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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今天这儿显然是被包场了,整个玻璃房都成了一个暂时的私人领地。通过一段芳香馥郁的幽静走廊,嬉闹声渐渐明朗起来,取代了最初的那份静谧。半敞着的棋牌室,从间隙中望过去,对齐忆来说,满是熟悉却叫不上名字的面孔,即使没有了年少时的青涩,曾经的那一份感觉似乎还在,常常在教室里,三五成群,嬉笑怒骂,好不欢快。

      陆墨白牵着齐忆的手又紧了紧,另一只手推开了那扇门。似乎是一个有着健康的小麦色肤色,看着十分硬朗干练的男人正好眼神瞟到门口进来的两人,忍不住发出了和自己形象极不符的惊呼,“哇,陆墨白,齐忆。”

      忽然一股诡异的安静降临到这群本在闹腾的男男女女身上,视线随着进来的两人的步伐移动而移动。

      “哈喽。”陆墨白主动向他们打招呼,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尽管他并不是一个热络的人。

      曾经三年一班的高中同学看到这两个久未谋面的老同学,曾经两人又是不简单的存在,这样真的让人觉得现在有些不可思议。

      大家见到齐忆虽一开始有些生疏,但以前齐忆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会让人觉得没那么难相处,而现在陆墨白也没有刻意端着子,再加上他一开始还主动打了招呼,大家也不算太过拘束。

      对于陆墨白和齐忆两个人的关系,大家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至于大家能知晓一二的原因,其一是长相本就出众的齐忆现在穿的衣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男款,并且极有可能这件衣服的主人就是站在她身边这位男士的;其二是事件男主角曾不止一次的宣示过主权。

      只是这段故事在六月的尾巴有了休止符。六月,对于广大高三学生是一种解脱,无论结果好坏,都可以不用再被紧闭的、甚至觉得有些窒息的校门所束缚,迎接他们的,将是更广阔的天地。

      A大附中在高考成绩公布后也立刻放了榜,另老师同学惊讶不已的是,久居第一宝座的齐忆同学奇迹般的从百名榜榜首的位置跌倒了榜尾,这个成绩排名吓得放榜的老师们楞是再三确认了成绩排名。而取而代之的榜首便是同班的陆墨白同学。以陆墨白的高考成绩被清华录取是板上钉钉的事,而第一百名的齐忆,只将将达到一本分数线,大分数落差即使加上了推荐生的分数也无济于事。不少学生叹惋这对金童玉女可能即将分隔两地,这段关系正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放榜后的第二天就是毕业典礼,齐忆请了假,陆墨白准时到校,脸上没有半点状元的欣喜之色,依旧是面无表情,兴许是他平常都是这般的神色,大家都没看出什么异样,只是今天他周遭的低气压似乎格外逼人。

      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先就安排好的在主持人说完开场白后,陆墨白作为学生代表讲话致辞。大家见惯了他的白衬衫、牛仔裤,一副极具少年感的打扮,而此刻他身着正装,像少年第一次露出独属于自己的锋芒,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那时候的学生对高定还没有什么了解,对于学校讲话时穿正装的硬性规定,陆墨白只好穿上了他唯一一套正装一一18岁成人礼,林美琴给他从国外带回来的阿玛尼的高定款西服,还是比较适合少年的独特剪裁,竟意外的合身,纯黑的低调设计,更衬托出少年的气质,让一众本就花痴得不行的女生惧于他的气场的同时又看得欲罢不能。

      没有任何起伏,甚至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透过话筒在礼堂响起的时刻,本来有些喧闹的座位不知不觉安静下来,整个礼堂只有陆墨白的声音在空气中流淌。低沉的声线道出那些关于整个高中历程的回想,关于那些所谓的成与败,忧与爱,关于......没有人能准确知道在他背那一段早就烂熟于心的发言稿时的心境,只有他自己在深渊端口处无限挣扎,就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声音从流畅到断断续续的哽咽到失声到眼前一片模糊到失态得落荒而逃,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全然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全然不顾座位上忽然的窃窃私语、议论连连。那一刻他顾不得会有什么后果,太多的事让他焦头烂额,偌大的无助感遍布全身,侵蚀到五脏六腑,他感觉到没有办法掌控自己的未来,更不要提去左右另一个人的人生。都太过骄傲的两人,也许靠得太近,全身冰冷的刺会把对方也刺伤,也许注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没有谁会先低头屈服。

      遇见她以前,自己曾自负的以为掌握自己的人生太过容易,遇见她以后,怎么事事都愈发变得不可控。这是他很久以前就得到的想承认却又不敢承认的结论。

      这些老同学们很热情的邀请陆墨白和齐忆加入他们的活动。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去打台球,这时候又不禁想起曾经一起并肩在台球桌上的大杀四方。以前高中的时候学校倒是有个台球社,好多同学为了逃避枯燥的学习,不少人都选择了四大社团中门槛最低的台球社。长时间的练习、比赛,大家基本都练就了一副打台球的好本事。

      三三两两的台球桌,不知不觉就拼凑出了大半个青春。

      作为台球老将的陆墨白,刚到就被点名上场对战同为老将的徐然。两人被观战的人群簇拥着,而被当成家属的齐忆也是乖乖站在陆墨白身后看着他此刻正专注的打磨球杆皮头,以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大半个侧脸,清晰的轮廓,所有的轮廓线条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少一分都觉得与原来相差甚远。

      陆墨白察觉到齐忆的视线,没有侧过头,只是嘴角的弧度隐隐上扬,被自家老婆注视的感觉自然是相当不错。作为曾经台球社的队友,徐然顺口感慨道:“真没想到你们还是在一起了啊。”原来年少的感情也可以一直走下去,只是这段佳话自然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样的感情在太多太多外在的、内在的因素影响下,要维系起来也未免太难太难,至少,这种勇气,他不敢奢望。

      听到徐然的此番话,齐忆像是受惊的兔子,眼睛不自然的看向那些同学,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的心忽然慌得厉害,有点语无伦次的解释“其实…其实我们不是……”

      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臂顷刻间便环上自己的腰,身体的整个重心随着手臂的力道往一边倒,似乎是倒进了了某个人的怀里,鼻尖贴着他的衣服,有淡淡的新域香水的味道。齐忆几乎不用香水,对香水知道的自然十分有限,但路易威登的新域香水她却大概能分辨出来,是他常用的那一款,淡淡的味道不知不觉间飘进了少女的心头,莫名心安。

      “其实我们不是故意想瞒着你们的,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陆墨白快速打断齐忆的话,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齐忆还想反抗,陆墨白递了一个狠色,隐在阴影下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她腰上的痒痒肉,自己的脑袋就不争气的缩了回去。

      陆墨白开球,没有西装的束缚,身体在台球桌上倒很轻松就舒展开,手势姿势都很标准,眼神专注,近乎完美的侧颜不知道撩拨了多少少女的心。齐忆本就不是一个花痴的人,可现在看他认真打球的样子竟也看得晃了神,还好现在他没工夫注意自己,自己失了态的样子可不能被他瞧了去。。。。。

      抛开打台球的人,齐忆对台球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只是依着大家的喜好,还好陆墨白的球技实在太好,也不想扫大家的兴,打了两局就推脱不打了。

      正好白栩他们钓到几条大鱼回来准备亲自下厨大显身手,陆墨白便虚搂着齐忆准备去厨房看看。一路的对话陆墨白都是少有的温和语气。

      “去看看白栩的鱼。”

      “好。”

      “这几年会自己做饭了吗?”

      齐忆对陆墨白突然抛出来的问题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要说完全不会也不是,会也不是。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一开始吃不惯美利坚人民的汉堡、薯条,以及总是七分熟的牛排(更不用说五分熟的了),一点下厨经验都不曾有过的齐忆偶尔会试着自己按照网上的教程下个厨什么的,显然过人的天赋并没有在厨艺这方面给予她什么优势,最后也是凭借着这种不放弃的精神,从一开始的难以下咽到慢慢的凑合,至少饿不死,至少比美式快餐要看着顺眼多了。而后来参加了工作,越来越忙,生活作息不规律已是家常便饭,自己做顿饭便显得有些奢侈、麻烦了,好不容易积累的下厨经验也不知不觉的荒废了。最后回答陆墨白的只有窘迫。

      不知道陆墨白是出于什么心理,在看到齐忆满脸写着“尴尬”二字时,伸出了他那矜贵的手,拍了拍她的脑门,看到她那纠结的熊样儿,不觉自己的笑意早已染上了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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