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真假风流 ...
-
坐在红楼馆最豪华的烟雨阁里，段知愁手微微的颤抖着。刚才把话放得这么豪迈，现在可是慌了吧！为了不给巫骏猖狂的机会，自己打肿脸充胖子，现在可不是骑虎难下！
方才这花魁去换了衣服，眼下就要来了，该怎么办呢？
哎，难怪娘总跟自己说，要实事求是，不要猪鼻子里插——插什么来着……大葱？
段知愁是个热爱钻研的人，正在他努力思考大葱大蒜韭菜之间的区别，耳边拂过悠然一叹，细细密密地音调，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段公子看来是真的不近女色，不然，也不至于我站在这里许久，也未曾抬头看一眼。”女子似是有所怅恨埋怨。
额，这头牌什么时候进来的？
段知愁还真不是个耐得住激将的人，心下好奇，便稍稍抬起点头，只见离自己不远处，立着一曼妙人影，入眼先是那做工精致的绣鞋，视线往上，便是层层叠叠地赤色裙摆……再往上……便是那束带纤细的腰身……再往上……
停！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段公子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可是这聆湖镇的“四有青年”，有爹有钱有才有貌，一向严格洁身自好，就是学堂里调戏下女同学，放学路上朝少妇眨眨眼什么的……
总之！他深吸了口气，他的接受能力有限，谈谈心、拉拉手就可以了！腰部以上就不要看了罢！
却听那丽人扑哧一声笑开，道：“段公子这是怕看什么呢？”
说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段知愁吓得赶紧往后面坐了坐，“姑、姑娘，我们……我们第一次见，我这个人有点慢热，咱们要不慢慢来……”
“慢慢来？好啊。”姑娘就近坐下，隔着茶几与段知愁面对面。
“一般男子，都恨不得越快越好，段公子就是风雅，连节奏都和别人不一样。”
段知愁的脸忽地就红了，往常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哪有被人戏谑了的？
此时此刻，他才体会到自己是多没阅历的人。光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就可以让他坐立难安，忐忑不已。【您忘了您在街上撩拨过多少年轻女子了吗？】
现下，段公子只希望这人千万别跟自己调情搭话，不然，他真不知如何应答。
谁料这姑娘倒也挺善解人意。
“段公子，您随身携带银两了吗？”
“啊？银两？没、没带！”没带是不是就可以不过夜了？这里毕竟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地方哪，太好了哈哈……
“那您可走不了，妈妈刚才吩咐，今晚消费数额巨大，若不先交一部分订金，就只能把段公子扣下……”
“……”不是吧，段知愁傻眼，坏了吧，第一次来红楼馆，就是没经验。
“那，段公子现在可有携带银两？”
“有、有。”段知愁乖乖交出了钱袋，那丽人倒也不客气的接了过去，掂量了下，轻笑道。
“段公子人长得俊，出手也大方，小女子谨代各位姐妹谢过您。”那丽人继续道，“您不抬眼看看吗？”
“嘿嘿，过奖过奖，不、不看了吧……”
“难道段公子嫌弃我们青楼女子，觉得不入您的眼？”
“不会不会……”
“那您怎么不敢看一眼我呢？”那柔软清甜地嗓音，步步引导，似曾相识，让人难以拒绝。
“我怕——”段知愁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稳住，开什么玩笑，堂堂刺史公子，怎么能这么怂？他毅然抬起头，“我怕——怕你长得太好看，我——”，正准备把话说完，突然发现眼前这女子端坐在自己面前。
脸上一本正经的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正笑吟吟看着他。
“……”
“扑哧。”这姑娘笑得好不开心。
“段公子真可爱。”
“……”段公子其实不止可爱，还很憋屈。正打算说上两句以示愤懑，烛火掩映，一个绮丽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了纱帘后头。红衣女子瞥见后，敛了神色，朝段知愁道。
“今日已晚，小女子不便再留公子，有缘与公子改日再会。”
不等话说完，已是把段知愁赶出了屋子。
立在这花魁居所烟雨阁门外，段公子的心中仿佛有一千匹波斯野马在奔腾。
什么鬼？本公子从一个座上宾，居然什么都没干就被请出来了？还被掏空了腰包？回家的路上，黑灯瞎火的小巷街道，因为没钱雇掌灯人，还要自己摸着回府，段公子心头忿忿。
“虽然那XX之事，本公子是誓死不从的，但怎么现在还有点小失落——呸呸，怎么连杯茶都没喝，小手都没摸一摸，就被送客了？”不知不觉也走到了段府门口。
“看那姑娘也像是个讲道理的人，生得一副好相貌，原本还怜她流落青楼，谁知她竟如此不通情理，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段府两个大灯笼高高的挂在前厅，门口立着一袖手站立的中年人，段公子闷头走进去，道了一声：“樊老伯，我回来了，关门罢。”
“不长眼睛的东西！看看是谁！”那中年人从阴影底下出来，露出一张威严似阎王的脸，把段知愁吓了一跳。
“……爹？！爹、你怎么回来了？！”
“兔崽子，学着人家逛青楼？翅膀硬了，不打难受！你看看现在几更，我看你才是岂有此理！”
“不是，爹我什么都没干……”
段天城咧嘴邪邪一笑，“你倒是想！”
“……”
“给我去跪祠堂！明早起来再收拾你！”
段公子由于逛青楼夜归，被段大人罚跪祠堂的事情很快就流传开来，听说被打的是体无完肤……这传言没传多一阵，段大人回湖州去任职了，人们就又见到段知愁活碰乱跳的出现在各个社交场合，花天酒地，日后众人谈起段公子，不免都要伸出大拇指，夸一番，段公子是真风流！
顶着鬼见愁段大人的压力，硬是留恋温柔乡，这可不是风流的有气魄么！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真假风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