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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心的强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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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娅,你记住。”她放下茶杯,“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不能靠别人,只能靠自己,我们是孤儿,更要如此。”
“可我不还有你吗?”尼娅小声说。
“可我不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总有一天,我也会走。”
尼娅盯着卡西,睁大水汪汪的大眼睛,卡西别过脸,不忍看她的眼睛。
“姐姐,你不要走,尼娅不想你走,尼娅想你永远陪着我。”她突然情绪暴发了,哭着说。
卡西连忙把她抱在怀里,哄着她:“尼娅乖,不哭,我答应你,我会尽我所能陪着你。”她无奈,但这在意料之中,总要亲身经历了才会懂,但……她看了看妹妹,她不想让她经历那些。
卡西轻轻拍了拍尼娅的背,哭了许久,她已经睡着了,卡西轻叹了一口气,把怀里的尼娅轻轻抱到床上。
她独自走向一间房,屋子不大,只是满屋的书柜显得屋子有些拥挤,卡西轻轻抽出一本书,打开音乐,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看着。屋子中央有一块能量水晶,它的效果只有一个,就是隔音。
这是她唯一一块买给自己的水晶,她存了很久钱才够买,卡西很宝贝它,连尼娅都不让碰。
她喜欢看书,所以每次睡前都要看一会,至于音乐,她不喜欢太安静的环境,每一个梦醒的夜晚都是死一般的寂静,梦中的家人都是泡影,有音乐,她也能安心一点
她的眼睛盯着书,但是心思却不在上面。长大的代价是巨大的,至今她还记得。
“哈,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没爹没娘,他们不会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不是的,我是有爹娘的,是真的!”小卡西躲在角落里,怀里抱着大哭的妹妹。
“切,你有,那你说说你爹娘长什么样啊。”
“我,我……不知道……”明明很熟悉他们的样子,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明明就呼之欲出,可是脑子一片空白,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是,我真的有爹娘!”
“切,你都不知道爹娘长什么样,你还说你有爹娘,骗谁呢!”陶淘鄙夷的说,他是孩子王,这群孩子就是他找来的。
“就算你真的有爹娘,那你现在不是没了吗,说不定啊,你爹娘根本就不想要你们,觉得你们是累赘!”
“怎么会!他们才不会这样呢!”
“怎么不会,你别忘了,你们现在就是被抛弃了!”
“不会的,不会……”卡西很想反驳,可她找不出让他们相信的理由,也找不到让她自己相信的理由,她有些怕,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她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说话也没了力气。
怀里的尼娅突然扑了出去,对着陶淘一阵咬:“你,坏,你,欺负姐姐。”她太小了,说话都不利索。
陶淘吃痛:“你这杂种,竟然敢咬我。”小孩子可不懂要疼惜女孩的道理,一脚踹向尼娅的肚子。小尼娅疼得蜷缩成一团。
“谁允许你碰她的。”卡西看着缩成一团的尼娅,愤怒地扑了上去,女孩的力气怎么能与男孩比,她被推了出去,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磕在尖锐的石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她坐起身,抬起手轻触额头,有鲜血顺着指尖划下。
到底都是孩子,看到血就慌了。丢下一句“怎么这么脆弱,杂种你是纸糊的吗?”就跑了。
卡西呆呆地坐着,看着手上的血,连尼娅都不顾了。这种无力的感觉……她抱着头,静静的流泪。
尼娅挣扎着起来,看到卡西头上的血,慌乱地跑过去。
“姐姐,不哭,坏人,跑了,不怕,尼娅会,保护你的。”小尼娅笨拙抱着卡西。
尼娅轻轻擦去卡西的泪,可是卡西的泪却更汹涌了,她根本擦不完。小尼娅有些慌了。
“姐姐,你不要,哭了,你哭了,尼娅也,想哭。”卡西看着她的妹妹,轻轻的抱了抱她。
“没事,姐姐只是磕疼了,现在不疼了,就不哭了。尼娅磕了碰了不是也会哭吗?”卡西擦擦眼泪,笑着说,“走了,回家。”
吃完了饭,卡西简单包扎了伤口,她罕见地没有催尼娅睡觉,而是背出了放粮食的筐子,把里面的植物拿出来,指着每一个向尼娅交代清楚,“这是希草,根可以吃,卖的话,虽然便宜,但很常见。”
“这是红棘,要小心它的刺,但它的味道很鲜。”
“还有这个,它虽然味道酸,但和这个混在一起就会很甜。”
“还有这个……”
尼娅听得昏昏欲睡,卡西再三解释,非要她弄清楚。
寂静的黎明,月亮孤独地悬在天上,照着地上行走的孤独的人。
卡□□自走在路上,背着月光,脸在阴影里的,看不到表情。她静静走到陶淘他们活跃的地方,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
清晨,那群活宝已经在游荡了,卡西拿起准备好的弹弓,瞄准了陶淘,石子准确地打中了他。
“嘶,谁打我。”
卡西大大方方走出来,冷冷地说:“我。”她转过身:“有胆子,就跟过来。”
“是你啊,怎么,昨天打的还不够?还想跑?兄弟们,一起追。”虽然卡西的眼神让他有些怕,可看她转身就跑了,他不由分说就追了上去,不过是纸老虎而已,有什么可怕。
卡西并没有跑回家,而是朝西南方跑。
陶淘是真的低估了卡西,他发现他怎么跑也追不上她,反而是她在前面不时停下来,好像在确认他们有没有跟上。不能停,要停了,不是被人瞧不起了吗,那他老大的尊严往哪放?
“老大,等等,她这好像走的是去森林的路。”陶淘旁边的一个瘦子悄悄说,“森林里好像是有魔兽的。”
“怕什么?她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卡西跑得很快,她从来没有跑这么快过,这就是所谓的人到绝境就会被激发出潜能来吗?眼前就是森林,她豪不犹豫地进去了。
而陶淘那边却开始打退堂鼓了。
“老大,她真进去了。”
“老大,真的要进去吗?”
“对呀,老大。”
陶淘也有些怕了,可他抬头看到前面卡西冷冷的眼神,像是在嘲讽他。“当然了,你们谁也不许走,谁走我跟谁没完。”
陶淘跟着卡西七绕八拐,已经迷路了,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卡西越来越深入。
终于,卡西停下了。
“喂,你把我们带到这干什么?”陶淘喘着气,朝背对着他们的卡西。
“喂,我跟你说话呢!”
“你再不说话我揍你……”
“我要你们给我呆着,呆到我满意为止。”卡西淡淡的说,她轻巧地爬上树,俯视着他们。
“喂,那……”
“不要试图问我回去的路。”卡西靠在树上,“因为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