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海》吴小菜

2、第 2 章

　　老师在上面，小黑在下面。
　　老师在讲牛顿三定律，小黑在想以前的事。

　　上学期的一星期天，小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踪，连和他关系最好的小黑都不知道。昨天明明还一起玩闹闲逛的，今天怎么就突然没了消息了呢。他到底去哪了？

　　不说一声就玩失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黑问了他知道的所有认识小海的人，但是结果都一样，没人知道。那时小黑竟然还天真的以为小海可能是因为家里困难，读不起书了，现在想想，还觉得好笑，因为不习惯去八卦别人家里的经济状况，所以一直不知道小海家里的状况。

　　那时小黑曾这样的想过：如果小海是因为家里困难退了学，自己一定要帮助他。可以帮他向学校申请减免部分学杂费，然后生活费可以把自己的一半分给他，节俭一点一定可以帮助到小海的。就算自己不吃不喝也要帮助小海，因为那时小黑已经不愿离开小海了，他实在是无法想象生活里没有小海的情形。睡着的时候小黑曾经在被窝里偷偷的哭过。

　　小黑就这样喜欢上小海了，也许在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只是到现在才发觉。这爱来得特自然，自然得连小黑都认为就应该是这样，不这样才不正常。正常到日后小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小海，为什么会自然而然的表白，为什么会自然而然的认为小海也是这样认为。

　　小黑去找班长，因为班长曾经和小黑讲过，在这班里只有小黑能真正的让他称作朋友，小黑虽然不喜欢班长的这种自傲，但是班长和班主任关系好，班长最有可能知道小海的情况。

　　班长告诉小黑，小海的奶奶过逝了，小海请假回家了，还千叮万嘱小黑千万不要讲出去。小黑听了，心里痛了一下，心里只有一个影子：小海。

　　某晚上。
　　“假如有人因为关心你而去打听你的隐私，你会生气吗？”小黑看着小海。
　　“如果是真的关心，不会。”
　　小黑突然很知道自己在小海心目中的分量，如果自己无理取闹，小海会不会生气？
　　校园里的生物基本已经休息了，跑道上，很静。

　　“我奶奶过世了，因为太突然了，没来得及告诉你就回家了！”
　　“嗯，我理解！”
　　“这次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哭了。”小黑想，这心情，是不是只和自己分享？小黑心里一阵感动。
　　“奶奶在过世的前一天晚上，精神很好，四处寻找，说要见我们姐弟几个，第二天就。。。”小海像和身边人聊家常一样，和小黑聊着这几天的经历，听不出有什么感情波动。

　　小黑想到了之前小海和自己说的到河里摸鱼到树上掏鸟窝的童年趣事。小黑没有摸过鱼，没有掏过鸟窝，但当时却能感受那幸福，就好象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听着听着心里一阵刺痛却又满满的幸福着。这男人已经装进心里，塞得满满的了。记得曾经看过一文章，“爱上一个人，爱是听他讲自己的童年趣事，然后微微一笑，心中更加怜惜眼前这个曾经如此调皮捣蛋的男人。”小海，和你一起感觉很踏实。

　　“因为这事发生得太突然了，来不及告诉你就回家了。”
　　“要不要借肩膀给靠一下？”小黑没有接下小海的话而是转身站到了小海面前，看着小海真诚的说。小黑是十分百分千分万分的希望小海能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哭泣。说得冲动一点是恨不得立马把小海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用了。”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这可是小黑第一次有这种念头，在小黑不死心的询问几次失败以后，就稍微的哀悼下自己那第一次，顺带哀悼下自己那被自己踩扁在地下的自尊心。
　　那晚很幸运，因为竟然没有遇到平时阴魂不散的值班老师。

　　在这次谈话的第二天晚上。
　　小黑拉小海出了教室，跑道上。

　　“我喜欢你！”小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第一次表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而且那时觉得，大家都这么熟了，写情书就做作了，就干脆单刀直入，反正自己也想快点知道答案。那时的小黑是坚决的认为，小海听到这个肯定会高兴。据小黑后来回忆说已经忘了当初小海是怎么拒绝的了，反正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胡乱一同的不相同也相似的A拒绝B的台词，所以就不写了。

　　告白很多天以后的日子里，小黑都觉得很难再像以前一样面对小海，所以某天夜里，小黑对小海说：你以为我和你表白的事情是真的？我那是骗你的！
　　小海舒了一口气。
　　小黑继续演：我最近不是在研究心理学吗，我那是测试你对同性恋的态度而已！你还真的相信了。
　　小黑做一个鄙视的表情。
　　小海：我早知道知道你是在演戏了。
　　小黑：你先上宿舍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小海：嗯！
　　那时是秋天，小黑的生日快来的时候。夜里风大，小黑没有哭。

　　小黑平时能把谎话当成真话来说，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直堵着。
　　某日午休的时候。
　　小黑：其实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以为可以忘记，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小海：我不介意。
　　小黑：这个星期天是我的生日。
　　我希望你记得。小黑把这句留在心里，因为小黑希望小海心里有自己。
　　小海微笑。
　　“隔壁班有一女的不错，挺适合你的！”
　　“你真的不介意我是同性恋？”
　　“真不介意。哎，有空去看看，我认识的，介绍你认识。不骗你的，真的很适合你！”
　　小黑第一次有想扁小海的冲动！

　　那个星期天，小黑自己过。
　　小黑不喜欢别人过多的干预自己的生活，其中包括过生日，小海除外。但是人小海似乎对自己的生活不是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