着怎样恶心的蠕虫。
      白炽灯的光,照出了地下室里的一道黑影,车库没有风,灯却在一直摇晃,使得地上的影子,时长,时短
      “蠢货,你杀错人,我让你动的不是肖笙。”他的话,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应。

      王秀娟的病房里没有医生,没有家属,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着眼靠一滴一滴下落的吊瓶维持着心跳。是夜晚的风把纱帘吹了起来,可纱帘鼓起来的地方凹凸不平,像极了一个正贴在纱帘上窥伺她的人。
      相比之下,肖笙的病房里显得热闹很多,肖如月接到医院打的电话说弟弟晕倒了,立刻请了假赶了过来,守了肖笙半夜,而此时,她趴在肖笙的床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旁边正在给她盖衣服的,是接到医院报警特地过来调查情况的邵峰,肖如月的男朋友。邵峰给肖如月披好了衣服,轻声推门出了病房,叫醒了正躺在长椅上小憩的罗泽
      “醒醒,警察,请你配合调查。”说着亮出了自己的证件,也悄悄打开了录音笔。
      “是你用麻醉针刺晕了王秀娟吗。”
      “是我,见义勇为,不用送锦旗。”肖笙没有看他
      “你跟小笙是什么关系,病人,朋友?”
      “没有关系。”
      灯火通明的医院在晚上也如同白昼,刺得罗泽睁不开眼。其实邵峰也明白今天这种事情多半也就是个性质严重一点的医闹事件,婴儿在女人发疯前就死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连刑都不够判,最多拘留几天,进行几次教育,再罚点款也就过去了。他询问罗泽,是想弄清楚罗泽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够不够安全。
      “你的麻醉剂哪儿来的。你知不知道私自使用麻醉剂也是违法的,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
      “你说那个针?那是在配药室偷得,本来是准备给那个小医生用的,谁知道遇着这么一档子事。”罗泽索性又闭上了眼睛。
      邵峰猜到了他的行为,不止见义勇为这么简单,接着问
      “为什么,小笙是怎么得罪你了吗?”
      灯管中经过电流发出嗞嗞的细响,旁边的男人还想继续问下去,罗泽冲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又指了指厕所的方向。邵峰顺着少年指的方向看见一个带着口罩带着帽子的医生,在厕所门口四下张望,在确定没人之后,进了厕所。
      大部分现代的恐怖小说里,或多或少,都会提及一些跟厕所有关的怪像,不单单是因为它狭小寂静的密闭空间让人会产生许多没来由的联想,更主要的是,厕所中有一样物品,如同薛定谔那只将死未死的猫一般,你不看它,你就永远不知道,它是不是也在看你。
      孙延清双手撑着水池,低头看着水管利的水哗哗的流着,伸手捧起了一把浇在了自己头上。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粉末,再次确定厕所里没人后,一股脑全倒在了水池里。孙延清看着它们散开,溶解最后被彻底冲走。如果,此时孙延清稍微一抬头,就会发现,镜子里的那个和自己长得半分不差的人正低着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目睹了一切。
      直到孙延清走出来厕所,邵峰也没看出来他有任何问题,一位医生在做完手术以后出来上个厕所洗个手无可非议,他不明白旁边的少年在暗示什么。
      罗泽站起身朝楼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邵峰看着他走了两步,也站起来跟了上去。他看见罗泽进了楼梯间,自己刚要推门,脚下突然蹿过去了一个黑影,吓了他一跳,他往黑影跑的方向看了看,再灯下看清了那是一只猫,而楼梯间里空无一人,却也没有半点上下楼的脚步声。
      黑夜,才是猫的故乡。
      凌晨三点,找不到罗泽的邵峰回到了笑声病房门口的长椅,倦意立刻夺走了他的意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长椅下面射出的两道绿光。
      孙延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了屋子里全部能打开的灯,一个人瘫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他够了够桌上的水杯,可谁还没送到嘴边,办公室的门上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很慢很慢,像是佛堂的木鱼声一样。孙延清的杯子瞬间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他冒了一身的冷汗,屋子里的灯也突然不合时宜地闪了两下。
      敲门声没停,每一声都向催命一样,试图抻断孙延清脑子里最后一根紧绷着的弦。孙延清坐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吭声,只是发抖,没命的发抖。他鼓起勇气掏出了手机,打给了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院长!院长!救我!救救我!”
      他的声音颤抖地马上要哭出来了,可手机里除了忙音,什么都没有。
      门口的敲门声戛然而止,整个空间又恢复了安静。
      孙延清“咚”得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风悄悄吹动了桌子上的纸张,散了一地。孙延清看着地上的纸,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可奇怪的是,从始至终,他从来的没有打开过窗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为虎作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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