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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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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叔荣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竟然胆大到敢将库中银子拿去赌了。他怒极之下,狠狠抽了谢长松一顿鞭子,连赶来求情的华氏也挨了一鞭。
母子俩已然不将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这是谢叔荣不可触及的底线。
谁都不能挑战他一家之主的权威!
谢长松被打了个半死,还被扔去跪了三天祠堂,即使华氏偷偷地让下人给他喂药,还是去了半条命,出了祠堂就已经半昏迷了,躺在床上三天下不来床。
华姨娘哭了个半死,一边咒骂这府上有人别有用心恨不得她儿子死,一边又哭侯爷实在太过狠心,这唯一的儿子都能往死里打。
这厢正又哭又怨,突然有消息传来,说侯爷早年的私生子上门认亲了!
晴天霹雳!
华氏好险没一个踉跄栽头晕过去,她扶着额头半晌才缓过劲来,抓住春桃的手,厉声追问,“你说什么?”
华姨娘的脸色像厉鬼般惨白,春桃吓得眼睛都红了,手像被枯藤死死箍住,她胆怯地小声重复,“方才有个青年上门,自称是侯爷当年落在外面的种,这会子,童姨娘正接待着呢。”
“放屁!”华氏脸都扭曲了,“这人定是个骗子!侯爷怎么可能有种在外面自己却不知道的?不将他打出去,这童氏反还将人迎到府中来,她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华氏猛地站起身来,又惊又怒,直直就往前院冲。她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春桃和夏荷跟在后面提裙疾追。
“童氏!”还没进门,华氏就嚷骂起来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这人明显是个骗子,你竟然让人将人放进来,就你这蠢样也配管家吗?”
华氏几乎一路小跑,头上钗环乱了也顾不得,她一脚踏进前厅,继续骂骂咧咧。
“你这蠢妇,开了这个头,后面不知道会有多少穷鬼上门打秋风认父呢,我们侯爷可没有什么私生子!”说着又骂后面气喘吁吁的春桃,“死丫头没眼色了是吗?还不叫人来将这骗子打出去?”
春桃只能应了,正准备去叫人,里面传来童氏和气的声音。
“华姐姐请慢!”
童氏站起身来,笑盈盈,“华姐姐,这人可不是姐姐口中的骗子,他有侯爷的信物,再者说,他相貌与侯爷有五分相似,我看错不了,我已经命人去请侯爷回来了,这事,你我都管不了,还是等侯爷回来再说吧。”
“什么狗屁信物!”华氏叫骂,疾步走进厅中,果然看到一个玄衣青年坐在一旁,约莫二十岁,见她进来,波澜不惊,自顾自地喝自己的茶。
他相貌果然与谢叔荣有些像,华氏心里一惊。
她快步走到童氏跟前,伸手想将那块玉佩夺过来,不想童氏早有准备,避开了她的手,迅速将玉佩收了起来。
华氏惊怒之下失了理智,抓住童氏的手,“是什么信物,拿来我看看!”
童氏还是笑吟吟的,“这信物只有老爷认得,你我都不认识,多看也无益。姐姐先坐着喝茶,老爷一会子就回来了。”
华氏没意识到自己惊怒正是因为已然在心底有了几分信了。这青年气质非凡,绝不像那种上门打秋风的痞子无赖,再者说,堂堂侯府,寻常人也不敢上门碰瓷。
华氏心里害怕得颤栗起来。可她绝不会在童氏面前表露出来。
她强迫自己冷静。在童氏身侧的位子坐下,这才仔细打量了那青年。
只见那青年二十左右,一双眼睛和谢叔荣极像,五官却不像谢叔荣那样阴柔,线条阳刚。他一手端着茶,看也不看她们这边的纷乱,脚上踩着一双官靴。
这又叫华氏稍稍落下的心提了起来。
这人竟然是个官身!
想想自己那个怎么遛狗逗猫,留恋于花场赌坊的儿子,这位却年纪不大,身上尽是一派沉稳,生得一表人才,还是官身,自己那儿子哪比得过?
自己儿子会继承爵位,自己会被扶正这个信念支撑了华氏十来年,突然有可能被人打破,叫她怎么不胆战心惊?
不行!这人不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