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辰星》芙兒

14、脱困

　　卡西的招术面对乔尼诡异的血红泉水完全没有作用。不管水以什么形态攻击，都会被同化吸收，反而变成了乔尼的力量。再加上剧毒，她还要避免自己碰到那些泉水。乔尼的这个技能可以说是完全克制了她。

　　卡西早就筋疲力尽，已是苟延残喘，再加上战斗经验的不足，她很快败下阵来。

　　乔尼化作人形，他伸出右手，手已经恢复了，卡西跌坐在地上，但她强忍着站起来，乔尼走上去，抡足了劲儿，本就是修习武技的，身体力量自然不是卡西这些普通人能比的。“啪”卡西被抽飞出去，但她很快站起来。

　　“这就是你侮辱我的代价，我不会轻易杀了你，我要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啪”他重重地打在卡西的左臂上，卡西摔了出去。“姐姐！”尼娅失声尖叫。

　　左臂已经没有知觉了，她痛得睁不开眼，左手以诡异的姿势弯曲着，她的肌肉痉挛着，浑身使不上力气。但她还是站起来了。她颤抖着，扶着自己的左臂，脸藏在头发的阴影里。

　　她还没站稳，乔尼的攻击又来了。她狠狠地撞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她的内脏被震伤了，她痛苦地趴在地上，猛地一咬舌尖，痛感刺激她的神经，让她没有晕过去，她扶着地，蹒跚地站起来。

　　乔尼没有立刻攻击她，而是摸着下巴，有些兴味的看着她挣扎着起来，仿佛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等到她站起来，再去补一击。

　　卡西一次又一次地撞在地上，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她已经没有力气，完全是靠意志支撑。她像一个机器人一样一次次站起，已经忘了痛是什么感觉，只是机械的重复站起又倒下的过程，直到……她再也没有力气站起。

　　“姐姐！”尼娅急得快哭了，她想跑到她面前护着她，可是冰冻的手脚让她无法行动，她紧咬着嘴唇，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没用？每次都是姐姐的保护她，而她连与她一同承受痛苦的能力都没有。

　　乔尼惊讶于一个小女孩能有如此毅力，但他只是嗤笑，不屑地看着卡西，他最享受的，就是毁灭美好的东西！

　　乔尼看着她躺在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哼了一声，便走向尼娅。

　　但是有东西拖住了他，他低头，卡西倔强的拉着他的脚，碧绿的眸子瞪着他：“不许动她。”

　　她单手撑着地，尽管她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手在颤抖，脑子混沌，她还是站起来了。她已经不痛了，因为痛到深处便会麻木，她的身体已经变得迟钝了。

　　她的意志支撑着她一步一步挪向尼娅，挡在她面前，张开手臂，护着她，直视着的乔尼。“姐，姐姐……”尼娅已经涕不成声。

　　微风吹拂过，传来阵阵幽香。

　　乔尼面无表情的抬起手。

　　随即，“咔嚓”

　　“啊！”

　　黑衣的剑客持剑站在卡西面前，风吹起他的衣角，即使是背影，也是一样的风华绝代。只是地上躺着一只断臂，破坏了意境，不然眼前的少年与花就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前方不远处，乔尼跪在地上，明显是被轰飞出去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刚想教训卡西，然后他就被砍了手臂，还轰飞出来。

　　这是当然的，因为少年的神隐咒纹，在别人眼里，他一直都是隐身状态。

　　等等，这种情况，莫不是……组织里那个传说一样的人？乔尼陷入极度的恐慌中。

　　“你，你是暗……”乔尼捂着伤口，哀号道。

　　剑客灰色的眼眸中寒光一闪。

　　乔尼话音未落，戛然而止，鲜血四溅。

　　“任务完成。”冰冷如同机械的声音缓缓响起。

　　少年收了势，晶莹剔透的黑色长剑上没有一丝血迹，他将剑别在背后，准备离开。

　　“等等！”卡西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喊住了他。

　　少年停住了脚步，转过头，露出了绝世的脸，灰色的眸子冷冷的注视着她，不带一次感情，只有真正经历过黑暗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他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被他这种眼神注视着，卡西的心有一丝颤抖，但她还是咬牙说了出来：“你，为什么不杀我？”

　　少年静静的注视着她，站着不动。卡西也不甘示弱，直视他的眼睛。

　　良久，少年转身，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消失在天边。

　　“你会知道的。”

　　卡西看着他走远，终于撑不住了，倒了下去。

　　尼娅摸不着头脑：为什么那个坏人突然倒下了？姐姐在跟谁说话？但她顾不上这么多了，因为卡西突然倒下，她急了，但没有办法。直到夕阳西下，她身上的冰化了，她打了个寒颤，把卡西扶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家。